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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祁軒想也不想:“不會。

    夏瑤面色越發的冷:“我們郡主說,如果是呢?請你用心地想過,再回答這個問題。而不是張口就來。”

    燕祁軒見溫婉很平靜地望向他,夏瑤卻是眼裡充滿了怒火。低下頭,再抬頭還是那兩個字:“不會。”

    溫婉點頭,對著夏瑤說了一通的話,夏瑤忍了氣,放緩了聲音道:“我家郡主說如果,如果就變這樣如我家郡主這樣。你認真考慮一下。天下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我們郡主救了你兩次,不強迫你娶他,但是連一次誠懇的回答都不能嗎?世子爺,我們郡主不需要你報答什麼救命之恩,只需要你誠懇地回答這個問題。希望你想過以後,再回答這個問題。而不是張口就來。”

    燕祁軒見著溫婉從頭到尾態度很好,就是他惡語相向,也沒生氣。再加上說是救命之恩。望向溫婉,見著溫婉朝著他微微點頭。燕祁軒心有愧疚,低下頭想了好一會,這回是認認真真想的。如果弗溪變成溫婉這個性情,想到這裡,他心口一滯:“不會。”

    夏瑤問著為什麼?

    燕祁軒果斷地說道:“如果弗溪變成了與溫婉表妹一樣的性子,那弗溪就不再是我心裡的弗溪。”  

    溫婉笑了,笑得很飄渺。這個答案,其實她早心裡有數了。只是沒有親耳聽到的那麼傷人心。

    夏瑤很擔心。卻見溫婉將手裡的玉笛遞給燕祁軒。夏瑤忍著心底無邊的怒火。她認為兩人不般配是一回事。燕祁軒這麼侮辱她們家郡主又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見郡主從頭到尾都沒露出絲毫生氣的模樣,也只得咽下這口惡氣:“我們郡主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收下。”

    燕祁軒不接:“溫婉表妹,笛子是你用過的。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東西我不敢受,心意領了。”

    溫婉望向燕祁軒眼裡有期盼、有擔憂、有驚疑、有防備、甚至還有一絲害怕,獨獨沒有欣喜。

    溫婉對著燕祁軒點了點頭:“世子爺,你放心。我們郡主說,雖然這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答應。既然你不願意,她也不會強人所難。也希望你不要對外說她向皇上求過賜婚這事,就當這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燕祁軒很慡快地答應了。不為其他,就為溫婉救過他兩次命,他也不會說出去:“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希望你早日找到真正屬意你的人。告辭了。”  

    溫婉本來是就這樣算了,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繼續說下去了。可是溫婉看到燕祁軒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好象她是洪水猛獸。想著自己兩年來的努力,心裡隱忍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

    二一一:話真相(下)

    溫婉揮了揮手,讓夏瑤跟所有的人離開院子。夏瑤顯然不想動,但是溫婉卻是陰森森地看著她。夏瑤不甘不願地走了。

    燕祁軒警惕地看向溫婉:“你想幹什麼?”

    溫婉知直地看著燕祁軒,燕祁軒倒退了三步,警惕地看著溫婉。溫婉沙啞著聲音問道:“燕祁軒……”

    燕祁軒看著溫婉竟然開口說話,仿佛跟見了鬼似的。嚇得往後退了三步:“你,你怎麼會說話?”可惜,溫婉現在的聲音,與兩年前,有著截然不一樣的感覺。

    溫婉道:“我用的是腹語。”

    燕祁軒對溫婉,還是表露出驚恐。這個女人他可怕了。他一定要離得遠遠的,他死也不要娶這樣的女人。

    溫婉輕輕一嘆:“燕祁軒,你為什麼就不想想?論身份,我是尊貴郡主;說財富,我的錢也一輩子花不完;憑樣貌,李玉雪比你長得還美,我也沒多看了一眼。燕祁軒,前因後果那麼奇怪,你就從來沒去想過,我為什麼想要嫁給你嗎?”  

    燕祁軒此時也來火了。自己已經好聲好語地說了一通,沒想到還是冥頑不靈,真當自己好脾氣。要不是救了他兩次,他才不來見她:“我才不管你為什麼要嫁給我。我只知道,我不想娶。“

    溫婉直直地望向燕祁軒:“燕祁軒,當年是我是女扮男裝住在淳王府里。我跟你有五年約定,我對你說過,許下的諾言就是欠下的債。我遵守了約定,一直在努力?一直努力到讓皇帝外公答應了我跟你的婚事。燕祁軒,我遵守了約定,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你呢?這兩年,你在做什麼?你告訴我,你是怎麼遵守我們的約定的?”

