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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自然是趁機說出自己的委屈了:“剛才皇帝舅舅都說我了,說我心慈手軟,婦人之仁。應該直接打殺了戚儷娘,竟然就這樣輕易放過了,丟了皇家的臉面。白世年,我當時是有打死她的念頭。但是若我真的打殺了戚儷娘,我是出氣了,但你回到邊關就難做人了。戚儷娘買通大夫算計你的事只你自己知道,對於邊關二十萬將士來說戚儷娘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是這樣死了,對你的聲譽到底不好。為了你,我也只有受了這口窩囊氣了。”
白世年心下的內疚更甚了:“皇上為這個訓斥你了?”
溫婉忙恩了一聲:“皇帝舅舅說,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他直接下聖旨賜死戚儷娘。我已經盡力了。”
白世年將溫婉摟得更緊:“媳婦,讓你受委屈,都是我的不是了。”溫婉若不是為他,也不會受到皇帝的訓斥。
溫婉將頭窩在白世年的胸懷裡,不讓白世年看到她嘴角露出來的笑容:“只要你對我好,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
白世年再一次鄭重承諾:“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這句話,白世年已經說了不下三遍了。但是溫婉喜歡聽,他多說也沒關係。當然,不僅要多說,還得要照做。
溫婉很滿意。至於說剛才求的東西,還沒到手的東西。暫時就不說了。到時候給~~首發~~白世年一個驚喜。
蘇府之內,蘇顯得了消息,很擔心地跟老相爺道“爹,你看這事。是不是真是戚家在裡面攪和什麼?這樣一來,邊關是不是就不太平。若如此,那朝廷可能就有大的變動了。”
蘇護從相位上退了下來,每天都過著養花養鳥養身的悠閒日子。當然,這些都是表象。該他知道的,一樣不落“你不用擔心,雖然戚泉在邊關三十多年。關係盤根錯雜。可是先皇多年前就有提妨,安插了不少的人。戚泉就是想籠絡,也籠絡不了所有的軍官。當今聖上登基五年多,帝位固若磐石。如今建立了那樣一隻強橫的騎兵,再加上先皇留下的底子,邊關有一大半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下。只是皇帝不想引起邊關騷動,怕有動盪讓滿清人趁勢而入,這才一直按耐不動。這次皇上想藉助白世年的手。把戚家的勢力從邊關連根拔起,可見是已經做好的萬分的準備。你不必憂慮朝廷會因此不太平。”
蘇顯聽了,才放下心來“爹。那騎兵的銀子都是溫婉所賺的。你說,白世年上位,皇上會不會讓白世年統領騎兵營。”
蘇護搖頭“溫婉是幫皇上賺的私房錢,進的是內庫。皇帝是拿自己內庫的錢養了騎兵營,跟溫婉並沒有直接的聯繫。當初皇上建立這隻騎兵營就是要牽制戚泉一人獨大。如今又怎麼會讓白世年統領騎兵營。不過這次白世年回邊關,肯定會有一番波折。”
蘇顯點頭:“不說回邊關又波折。京城裡的人都對白世年蠢蠢欲動了。拉攏不著溫婉,能拉攏住白世年也是好的。”
蘇護放下手裡的剪刀,轉身回了屋子裡。僕從趕緊取了參茶給蘇相。喝完一杯參茶,蘇護才繼續說道:“白世年不會投靠任何一方勢力。京城裡有溫婉坐鎮,他也不擔心誰有膽子搗鬼。只要不出大的差池。白世年一個侯爵是跑不掉的。他自己掙下了爵位,再加上溫婉的財力。子孫能保富貴。就算沒有這些,白世年也該知道他身處位置敏感。只有忠心皇上,才能長久。”
蘇顯對此也只有感嘆:“那也要看,能不能有這個人繼承這一切。若是這段時間溫婉懷不上。將來,肯定還是要過繼了。這一切。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蘇護很是認同“你說得沒錯。若是沒有子嗣,這一切都是空的。就如戚泉開始算盤打得好,也很順。可惜運道不好。在溫婉下嫁給白世年時,戚泉的算盤就全部都落空了。想養一個傀儡,也要看人家是不是願意做傀儡,有沒有這個能力駕馭這具傀儡。如果他識相,乖乖把軍權交出來,皇帝也不是個心胸狹窄的,一個平安富貴,安詳晚年是肯定有的。但如果還想再動什麼腦筋,皇上一定容不下他。”
皇上可不是先皇,對臣子的忤逆不順,多了寬厚容忍。皇上想要打敗滿清人,就一定要把軍權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上。這點,蘇相早就看清楚,所以也不礙著皇上什麼事,等皇帝的位置坐穩了,很識趣的退了下來,給皇上的心腹讓位。
皇帝在這五年之內,這五年多,修築好了提壩,黃河不再泛濫,國內一片清明。如今賦稅已經開始漲上來,國庫這兩年都是收支相抵,相信很快就有盈餘。朝廷最大的憂患已除了,再有溫婉那麼大的財力支持,現在剩下的就是邊關的戰事了。只要有這個國力支撐,當今皇上又是德才兼備。這會又加上有溫婉在旁邊給著財源支柱。集全國之力來對付滿清人。滿清人再驍勇善戰又如何。等待他們的,必定是滅頂之災。
蘇護停頓了一下道:“航兒也有十歲了,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蘇顯對於蘇護一下從溫婉的話題上轉移到孫子身上,有些跟不上速度了。停頓一下道:“爹,你看中誰家的姑娘?”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家,肯定要對兒孫有助益的。所以家世是首選,其次就是品德才學,最後才是樣貌。
蘇護點頭:“瀾兒比航兒小兩歲,配著正好。說你媳婦跟真真去說。”
蘇顯有些意外,雖然說表哥配表妹,正正的好。但是蘇顯覺得。讓蘇航娶夢瀾,不妥當:“爹,就算不讓航兒娶夢瀾,也一樣是至親。以後也會相互幫扶。又何必……”
蘇護看了一眼蘇顯:“都說三歲看到老。航兒的品性如何,你這個當爺爺的不知道嗎?”
