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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年面有難色道:“如果……不過,我一定要守滿孝的。三十,三十以後再說······”圓房這兩個字,太突兀了。但說到這裡,誰都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至於是不是三十她沒嫁人,他也會一直遵循兩人的誓言。除她之外,再不會要別的女人。
戚儷娘一張粉紅的臉,剛才變成了雪白色,現在變成紫色了:“如果,將軍,如果你夫人回來了?你要把我置於何地?”
白世年想也不想地說道:“家裡的事她做主。我一切都聽她的。”要是他媳婦回來找他。真找來,怎麼處置戚儷娘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了。話說,他也不敢做主了。那女人要知道他納妾了,白世年想到那醋罈子有一瞬間的挫敗。這次是真的載了大跟頭了。
戚儷娘被徹底打擊了:“你給我時間考慮一下。”戚儷娘被嚇著了。本以為,就算當妾,只要白世年只她一個女人,這輩子名分差了些。但將來一切都是她孩子的。現在冒出原配妻子可能還活著,那這一切,那將來的爵位,將來的家財,就全不是她兒子的了。當然,本來還是可以爭取爭取。可瞧著白世年的模樣,那女人定然是個狠毒有手段的要不也不會把將軍勾得魂都沒有了(溫婉無辜道:躺著也中槍)。她還真的好好考慮考慮。
白世年丟下一句,希望戚姑娘慎重考慮,回去了。
白世年回去以後,看見幫凶張義跟鮑寶剛。面色陰沉的,那架勢,能立馬拿刀砍了。
兩人縮了縮脖子最後還是張義道:“世年,怎麼樣了?我們也是好心,想讓你不要再這麼磨磨唧唧。你都二十六的人了,應該找個知冷知熱的。最重要的是,也該要有子嗣了。”沒有子嗣,打下的功勳,將來誰來繼續繼承。
白世年看也不看兩人。如果不是他們兩個縱容,戚儷娘不可能入他的府邸一日一夜貼身照顧他。他被這兩傢伙害死了。拿女人的醋勁,咳,白世年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冤。
兩人虛心地道歉賠罪了半天。白世年忍了好大的氣,才冷冷地對著兩個好心辦壞事的人說道:“我已經明確說了,娶妻是不可能的。
戚儷娘說願意為妾。我讓她自己考慮清楚。”
張義與鮑寶剛你望我,我望你。眼裡透露出同樣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們將軍太強悍了,竟然能讓戚儷娘為妾。這可不是一般的彪悍。
白世年滿腔的怒火:“你們以為是做了一件對我好的事對不對?你們知道不知道,因為你們,我這輩子可能······可能都見不到她了。”就那女人的醋勁,要知道己納妾,那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沒了。
兩人面面相覷“將軍,這是什麼意思?”
白世年想了想,過了半天才說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字面上什麼意思,兩人納悶了,死人怎麼還能見得這。
鮑寶剛最先反應過來,張著大嘴巴道:“將軍,將軍,你的意思是,夫人沒死?夫人還活著?”
白世年半天沒吭聲,最後還道:“我沒見到屍骨。我也派了人去找了。但是沒找著。後來,來了邊關,家裡又出事了。更沒法找了。”其實,他是沒法說出自己心中隱匿的心事。他總覺得,只要溫婉沒嫁人,就還有一分希望。哪怕這分希望是奢望。是他一直奢望的。他也想等著。
張義與鮑寶剛傻了眼。張義小心地說道:“如果,如果夫人還活著。讓夫人知道你納妾了,那……”
白世年面色更陰沉了:“那她就不會來找我了。”
鮑寶剛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將軍,你怎麼不早跟我說。我,瞧我們這乾的混帳事。”看他們將軍夫人之前說的那一通話,她若死了,也不准將軍再娶妻。就知道是個醋罈子了。這萬一知道他們老大娶了別的女人,就是活著也不會回來找他們將軍。反而會躲得遠遠
鮑寶剛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我這乾的什麼事啊!”
張義知道一些原由。望向白世年。眼神有些複雜。雖然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猜測這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否則,將軍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夫人其實可能未死的話來。如果能說,為什麼之前不說,要說早該說,早說了那戚儷娘也早退縮了。不是嗎?他有心問,但是見著白世年明顯不願說,只得把話藏進肚子裡。
葉詢就不是那種把疑問,放在心裡的人。等人走後道:“將軍,你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夫人,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這麼避諱得不能說,只在這裡死等著。”
白世年又是發揮一貫的態度,沉默。
葉詢突發奇想道:“將軍,夫人不該是倭寇女賊吧?”
