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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揮了揮手:“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抱歉的話,我是個外人,你怎麼想怎麼做我都無所謂。因為你確實一開始就反對,你不願意我也沒立場去指責你。我只希望,你能多花點心思在燕祁軒身上。別再讓他成為淳王妃手裡的玩具,不要再讓別人把他當成傻瓜了。他是你的兒子,你親身兒子,身上流著你的血。別說什麼顧忌我皇帝外公的話。我皇帝外公度量還沒這么小(只是變得聰明一些,只是一個閒散王爺,又不攙政又不掌兵權,哪裡就會對燕祁軒下手)。”
淳王滿嘴巴都是苦澀:“你放心,我會的。”
溫婉表示保留意見:“這次的事,我可以在皇帝外公面前跟你說情,幫你把事情圓過去。不過,你必須答應我,燕祁軒的婚事,不能交給淳王妃。我不放心淳王妃。你選好了人,先告訴我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從中搗亂的,只要適合祁軒,我會求了皇帝外公賜婚的。”
淳王很愧疚,應了一聲:“好。”
溫婉淡淡一笑道:“希望你越早越好娶你的側妃回家吧!”淳王今年也不過三十有七,也不算老。至於人選,溫婉相信,皇帝外公不會選小白花的人,肯定是心裡秋壑,不是省油的燈。
溫婉為燕祁軒求情。皇帝聽了怒其不爭“溫婉,你難道也為這個頭腦不清楚的人鬧個不明白嗎?也要跟你母親一樣,為了一個男人,你也要忤逆外公嗎?”還有比這更白痴的人。如果溫婉不是跟他一起相處一年,就以為憑著那一張臉,溫婉就要死要活嫁他。這樣的蠢貨,哪裡配得上他的溫婉。
溫婉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文案上的一隻毛筆寫道“當初覺悟大師為我批過命,說我福澤深厚,尊貴一生。淳王不讓燕祁軒娶我,就是因為這句批語。這才有得這一遭的事。”
皇帝看著溫婉寫的字,面上沒流露出一點詫異的神情。只是很隨意地說道“當日覺悟大師真的給你了批了貴不可言的批語?”
溫婉已經猜測到鄭王已經知道了真相。在溫婉的印象之中,鄭王舅舅知道的事,皇帝外公是一定知道的。很實誠地點“恩,是有這樣的批語。不過,我卻是不信。她們都說貴不可言就是鳳命,就是皇后命。哼,鳳命有什麼了不起。我現在是尊貴郡主,定然會尊貴一生。比那皇后命可強多了。我可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信這些的都是傻子。皇帝外公,命都是自己掙來的,不是靠天上掉餡餅落在自己懷裡了。皇后我才不稀罕。我是寧願當尼姑,也絕對不嫁王孫。”這也算是溫婉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了。
皇帝看著溫婉有些冷然的表情,沒說什麼。面上的神情也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溫婉的這一打岔,皇帝的怒氣倒是消了“溫婉,那你說,這道摺子外公批是不批。”皇帝說的摺子,是燕祁軒的那一道摺子,說求娶江芸芸為妻的摺子。
溫婉晃了晃腦袋,想了好一會才寫道“我想看看這個女子,如果是個好的。皇帝外公你就批了。如果是個不好的,皇帝外公你給他挑選一個聰慧能幹的媳婦,皇帝外公你看可好?”
皇帝看著溫婉,過了半天,才微微嘆氣一聲“傻丫頭,要是個不好的才好呢,讓他們鬧去,你在一邊偷著樂就成了。”
溫婉笑著搖頭:“皇帝外公,雖然我跟燕祁軒沒緣份,但是怎麼也有如兄弟一般的情誼。我希望世子爺一生能平安,幸福,快樂。我在一邊上看著,也會替他高興的。”
皇帝感慨地說道“我家溫婉,心真寬啊。”
淳王接過溫婉的信。說她已經跟皇上說了,皇上沒有怪罪燕祁軒,也同意燕祁軒另娶。之前的諾言,作廢。不過溫婉在信里提出,她想見見這位江芸芸。
王妃看著淳王,有些擔心地問道“王爺,溫婉說想見見芸芸。你看她,到現在是不是還有什麼想法呀?”江芸芸是她的侄女,聘請江芸芸為兒媳婦,對她是最好的。可溫婉這麼一封信,弄得她七上八下的。她是很不想去見溫婉。可是要被聘為正妻,必須得皇帝的同意。沒皇帝的聖旨,名不正言不順。
淳王妃現在還不知道淳王要娶側妃的消息。否則,就不會僅僅是焦慮此事了。
