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頁
葉詢愕然地看著白世年:“要是真鬧到皇上那裡去,一個不小,會出大事的。”皇帝未嘗不知道,但是皇帝選擇旁觀就是在看事態發展。
白世年搖頭:“出不了大事,不過一通責罰是免除不了的。”
葉詢有些不同意。若是皇帝真插手肯定是各打五十大棒。鮑寶鋼不會死,但對前程肯定有妨礙。萬一因此落下隔閡,不划算。
白世年想了好一會,低頭不是個事。現在人都被壓在監牢里。低頭也進了監牢。白世年想了下,要去監牢看望鮑寶鋼。
白世年鬱悶得要吐血的是,竟然不得探望。
好在夏大管家很體貼,親自去打通關係。得了一次見面的機會。葉詢見著白世年發青的臉色,暗暗偷笑。
鮑寶鋼知道自己打死的是皇親國戚,當時就懵了。而且他真心不認為自己下手能打死人。可是就算知道被人算計又如何。打死人是事實,這裡可不是邊關。
白世年見著鮑寶鋼滿臉鬍渣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寶鋼,我跟皇上呈情,皇上是明君,肯定不會處以死刑,但是可能會被降為白身。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降為白身,總比沒命強。鮑寶鋼自然是答應了。
白世年得了鮑寶鋼的同意,進宮,找了皇帝,跟皇帝呈情。鮑寶鋼的武藝,皇帝是親眼見過的。若是為這樣的人償命,損失了這樣一位悍將,皇帝要是答應,他再想其他的方法。
皇帝其實一早就知道,他就想看看白世年怎麼處理這事。沒想到,一下把皮球踢回了自己身上。皇帝如白世年所想,不可能損失這樣一位悍將,直接以被打死的那個紈絝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作為結案陳詞。當然,鮑寶鋼自然一位官員跑到jì院去,頂做案(官員是不能**的),本來皇帝是想直接虜為白身。可是轉念一想,最後給了連降三級的處分。這個處分,不算輕,但也不算重。
鮑寶鋼直接成由從四品了軍官降低為六品的了。打拼了十多年,說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每升一次都是拿命去換的。但是這個結果已經是在預料之外了。只要還有命在,官位還是能撈回來的。白世年有些慚愧。正說著安慰的話呢,就聽到說宮裡來人了。
鮑寶鋼見著那天在皇宮裡見到的那位美人。聽到來人說,這是皇帝賞賜給他的。當時傻眼了:“這……”
往日裡去宣聖旨的公公誰不是一副扯氣高揚的模樣。不過再將軍府邸里,這些人可不敢擺譜,萬一被郡主知道了,准吃不完兜著走。這位公公笑容可掬地說道:“皇上說了,鮑將軍身邊沒個伺候的人。賞賜給將軍,讓她在伺候你了。”公公走後,鮑寶鋼問著白世年“將軍,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有沒人他自然是高興。但這個情況,讓他摸不著頭腦。
白世年輕笑,只讓說皇上賞賜的收著就是。這是典型的先打一棒再給個甜棗。
鮑寶鋼皺著眉頭說道:“將軍,我這媳婦都沒有娶。有了這麼一個美人,我以後怎麼找媳婦呢?”美是美,可是這是一個恩,宮婢。不能當正妻啊!媳婦都沒娶,就來一個貴妾(皇帝賞賜的,肯定是貴妾了)。這以後可怎麼娶媳婦了。
白世年沉思後道:“你不是一直惦念她嗎?”
