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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問著哥哥很多問題。主要是問哥哥在海口的事宜。這次哥哥回來,是為著虎威軍擴建的事。擴建虎威軍,改建為海軍,一直是娘的願望。據說後來爹知道了這件事,很是贊同。爹跟娘整整籌謀等待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現在終於擺上御案。哥哥這次回來就是給皇帝舅公說具體章程的。
他又牽著他娘的手,靠在娘身邊。然後靜靜地聽哥哥說著具體的事宜。旁邊爹看見他的做派又黑了一張臉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旁側的哥哥此時滿臉是笑容。笑容之中全都是歡愉,還有輕鬆。
他也忍不住笑了。不過不是隨著哥哥笑。而是笑他爹的小氣。這都多少年了,每次他抱著娘或者拉著娘手的時候,爹都一張黑面神的臉。小氣的很。那是他娘,為什麼不能抱呢!
哥哥講得很詳細,爹不適地發問。娘在一側很認真地傾聽。並沒插一字半句,只是不時地點頭。
他看著暗暗點頭,娘就比爹做得好。娘總是很有耐心地聽他們兄弟將話說完,爹呢,總喜歡打岔。
散完步後,娘與爹去了書房。他則拉著哥哥,讓哥哥講這在軍營之中具體的事。雖然他不喜歡軍營,也沒想過要參軍。但是他還是喜歡聽哥哥講他在軍營里的生活。喜歡聽哥哥講的每一次勝仗的過程。
正說著呢。翎昸過來了。
他見看著挺拔的翎昸。心裡暗暗想著,翎昸表哥現在是越來越有皇子的風範了。不對,說話做事越來越有點像皇帝舅公了。自從翎昸表哥十一歲那年去了皇宮,住在永寧宮後,慢慢的就得皇帝舅公的歡心了。但是每次出宮,翎昸表哥都會到他們府邸來的。
翎昸表哥比他們兄弟倆大了兩歲。現在十八歲了。去年年底已經成親了。娶的是吏部尚書佟大人的嫡長女。據說是娘給挑的。
他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他娘才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明明是皇帝舅公挑中賜婚的,外頭卻說是娘挑選的。還說本來海家想讓海家女成為翎昸表哥的正妃,結果卻被娘橫插一桿子。真是好笑,不說海家姑娘樣貌品性了,海家的那些姑娘跟翎昸可都是帶有血緣關係的。讓翎昸娶海家女,可不三代近親成親。到時候生出怪胎出來怎麼辦。
他以前雖然捉弄過翎昸表哥,但他還是很喜歡這個表哥的。嗯,僅遜於自家爹娘跟哥哥。可惜翎昸表哥現在越來越正經了,都沒時間跟他閒聊。見著哥哥。就跟哥哥講沿海一帶的軍事情況。咳,翎昸表哥越來越像皇帝舅公了,無趣的很。
好吧,相比翎昸表哥,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那個表舅了。明明就只是比他們大幾歲,但是卻讓他們生生矮了一輩。還總喜歡在他面前充當長輩的款。自小就喜歡死皮賴臉地賴他家。討厭死了。不過好在這個不討人喜歡的表舅自從成親後,也接手了差事,一般也沒時間到他們家來。讓他可以少看到。
哥哥回來後,他本以為羅夫人跟淳王府的老王妃會過來做客!這樣他就可以見見敏嘉呢!距離上次。已經有大半年沒見著敏嘉了。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都沒來。
說起他這個未婚妻,不知道多少年人羨慕嫉妒恨呢!他再沒見過比敏嘉更漂亮的姑娘了。他娘真是英明之極。給他挑選了這麼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
這些年,娘也製造了各種機會讓他跟敏嘉相處了。娘說青梅竹馬的感情是最純真的,需要好好呵護。他聽了娘的話,花了不少的心思討好著敏嘉呢!因為這樣,還被爹狠狠收拾了兩回。
他很快就知道,哥哥回來一來是虎威軍擴建為海軍的事。另外一個原因是哥哥回來參加武試的。他很納悶,以他哥哥的武功,在虎威軍都沒幾個敵手,還需要比試什麼。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讓他匪夷所思。這主意不是向來注重規矩的娘出的,而是爹出的。是爹要求哥哥參加武試。
爹說他當年是武狀元,所以希望哥哥也是武狀元。娘譏諷爹多此一舉,要落人話柄。哥哥十六歲已經是四品官員,何苦就跟別人爭這麼一個名次。但是爹堅持,一般起了爭執,娘都不吭聲了,讓著爹。只有讓哥哥去比試了。
按照他的說法,哥哥比試不比試都是武狀元了。不過這樣一來讓明瑾很有壓力了,這次考試一定得當個狀元郎。讓人們知道,他們兄弟是文武雙狀元。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他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功課之中。每天都在做題,破題,解題。再苦再累他都沒哼一聲。
會試前的一天,淳王府送來了禮物。確切地說是敏嘉送來了禮物,給他在會試的時候用的。這讓他受用。
他自小就聽說科舉有多恐怖,娘也讓他好好習武說別考試的時候暈倒。之前他還嗤之以鼻。後來他終於知道還是娘英明神武。鄉試就不說了。會試的時候有一些學子被抬出去。他也不敢取笑人家。實在是這種環境,沒幾個人受得住啊!
