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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然望著依蔓。沉默著。就在依蔓郡主以為他又如往常一樣,不會說。卻沒想到徐仲然開口說道:“這次大公主的事讓皇家丟了臉面。五殿下不想著為皇上排憂解難,反而在那幸災樂禍的,說著溫婉郡主也許也是如此。”說完搖搖頭,五殿下是徹底的沒有機會了。要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可是燕祈喧卻對他說了。他其實隱約猜測到徐仲然的意思。也正因為猜測到,心頭越發的惱怒。他雖然很是欣賞溫婉郡主,但是在他心目之中,那是需要尊敬與愛戴的人。
依蔓瞪著一雙美目:“五殿下這也太離譜了。這話怎麼能亂說。”
徐仲然其實是知道依蔓對溫婉有心結的。當年他向溫婉郡主求親的事很多人多知道。只是這個心結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開。所以聽到依蔓的話,他也很意外。他以為依蔓會附和呢。當下面色輕鬆地說道:“你認為溫婉郡主不會做這樣的事?”她妻子雖然不是溫婉那樣聰慧的女人,但是卻心性善良。
依蔓郡主面色突地變了,按照她以往的脾氣肯定要翻臉。不過面對的是丈夫,雖然忍了怒火,但是說出的話還是有些沖:“夫君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相公認為溫婉也如思聰一般。行那等無臉之事。”
徐仲然也發現自己情緒外露了:“怎麼會?”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溫婉了。那麼高傲的女子,不可能行如此無德之事。
依蔓不高興地說道:“既然你認為不會,那為什麼這麼說我?難道你就認為我很希望溫婉也做這等事。”
徐仲然有些訕訕的。
依蔓想了下後主動說道:“夫君,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承認當初對於你求娶溫婉是有些介意的。但是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年,兒女都有了,哪裡還去吃這等乾醋。我只見過溫婉一次,但是我覺得若是溫婉是這等女人,我父王也不會看重她。夫君,莫非你還沒放下。”依蔓面上笑心裡卻是萬分緊張。她一直認為這是一個雷區,這麼多年都沒敢碰。就怕聽到讓自己難受的答案。但是這件事一直窩在心裡,讓依蔓始終覺得這就是他們夫妻一道鴻溝。
徐仲然握著依蔓的手,既然妻子主動提了這個問題,他也趁機說清楚。省得讓妻子一直存了這個心結,影響夫妻感情:“郡主,既然你問了。我也坦誠跟你說,我當初是心儀溫婉郡主。因為她與我相似的經歷,讓我覺得她是最合適我的。所以我後來鼓足了勇氣向皇上提親。但是卻被溫婉拒絕了。郡主,你知道當時溫婉拒絕我,用的是什麼理由嗎?”
依蔓聽著說心儀溫婉時,面色有些僵硬。聽別人說是一回事,但是聽到自己愛重的丈夫親口所說,心裡就如打翻的醋瓶,五味俱雜。
徐仲然望著依蔓繼續說道:“溫婉說,除非我能離了宗族,她會考慮。其實我知道她說的都是託詞,她其實不願意嫁給你。”
依蔓聽了這句話氣呼呼地說道:“溫婉憑什麼看不上你?你哪點比白世年差了。”溫婉這個死丫頭竟然敢這麼說她丈夫。
徐仲然見著依蔓氣呼呼地模樣,面上路出笑容:“是啊,我也認為我不比白世年差。她這是找的藉口。郡主,其實我現在很感謝溫婉。若是沒有她的拒絕,我也娶不到郡主,現在也不會這麼幸福。”要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不去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這樣才能幸福。人生不如意之十有,但他現在有愛重自己的妻子,有一雙可愛的兒女。這些都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依蔓被徐仲然這句話,欣喜若狂外,又怕自己出現了幻覺,空歡喜一場:“夫君,你,你說什麼?”
