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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一看就知道問題出在夏瑤身上:“什麼事?說。”
夏瑤只能將當時罵真真的話,一五一十都告訴了溫婉。溫婉臉色一下變了:“你這是要害死平尚堂了。”夏瑤的話,可以說將平尚堂的皮扒下來了。
夏瑤不說話了。扒下皮又怎麼樣,她又沒說錯半個字。本來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郡主對他多好,可他為郡主做過什麼。夏瑤想起當初畫舫上的事。心裡不慡到極點了。
溫婉只能搖頭“現在怎麼辦?”溫婉可以想像後面會如何?肯定到時候會捲入大麻煩之中去的。
夏瑤卻是無所謂的態度:“郡主,你有什麼擔心的。了不得,就罷官回家抱孩子去。占了公主嗣子的名份,皇上總不會殺他就是了。再說了,這未嘗不是皇上給他一個機會。把握好了以後入內閣也說不準的。”夏瑤後面那句話,完全是調侃了。
溫婉舒一口氣:“你說他入內閣,不如說我入內閣更有可能。”內閣是那麼好入的。首先講究的是資歷,然後是能力。最後還得有運道。資歷可以熬,但是能力,算了。
夏瑤聽了這句話深以為然:“不錯。若是郡主是男子。絕對是出閣入相的棟樑之才。可惜了,不過郡主現在也不差的。”雖然沒有位列相位,但郡主可比宰相威風多了。宰相見了郡主還得跪拜呢!
溫婉笑著讓夏瑤扶著她出去走走。邊走邊說道:“你呀你,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以後萬不可再如此了。也就是真真的性子柔綿,換成別人。還不知道如何呢?”
夏瑤難得開一次玩笑:“我這也是看人下菜蝶。”
溫婉想著事情既然已經造成,也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也就放下了,夏瑤這事做得過火。但是有一點是對的。除非平尚堂做了什麼謀反等大逆不道的罪過。否則,不會有性命之危。了不得,以後蹲家裡吃老米飯了。
看透這件事的不僅有溫婉,蘇相也一樣。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愣。轉而忙問道:“尚堂是不是做了什麼讓皇上不高興的事?”
蘇顯也覺得這次升遷太過了。一下跳了兩級,這太不正常了:“爹,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
蘇相閉著眼睛,想了好一會也先不出一個思緒出來:“讓尚堂過來見我。我要跟他說一些事。”
這次的人士變動,外放了很多人。平尚堂是最為顯赫的一個,相比平尚堂。蘇揚那真是埋沒在人堆里看不到了。蘇揚的是四品的,算起來也不錯。但是跟平尚堂沒法比。
平尚堂得了人吩咐,倒也很快就過來了。這次連升兩級,聖旨一下,他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平尚堂本人也是春風得意。但在相爺面前,還是非常恭敬的。
蘇相看著滿臉喜色的平尚堂,滿心的話突然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了。沉默了好一會才問道:“我想問你,你為什麼要靠近三皇子?”
平尚堂面色一變,相爺是怎麼知道的。不過怎麼樣也在官場歷練了十年了:“三皇子的人是有與我接近。不過我也是本著不得罪,不親近的態度。”
蘇相望了一眼平尚堂,平尚堂被這犀利的神色唬得心口都要跳出來了。到底是不敢說虛話了:“我與三皇子只是有一次在醉鄉樓里碰到,喝了兩杯酒。三皇子的文采我很欽佩。但也沒過多往來。”那些私底下的往來,也只是正常的交際。不算什麼的。
蘇相很多話,最終只化為一句話:“你被點位江南布政使,溫婉有沒有到府上去說話。”一看這個神色就知道沒有了。
平尚堂眼中的隱晦一閃而過:“沒有。自從郡主大婚,我就再沒見過郡主了。”自從溫婉搬到郡主府,在沒脫離關係以前。每年還能見上兩次。溫婉與平向熙脫離關係以後,平尚堂一年也見不上溫婉一次。有事也是他夫妻去的郡主府。其實上一次見溫婉,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所以,溫婉與對他來講。已經是越來越遙遠了。
蘇相手裡拄著拐杖,踉蹌著站起來。他的身體如今是越發的差了:“溫婉沒召見你,你自己不寫了帖子去拜見。”拜見兩個字,立見高低之分。
平尚堂面色有些微微發變了:“溫婉現在忙著養胎,一般人都見不著。夫人上次去的時候,說了一下。本來謀求的不是這個職位,能謀到布政使的這個職位。我也沒想到。”
蘇相雖然老了,但是眼神還是很犀利的:“是不是溫婉說了什麼?”這個樣子,明顯是有事隱瞞了。
