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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只是看著,眼裡說不出的羨慕。不是羨慕首飾,而是羨慕溫婉如今恣意快活的日子。如此的得盛寵。
“咳,皇上真疼你。看著樣子,就知道是內務府出的最新一批首飾。估計著呀,還是裡面最貴重最好的幾件首飾。真是羨慕得緊。”梅兒笑呵呵地把首飾放下,對著溫婉故意裝作很羨慕的樣子。
“都收起來吧。”溫婉在家裡是不帶首飾的,此時也是穿著一身常服,頭髮挽成簡單發行,頭髮上沒插一點首飾,非常素淡。夏香聽,立即把首飾都給收起來了。放到溫婉的寢屋裡去。
溫婉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更不想再浪費感情。她一直都是一個自私的人。玉秀已經於她生了嫌隙。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溫婉坐會到貴妃椅子上:“你要問我的主意,自然是和離最好。但你為了一雙兒女,是不可能和離。所以,我沒法子。”拒絕得乾脆又徹底。
梅兒到底是不忍心:“溫婉,真沒法子了嗎?”
溫婉輕笑道:“於嗣榆為了前程,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婆婆就不會如此了,她可以想著法子折騰你。我不明白,你在害怕什麼。你丈夫什麼樣的。我相信你比我們清楚。自古婆媳就是天敵。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想要得到婆母的疼愛,與於嗣榆夫妻恩愛。我不怕你惱,你那是奢望。你不想和離,又想把日子過的順暢。世上那裡有這麼便宜的事(就如她,不想要的偏偏在眼前)。你到現在只有兩條路走。要不就一直做著受氣包,你也別來向別人訴說委屈。自己無能,找誰都沒用。要不,讓自己變得強悍起來。讓你婆婆不敢動你,讓於嗣榆又敬又怕你。這樣你才能又安穩的日子過,也才能保護好你一雙兒女。”
梅兒張了張口,最終望向了玉秀。
玉秀面色蒼白得嚇人。不過最後,在嘴唇咬出血出來的使很多道:“強悍?怎麼個強悍法?”
溫婉望著玉秀,語氣很輕:“你想要婆母喜愛,夫妻恩愛,子女孝順,想法是好。我也希望能有那樣的好日子過。只是現實很殘酷,能過上這樣好日子的女人,是上輩子修了福德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運氣的。我、如羽、梅兒,我們三個你只看到光鮮的一面。卻看不到我們背負了什麼東西。受了多少的委屈,忍了多少的血淚。如羽與梅兒我不說,但是我,所有人都羨慕我得高位。可是誰又記得,我這高位,是幾經生死用命換來的。”
梅兒低下頭,面露苦澀。她也想夫妻琴瑟和諧,過著簡單的的日子。可是丈夫是那個樣子,當初國公府里也是牛鬼蛇神。華家敗落的時候,她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的眼淚。後來為了保住虎哥兒,就算有婆婆相護,她也是費盡了所有的心思。就如此,又幾次差點中招,其中的辛酸與驚恐,誰能知道。卻不想,溫婉一一看在眼裡。
玉秀看著梅兒這樣,咬著牙沒說話。
溫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既然婆婆如此惡,做什麼還要做那受氣的小媳婦。如果我是你這樣的性子,十年前就死了。至于于嗣榆,他在意仕途超越了任何的東西。只要你自己把握的好,於家,還不是你說了算。你怕什麼?”