徐仲然將依蔓擁在懷裡,言語之中帶了輕快:“我是說,我很感激溫婉的拒絕。溫婉拒絕我是對的,因為我不適合她,她也不適合我。郡主,在我與你定親以後,我就拋開了之前的那些心思。我既然娶了你就一心一意想跟你好好地過日子。郡主,我知道你嫁給我的這幾年,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都是我的不是。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以前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溫婉會拒絕他,是認為他不夠優秀,還是認為他不夠真誠。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漸漸地明白過來溫婉拒絕他的原因,不是因為他不夠優秀,也不是不認為他不夠真誠。而是因為認為他不合適。
相似的經歷讓他們都成為了敏感脆弱又多疑的人。比如說溫婉與燕祈軒的情誼,燕祈軒在溫婉新婚就跑去莊子上與溫婉相會。再有後來白世年親口所說,溫婉不准他與別的女人有接觸,若是見到至少要離別的女人十步遠。那時候他就知道,他不如白世年。因為若是換成他,他是絕對做不到的。他沒有白世年那麼開闊的心胸,包容不了敏感多疑的溫婉。
他是肯定不會去過遷就一個女人的事,更不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怕老婆的男人。那樣,他就是所有人眼裡的窩囊廢。可白世年就能坦蕩蕩地說出去。再有這一次,他不能想像自己妻子裝扮成男子在街市上大搖大擺地走著,他會怎麼樣。徐仲然想著,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徐仲然想通了這些,也才明白過來。溫婉郡主其實是早就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才拒絕他的。
想通了這些,他也才感覺自己對妻子的疏忽。妻子明明知道他以前喜愛過溫婉,可是卻從來不問。仍然用十分的心對他。其實說起來他真的是幸運的。依蔓雖然沒有溫婉的才華與眼界,但是依蔓卻是全心全意地愛重他,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家。
依蔓想笑,但是最後卻是落淚了。落下了幸福的淚。奶娘說的是對的,只要她全心全意,總能讓夫君知道誰對他才是最重要的。她終於等到了,終於等到了(那也是你碰到一個好男人,若是碰到一個渣男,你就只有倒霉的份了)。
☆、七十二:夏瑤生病
思聰關了一段時間,突然傳出來身體不好。沒多久就傳出了思聰可能要去別院養病。沒多久,思聰真去了別院裡養病。那個別院比較遠,離京城有七八天的路程。
溫婉聽到這個消息,聯想到祈楓的做法,心裡有些發寒。面色有些發白、皇帝舅舅不會就此讓思聰來個香消玉損吧!雖然說思聰是做錯事了,但也不用就讓思聰去死吧!這可是親身女兒啊!虎毒不食子,這若是真的,溫婉真不敢再去見皇帝了。
溫婉一直讓自己不要多想,但是她真是怕自己越想越多:“夏影,思聰是真病還是假病啊?”
夏影見著溫婉的神色不大對,但還是實誠地說道:“真病。不過只是一點下風寒,並沒多重。”
溫婉忍不住問道:“夏影,你說皇帝舅舅會如何處置了思聰啊?會不會,讓她病死?”這句話,可就是問得有些大膽了。
夏影這會是明白過來溫婉面色不正常是為的什麼了,無語:“郡主,大公主真病死了,與郡主又沒幹系。郡主為何這般神色?”
溫婉面色變了又變:“我覺得思聰雖然有錯,但也罪不至死。”思聰死不死與溫婉真沒關係。但是皇帝連女兒犯這點錯都不能容忍要誅殺了(又沒叛國又沒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不過是讓皇帝丟了點面子),溫婉就不能多想了。皇帝連親生女兒都能下手,萬一哪裡不得皇帝的意,自己將來的下場如何。她一家子的下場又如何。
夏影呼出一口氣:“郡主真是沒事瞎操心。大公主的病是又不是人為的。太醫也好好的給她診治。郡主怎麼好好的想到跟皇上有關。皇上要知道,不知道該如何難過了。”皇上最信任的就是郡主,對郡主也一向寵愛有佳。不願讓溫婉受半分委屈。若是被溫婉如此懷疑,肯定會萬分難過了。
溫婉聽了這話。懸在心頭的那把利劍消散了。然後訕訕地說道:“這還不是你跟夏瑤鬧的。祈楓的事,害得我現在都疑神疑鬼了。聽著就害怕。這思聰的事由剛巧鬧上來,我能不多心。”
夏影聽了立即閉嘴了。這件事讓溫婉幾天都沒好臉色。咳。不是所有人都如郡主一樣重視枕邊的人跟孩子的。
東宮來人說明日是翎元的生辰,想接翎昸回家一起吃個團圓飯。對此,溫婉自然不可能拒絕了。其實往常來說,只有父母的生辰,先生才會放行。溫婉沒管得太嚴,既然來人過來接了,自然放行。
第二日。郡主府發生了一件大事。什麼大事呢,夏瑤病倒了。溫婉看著夏瑤面色不好讓她去休息,可是夏瑤說著沒事。還是因為要去皇宮,夏瑤才告訴自己生病。否則鐵定不告訴溫婉,省得溫婉瞎操心。
溫婉趕緊讓夏瑤回屋子躺下。邊走邊責怪道:“夏影,讓人拿了牌子去請葉太醫過來。我說你也真是的,發燒了也不說一聲。以為自己是鐵人呢,躺著,好好休息。”
夏瑤佛開溫婉的手:“不礙事,我已經讓夏嫻給我熬薑湯去了。待會喝碗薑湯就是了。我今天是不能跟著進宮了。”身體不舒服,還發著燒。溫婉又是進皇宮看皇帝,若是萬一傳染給了皇帝,那可就是大罪。這也是夏瑤開口說不能去的原因。否則說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