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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兒瞪了羅守勛一眼:“算什麼帳?你以為裝病裝悲傷是那麼容易的。若不是沒辦法,你以為溫婉願意瞞著我們。”說到這裡,長出了一口氣:“是假的就好。兩個孩子沒事就好。你是沒看見,溫婉那會遭罪的模樣。我想著就難受。”
梅兒說著說著,反倒是抹起了眼淚。兩人相交相識也快二十年了,她當時看著溫婉沒有生氣仿若行屍走肉一般(溫婉無語:哪裡有這麼誇張,就是面色蒼白了一些而已)。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若只是虛驚一場,她也不怪罪的。
羅守勛先頭是對溫婉有一點點的不滿。溫婉瞞了他們,讓他們那麼難過。女兒這段時間天天在抄往生經。但是聽了妻子的話,心頭慚愧。就如妻子所說,這也不是溫婉願意的。肯定是皇帝要這麼做的。那點不快也就雲霄雲散了。
梅兒讓人遞帖子到郡主府,想親自問問溫婉孩子是否真的沒事。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得到確認才放心。可是去的人回來說道:“夫人,小的沒見著郡主。郡主正在與大臣在正廳議事。帖子已經交給了大管家了。大管家說等郡主有空就稟報郡主。”
梅兒與溫婉的關係親如姐妹。大管家誰的帖子不稟報,也不可能落了梅兒的。
梅兒聽到溫婉在理政。當下呆愣半天:“溫婉,溫婉在理政?”這不是皇子該幹的事。怎麼現在讓溫婉做了。
羅守勛笑道:“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皇上封了溫婉為攝政郡主。現在京城裡,溫婉是最大的了。”羅守勛都有些感慨,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黑木炭現在成了呼風喚雨的攝政郡主。
梅兒搖頭笑著說道:“你也別羨慕。以溫婉那懶惰的性子,這會說不定正叫苦連天呢!”溫婉是個貪圖享受的人,處理朝政那是相當辛苦的事。
羅守勛感慨道:“也就是她的性子才讓皇帝放心。”溫婉是個沒野心的人,這點他都看得出來,皇帝又豈會不知道。也因為如此,皇帝才特別倚重溫婉了。
說來說去,只要兩個孩子沒事,梅兒也放心了。其他的,等見了溫婉再詳細問問:“倒是要讓怡萱跟著我開始學習管家了。”
羅守勛一下沒回過味來:“這是怎麼說的?”說著溫婉。怎麼一下就說道了女兒管家的事了。
梅兒輕笑:“溫婉雖然沒說,但是我早就瞧著她不耐煩處理家務事。怡萱一嫁過去,肯定就得當家了。現在若是不讓怡萱跟著學,等到時候手忙腳亂了,女兒沒臉,我也跟著沒臉了。”梅兒主要是見著溫婉現在的地位不一樣了。女兒以後要做的事會更多。
羅守勛覺得女兒太辛苦了。但是既然定了那樣的人家。辛苦也得做呢!恩,再辛苦也比沒了未婚夫的強。
方煦出了郡主府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宋洛陽的宅院裡。方煦跟其他三個人不一樣,一直都跟宋洛陽有密切的來往。
方煦走到半路,身邊的長隨知道他要去找宋洛陽,小聲地說:“老爺,你不記得了,宋先生不在京城裡。”皇帝還沒出京,宋洛陽就離開京城裡。找老友去了。
說是找老友,其實是擔心自己被別有用心的人抓了他要挾溫婉。宋洛陽是知道皇帝離開溫婉的處境不會好,若不然也不會連孩子都送走。所以帶著老婆兒子,一家四口(夏凡現在是二房,俗稱二夫人)出了京城,面上說找老友,其實是遊覽觀光去了。
方煦聽了站住了,又悶頭轉回了家裡去了。回到家裡,半天都沒出聲。大兒子見著爹的狀況不對,忙問道:“爹,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溫婉郡主為難爹了?”按照說不該啊,爹跟溫婉郡主也沒什麼衝突,而且二十多年前就認識了。正常來說更應該關照爹才對。
方煦面色凝重道:“溫婉將余鏡抓了,現在在天牢之中。余家老小都被抓起來關在刑部。”之前的事他是隱約知道一點。但是以他對溫婉的了解,還有溫婉一直以來的處事方式。溫婉不會為了之前的事要對余家趕盡殺絕。很顯然,余鏡是出了大事。
方煦的大兒子嚇得面色都土了:“爹,連家人都要抓起來?是不是……”除了那件事,方熙的兒子想不出還有什麼大事。
方煦的大兒子也是通過科舉入仕,談不上多出色,但也不差。恩。就是不上不下正中間的。倒是二兒子不錯。只是身體不大好,時好時壞,這點讓人很發愁。
