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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想也不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也不管現在已經是深夜,吩咐了人備馬,趕往了皇覺寺。夏影跟夏瑤天蒙蒙亮到了皇覺寺。
可惜覺悟大師雲遊去了。不在皇覺寺之中。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對望了一眼。面色越發陰沉了。
皇帝從郡主府回到皇宮就歇息了。可是第二天一醒來,皇帝就覺得頭重重的。
孫公公一看皇帝面色不好,立即宣了當值的太醫過來。太醫一把脈,說著皇帝是受了風寒,吃兩貼藥就好了。
皇帝頭重重的,身體又不舒坦,想著還躺在床上的溫婉,心下如何能安心呢。他能活到現在,是溫婉續的命,溫婉若是有什麼,那他還能安然無恙嗎?
皇帝這時候又下了聖旨,將當日去郡主府請溫婉過去的尚麒直接斬首了。又將平國公的爵位剝奪了,平家的人全部都壓入大牢。這裡失的平家的家,是平家所有的族人。可不是指平家七方的人。
皇帝金口玉言,若是溫婉有三長兩短,要平家所有人陪葬。也就是說,溫婉萬一沒了,平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包括平國公在內的幾千人,全部都要人頭落地。
這些人裡面,也包括了平尚堂一家。
溫婉顧念蘇真真與他是表姐妹,小的時候還是閨中的朋友。對幾個孩子也都有了憐愛之心,所以一直都是明著庇護。
皇帝可沒這麼好的心情。惹著皇帝的逆鱗,別說平家這幾個人,兒子他都能隨時捨棄。
對於皇帝一天之內連下數道聖旨,下面的大臣也都不敢吭聲。就連鐵頭御史平韓國柱都沒敢吭聲。詛咒溫婉郡主,這種罪可不是隨隨便便開脫。皇帝現在只是奪爵關押在牢房,沒下聖旨全部斬首,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誰敢去碰這個雷區。一旦碰了,溫婉郡主沒事倒還好,萬一溫婉郡主就這麼沒了,到時候她們全部都得吃不完兜著走。
皇帝喝了藥,感覺好了許多。正常處理超正。皇帝帶著病處理政務,正好看著御史上的摺子,這個時候哪裡還去分什麼黑白對錯的。當時大發雷霆,這次可不是摘了烏紗,而是直接處死。
皇帝的這一通怒火,下面的官員,只要不是緊急事務能不去見皇帝都不去。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得皇帝,皇帝一發作,他們可就性命不保。去見皇帝的人,也都戰戰兢兢的。
皇帝一臉發作了三個官員。下面的官員都心裡暗暗祈禱著溫婉郡主快點醒過來。再不醒來,他們全部都得跟著遭殃了。
夏瑤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秋寒走過去對著夏瑤說道:“夏瑤姐姐,侯爺跟世子爺還有小少爺都沒吃沒喝的,一直守候在郡主身邊。這樣下去,我真怕他們扛不住。”秋寒勸了,可是沒有用。她言輕力微,只能希望夏瑤能說動這父子三人了。
夏瑤勸說了白世年,可是白世年卻搖頭。見著夏瑤還要說,聲音都啞了:“你們都下去吧!”白世年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吃飯,他希望最希望的就是溫婉醒過來。
明睿跟明瑾兄弟倆本來也準備來個不吃不喝,結果卻是被夏瑤跟夏影一個托一個出去了。
夏影看著兩個倔孩子,當下呵斥道“你們要真孝順的話,就聽話,好好吃,吃好了就去睡一覺。你們若是不吃飯,到時候郡主醒過來,你們就該病倒了。到時候,郡主身體本就不舒服,還要擔心你們,這就是你們的孝順嗎?”夏影是不願意去勸說白世年了。若不是白世年,郡主也不要受這一個罪過。所以白世年不吃不喝,當是懲罰了。
夏瑤在邊上點頭贊同:“明睿,你一直都是懂事的。現在這個樣子,你該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說動了明睿,也就等於是說動了明瑾了。
明睿端著碗,嚼著不知道什麼味的飯菜,努力咽下去。見著明瑾不吃,出聲說道:“明瑾,娘一定會醒過來的。我們不能等娘醒過來,還要為我們擔心。明瑾,吃飯。”
明瑾最終還是聽從了明睿的話,吃著那堪比毒藥還難以下咽的飯菜。邊吃,邊哭。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
看得夏瑤眼淚也都出來了。其他丫鬟眼中也都泛著淚珠。夏影看了面色陰沉:“郡主還好好的,你們哭什麼?”人又沒死,都哭喪著一張臉做什麼。真是不吉利。