白世年還是不說話。
葉詢接著說道:“是叛黨的餘孽?滿清的格格?還是,已經嫁人生子的女人?”說完覺得自己也犯了回傻。都嫁人他們將軍還等屁。
白世年繼續沉默。
葉詢有些氣餒了:“總該不是金枝玉葉。該不會是大公主吧?大公主也已經下嫁了。恩,或者是溫婉郡主,瞧你那麼推崇她的。這個概率大些。”說完,仔細看著白世年。
白世年眼神,絲毫的波動都沒有。
葉詢實在是沒撤了:“算了,跟你說話真無趣。我回屋子睡覺去了。”不是葉詢想像能力不豐富。如果是白世年說,他有愛慕的女人,葉詢可能猜測到是溫婉。可這會卻是說,他有夫人了,拜堂成親洞房花燭,他怎麼想也想不到溫婉身上去的。兩人根本就沒有交集的地方。剛才,也只是他瞎說一通。白世年這些年,因為當年的事。加上家族的重擔,對葉詢的來歷又隱約猜測到,所以把情緒掩藏的很好。
白世年自己回了屋以後,面色才真正放下來。溫婉郡主,就算真是青兒,卻不想嫁他,也難與他有緣份。自己這樣痴傻地等著,有什麼意義。不如就乾脆,乾脆這樣吧!
白世年剛有放棄的念頭,心底立即就冒出來一個聲音告訴他。守得雲開見日月。守得住,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溫婉郡主還沒嫁。等到她回想自己的諾言,他還有機會。不守侯,連機會都沒有了。
第二天,戚儷娘的回話,願意嫁。
戚泉的意思,也是趕緊把事辦了。現在全軍上下都傳遍了。現在嫁還能成為一樁美談。過兩年再嫁,可就得成為笑話了。
白世年想推脫都推脫不了。
溫婉哪裡知道他的糾結。正在溫泉莊子上,與三個侄女玩的高興著呢!受教養嬤嬤的影響,夢瀾夢璇兩個孩子都沒學到真真的性子。最小的還太小,看不出啥來。讓溫婉很放心。總不至於將來吃虧了。
夏瑤得了情報,知道白世年要納妾了。面色非常難看,她就知道,時間長了會出事。果然就出事了。夏瑤氣得要殺人。
郡主府邸的人,看著夏瑤這個模樣,全部都退避三尺。夏瑤一般不發火,但一旦發起火來,誰也不知道會是如何的恐怖。
九十一:拒絕的理由
-的最後一更。。好累啊。
夏瑤對白世年倒沒埋怨,她埋怨嗔怪的是溫婉。這麼好的人選,這麼好的男人,為什麼郡主就是不要。這樣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男人不要,郡主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原本以為相通了,可是這兩年郡主又平靜下來。夏瑤很憂慮,她怕按照溫婉的要求去找,按照溫婉的性子,一輩子都別想嫁出去了。
溫婉正在畫畫。此時正是大雪融化之季。很寒冷。每天早上起來,山上都起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溫婉連畫了幾天,都沒畫出滿意的景色。剛調整好畫板。準備繼續開工。就看見夏瑤面色難看之極地走進來。
溫婉心裡一個咯噔。條件反she一般地從桌子上彈了起來:“京城裡出什麼事了?”說溫婉現在成為驚弓之鳥,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看見夏瑤得神情,溫婉就擔心著京城裡出了什麼變故。
夏瑤見著溫婉的這一表情,先是一愣。轉而想到肯定是自己這副神情嚇著了溫婉。對於溫婉的敏感很無奈。神醫都說了皇上的已經痊癒了。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真的是。夏瑤平生第一次對溫婉生出了不滿:“郡主,你自己看吧!”
溫婉忙接過來看,看完後心裡極度不舒服,這傢伙,早不納晚不納,正在自己猶豫著,甚至還在考慮著接納的時候。他卻納妾了。還真是會挑時間啊!
不過很快,溫婉也釋然了。有什麼好鬱悶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何苦為了這樣的男人心情不慡快。這個德性,現在不納妾將來也把持不住,找別的女人尋歡。幸好自己穩住了,真跟他表明了身份,表明態度,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這樣也好。
溫婉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抬頭望著夏瑤道:“不就是白世年要納妾嗎?而且納的還是邊關第一美人。天造地設的一對,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京城裡又出什麼變故了。”說完自我嘆氣一番“咳·我現在就成了驚弓之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以後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嚇得我魂都沒了。”想必剛才陡然一驚,與現在知道的事情,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