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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走過來,告訴了溫婉一個不好的消息:“郡主,淳王世子自己上摺子,說他要娶江芸芸。求皇上給他賜婚?
溫婉端著茶的手一抖,茶杯掉下去。旁邊的夏影眼疾手快,接住了茶杯,卻燙了手:“下去敷藥吧!”
溫婉轉過頭,眼神很犀利:“你說的是真的?什麼時候的事?”
夏瑤眼裡有著傷痛:“半個時辰前。
皇上留摺子不發。”
溫婉面露寒霜。良久在看向夏瑤:“告訴我,平向熙的事除非了趙王,還有誰在後面推波助瀾?這裡面就沒別的貓膩鬼都不相信?趙王如今都這副德性了,還有人對她這麼忠心,給他這麼賣命?別給我藏著捏著了。給我說清楚!”
夏瑤還以為溫婉會繼續追問燕祁軒請婚摺子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又給跳躍過去了。遲疑了一會才道:“後面,有淳王妃的手。毛家也有,除此之外,還有郭家。”
溫婉疑惑地看向夏瑤:“郭家?哪個郭家?”淳王妃她是可以理解,毛家也因為恆王。可是郭家?莫名其妙。
夏瑤見溫婉一頭霧水,不禁笑道:“郡主,這郭家是鄭王妃的母家。鄭王妃的親弟弟與三老爺跟五老爺在生意有些糾葛。所以,也在後面做了推手了。”
溫婉對於郭家沒興趣,不是沖她去的她不管。不過淳王妃,溫婉眼裡閃過冷笑。
溫婉去了養和殿。皇帝看著溫婉平靜的神色,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但知道她要做的什麼。
這兩日,溫婉一直跟皇帝說,她要見燕祁軒。不過,皇帝一直沒答應了。
皇帝摸著溫婉的頭道:“溫婉,他都要娶別人了呢?你還是不願意放棄嗎?就算嫁過去,也會受委屈的。傻丫頭,怎麼這麼倔。”就算溫婉想要嫁,他也不會同意。已經折了一個福徽,難道還要把溫婉也折進去。他寧願溫婉怨恨他,也絕對不會同意溫婉嫁。
溫婉面上看不出一絲的波動:“我知道。我就想見他。皇帝外公,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兌現自己的諾言。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就算放棄,我也必須給自己討一個說法。我不能自己付出了那麼多,背負了那麼多,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還來怨我恨我怪我。”
皇帝微微嘆氣:“這脾氣,也不知道像誰?傻丫頭,外公早說過,你與他不配。既然你決定了,明日宣他進宮,你跟他好好談談。要是不行,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嗎?”也許只有見了,才會真正的捨棄。一味的阻擋,反而更激起這個丫頭的執拗的性子。
溫婉回了永寧宮,寫了一封信。夏瑤拿了溫婉的信,送了出去。溫婉的意思很明白,她她要見燕祁軒最後一面。
淳王看得溫婉的消息,很為難。現在要是告訴了兒子,那兒子開心是定然的。只是,夫妻,母子就徹底結下了一個死結。
淳王妃得了消息,態度非常強硬,她不同意讓溫婉進門。淳王妃對著淳王哭訴道“王爺,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是我暗中做的手腳,特意找的這些事情。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告訴王爺,對,這些全都是我做的手腳。我就是不願意溫婉嫁進王府里。”那一層最後的面紗終於撕開了。
淳王冷著臉“為什麼?”