周邊伺候的丫鬟都低下頭。
夏影看著雖然沒哭,但一直將自己崩得緊緊的明睿還有眼淚朦朧的明瑾說道:“明睿,明瑾。郡主之前那麼多的危險都過來,這點危險難不倒他,郡主一定會醒過來,你們要對郡主有信心。”
說實話,明睿對他娘身邊的那些丫鬟里,最不喜歡的就是夏影了。夏影這個人很冷漠。在府邸里,夏影只聽從娘一個人的話。對他們兄弟倆,也沒表現出特別的疼愛。特別是這半年對他爹很不尊重。讓明睿對她很有微詞。只是不管如何,夏影到底是他娘的貼身丫鬟,身份又特殊,對他娘也算忠心耿耿,所以就算他心頭不滿,卻也沒表露出來。只是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夏影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明睿是知道夏影對她娘很忠心的。所以,這樣的冷靜不是因為無情,反而是因為篤定。夏影是篤定他娘沒事的。
想到夏影是在他娘六歲那年,就到娘身邊服侍。這些年,夏影陪著娘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明睿心裡對夏影的那絲不喜也就消散了。當下點頭:“你說得對,我們要對娘有信心。我相信,娘捨不得放下我們的。”說完,繼續扒了一碗飯。
吃完飯,拉著明睿一起到西廂房去睡覺去了。明睿看著不願意睡覺的明瑾道:“睡會,等你睡飽以後,娘可能就醒了。”
明睿眯著眼睛,過了好半天,聽到身邊明瑾均勻的呼吸聲,面色柔和了一些。躺在床上自然是睡不著了,但是可以眯下眼,養養神。
冬青因為正好在外面辦事,得到這個消息立即趕回了京城。進入郡主府,感覺到府邸里上空籠罩了一股悲傷。
冬青見到夏瑤的時候,夏瑤眼睛也是紅腫的。這兩日,夏瑤跟夏影相盡了辦法,所有的法子都用過,可惜都沒有用。溫婉仍然沒醒過來。他們兩人內心也是焦急如焚。
冬青聽了溫婉的情況不樂觀,心頭也是萬分的擔憂:“我去看看郡主!”這些年那麼多的事都過來,這次,應該也能過的。
冬青到臥房的時候,見著溫婉神色安然地躺在床上。不像是要死了,反倒是像睡著了。而白世年,整個人好似沒魂一般地守候在一側。跟上次見到的都不像是同一個人。
冬青本來想叫白世年,卻被夏瑤拉住了。搖著頭輕聲說道:“出去吧!”他們都勸說了,可是沒有用。兩天兩夜,侯爺還是不吃不喝。誰也說不動。
冬青悄悄地退出來:“我聽說是郡主是被人用了邪術才導致的昏迷不醒。你跟我說說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會中了邪術了?”冬青也是溫婉的心腹,對於溫婉的心思也知道不少。以前的那些事就不說了。若是單單被人詛咒,郡主也活不到現在。所以冬青覺得這件事很有蹊蹺。
夏瑤想到這裡,心頭就起火:“八井胡同里埋了一個血娃娃,上面有著郡主的生辰八字。以前郡主沒去八井胡同自然無事,可郡主這麼一去,就被邪術撞上了。”至於是誰的手筆,已經不需要他們去動手了。皇帝會處理得乾乾淨淨的。
冬青聽了來龍去脈,想了好久後說道:“夏瑤,你還記得當年郡主在淳王府的時候,郡主去過一趟皇覺寺嗎?”
夏瑤點頭:“記得。可惜覺悟大師不在京城,雲遊去了。”雲遊還算好的,最怕的就是在哪裡圓寂了,這才是最糟糕的(這是方丈的隱晦之詞)。
冬青自然不是指的覺悟大師了。她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你可能不記得,我卻記得很清楚,郡主那年去皇覺寺,覺悟大師給了郡主一串貼身帶著的佛珠。我聽說這串佛珠跟隨了覺悟大師數百年,送給郡主的時候,說佛珠能保郡主一世平安。只是後來郡主將這串佛珠轉贈給了皇上。覺悟大師乃是當世高人,他給郡主這串佛珠,還說這串佛珠能保郡主平安,必定有其特定的涵義。皇上乃是真命天子,有上天的庇護。佛珠對皇上來說,用處不大。夏瑤,你看能否請皇上將佛珠給郡主佩戴上,也許有用呢!”
這件事對冬青印象特別深刻,覺悟大師的名聲太響亮,冬青也是敬佩萬分。當時覺悟大師對他伺候的小怪物態度(溫婉)太奇怪了。佛珠的事情透露出怪異,讓她一直記在心上。
夏瑤聽了這話,立即去了皇宮,跟皇帝說了這件事。不管有用沒用,至少先試一試在說。
皇帝吃了藥,傷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太醫說再好好注意,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皇帝自己也感覺好了。但是心裡到底是七上八下的。畢竟,他心裡是真的沒底。聽到夏瑤求見,立即找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