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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影點頭:“郡主,明日就將田氏送過來。消息已經隱匿地散布出去。我們已經在暗中準備了人。若是真有刺客想要劫走田氏。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溫婉面色有些凝重:“給李義說,將暗中的人再增加一倍。我總覺得明日會有一場惡戰。做好萬全的準備。”
夏影咦了一聲。
溫婉搖頭:“說不出來什麼,只是我的直覺。我覺得田氏這人真不簡單。”見著夏影迷惑不解,溫婉給她分析:“你想我們監視的人之中,只有兩個人沒有審訊出任何的結果。一個是余鏡,余鏡現在確認了是無辜的,排除在外了。但是田氏。我敢肯定她是逆賊一員。可是你們放了人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蛛絲馬跡都沒查出來。現在李義親自審訊也沒審出什麼東西。我總覺得很奇怪。”溫婉將那搞情報的人忽略了。溫婉認為此人必定是受過嚴格的訓練,能經受嚴刑正常。但是田氏就不正常了。
余鏡也是經歷過酷刑的,只是余鏡實在是沒什麼招供的。很多人就算知道招供得全家被滅,但是還是熬不過這個酷刑。最後招供了。溫婉相信余鏡一介文人,很難熬得過。但田氏卻不一樣,邊城的事,京城裡的事,全部竄連起來。這也太巧合了。溫婉百分九十確定田氏不會是無辜的。也正因為如此,以前的種種,越想越可疑。
夏影很相信溫婉的直覺的,立即說道:“我這就給李大人送信過去。讓他明日裡將人數增加一倍。”當年郡主見到何氏,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又說田氏不簡單。郡主的話語十有十是對的。夏影自然而然地將余鏡排除在外了。
夏影等溫婉躺下後,跟夏影交代了幾句。就出去了。現在溫婉身邊都是夏香在貼身伺候著。
溫婉躺在床上,想著兩個兒子。離開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長高了多少,是不是瘦了,有沒有生病。有沒有想她。咳,跟白世年分開八年,都沒覺得這麼難受過。等這件事落了,就去信讓夏瑤趕緊將兩個兒子帶回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成為望子石了。
夏影跟李義傳達了溫婉的意思:“李大人,郡主的直覺一向很敏銳。郡主既然說田氏很可疑,明日我們必須小心為上。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明日我們增加一倍人手。”那日他們抓田氏,根本就沒吹灰之力。若不是郡主一直懷疑,田氏到安安穩穩地呆在威武侯府里呢。所以說,郡主的話要聽。
李義確實不贊同。李義總覺得溫婉有些小題大做。而且身邊的人也過份信任溫婉了。就拿余鏡的事來說。花費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來查,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查到。田氏這邊也是,從郡主懷疑田氏到現在,他們花費了多少的精力。可是到現在,半點不妥當都沒查出來。
外面一直都有傳聞郡主是個嫉妒心極重的女人。加上田氏的叫屈,以及戚家人的無辜。李義不得不懷疑溫婉郡主是在公報私仇。溫婉是女人,不是聖人,不可能真如外面所傳聞的那樣,仁善得如觀音大師轉世(溫婉吐槽:我都被莫弄得都快成為殺人魔王了,還觀音大師轉世)。
夏影看著李義的懷疑,想著溫婉的猜測。當下故意將溫婉想要讓他對羅家的事網開一面說了:“郡主的意思是,既然羅家不知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見李義沒應,夏影說道:“羅家與郡主淵源甚深。這件事郡主一定會插手。郡主說了,她會寫了摺子將這件事詳詳細細地告訴皇上的。李大人,我認為這是一件小事。若是羅守勛真與賊人勾結,郡主肯定不會徇私。國公爺不過是蒙在鼓裡。希望李大人能低調處理。”所謂的低調,也就是希望李義放羅家一馬。
夏影是暗衛之中出去的,若是直接說是溫婉的吩咐,李義不覺得奇怪。但是夏影都出言求情。李義就覺得奇怪了。
溫婉的猜測沒有錯,李義是在猜測溫婉是否會出面為羅家說情。若是出面說情,側面說明郡主是一個很感性的人。事實證明。郡主真的是一個比較感情用事的人。當然,李義也不是說溫婉是公報私仇。只是認為溫婉做事都憑藉感情,不講證據。
夏影見著李義並沒同意,當下將羅守勛與溫婉的淵源說了出來。一來是告訴李義,羅家對郡主很重要,二來也是表達羅家這樣的人家,不會與逆賊勾結的。