方煦搖頭:“不知道。其他我還不擔心,我就擔心餘兄是捲入進去了。”方熙最擔心的就是余鏡與那些賊子為伍。那他不僅不能為之求情,而且必須與之劃清界限了。只是他真的不敢相信,余鏡會是逆臣賊子。相交三十多年。他真的無法相信啊。本想請宋洛陽去溫婉那裡探聽一下消息。宋洛陽是唯一能在溫婉面前說得上話的人,可惜宋洛陽出去了,不在京城。
方熙想了又想,現在情況不明,他也不好主動相問。立即寫了三封書信。派了人往三個方向去。這三個方向其實也就是三條路。宋洛陽去老友家會有三條路。方熙希望總有一個找到宋洛陽了。只要宋洛陽回來,余鏡沒有卷進去是被冤枉的,就有一線希望。
梅兒都已經歇下來。外面丫鬟過來說郡主府里來人。而且還是郡主身邊的得力幹將夏影親自過來了。
夏影見到梅兒。說溫婉現在想見她。夏影對梅兒還是很客氣的。梅兒立即起身收拾齊整,就隨了夏影去了郡主府。
梅兒見著溫婉氣色確實好。這氣色,絕對不是剛死了兒子的人有的。梅兒見著梅兒,當下也沒時間寒暄,趕緊問道:“溫婉。老爺說明睿跟明瑾……”
溫婉沒等梅兒說完,笑著點頭:“你放心,明睿跟明瑾沒事。他們被我安置在妥當的地方。之前出事的兩個孩子,是明睿跟明瑾的替身。兩個孩子現在在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擔心。”見著梅兒神色鬆緩。溫婉有些愧疚地說道:“梅兒,真對不住,本應該告訴你們的。但是事關重大,不能說,讓你們一直跟著難過。我真是……”
梅兒抓了溫婉的手,打斷了溫婉的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你也不是故意不告訴我們的。你別內疚,只要孩子沒事就成,其他的都是小事。”雖然當初難過,但現在證明只是虛驚一場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也不會去怪罪。畢竟皇命難違。
在梅兒的心目之中,溫婉一向都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溫婉都能過得很好。甚至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還能面帶笑容。可是兩個孩子的意外,讓溫婉一下乾枯了。看得她萬分的悲痛。現在雨過天晴,她有的是慶幸,而不是對溫婉的抱怨。
溫婉握著梅兒的手,抿了嘴,好半天才說道:“梅兒,謝謝你。”咳,溫婉很是愧疚。當初看著母女兩人哭得跟淚人似的,她心情也不是很好。
梅兒坦然接受這句謝謝,笑著說道:“剛才急著問你孩子的情況。都忘記你現在可是攝政郡主了,我都沒給你行禮。”說完,作勢要給溫婉行大禮。
梅兒也知道溫婉不會跟他講究這些虛禮。只是這麼做,可以調節一下氣氛。如今雨過天晴,是好事。不能再將那些悲戚的事。
溫婉被梅兒這行為弄的笑了起來:“別跟我來這套。咳,想想就頭疼。攝政郡主那可不是一般人做的事。”光兩個時辰,溫婉就叫苦連天的。這等做到皇帝回來。這幾個月,溫婉覺得頭會變很大。
梅兒笑著說道:“這自然不是常人能做得了的事。攝政郡主,在大齊朝的歷史上你絕對是第一人。溫婉,我還得沾沾你的光呢!”
溫婉搖頭:“沾光?能沾啥光,別被我連累了就成了。”這次的事,可不就差點將人連累了。
溫婉好久沒放鬆過了,這次所有的事情都放下來了,又有梅兒故意說一些輕鬆的事。當下兩人也說說笑笑了好一會。到梅兒說著豹哥兒還放在鄉下,現在京城之中安定了,也該去接回來了。
溫婉聽了沉吟片刻後說道:“虎哥兒今年也有十四歲了,也該放出去外面磨磨了。總是栓在身邊對孩子不好。”這裡不比現代,現代十四歲的孩子還在上初中。這裡的十四歲都已經要鼎立門戶了。但是虎哥兒內心之中還充滿了童趣(從他踢球可以看出)。
梅兒微微嘆氣:“溫婉,你也知道我家的事情。也不多說了,順其自然吧!”他們位置敏感,只能享受榮華富貴。
溫婉笑道:“又不是讓虎哥兒去當大元帥。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犯了什麼忌諱。若是你不怕他吃苦,就放了他到軍營里。官位不會高,但是能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孩子對經歷一些事。對他們是好事。現在你們還年輕,也容納得了他犯錯誤。等以後你們老了,就要靠他了。總不能等他成年後。再磨練,那就晚了。”豹哥兒若是天真一些也無關係。但是虎哥兒不成,虎哥兒是國公府的世子爺,也是未來的主人。羅守勛看著有些渾,但是心中有筆帳。至於虎哥兒,溫婉覺得還是欠缺磨練。孩子氣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