出來的時候他也是兩腿發軟。正沮喪著,看見沒出考場就暈倒一大片,還是很慡快的。瞧瞧,爺還能自己走出去呢!
等待的日子是很煎熬的。
娘見著他坐立不安的模樣,建議他出去外面走走,回來的時候成績就出來了。明瑾卻沒答應。若是現在躲避出去,怕是爹又要說他沒出息了。一點小小的等待都做不到。以後能做什麼事呢!所以他咬牙等著。
哥哥這個時候就特別夠意思,等結果的急天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陪著他。陪著他他說話,帶著他出去外面散心。晚上的時候就跟他說剛參軍時被人譏笑,還說著帶兵多麼的不易。盡一切努力讓他不要陷入焦慮之中。
有著哥哥的陪伴,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成績出來了,他有點沮喪。他沒考中第一。考了個第三。他很鬱悶,他的目標是要當狀元郎的,考個第三,沒達到他的目標。
爹說著考了第三已經很為白家爭光了。但是言語之間硬邦邦的,讓他更加不舒坦了。他的目標是第一的,第三代表他輸了。
娘說話不若爹這樣硬邦邦的:“明瑾,娘就希望你中個探花郎。探花郎就代表著英俊瀟灑風流俊朗擁有滿腹經綸的的少年郎。”為了獎勵他,爹還親自下廚做了他最愛吃的糕點。爹自從娘有生病以後,就不願意讓他多勞累。生意上的事是沒辦法。家裡的事能不勞累就不准許娘勞累。
他知道娘就一直希望他考中探花,而不是狀元。娘的理由就如現在說的這樣讓人哭笑不得。說著探花郎帥氣,狀元郎一般都是老頭子,要不就是中年大叔。
若是以前他肯定一笑而過,但是這回他卻是出言反駁:“娘,你說考中狀元的,基本都是過過三十的。那當年的海大人,師叔(宋季),蘇表舅(蘇航)。都是年紀輕輕就中了狀元了。他們也都沒到三十呢!”海大人跟師叔當年二十不到就考中狀元了。表舅蘇航也是二十剛剛出頭考中狀元了。師叔不說了,尚了公主後學著師公帶著公主四處遊覽觀光去了。另外海大人跟表舅蘇航可都是少年有為。當然。跟哥哥比他們還差遠了。
當時娘看著他眼底有著黯然。他不知道那種黯然是何意。他問娘,可是娘不說什麼。他知道不是失望,娘對他要求不高,只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的,然後做喜歡做的事。
說起來,還是哥哥最好了。半個字安慰都沒有,直接收拾了他一頓,打得他疼得差點起不來。這次可不必之前,這次是下了狠手的。
哥哥見著他躺在床上的樣子,雪上加霜又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不管理會他疼得齜牙咧嘴。嘲笑著他說道:“沒出息的樣,考個第三有什麼要緊的。這不還有殿試,殿試上出彩可不一樣得個狀元郎回來。又不是沒先例。再這樣沒出息,探花郎也沒你的份了。”
他哭訴著說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娘的性子。她看著我第三,哪裡還會讓我得第一。第一是沒希望了。”娘的性子古板的很。一直讓他們低調,低調。他們一家自來就是焦心,哪裡能低調了。不管是他還是爹,一直都是眾人矚目的焦心,低調到哪裡去了。
哥哥笑著說道:“你管娘什麼意思呢!關鍵是皇帝舅公。只要殿試的時候你將第一跟第二壓下去,你自然就是狀元郎了。若是這麼慫的態度,皇帝舅公不僅不會點你為狀元郎,還會對你失望。”狀元郎得皇帝舅公親點。娘到時候又不去,結果如何關鍵在於皇帝舅公態度。
第一名是江南的一個富有才名的才子,今年三十四歲了,據說學富五車。第二名是佟家的人,今年二十七歲。第三就是他了。明睿的意思是,論綜合的才能前面兩個必定不如明瑾的。明睿的說法很簡單,明瑾深得皇帝的喜愛,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明瑾不會怯場,當然最重要的是明瑾見多識廣有真才實學。可以說明瑾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只要他願意,絕對可以將前面兩個徹底壓下去。
他聽了很心動,琢磨了一下發現哥哥說得確實太對了。當下更對哥哥佩服起來了。只是他他擔心這樣一來,娘得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