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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年寫了摺子,直接呈給皇帝。請求皇帝批准讓他回京城,他要去給祖母父親上墳。如今已經過去三年了,他也該回去祭拜一下先去的人了。
皇帝接到白世年的摺子接著又收到戚泉的摺子。戚泉說他老了,身體也不好了。現在白世年是最好的接班人。想趁著這段時間,讓白世年接收。戚泉的意思是,邊關暫時離不開白世年了。
皇帝有些猶豫了。正好這日溫婉進宮找皇帝。見著皇帝愁眉不展的模樣,奇怪地問道。皇帝隨後一說了。
溫婉眉頭一挑:“皇帝舅舅,你是準備讓白世年接鎮關大元帥的職位?”溫婉心裡鬱悶,她擔心的事情終於成現實了。咳。
皇帝點頭。
溫婉心裡鬱悶,面上還是笑容滿面:“既然讓白世年接擔子,戚泉也願意放權,那就讓他別回來了。上香什麼時候不能上。相信白世年也能理解的。如今白家倒了,白家需要他來振興家族。能接這個職位,對他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皇帝很奇怪,按照溫婉的性子。盡孝嘛,這樣的事,以前肯定百分百會幫忙說情答應。可他這麼有一種感覺,感覺溫婉不希望白世年回京。皇帝突然想起上次與溫婉說起白世年,溫婉那不自然的神情。這會,皇帝很詫異地面道:“你好像,對白世年有芥蒂?“
溫婉面色一下不自然了,矢口否認:“沒有,我對他有什麼芥蒂。我是真覺得,既然這麼好的機會,就別讓他回來。事業更重要嘛!”
皇帝對溫婉太了解了。一聽她否認,更是覺得有問題了:“你是否還耿耿於懷,當年為白世年擋災的事?”
溫婉聽了皇帝的話一頓,立即嘟囔著嘴巴笑道“皇帝舅舅太厲害了,這一下就能看出來。我就覺得這人跟我八字相剋,碰上他就沒好事。皇帝舅舅,別讓他回來了。讓他呆邊關,好好接戚泉手頭的事。為國為民,不挺好的。
等將來白世年封侯拜相,白家的祖宗肯定會欣慰的。一趟兩趟上香少了,也沒關係。”
皇帝更是狐疑了。就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更確定溫婉與白世年有芥蒂了。溫婉,不是這么小氣的人,都過去這麼多年。以溫婉的性子,早忘記了。只是這個芥蒂,不應該是擋災。應該是其他的事。
溫婉見皇帝的神色,不敢說太多。怕被追問。
皇帝卻是笑著說道:“你雖然不想他回來。但是,這摺子我還是要批的。這次回來探親以後,再回來,可就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這次打的大勝仗,白世年立的首功。如今白世年只是想回來給祖母與父親上墳。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他怕白世年會有想法。白世年與他祖母感情很深厚。這都過逝四年多了,還一直守著孝。要是不答應,豈不是寒了有功之臣的心。再多的事要接手,也不是一天兩天。戚泉如今身子骨硬朗,晚半年一年的也沒關係。如今邊關還有戚泉鎮守著。白世年還能走動,等真讓白世年接了擔子,下次回來,那可就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很可能得等滿清人被打敗了。
溫婉聽了這話,面色有些慌亂。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是卻被皇帝敏銳地捕捉到了。皇帝更疑惑了。但是溫婉卻是跟他說起了其他的事。皇帝也就沒再追問了。
溫婉走後。皇帝仔細想了想,也沒想出溫婉怎麼會這麼反感白世年。不應該啊!兩個人又沒接觸。溫婉一直身居深宮,面都沒見過幾次。溫婉這麼會,對白世年這麼芥蒂。皇帝想不通,最後只能歸功於溫婉真的是沒放下幾年前那場刺殺了。溫婉是很大方,但溫婉很惜命。所以耿耿於懷了這麼多年。也因此,溫婉很不待見白世年。除此之外,皇帝是真的想不到溫婉還與白世年有什麼糾葛(誰會沒事去想自己家閨女嫁人了,嫁的還是克夫的男人)。
溫婉回去,靠在馬車上。重重舒了一口氣。這個傢伙,終於要回來了。咳,希望一切順利。溫婉也隱隱擔心,不知道這個傢伙比六年前長進了多少。可千萬別還原地踏步。否則,她的這一番部署的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她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五:姚氏被休
大肚子婆苗氏跟姚氏再一次爆發衝突。苗氏摔了一跤,動胎氣。雖然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但苗氏卻是徹底怒了。
