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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奇怪地看了周圍幾個侍女,幾個侍女都跪下來:“請郡主恕罪,我們棋藝實在比不得郡主。”溫婉寒了一張臉,搖了搖頭揮了揮手,幾個人起來退到一邊去。
江芸芸被溫婉的氣勢給鎮住了,心裡突突的,臉上也一下難看起來。不過見著溫婉不在意,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溫婉筆畫了幾下:“今天多謝江姑娘賞臉。王妃,郡主說,她還有事,就不叨嘮你們兩位了。”溫婉這樣,非常不客氣。
王妃帶著江芸芸,出了宮,上了馬車。
“姑母,那尊貴郡主,怎麼穿得這麼奇怪?不是說她最得皇上的寵愛,怎麼會穿得那麼簡素?”江芸芸有些奇怪地問著王妃。
王妃小心地問“她一貫都喜歡素雅,穿得簡樸淡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對了,你剛才跟他下棋,有沒有感覺著,他的棋藝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江芸芸搖頭,眼裡閃過一絲嘲笑“姑母,我看她身邊的人都在糊弄她呢!郡主的棋藝,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剛才要不是我放了水,哪裡還要一刻鐘,連半刻鐘都不要我就可以贏了。我還聽說郡主常常跟皇上下棋,就那棋藝,也就只能湊個樂吧!”。
王妃錯愕地看著自己的侄女,她侄女在江南也是有著才女稱號。如果不是她事前知道溫婉棋藝高超,也許就會信了溫婉的話,可是現在,溫婉的棋藝,連當今天下棋道高手的海老都只能與之下平。而她侄女,卻還在那批判別人的棋藝不行。
王妃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沒發現什麼奇怪之處?”
江芸芸奇怪地看著王妃:“沒有啊,有什麼奇怪之處。”奇怪也就是下了一顆子要想半天的。江芸芸卻是想不明白,要想讓對手能不著意地認為贏棋,比自己贏棋要困難多了。
王妃眼角突突,心裡划過一絲不妙。總覺得溫婉這麼做,有什麼深意。溫婉到底看出來多少了。
淳王妃還沒進王府,淳王收到溫婉傳過來的一張條子‘目光短淺,自以為是,無眼色,心胸狹窄,好榮華,不為良配’
淳王把單子給王妃看了,對著她問道:“對於溫婉的評價,你怎麼說。你今天是跟她一起去的。”
王妃自然是不應承這樣的缺點:“缺點是有,但也沒有她說的那麼差的,以後好好調教就是。王爺,芸芸是祁軒自己求的。要是忤逆了兒子的意思,到時候萬一又入了迷障。”
淳王搖頭:“郡主之所以要與她下棋,是因為從下棋里可以看出很多東西。我對於兒媳婦的要求你也知道。目光短淺,無眼色,心胸狹窄,好榮華,不該有的缺點她全都有了。身處我們的位置,絕對不可以要一個目光短淺、心胸狹窄的人為兒媳婦。”
王妃有些著急:“那該怎麼辦?現在話都遞出去了。”她就知道,溫婉見不得她好。這個該死的。
淳王笑著說道:“這有何難,讓她為第一側妃即可。這個位置,也不埋沒了她。當初是看在你的面上,祁軒又能移情於她不再傷心,你也答應了,看在你們是姨甥兩人,我才沒說什麼。如果你開不了口,你就說,我已經看好了世子妃的人選。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我們也沒許諾言。諒她也沒話說。”
王妃有些糾結:“可讓芸芸為妾,我這心裡……”
淳王轉而倒是一笑“溫婉不是說她好榮華,要不這樣,你去問她一問,就說我剛才說的話。要是她不願意,我們給他擇一佳婿,到時候再給她置辦一份厚重的嫁妝。她要是自己答應,也沒話說不是。”
王妃左右為難,對於溫婉給她出的難題,她心裡非常惱怒。溫婉的這一橫插稈子,讓他們姑侄生了嫌棄。
她不想讓侄女為側室,可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想委屈也不成了。因為,如果沒有皇帝的聖旨賜婚,真來個生米煮成了熟飯,丟了名譽,當了側妃以後也出不了門。娘家還不怪罪死她。
溫婉這是用皇帝在壓她。她必須遵從。這個女人,果然是個惡毒的,自己得不到,也不讓自己如意。幸好自己頂住了壓力,否則如果真讓她入了門,王府里哪裡還有她站腳的地。
淳王妃先讓燕祁軒去跟淳王說一定要娶芸芸。可惜燕祁軒本來就只是為作戲,也沒一定要娶江芸勻為妻。跟淳王一提,被淳王的一通道理服了。
淳王見著自己的兒子,微微嘆氣一聲:“從明天開始,你一半時間練字,一半時間學習打理庶務。你明年就要成親,不能再什麼都不懂了。”
也從那天開始,淳王花大力氣教導燕祁軒。
淳王妃在燕祁軒這裡使不上力,只得跟江芸芸說了。江芸芸雖然傷心,卻還是應了。王妃心裡憋著一口氣出不來。她選好的兒媳婦,被溫婉三言兩語否決了。這個女人,就是看不得她好。
二一五:回擊(上)
溫婉轉過頭:“江家的那幾個,罪證都收羅齊整了嗎?” 夏瑤點頭。溫婉彈了彈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站了起來。不在意地說道:“把這罪證交給韓國柱。” 夏瑤愕然,她原以為郡主是要用這些罪證威脅淳王妃同意她與淳王世子的婚事。沒想到,卻是這樣做:“郡主。為何要這樣做?”
