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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聽到人回報說將軍府里的人的怨天載道的。溫婉也不多話,讓人將怨氣衝天不願意做事,覺得自己吃大虧的人的名單全部都列出來。三天下來,溫婉就得了厚厚的一沓名單:“將軍府里養著他們,還養出仇出來。我一直想裁員。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將這些好吃懶做,不知恩義的人全都裁剪了。”溫婉早發現將軍府是養閒人的地方。之前就有這個想法要裁人。只是一直都沒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這次機會送上門來,她要不用才奇怪。
夏瑤也覺得將軍府邸里一百多號人,府邸里一個主子都沒在,一年開支五六千兩銀子,這些人可是只拿錢不幹事的。她看著都心疼。只不過因為不能隨意裁剪這些人,怕給白世年落下個不好的名聲,溫婉一直忍耐著。
夏瑤微微感言。若是郡主府邸里自己的事,郡主絕對不會顧慮這麼多。為了將軍,郡主真的退讓很多。
雪斷斷續續持續了五天,終於停了。溫婉正院的石榴樹,都被大雪壓彎了。整個府里的人,都在掃雪。
溫婉看著開始融化的雪水,想著遠在邊關的丈夫。不知道那邊是不是也下這麼大的雪。溫婉正在愣神之季,夏瑤抱了睿哥兒出來:“郡主,大寶找不著你,四處尋。要再見不到你,又要哭了。”
溫婉接過睿哥兒:“寶寶,怎麼了?”
睿哥兒的臉對著糧食基地。溫婉失笑:“包包,你才不久吃過了。現在娘沒有奶水。夏瑤,去將奶瓶拿過來。”
睿哥兒吃不到奶水,一臉的委屈。溫婉將奶嘴放在睿哥兒嘴裡,哄道:“寶寶乖,娘奶水不夠,喝牛奶也是一樣。”
溫婉哄了小半天,睿哥兒還是不喝。溫婉沒轍了,只能順了睿哥兒。睿哥兒吃著奶水,雖然還是沒吃飽,但很滿足。
溫婉忍不住拍了睿哥兒屁股“你這個小壞蛋。待會你弟弟又沒奶水喝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弟弟。以後怎麼當哥哥?”
睿哥兒努努嘴,眯著眼睛。好像睡著了。溫婉看了好笑之極“這小子不是個吃虧的主啊!”
夏添過來說道“郡主,兩百條棉被,兩百套棉襖都做好了。(一半是從外面買的,一半是府邸里做的)。我也從府尹那裡要到了名單,也派了人去查探過。都是一些貧苦人家。”
溫婉點頭:“既然核對過了,那你將這些東西送去。另外,再每家加一千個大錢。”
溫婉發話了,全部都按照名單上去送。要知道,最冷的不是下雪,而是融雪。現在這些東西送出去,真正的叫雪中送炭。
郡主府里與將軍府里,還有慈善堂,一共出去好幾拔人送這些東西。溫婉的意思,務必在一天之內送完。送的東西,溫婉沒有以郡主府的名義,也沒有用將軍府的名義。仍然是用皇家慈善堂的名義送的。
溫婉開始也想一將軍府里的名義。但是後來想想用什麼名義,勛貴人家也都知道內幕。但是對老百姓卻是不一樣。用的是皇家慈善堂的名義,老百姓感恩的是皇家。將軍府,不需要老百姓的感恩戴德。
兩百戶人家,一家一床棉被、一身棉襖棉褲、六十斤白花花的大米、十斤豬肉、另外一千個大錢。
這些對於一般百姓來說都是不少的東西。更不要說那些生活貧困得一年難得吃一頓肉的人家,那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聽說著是皇家慈善堂送的。京城裡的老百姓沒有不知道皇家慈善堂的。那是皇家(在老百姓的眼裡,溫婉郡主也是代表了皇家)創辦的專門幫助普通老百姓的。得了利的百姓都朝著皇宮的方向跪拜,感謝皇帝。
☆、一百九十一:裁員(上)
溫婉與夏瑤談起這個事:“粥場施粥,貓膩太多。經常被爆料出很多人施的粥是陳年老米活著摻雜了沙子啥東西,或者家丁中飽私囊。要做善事是要用心去做的,而不是沽名釣譽。你看看,那些以為施幾天粥,鋪幾條路,修幾座橋,就是善事了。鋪的路修的橋都是離京城近的地方,生怕別人不知道。路跟橋明明還是好的,卻偏偏年年翻新修蓋。結果修來修去反而影響路人行走。我都不稀罕說,若真有心,就該去修那些偏遠些的路,翻蓋年久失修的橋。他們哪裡是做善事,完全就是為了撈取一個號名聲。”
夏瑤笑著說道:“要是人人都如郡主這般有愛心,真心幫一百九十一:裁員(上)助那些需要得到幫助的人。那天底下也就沒有偽善人了。”也只有郡主這樣實誠的人用了皇家慈善堂。既幫助了人,又為皇室賺取了聲譽。夏瑤也是過了很久之後真正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郡主要用皇家慈善堂來命名了。幫助人越多,皇家得利越大。所以也不存在忌諱。