玉秀愣楞地看著溫婉。以往她娘教導她的,都是要孝順公婆,體貼丈夫。可溫婉卻是說,公婆不好,那就壓制他們:“我,我不知道怎麼做?”衝擊太大,一下卻是找不著方向。
溫婉輕笑道:“這就是你的事了。”日子是自己過的,別人能幫得了國日子。
溫婉說了半天,等於沒說。
梅兒覺得話說得差不多,再留下也沒意思。主要是梅兒覺得再留下來沒意思。
溫婉面色還是開始時候的淡然:“如果於嗣榆沒出什麼大的差錯,這次升遷,不會有人卡他的。他能進一步。若是他有什麼不當,我也無能為力。我從不插手政務,這次,我為你破一次例。”也就是說,能升一級了。當然,這句話的潛台詞,也是絕交之意。從今天的狀況,還是趁著存了一分的面子,好聚好散吧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還是不要同道了。省得兩相厭。
玉秀聽了,面色一僵。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
出去的時候,玉秀顫抖著手問道:“溫婉,這是,這是與我絕交之意嗎?”她知道今天是有些衝動,也有些過份。但她確實是一下沒忍耐住。
梅兒苦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話,婉轉道:“就是皇后娘娘,幾位皇子殿下。見到溫婉,也都是客客氣氣。她身邊的丫鬟,可都是啥人不眨眼的。當初,連二皇子欲對溫婉無禮,都被夏瑤一腳踹暈。今天如果是別人,不說當場要了命,至少也缺胳膊少腿。”願意給這份體面,是溫婉看重舊情。可今天玉秀的所作所為,完全將這份舊情消耗殆盡了。
玉秀死死咬住嘴唇:“我……她,終於與我們不一樣。”
梅兒苦笑道:“是不一樣。不過,溫婉一句話確實說對了。天下間沒又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的東西。她有今天,是拿命換來得。我能走到今天,也是吞了血與淚的。別以為,我們過的都是人上人,舒坦無比的日子,誰都有誰的苦。只是端看你自己的態度如何。”
玉秀沒再說話。
玉秀與梅兒半路分開。梅兒又折回來了。折回來道歉。
溫婉表示自己不在意:“梅兒,能幫一把我自然幫。但是,又的事。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我無能為力。你別當我冷心冷肺。”溫婉在這個時代,也就梅兒一個算是真正的知心好友。所以溫婉很珍惜,不希望失去。
梅兒倒是羞愧萬分:“溫婉,你的難處我知道。你都是靠著自己才有的今天,沒個兄弟姐妹幫襯,那些人還總給你拖後腿,你能走到這一步也是你父親在天保佑。如今你處在這個位置,也是戰戰兢兢。這事是我糊塗,你放心,再不會有下次了。”主要是看在都是姐妹一場的份上,能幫則幫。卻不想,玉秀竟然會這麼糊塗。
溫婉倒是沒牽連梅兒。只是各有各的緣法。不過有一件事溫婉很奇怪:“按照說,玉秀也該求我放出她爹出來才是正理。為什麼一句都沒提呢?”
梅兒笑得很苦澀:“是你老師宋先生幫人疏通關係,雖然沒蓋官定案,但是已經確認性命無憂,只是功名全部都剝奪了。想當初……”當初華家出事的時候宋先生不在京城裡。如今宋先生正好在京城裡,幫著蔣家四處奔波。如果是以往,那些官員也不會理會宋洛陽,但現在不一樣。溫婉對宋洛陽很尊敬,這是京城裡都知道的事。加上蔣家也沒做什麼實質性的事(這才是重點),只是倒霉被牽連進去了了
溫婉卻是一笑。老師寧願自己奔走,也不願意來麻煩她。不過也是算了。怎麼說都也為她好。
當天下午,有一個客人來訪。三皇子祈慕親自來送自己的請帖,說要大婚了。新娘子是羅家的嫡長女。這次祈慕能得這麼大軍功,羅將軍可謂出力頗多。
夏瑤有些遲疑道:“郡主,見是不見?”
溫婉笑道:“為什麼不見?請他進來。”自己也會了屋子裡,換了衣裳了。會客嘛,哪裡能穿得隨便。
溫婉望向祈慕,穿著一身月白暗紋交領錦袍,腰間繫著玄色雲錦暗紋的錦腰帶。垂著墨玉鏤空龍形玉佩,腳上蹬著一雙黑緞祥雲朝靴。樣貌沒多大變化,但整個人多了一股意氣勃發之感。同樣,也比以往多了以分清冷之色。但卻無損慕網頁的俊逸。溫婉淡笑道“請坐。”
祈慕見著溫婉穿著一身竹青色藤紋雲錦宮裝,不過身上的髮飾卻都沒有佩戴。竹青色一般是男子穿得,女子都不喜歡這樣的顏色。但是穿在溫婉身上,飄廖的宮裝,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
祈慕看著這樣的溫婉。春水般的眸子、怡人的氣質、若幽如蘭的舉止,雍容沉靜的氣度。他現在回想起當初所想,就只有苦笑。這樣的女子,他當初怎麼會認為她是母老虎。
夏影端來春華紫砂茶壺,周邊放著一對晶瑩剔透、溫潤典雅的白玉玉盞茶杯。白玉玉盞茶杯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製作的。溫婉有一套,兩對,但是很少用。自然,用的茶葉也是溫婉從皇帝那裡順來專供皇帝的御茶了。溫婉也用了最高規格招待的祈慕。
祈慕沒感覺到溫婉的隆重,他之感覺到溫婉的疏離玉淡漠。溫婉再家之著常服 ,這不是什麼秘密。可是卻穿正式的宮裝見他,意義不言而喻。祈慕本來還幫著皇后說兩句軟化。溫婉的這一行為,祈慕把想要求情的心思化去了。只與溫婉講打仗的事。
溫婉靜靜地傾聽,沒有出言打擾祈慕的滔滔江水一般豪邁的講述。講到最後,祈慕有些不好意思:“表妹,讓你笑話了。那些血腥,沒什麼好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