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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不在意,夏影在意。這是什麼意思,諷刺郡主嗎?當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蘇真真。蘇真真後背都涼颼颼的。
溫婉看了夏影一眼,那眼神滿含著警告。轉頭笑罵著“我沒這天份。當年學刺繡的時候每次都弄得自己手都是針眼。成親那會嫁衣繡得那麼漂亮,總不能把蓋頭繡成四不像,那我可沒法見人了。”
表現的可真是姑嫂一家親。
旁邊的夏影得到警告,也就老實了。但是看在眼裡心裡頭卻是不屑,蘇家這裝什麼蒜呢!難怪郡主今天不願意將明瑾帶過來。瞧瞧郡主這笑得有多假的呢!明瑾在的話,肯定是要嘀咕的。
海氏在旁邊笑著插了話“真真也是說笑的,郡主那麼忙,哪裡有時間繡東西。有繡一件繡品的時間去生意,郡主都可以買十件百件更好的繡品了。”
夏影的臉黑黑的,但是礙於溫婉,一直冷著臉不說話。看的海氏心裡都突突的。
說著就到了正院的門口了。那邊的丫鬟婆子,都斂聲屏氣地垂手立著。見著溫婉來了,齊齊曲膝行了福禮。
走入客堂,客堂早就慢慢的。就是東邊以往溫婉來的時候都是空蕩蕩的,這會卻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的,來了很多的人。大半多是溫婉不認識的。
“郡主來了。”蘇夫人下了座位迎了上來,其他人也全都站了起來朝著溫婉行了福禮。
溫婉淡淡的說道“不需要多禮。”行完禮後個人都做下去。
在場的夫人大部分都小心地看著溫婉,偷偷打量著溫婉。今天的溫婉只穿了一件繡著吉祥如意的秋香色的宮裝,頭上插著一隻鳳簪,簪頭雕著鳳凰于飛的樣式,在上鑲嵌了紅寶石、藍寶石、翡翠、水晶、貓眼、珍珠;雕工精湛,栩栩如生,鳳凰纏繞首尾相接,好象就要展翅飛翔一般,光彩奪目。手上戴著一串顏色大小都一致的珍珠手鍊,再有就是手指頭上一枚鑽戒。全身上下就三件首飾,雖然佩帶的首飾並不多,卻是生生把所有的人多壓了下去。
下面的人看了那鳳凰簪,眼裡閃過驚色。
海氏引了溫婉上坐。雖然輩分小,可卻是地位最高。
蘇夫人笑呵呵地說道“喲,郡主,這簪子,真是漂亮。是你自己弄的吧?”溫婉的首飾樣樣都是精品,在京城也是大有名氣了。
溫婉笑著說道“是,覺得佩服的首飾,有些膩了,就讓打了這隻簪子,好在工匠師傅手藝了得,要不那麼些想頭,都是空想。”
要不是拒絕不得,真不想在這裡坐。
☆、一百四十二:老相爺大壽(下)
海氏給溫婉介紹在場的夫人“郡主平常都很少出來,這會人都肯定認不全。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是威武侯的戚夫人……”至於鎮國公府的羅夫人,兩人對望笑了一下。這個是無需做介紹的。
海氏介紹的這些人,溫婉或多或少都有打過照面。不過也有幾個不認識的。比如眼前戚泉的夫人田氏。這個田氏自小是在邊城長大,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被戚泉看重,納為如夫人。戚泉納他的時候是三十多歲了。雖然說邊城的美人少,但是身為世家子的戚泉,也不是沒見過美人,身邊也不缺美人。可是卻是對這位田氏寵愛有佳,甚至在正妻過逝以後,將她扶正為平妻。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傳奇的女人,從一個小商販的女兒,到現在的威武侯府的夫人,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而且,溫婉聽說此女在侯府也吃得開。將侯府里的一干小輩收拾的服服帖帖。世子夫人也低下高貴的頭顱,奉她為母。
溫婉這是第一次見田氏,望向田氏。就見著田氏穿著一身大紅色撒金的夏衫,頭髮梳成高髻,戴著赤金拔絲丹鳳口銜四顆明珠寶結,邊上還有一枝映紅寶石的大朵。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鍊。珍珠顆顆都有小指尖大小,寶光潤澤,這一身打扮十分華麗。眼神溫和含春,皮膚細潤光滑,保養的極好。一點也看不出近五十的年齡,看著就好像四十不到。
溫婉只是心頭起了嘀咕。為什麼這田氏與戚儷娘半點不像。田氏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但是這五官,從額頭看到下巴。與戚儷娘真沒一個地方相似。
回過神來的溫婉想起一件事來。好吧,她忘記了,戚儷娘是撿來的,不像很正常。像了才不正常。
田氏見溫婉望向他。笑著對溫婉頷首。
溫婉卻是一笑:“本宮聽說田夫人今年四十有九,可是瞧著卻如三十不到的年齡。夫人真是駐顏有方啊!”