溫婉搖頭:“我做的都是一些皮毛。真正能達到一個和樂的社會,靠的是皇帝舅舅。皇帝舅舅這麼些年做的,才是大善。”皇帝這些年,輕賦稅,鼓勵開墾荒地,興修水利,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了。至少溫婉沒聽說哪裡還有百姓沒飯了的。雖然皇帝登基只有七年,但如今百姓安居樂業,國家越來越強,這才是大善。她跟皇帝比起來,做得就是毛毛細雨。
夏瑤跟夏影笑了下。溫婉這些年已經救助了無數的人。但卻從來不為此覺得為功。一直就認為,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也只有真正無私的人,才能這樣坦蕩磊落。
溫婉將將軍府里的事暫時放下。是因為在抓時機。也趁著這個空檔。將將軍府里得一百九十一:裁員(上)到的名單再重新核查一遍。也可能有偏漏的,或者夾雜了個人的感情在裡面。查出來的,名單上有九成是好吃懶做的。
溫婉一直都不大管將軍府的事,就是放任。她本就覺得將軍府里用這麼多人是浪費口糧。守個屋子。哪裡需要上百號人。只是因為沒有緣故就將人處理了,名聲到底是難聽。如今,就等著事送上門來。
行事,自然是需要一個缺口了。而這個缺口。很快就上來了。將軍府里兩個女人打架。這兩個女人的丈夫,都是隨著白世年打過仗的。仗著這層關係,總覺得應該得到更好的差事。獲取更大的利益。
溫婉讓夏添親自去過問。溫婉的意思很明顯,讓夏添把這件事往嚴去查,她要裁員。
夏添一點異樣都沒有。想當年,郡主剛出來獨立門戶那會,把人精簡得再精簡。一個人要干兩個人的活,就是不願意養著不幹活的人。弄得郡主府里的人都緊張不已,幹活都非常的踴躍,沒一個偷懶的人。生怕被郡主發賣了出去。遠的那就不說了,就說近的,現在郡主府里也沒一個吃閒飯的人。每個人的差事都那排的滿噹噹的,沒時間給你偷懶,一偷懶就完不成差事了。不過因為安排妥當。月利比別的府邸都高,一個月休息幾天。生病也有大夫來看,眾人還是很踴躍。在郡主府里。是絕對聽不到怨言的。就像這次,大家做事用餐就會比往日了豐盛,到月底月錢也會多幾成。
夏添知道,遲早是要裁員的。將軍府邸里一個主人都沒有,養了一百來號人。每個月都撒出去那麼多錢。那可不是郡主的作風。這不,就開始裁員了。不過,郡主能容忍將軍府里的人一年,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夏添行事也有個譜。
馮管家仔夏添親自過來審訊就知道,這事怕是不大好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夏添出馬。打架鬥毆,怨言滿天,差事推脫,各種事情都查出一堆。而將軍府里的下人各種攀咬,各種推脫,什麼都往外兜。夏添也沒處置。只是讓人記錄下來。
馮管家知道,這下郡主是準備要整治將軍府。想想溫婉的行事原則,馮管家一頭冷汗。果然,第二天溫婉就召見他了。
馮管家忐忑不安地去了郡主府里。這還是馮管家第一次到郡主府里。雖然是正月里,但是到了溫婉的園子裡,看著院子裡花團錦簇,進了正廳里,正廳也放了好些鮮花。看著仿佛到了春天。
正廳里布置很別致,沒有金銀珠玉等奢侈物。但卻一點都不顯露寒酸。其他不說,馮管家一瞧著那三足鎏金掐絲琺瑯熏爐,上面還雕刻著古樸的花紋。就知道價值不菲。這東西以前馮管家在老夫人的屋子裡見過差不多的物件,據說是前朝的古物,價值連城。
馮管家等了好一會,溫婉才出來。溫婉坐在上位,聲音淡淡的:“大管家說,將軍府里因為本宮要讓他們做棉襖,怨聲載道。而且,以往辦差也都是互相推諉。像這種大家打架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了。為什麼這一年來我都沒有聽說過?”溫婉讓大夫人管著將軍府,那都是一個託詞。當家主母在,怎麼可能讓外人管。真正管的是溫婉,管事的是馮管家。
溫婉沒有發怒,聲音也很平淡,但就是這樣的平淡的話,馮管家額頭起了虛汗。跪在地上磕頭:“都是奴才管教不力。請郡主責罰。”
溫婉沒有生氣:“這個東西你看看,若有錯的地方,你指正出來!”旁邊的丫鬟遞給了馮管家一個厚厚的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