溫婉冷笑一聲:“敢打我的主意。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本。能不能承受這個後果?不過,這也是他們自找的,蒼蠅不盯無fèng的蛋。也怪不得。”誠如皇帝外公所說,淳王妃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婦孺。她沒必要怕她的。先是側妃、後是兒媳婦人選被否決,現在自己兄弟入監獄。相信淳王妃會記住這個深刻的教訓。
第二日,韓國柱就將彈劾的摺子呈給皇帝。皇帝正憋著一口氣,他的婉兒,竟然被那女人嫌三嫌四。真以為自己稀罕,不知道所謂的女人,竟然還敢散布流言毀他外孫女的清譽,真當他是木頭。如果不是淳王力寶,他都要讓淳王出婦。不過,這樣也好。皇帝下令認真徹查。這樣的態度,一分錯也成十分了。更何況那江家兄弟確實有貪污受賄的事實。
皇帝將他們打入天牢。再繼續查。你想,皇帝這態度不是明顯就是要整死他們。下面那些見風駛舵的人。鄭王知道是溫婉的主意後,也在後面也說了幾句話。那些當官的全部都是人精,想著之前的流言,罪證還不是嘩嘩地涌到御案。
皇帝給江家老大判了個來年秋後斬首,老二流放千里。淳王妃得了消息,當場暈過去。被身邊的婆子掐醒以後,趕緊去找淳王爺。這事來得太緊急了。淳王爺都不用去查,想著溫婉的態度,就知道這是溫婉發怒於王妃毀她清譽的事。皇帝發怒鄭王在後面使力。
他能說什麼,他什麼都不敢說。這個丫頭,她只要放出這個風聲,自己就坐在永寧宮裡安然地吃著水果。皇帝與鄭王自然會為她出氣。真是夠狠,也夠聰明。淳王妃倒吸了一口冷氣:“是溫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淳王暗暗嘆氣道:“還不是為祁軒的事。你做的那些小動作,她不可能不知道。王妃,溫婉如今再不是當初來府邸里的孩子了。溫婉,已經被皇帝給歷練出來了。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你以後,能避則避。再不要做這樣的事。”
淳王妃這下著慌了:“王爺,那我哥哥跟弟弟,怎麼辦?王爺,可得儘快將他們摘清。” 淳王看著淳王妃,面露無奈:“這事已經驚動了皇上,連鄭王都知道了。你要真為他們著想,暫時還是不要動的好。先讓他們在監牢里呆著,等溫婉的氣順了跟她說說情。
說起來這次,她只是給你一次警告。沒被判監斬,只是明年秋天斬首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等溫婉出了這口惡氣,我們再求求情。應該能把人撈出來。也就過去了。現在你撞槍口上去,情況只會更糟糕。”
皇帝是現在,鄭王是將來。江家得罪了溫婉,等於是得罪了現在跟將來的兩任皇帝。至少幾十年內,江家別想有人能出頭。當然,如果出了一個驚天緯地的人才,那就另說。
淳王妃見淳王不願意幫忙,氣結。這些年就連幾任皇子妃對她都是客客氣氣。就憑一個溫婉,敢這麼落她面子。那她以後還怎麼在京城上層行走。當天就下了帖子到鄭王府。淳王知道,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讓著她媳婦使勁折騰。越折騰,到時候,受罪的是他兄弟。
鄭王妃知道是淳王妃惹出了一大堆事,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但如今皇帝說關人就關人說要殺頭就殺頭。這可不是一般的惱怒。哪裡還會接這燙手的山芋。不說鄭王從不許她插手前朝的事,就說皇帝的決定,她也沒這個膽子。
如羽卻對溫婉的性子十分的了解,溫婉性子有些孤傲。但從來不會無緣故針對人,定然是江家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也跟淳王妃打擂台。鄭王妃聽了如羽這麼說,更是不願意插手了。淳王知道淳王妃去了鄭王府里,搖了搖頭。就鄭王寵溫婉的態度,鄭王妃怎麼敢答應。想了想,斟酌了半天,最後還是說了皇帝賞賜下側妃的事,皇帝已經讓選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