鮑寶鋼那天看了這個女子,確實一直念念不忘。也想娶來當媳婦,身邊也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但後來知道此女是罪官之後(此女是宮婢,就是祖上是犯了事的官員後來罰沒為奴,身份很低微),如果只是宮女還勉強可以。但是奴婢,那就成了。以後的孩子,都要低人一等。所以他就歇了心思。可現在,皇上給他出了一個難題。這個可怎麼處置。
白世年看穿了鮑寶鋼的心思:“邊關那麼多將士娶不上媳婦。這個女子也就身份低微了些(。但是當年在沿海的時候,想著能娶上媳婦,能留個後就是老天的厚賜。”
鮑寶鋼沒再說話了。他不比白世年、張義。白世年是世家子,起點很高。張義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雖然是庶子。但是至少也不缺吃少穿。可他當年本來就勉強溫飽。父親一病,家裡就真的叫一窮二白,揭不開鍋。沒法子,為了能活下去,當兵討口飯吃了。所以,以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妻生子。也算有了自己的家。
鮑寶鋼看著白世年:“好,我聽將軍的。”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投奔了將軍。若此女確實是個好的。雖然不能為妻,但身邊也算有個人了。不至於清清冷冷的。
三皇子府里祈慕與祈楓一起。祈幕笑道:“沒想到,白世年竟然會讓父皇出面。斷臂求生,主意是不錯,但到底不為鮑寶鋼奔波,失了三級了。父皇也是愛惜良才,估計老五要吐血了。”
祈楓點頭:“老五也太小瞧白世年了。用一個鮑寶鋼就想要套了白世年進去。若是白世年這麼好算計能年紀輕輕混到這個位置(溫婉吐槽:他就這智商)。不過奇怪的是,為什麼表姐一聲未吭的。”
祈慕讚嘆道:“她沒吭聲,才是她的聰明之處。否則,樣樣都是溫婉出頭,讓白世年的面子往哪裡放。而且,溫婉不出面,不代表她不知道。溫婉不出面,背後的人反倒更有顧忌,不敢太出頭。”
祈楓面色有些猶豫“三哥,我聽到消息,說表姐與白世年吵架了。好像是白世年,做了什麼對不起溫婉的事。你覺得有幾分可信度。”
祈慕聽完笑了起來:“溫婉自己都在莊子上,白世年要是在溫婉眼皮底下做對不起她的事,你覺得以溫婉的性子白世年如今還能回京城裡救鮑寶鋼。估計這回事大卸八塊了。而且,父皇不會訓斥責罰白世年。也不知道是誰散布這無聊的消息。”
祈楓也是不相信:“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的事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兩人應該是真吵架了。溫泉莊子上昨天發賣出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根據探子回報。白世年還受傷了,不是打獵受傷。是在莊子上受傷的。可能是表姐弄的。”
祈慕聽到這裡有些驚疑了。溫婉的性子這麼烈?不會的吧。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怎麼這一轉眼,就成母老虎了。咳,祈幕感嘆道他這表妹可不就一母老虎。怎麼一下就將溫婉坐過的恐怖事件忘記了。
祈楓倒是感嘆著說道:“三哥,曹頌還在監牢里呢!都被關了這麼幾天了。父皇也不聲響,大姐也不求情。就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到底對皇家的聲譽不好。”
祈幕想了下後道:“雖然我不相信白世年有做對不起溫婉的事。但是他們兩個吵架是肯定的。
但你看溫婉就顯得聰明很多。白世年回來,夏添忙裡忙外地給白世年跑腿。要不是溫婉的意思,白世年能指動得了夏添。夫妻吵架,怎麼都不該傳揚出去。若是思聰能與溫婉一樣,也不會讓整個皇室蒙羞。這就是蠢人跟聰明人的區別。”被駙馬打,不是光彩的事。只能顯示這個公主無能。
祈楓搖頭不解地說道:“說起來,皇室之中的公主再沒有比姑姑更柔綿(就差說沒出息了)。可溫婉的性子卻截然不一樣,白世年堂堂一位大將軍,都被她拿捏在手心,這可真是說不清楚。”
祈幕對此也只有搖頭了。母女倆的性格,天差地別。估計,溫婉像的不是姑姑,而是他的皇祖母了。
註:含粉紅1200、1260
☆、九十:麻煩(上)
夏瑤得了消息跟溫婉說道:“除了聞家、戚家(陳阿布直接被夏瑤忽略掉,因為陳阿布對於京城的人來說,就是個邊緣人物。 屬於打醬油系列的),背後還有五皇子的手筆。”
溫婉哦了一聲:“沒想到,他還這麼有雅興。看來日子太清閒了。”沒想到,真是太平日子過久了,閒得沒事。一個鮑寶鋼,就想用白世年扯她出來。好在白世年也不是蠢的,會直接找皇帝舅舅。倒是長進了不少。看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夏瑤面色也一樣是黑的:“郡主,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對於夏瑤來說,除溫婉之外也就皇帝的話她會聽。其他的人,她誰都敢動手。哪怕讓她去殺太子,估計她也能下得了手。
溫婉笑著搖頭:“不用,他要算計就算計好了。”見夏瑤滿臉不同意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畫筆:“五皇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子。皇帝舅舅再疼我,但相比親身兒子而言,我到底是隔了一層。自己的兒子皇帝舅舅可以任意打罵責罰,但卻由不得人欺負。這次思聰的事情,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流言出來了,為了順這口氣,自然是要重重懲戒。”她這些年,要不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得很好。就算她再有才能,也不可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就如她一樣,皇帝也一有著他的底線。
夏瑤雖然也知道溫婉說得在理,但到底心底不慡快:“郡主,難道我們就任由他這樣欺負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