苗氏挺著大肚子,找平向熙哭訴“公爹,我自問對弟弟一家不薄。可他們是怎麼對我的?今天想要我孩子的命?明天也會想要我的命,想要相公,想要我兒子的命。”
姚氏叫著不是她:“爹,是她誣陷我。我碰都沒碰她一下。”
苗氏冷笑道:“是,你沒碰我。你當初也沒碰大嫂,大嫂的孩子就入了天了。我的孩子你也沒碰,不過好在命大,所以保住了。孩子,我可憐的孩子。”苗氏哭得好不悲傷。
平向熙鬧得頭疼,讓他們全部都回去了。
尚麒聽到這個消息,怒火中燒。想著弟弟以前雖然不成器,但是也算聽話。自從娶了這個女人,越來越不著調了。
尚麒安撫了妻子以後,直接去找平向熙:“爹,兒子請你做主,讓尚麟休了姚氏。有這個人在,我們這個家,就永無寧日。”
平向熙無奈道:“可是尚麟不答應。”
尚麒第一次露出狠絕的神情:“不答應也要答應。爹,以前尚麟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卻沒現在這個樣子。爹,你要再不替他做這個主,尚麟可就真的毀在這個女人手裡了。而且還會弄得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
春娘也在一邊添著油,加著醋“老爺,二爺說得對。那姚氏,就是個惹禍的主。當年要不是她在那唆使三少爺,三少爺怎麼會背著你去寫那什麼破狀子,還勾結童倌偷了你的印鑑蓋了名。若不是那樣,老爺與郡主也不會把父女關係弄得這麼僵。而且,那姚氏之前總嘲笑大奶奶生不出兒子出來。她都過門好幾年,不說兒子·連個蛋都沒見不著。老爺,我聽說,三少爺在沒成親之前,非常懂事聽話·對老爺也最是孝順了。哪裡像現在,事事都被她擺弄著。連吃盤子肉都躲著老爺。老爺,這些全都是姚氏唆使的。”
兒子躲著吃肉不給他這個當爹的吃,是平向熙最不願意回想的。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平向熙被說得又犯了老毛病了。想著自從姚氏過門,確實是家裡攪和的不成樣子。兒子也越來越不聽自己的話。而且,最重要的是,姚氏自從進門後·別說兒子,女兒都不見一個。這也就罷了,可他連個姨娘也不讓尚麟挨身。尚堂那邊有溫婉壓著,而且畢竟不是自己親身的,也就算了。這會,可是自己的親身兒子,不能讓他絕了後。
尚麟開始不答應,他已經被姚氏拿捏住。可是平向熙卻說她無子之命。姚氏說自己可以生兒子的。甚至花錢請來一位有名望的大夫過來給自己診斷·讓大夫告訴大家,她可以生兒子。
“夫人,你服用過絕子藥。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那大夫是個高手·把了半天脈,得了這麼一個結果給姚氏。
“不可能的,誰會這麼害我。一定是平家,一定是你們。你們為了讓我跟相公合離,竟然用了這麼卑劣的手段。”姚氏又怕又恨。
苗氏氣得臉色鐵青“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夫,這絕子藥被下了大概多長時間,你能診斷出來嗎?”
大夫很謹慎地說著“具體時間是診斷不出來的,但看著脈象,該是服用了好些年·不是最近服用的。”
“我們平家的人跟你又無冤讎,尚麟身邊又沒通房小妾,誰會下這麼狠的心。肯定你在娘家囂張跋扈,被人嫉恨。對了,你不是差點弄死了你的姐姐。被人下了藥,報仇雪恨也說不準。”苗氏這話一落·姚氏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姚氏的三姐,人品模樣是樣樣好,真真有一次聚會的時候見著人,說話也很溫和。相看了覺得挺好,就跟尚堂說了,尚堂才上門提親。後來被姚氏給搗毀了這門姻緣。姚老爺給三姑娘婚配有些急,。因為定親太匆忙,沒仔細查探那人的品性。
那男子是個好漁色的。姚三姐,性子柔和,嫁過去兩月,就欺負得回來哭訴好幾回。後來,在她嫡母的勸說下。收拾起精神,跟著丈夫的那邪惡愛妾天天鬥法。
姚氏想起來。
三姐那日哭訴完了後,還把自己叫去,說了好些為人媳為人妻的道理。親自給她端來了一杯茶,她那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難道······姚氏全身發麻。但仍然叫著,要再請大夫瞧。
這會,尚麟是沒再猶豫了,立即寫了休書。不能生育的女人,是絕對不能要的。理由也簡單,直接以無子休棄。當天連著人跟嫁妝銀子,把人送回了姚家。
姚氏指著她的三姐,大聲地叫著“是你,是你給我下的藥,是你下的藥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