李義想了下後說道:“這件事。等查清楚再說。”若是不牽扯其中,他會給溫婉這個面子。畢竟溫婉現在是統領京城,也是他的上峰,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但是牽連其內的,李義是不會允許溫婉徇私的。
夏影見著李義的模樣。心下一沉:“李大人,郡主跟我說,羅守勛的事情是你在試探她?莫非真如郡主所言,你在試探她?”夏影真不覺得這件事又多為難。羅守勛又沒與逆賊勾結,羅守勛的那個朋友利用羅守勛的身份行了不法之事。但羅守勛畢竟是隱匿在背後(國公爺做生意,傳出去很難聽。羅守勛那麼要面子的人,是肯定不會惹這樣的話),這些人所利用的範圍有限。
夏影對李義的態度很不滿。只是說寬容,又不是說無罪釋放。有必要這麼不給郡主面子。夏影雖然是李義手下出來的。但是她所知道的是絕對服從皇上。而不是李義。所以,對李義的不滿,絲毫不掩飾……
李義心裡一個咯噔:“你說郡主懷疑我在試探他?不可能啊,郡主好好的為什麼會懷疑我在試探她。”他心裡懷疑溫婉,僅僅限制在內心懷疑一下。別說對夏影說,就是對身邊的人都沒有表露對溫婉的懷疑。更沒有任何的行動。按照說,郡主怎麼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夏影看了這個神情,面露冷意:“郡主這麼說,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試探郡主?”夏影想不明白李義為什麼要試探郡主。郡主雖然不滿意李義的行為,但卻從來沒幹涉過。甚至還努力配合(提供法子讓何氏招供)。
李義望著夏影:“你確定郡主不是在公報私仇?”李義說了自己的疑問。
論起來這其實真不能怪李義。監視了田氏這麼多年沒發現半點問題,監視了余鏡也沒發現問題。後來抓余境與田氏,更是不費吹飛之力。而這兩個人的沒問題,卻是極大地襯託了李義的無能。因為皇帝跟夏影都很相信溫婉,認定這兩個人就是有問題。李義背負了非常大的壓力。其實李義之前只是疑惑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不可能掩藏得這麼深。並沒懷疑過溫婉。但是余鏡的無辜卻是不得不讓李義懷疑溫婉是在公報私仇。或者說,溫婉的推測不合理。這個念頭一滋生,就如病毒一般,侵襲著李義的大腦。讓他越來越認定真相就是這樣。
夏影無語地看著李義:“你竟然會受了田氏的影響,認為郡主在公報私仇? 郡主若是真的公報私仇,還用等到現在。還有,你認為郡主要是公報私仇,你認為我會不知道,你認為皇上會不知道?”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想到這裡,夏影心裡一顫。若不是郡主處事一向溫和,不願意與李義起衝突,讓自己來給李義送話。而是換用一種發自,郡主用強制的手段讓李義屈服,後歸會怎麼樣。夏影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會起激烈的衝突。
夏影見著李義不吭聲,當下微微嘆氣:“郡主懷疑余鏡,是有根有據,不是憑空猜測的。”
李義冷哼了一聲:“余鏡是有根有據,這我無話可說。但是田氏呢?郡主因為什麼懷疑田氏的?”據李義所知,郡主對田氏的懷疑,根本就是憑空猜測,半點根據都沒有。
李義聽了夏影曾經說過一點關於溫婉為什麼會懷疑田氏。按照李義的說法就是溫婉郡主羨慕嫉妒人家田氏出生商販人家,禮儀舉止比她更像一個皇家女。從側面說明了溫婉郡主對自己不自信(溫婉暴汗:你真想多了,我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
夏影見李義不信服。擔心萬一李義就秉承這個執念。明天不多派人手。到時候刺客還不輕而易舉將田氏救走。
夏影想了一下後將溫婉當日見到何氏的事情告訴了李義:“木神醫跟葉太醫都說過,郡主體質特殊。所以當初郡主碰見何氏心口痛,讓我們認為何氏是一個危險人物。果不其然……”
李義是一個典型的屠夫,根本就不信這個。也不能怪李義不信這個。若是他信。相信報應,那他還不得天天晚上做噩夢。早嚇死了。
夏影見著李義冥頑不靈,當下氣結。不過最後想了下後說道:“李大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的被郡主不幸言重。刺客將田氏救走,你到時候如何跟皇上交代?”
夏影這是點中了李義的死穴:“你放心,我明日會安置妥當的。將人手增加一倍。”既然溫婉郡主要這麼做,那他就按照溫婉說的做。若是沒出問題,到時候跟皇上好好說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