蘇顯一滯,這是什麼意思:“爹,航兒怎麼了?有什麼不妥當嗎?”一等一的才學沒有,但是資質也不差,也有中上等水平。天資不是非常出眾,但也勝在很努力很勤奮。他們這樣的家世。只要好好培養,也是一個棟樑之才。
蘇護聽了這話,面色有些疲憊:“蘇航資質不差,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蘇顯聽了這句話,一頭霧水:“爹,航兒怎麼了?”一個致命的弱點已經基本宣告無用了。嫡長子若廢了,家族的未來堪憂。
蘇護也有些黯淡了。要說蘇家,最為驚采絕艷的當屬已過逝的太后娘娘。就是她也望塵莫及。可好像蘇家的靈氣全都被太后娘娘帶走了。在自己之後,就沒出色的人才了。兒子才學平平,但好在很忠厚。謹守本分,也孝順,加上皇上的惦念之情,蘇家也能平安能護著。孫子,才學不錯,但性子急躁,有些急功近利,還需要多磨磨。磨好了守成是沒有問題。而嫡長子蘇航,蘇護嘆氣道:“蘇航,心慈手軟。難堪大任。”心慈手軟,也意味著魄力不足。資質不夠後天可以養成。但是心慈手軟,在官場上若是心慈手軟,就等著全家跟著倒霉。
蘇顯看著蘇護:“爹,為何……”
蘇護擺擺手,不解釋他為什麼。蘇顯試探性地問道:“爹。當年爹也說溫婉郡主心慈手軟,現在溫婉郡主不也好好的。只要好好磨磨,肯定也能把這個弱點掰正過來。”
蘇護無語地看著蘇顯:“你怎麼知道溫婉的性子就被先皇掰正過來了?溫婉幾次命懸一刻,中毒,刺殺,多次被陷害,可到如今,心慈手軟的毛病仍然沒有掰正過來。若不然……”
蘇顯一下沒明白過來:“爹,溫婉是一直保持著一顆善心。但說到心慈手軟,以前是,但現在……若溫婉是心慈手軟的人,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死在她手上了。”別的不說,就宮變,當時直接讓侍衛鞭死十幾位大臣,而且還是現場看著十幾位大人被折磨死。就這份狠勁,他都做不到。
蘇護愕然,呆立了半響:“真是一葉障目啊!“他怎麼就沒想到,溫婉從頭至尾只有心慈手軟這個弱點。換個角度去看,若是溫婉是個心狠手辣的,那對皇上來說,就不可能如現在這樣放心了。這個丫頭,既然能隱忍到這一步,他自愧不如啊:“這門婚事,勢在必行了。你出去後,就叫你媳婦讓真真回府一趟。”
蘇顯笑著說道:“爹,不用這麼急。好像郡主發話了。孩子一定要滿十二歲後才能定親。怕太早定親有個不妥當,害了孩子一輩子。我讓夫人尋個合適的機會說。只要我們有這個意向,這事肯定成。”當初在那麼艱險的情況下將嫡女嫁給他,這些年來對平尚堂也多有幫扶,他透露出結親的這個意思,平尚堂肯定沒二話了。至於說真真,那肯定更不會反對了。
蘇護點頭:“那等孩子滿了十二歲的時候,再定下來。”見著蘇顯還是面有不解:“這也是防備個萬一。將來我們不在了,蘇家有個什麼,溫婉也會搭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