平尚堂搖頭:“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夫人去了郡主府里,回來以後,幾天人都是恍恍惚惚的。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說。不過看著,應該是不好的事。”
蘇相眼裡迸she出攝人的光芒:“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溫婉的表現。往往在一定程度代表了皇帝的意思。因為溫婉對皇帝的態度把握得非常精確。
平尚堂嚇了一大跳:“我問了,但是夫人說沒什麼。問了幾次,都沒說是什麼。後來說只是關於孩子的事情。我也就沒問了。”
蘇相眼裡的失望。是顯而易見的。溫婉不見平尚堂,這很好理解。失去了兄妹這層律法上的關係,溫婉也不好過多見外男。這與溫婉相交的擔子就在孫女身上了。雖然溫婉脫離了平家,但是平尚堂這些年,步步順利,有皇帝的看護,也有溫婉在背後的庇護。可是平尚堂這個模樣,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是受了恩惠。好像,天經地義一般。
蘇相心裡已經有底了。平尚堂的這個態度,他都能看出來。溫婉又怎麼會不知道。如果說之前還抱了一分的希望。如今可以確定。溫婉是徹底棄了平尚堂了。沒有溫婉在背後給他撐著,這次的高升,就是平尚堂最後的國光了。
想清楚來龍去脈,蘇相神色一下淡下去了。他對溫婉也算有五分的了解。看著冷情,其實最重情誼。
不過,出於長輩的立場。蘇相還是提點了平尚堂在官場上的一些事。將來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平尚堂也敏銳地感覺到了蘇相的態度。心下有些慌亂。回去以後,讓真真去郡主府里見溫婉。
夏瑤一聽到蘇真真過來,都不想通報。不過因為蘇真真將孩子都帶過來了,所以夏瑤不情不願還是告訴了溫婉。溫婉笑著說道:“讓她進來吧!你上次已經將人罵得狗血淋頭了。還不解恨了。這次讓夏影服侍我,你去歇息一會。”讓夏瑤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溫婉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夏瑤不要再現場。
夏瑤看了溫婉一眼,叫來夏香在身邊服侍,自己下去了。於是,真真過來的時候,沒見著夏瑤。讓她鬆一口氣。
真真這次是帶了福哥兒來的。溫婉精神比較短,也沒空閒區逗弄孩子。直奔主題:“尚堂要去江南了,什麼時候動身?”
真真見著溫婉開了話題,自然也沒拐彎抹角了:“本來是沒想過謀求這個職位的。只是這是皇上的意思,溫婉,不是相公要忤逆你的意思。”言語之中,有幾分小心了。
溫婉笑著讓夏嫻給真真倒了果汁:“這是他們剛用採下來的水果榨出來的果汁,非常好喝。我每天都要喝兩大杯。你看看味道如何?”要說溫婉在古代最滿意的是什麼?自然是這些瓜果蔬菜了。味道真的比現代好了不是一個檔次啊!不管什麼東西,都好吃。溫婉往日裡吃的最多的就是瓜果蔬菜,肉類吃得比較少。
真真見著溫婉左顧其他,不願正面回答,心下一慌:“溫婉,我說的是真的。相公沒想過得江南布政使的職位。不過皇上既然下了聖旨,也不能抗旨不尊。你別生氣。”
溫婉撲哧一笑:“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去了江南兢兢業業辦理好差事就是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溫婉確實沒生氣。她與平尚堂本就不是親兄妹。半路兄妹,感情也不深厚。這麼多年,溫婉自問該做的都做了。但是平尚堂的行為,卻讓她有些寒心。記得當年清水的大女人晴晴的時候。平尚堂用著自己的月利銀子置辦禮物。也為著他的哥哥積極奔走。如今尚俑已經是從五品的官員了。尚堂為了自己的嫡親哥哥姐姐奔走相護。但是這麼多年來,溫婉仔細想想,平尚堂真沒為她做過一件事。
溫婉也知道她有事也不需要平尚堂幫忙。所以夏瑤對平尚堂非常不滿,她也只是笑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本來不是親的,關係要遠,她從來沒抱著指靠平尚堂的心思。可是這次的事情,讓溫婉徹底寒心了。平尚堂為什麼要站隊?為了榮華富貴。說不通。那是什麼?
溫婉仔細想過,發現自己在平尚堂面前,一直比較強勢。其他不說,關於三十以後才能納妾這條,相信平尚堂心中早就不滿了。可能因為過往種種的原因,讓他感覺到了壓抑。所以,想要擺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