淳王妃苦笑道“為什麼?王爺,你竟然到了今天還在問為什麼?你忘記了,當初覺悟大師給溫婉批命,說她是貴不可言的命格。你忘記了我忘記不了。什麼是貴不可言,能得貴不可言的批語,只有鳳命。天下間只有皇后才能說是鳳命。王爺,如果這個消息傳揚到皇帝耳中。軒兒必死無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願意讓我兒子送死的。溫婉,我兒子娶不起。”
淳王嘴巴抽動了一下,沒說話。
淳王妃面露悲傷“王爺,我知道溫婉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子,要是她嫁進來,我們王府必定會比現在更富貴。可是王爺,我們已經有現在的富貴,再要那麼多錢財做什麼。溫婉是好,什麼都好。可是做兒媳婦,卻是最不好的。一個女子太聰慧太強勢太有心機,我兒子消受不起。她來之前,我們全家和和美美,一家幸福開心。可是她來了以後呢?你看看她來了我們家以後,我們 家成什麼樣子了。軒兒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人都廢了;你又被姚撥得讓我們夫妻失和。她要真嫁到我們王府,這個家就不是家了。什麼聚財童女,那就是一個掃把星。”
淳王看著她,緘默。
淳王妃搖頭道“王爺,你想想。七年前,她只是一個孩子就能騙得過趙王,與鄭王相認。七年時間,僅僅才用七年的時間,就從平家一個被拋棄的棄女,到現在盛寵為大齊朝近兩百年來唯一的一位正一品的尊貴郡主。這樣能力與心計,不是常人所能擁有的。覺悟大師批了她為鳳命,這樣的心計與能力也只有皇后之位才真正適合她。你與她做生意我管不著,但是要想聘她當我兒媳婦,我絕對不同意。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我不能讓她來破壞我的家庭,禍害了你們父子兩人。”
淳王握著椅子上的扶手,好半天才問道“那我問你,為什麼……算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軒兒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前院的事情,以後你也不要再管了。”最後那句,終究是沒有問出來。說起來,是他自己先犯的錯,他不希望這份惡果由他兒子來承受。
說完這句話,淳王出去了。
淳王麼妃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低低地叫了一聲“平溫婉,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進我的家門。”
當天她就下了一張請貼,第二天去鄭王府作客。
淳王想了好久,最後還是把燕祁軒叫來:“軒兒,溫婉郡主說,想要見你一面。如果你不答應,我與她的口頭協議就算了。如果你答應,就正式把婚事定下來。等溫婉郡主年滿十六,就嫁過來。”
燕祁軒想也不想道,斷然拒絕:“父王,你告訴她,我不娶她。”
淳王面有疲憊之色:“還是你自己告訴她,她親耳聽到,也才會徹底死心。”
燕祁軒眼裡閃過怒火。就沒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女人,難道嫁不出去,非要嫁他不成。燕祁軒打定主意,一定要讓平溫婉知道,他不會娶她為妻的。
傍晚時分,淳王妃派了人讓燕祁軒去正房。母子兩人說了好久,出來的時候,燕祁軒面色沉重。
瑤真想不明白,為什麼郡主會這麼倔,為什麼一定要堅持。那個燕祁軒究竟哪裡好。她是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郡主,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已經不可能,為什麼還要這麼死倔著!是,我是隱瞞你,流言不是燕祁軒放的。但是她確實收了通房丫鬟。是,懷孕是假的,兩情相悅是假的。可是,你不覺得他做這些很幼稚嗎?他這麼不願意娶郡主,可以自己私底下來找你。跟郡主說,他不想娶你。就算怎麼樣,看在救了他兩次的份上,也不該做這些無聊的事,郡主,淳王世子配不上你。”
溫婉苦笑:“你不明白,被人欺騙的感覺。我雖然是迫不得已,但我還是欺騙了他。我不想他從別人嘴裡聽到事實的真相。不管結果如何,不管是不是已經註定結局。我都要親口告訴她,平溫婉就是弗溪,我是弗溪。”
夏瑤的眼睛一下酸得厲害。郡主這麼做,無非是怕以後淳王世子知道真相,知道郡主為他付出這麼多,而這一切是他親手所摧毀,而陷入痛苦。現在這麼做,因為兩人都沒有成親。還有挽回的可能。也許,郡主知道已經沒有結局。但是,至少已經告訴了燕祁軒,郡主的態度。
燕祁軒選擇相信,那就與郡主一起共同進退。選擇不相信,就是在逃避,那他就可以繼續做他逍遙自在深情無悔的世子爺,以後的淳王爺。
夏瑤忍著悲痛道:“郡主,你該知道淳王世子會選什麼。你這樣為他,何苦呢?”在郡主身邊呆得時間越長,越為郡主心疼。
溫婉自我譏諷:“我沒你想得那麼好,沒你想得那麼偉大。我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讓他怨恨我。無非是想讓自己的內疚與歉意少一些。無非是要讓自己好過,讓別人不好過。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一直都那麼自私自利的人。”
夏瑤搖頭:“不是的,郡主,你不該這樣說自己。”如果不是郡主還存了一分的奢望,如果不是郡主希望淳王世子能與她共同進退,能為她分擔一二,不會這麼堅持。可惜郡主註定是要失望。
溫婉笑得很淒婉:“有什麼不能這樣說,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當天晚上,溫婉喝了安神藥,才睡下的。
二一〇:話真相(中)
第二天一大早,燕祁軒去皇宮,與溫婉郡主做個了斷
淳王妃去了鄭王府里。
淳王都是知道的,但他採取放任的態度:“溫婉,我站在中間,能不能成,就看你與燕祁軒是否緣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