田夫人還沒說話,下位的一個婦人卻是揚聲笑道:“要說駐顏有方。該是郡主才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郡主才十五六的年齡,哪裡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郡主,你這保養的法子可要好好傳授給我們,讓我們也學習學習。”
說話的婦人穿了件茜紅色折枝花褙子,白月色挑線裙子。頭梳成一個墜馬髻,左邊戴朵西洋珠翠花,右邊插三枝赤金石榴花簪子。耳朵上赤金鑲翡翠水滴兒墜兒。眼裡慡朗自信,波光臨臨。
溫婉看著這富貴的穿著,還有這樣貌倒是很出挑。也肯定往日裡是個直慡的女人。可是這是什麼場合,這都什麼人家,有沒有一點規矩。要知道一般說話之家插話是非常犯忌諱的。屬於不知禮的一方。所以這話一落,溫婉的眉頭緊皺一團,都不帶掩飾地表示她的厭惡。
海氏也是滿臉無奈。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介紹。蘇夫人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侄女,郡主,她嗓門大,平常說話都這樣,郡主別見怪。”蘇夫人好像老眼昏花地沒看見屋子了一群的夫人那錯愕難當的神情。
海氏要吐血了。可是她是主家,這場合也不能冷場了。
溫婉連笑都沒有了,淡淡地說道“自然不會。”現在要是見怪了。可不顯得她沒有胸懷。
梅兒見著冷場,忙打了圓融:“郡主的那些美容的法子,往日裡我也都跟眾位夫人說了。就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按照法子去做。你們瞧瞧我,都四個孩子的娘了,就是用了溫婉的法子,可比一般的人瞧著年輕不少呢!”梅兒心裡也嘀咕。這裡坐著的不是公侯的夫人,就是朝廷重臣的當家夫人,什麼時候插入這麼一個不知道身份底細的人進來。進來也就罷了,坐著不吱聲就是了。可是竟然還胡言插口。主家這樣的安排,哪裡有一點大戶人家的規矩。估計著等老相爺去了,這蘇家真要沒落了。
梅兒開口了,溫婉自然也該給面子:“ 保養得好,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需要保持好的心情。其他的也都是輔助。”若是天天鬱悶,每天氣得頭頂冒煙,再怎麼保養都無濟於事。溫婉說道這裡,看了一眼田氏,笑著說道:“戚夫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田氏笑得很從容得體:“郡主說的是。”
不一會又走進來一個人,說姑娘們進來了。說著這是誰誰誰家的小姐。溫婉眼睛都看花了,只記得個個都是漂亮可人。其中介紹到了尹尚書的孫女,素悅小姐,今年十三歲。
溫婉聽了那聲音,才抬眼看著那女子,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是模樣卻是長開了。膚若初雪,眉如遠黛,頭上並排斜插了兩朵赤金鑲金石珠花,一隻赤金山錦福綿綿如意簪子。長大了肯定是一個美人胚子。給溫婉見禮的時候背脊挺得筆直,下巴微翹。盼顧間流露出幾分倨傲。
當然,溫婉知道這肯定不是刻意的,還沒誰敢在上位者面前流出這樣的氣息。只是往日裡的態度帶入了日常的行為之中,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溫婉只能說,尹家的家教真不行。
溫婉輕輕一笑:“你就是在路上呵斥說不該給本宮讓道那個小姑娘。”不是溫婉小心眼,要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只是看著這姑娘的態度,溫婉覺得有趣。
這位叫素悅的姑娘一聽面色有些慘白。而尹夫人得了花,立即站起來拉著孫女跪在地上:“郡主恕罪,臣女當時不知道是郡主的馬車。郡主恕罪……”
蘇夫人看著小姑娘慘白的面容,再望向溫婉。還是見狀忙打了圓場:“郡主,所謂不知者無罪。”
梅兒見狀也附和兩句。
溫婉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了。
進來一個身穿水田色褙子的婆子說道“稟老夫人,前面的戲開台了。”於是。蘇夫人帶著一群夫人去了前廳看戲。
溫婉是喜歡看戲的人,但是卻不喜歡這樣的氛圍,那麼多人,吵得人頭疼。就說讓丫鬟陪著留在這裡。
海氏讓真真陪同。梅兒也笑著留下來了。因為今天人多,其他地方肯定都是客人,蘇真真帶著孩子去了她的閨房。因為蘇夫人只生了一兒一女。對女兒寶貝得不行。所以,雖然出嫁十幾年,但是蘇真真的閨房至今還留著。
三個人走進蘇真真的閨房,梅兒的感觸最深:“看著你這屋子,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沒出嫁那會。日子過得真快,轉眼我們都要當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