淳王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想到這次的會面,淳王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但是他知道一點,溫婉變了。變得讓他都琢磨不透了。這樣的溫婉,很可怕。皇上終於把溫婉磨練出來了。花了三年多的時間,終於讓溫婉變得他都把握不住了。
淳王也不知道溫婉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想著溫婉應該不是那等衝動的人。最重要的是,淳王相信,溫婉是真心為燕祁軒好。比王妃還希望兒子好“讓她見見吧,如果她真有什麼想法,也不會就那樣放棄了。想要作壞,也不會等到今天了。溫婉也許是真的只想見見祁軒想要娶的新娘子,了了此念頭。這樣對大家也都是好的。”
當天,淳王妃遞了入宮牌子。
第二天,帶著江芸芸進了宮。
二一四:江芸芸
夏瑤忙舉手投降“郡主,我輸了。郡主的棋藝確實不同凡響,奴婢我自愧不如。以後當得繼續多練。”
溫婉抿嘴一笑,轉頭聽見侍女說淳王妃路過進了宮,想過來跟郡主敘敘舊。溫婉聽了,並沒有站起來去迎接。只是在人進來的時候,才笑著站了起來。
夏瑤說話的聲音,讓進來的兩個人聽了個正著。
溫婉見著跟隨在淳王妃身後的女子一眼。只見那女子梳著一高髻,頭上插著點翠鳳釵並寶石牡丹花瓚,著水紅色灑金長襖,下著蝶紋玉裙,如盛開的牡丹一般嬌艷,美麗。
溫婉瞄了一眼以後,沒什麼特色,長相還可以。其他暫時不做評論。
夏瑤看了,倒是怔了一會。那女子眼裡帶有一股傲,那是一股與生俱權來的優越感所散發出來的傲氣。那時候的郡主是裝傲(裝傲人緣不好,不怕露陷),此女是真傲。全身上下,要說相象,也就這點勉強算得上。倒不是找的什麼替身。
江芸芸一路走來,見著富麗堂皇的宮殿,裝扮的卻是如此樸素。心裡正嘀咕不已。再看著了溫婉。只見溫婉梳了雙螺髻,戴了兩朵指甲大小的赤金鑲琺瑯丁香絹花,耳上著一對赤銀珍珠墜子,穿著一朱紅色的杭綢素麵長襖,下著湖水綠月華裙,再無其他首飾,非常的淡雅。
江芸芸看著溫婉的穿著,暗暗嘀咕,這穿著打扮的,怎麼連王妃身邊的丫鬟都不如,這郡主。行事怎麼那麼奇怪。
溫婉現在比以前改了不少。如今出門,她著裝都要想一想。也會很講究。雖然不奢華,但也沒以前那麼簡單。配著的首飾,以玉與珍珠為主,寶石赤金首飾自然也會帶,顯富貴嘛!不過在永寧宮,著裝都是很隨意,能簡潔的都非常簡潔。但細布葛衣等,溫婉從回來後,聽從了夏瑤的建議。沒再穿了。
溫婉把江芸芸眼裡的異動看在眼裡,筆畫了幾下:“郡主說,不知道江姑娘會不會下棋?如果會的話,郡主想要跟江姑娘下盤棋。她跟我們下棋。不得味道。不知道江姑娘能不能賞這個臉。”
江芸芸聽了看著淳王妃,王妃的心沉了沉。她可是知道,觀棋如觀人。芸芸毛毛的性子還有待打磨。正要考慮怎麼用委婉的法子拒絕。
江芸芸也知道溫婉是燕祁軒的救命恩人,位高深得皇寵。要是連這點請求都不應,太說不過去了。而且她也想跟溫婉打好關係。雖然王妃沒應,但溫婉笑盈盈地望向她,江芸芸眼裡也有了雀雀欲試。
夏瑤輕笑道:“王妃,難得碰上一個。王妃就答應了吧!江小姐也想跟我家郡主對兩盤呢!”
淳王妃心裡如堵了一口氣。芸芸都這個模樣,要拒絕也太不給溫婉的面子了。雖然她不懼。但她怕王爺起什麼波瀾。
溫婉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江芸芸低頭一看,倒是愣了愣,棋盤竟然用玉雕刻而成,棋子也是用白玉與黑玉雕刻的。看那成色,都是上等的玉種,與溫婉身上所穿的衣著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溫婉執白子,江芸芸執黑子。王妃只聽聞溫婉的棋藝好,卻從來沒跟溫婉下過棋。對於棋藝,她不算精通,但耳熏目染,棋藝也不低。耐著性子,在旁邊看。
可越看,她越是焦慮,因為溫婉節節敗退。江芸芸卻是一往直前,只瞧棋,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溫婉下棋下得很慢,好象每走一步,都要費盡所有的心思。不時對著江芸芸笑了笑,表示歉意的意思。
最後,溫婉輸了二個半棋子。江芸芸面上不顯,但眼裡的傲然掩都掩藏不了。因為這是她放了水,為的是不讓溫婉難看結果。溫婉自然是看出來,笑得也越發的甜了。
溫婉笑了笑“江小姐棋藝真是高超,我們郡主甘願認輸。”
“郡主太客氣了,其實郡主棋藝也不俗,只是下得比較少,有些生疏。要是郡主多多練習,就會好了。”江芸芸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