    燕祁軒在從頭到尾看下去:“不可能,弗溪沒了,弗溪早就沒了。你為了要嫁給我,竟然連我與弗溪的約定都知道。你說,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說?你是不是派了人去逼了弗溪。”

    溫婉再忍耐不住,開口罵了出來:“你白痴了嗎?我怎麼知道,你說我怎麼知道的?你親口答應過我,五年之內,不會有別的人。你親口答應我,不管我是生是死,你都要等我五年。現在才多長時間,三年時間都不到。你就要娶別的女人。我這兩年,一直在努力。現在你告訴我,我的努力就是這麼一個結果。你就是給我這麼一個結果。”  

    燕祁軒遠遠地避著溫婉,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怎麼可能,她怎麼知道他與弗溪的約定。難道她真的是弗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可如果不是,那她怎麼知道自己與弗溪的約定的。燕祁軒突然眼前一亮,對了,一定是這樣的。當下燕祁軒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憤怒,吼道:“平溫婉,你太惡毒了。原來,原來我那時候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下來了,你根本就沒有昏迷,你在騙我的話。你現在竟然拿我說的話來騙我,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嗎?你別做夢,我就是一輩子不娶,我也不會娶你的。”

    溫婉此時已經忘記憤怒,忘記了該生氣,該反駁,該痛罵。她突然覺得很好笑,這就是他兩年來一直在爭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直都在努力的結果。是她太天真,還是她太蠢。明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偏偏還要讓自己再痛一次。

    溫婉看著對面那氣得臉都成紫紅色的,恨不得一口撕巴了他的燕祁軒。溫婉笑了,不可遏止地笑著。笑著笑著,眼淚刷刷地掉。她知道,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以往暗示什麼的都不說了,現在她親口說出來,他也不願意相信。原因只有一個,燕祁軒並不愛她,燕祁軒愛的不是弗溪這個人,燕祁軒愛的是弗溪的才華,愛的是弗溪對他的容忍與放縱、理解與寬容。  

    他愛的,只是留在他美好記憶之中的弗溪。她一直擔心,害怕,不敢面對的事情,終於赤裸裸的呈現在她面前了,成為了現實。

    溫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眼前浮現出那個狂妄自大,霸道不講理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只在七年見過一面,相處的只有短短小半個時辰時間,卻讓他惦念了七年。可是就憑著那麼短短的十幾分鐘,他再見她,沒一會就認出了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就斷定了自己就是曾經他見過的小女孩。還有,那天,她費盡心力,還不能完全打消此白世年的懷疑。是白世年的敏銳度比燕祁軒高,眼光獨到嗎?溫婉想起那雙流露出深情的眼眸。那男人,流露出來的是深情嗎?是愛嗎?

    溫婉面露嘲諷,自我嘲笑。在燕祁軒這裡受到了打擊,就要找另外一個人來平衡。她溫婉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可憐的地步了。既然燕祁軒說不是,那就不是了。也就當做了一場夢,一場美麗的夢吧!

    燕祁軒卻是被這場低氣壓給鎮過了,可是心底的煩躁卻讓他終於忍受不住,對著溫婉咆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別在我面前裝委屈,裝悲傷。我告訴你,我不會娶你,我不會娶你的。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攻於心計的女人。所以,我絕對不會娶你著這樣的女子為妻的。如果你真要強嫁我,就算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一輩子不會進你的門。”  

    溫婉淚眼朦朧地看著在她面前好象受了天大委屈的燕祁軒。眼淚仍然沒有止住地掉。因為太過美好,那一年,是她上輩子加這輩子過得最快樂最幸福的一年,她捨不得,所以她用盡所有的力量在堅持,早努力。堅持努力的結果,卻是這樣的。

    夏瑤聽到燕祁軒的咆哮之聲,沖了進來。見著溫婉淚流滿面。夏瑤萬分心疼地走過來道:“郡主,郡主,你別哭了。為了這樣的人,不值當的。”

    溫婉用帕子擦了眼淚。她知道,結束了,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低低說道:“我已經盡力了。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但是我不錯了,我不該請求的。是我錯了。”

    燕祁軒看著哭得滿臉是淚的溫婉,沒有憐惜,只是厭惡與嫌棄,還有著濃濃的戒備。戒備這個女人再用什麼招數。

    溫婉再看著防備甚重的燕祁軒,接過帕子才了眼淚,露出一個淒涼的笑容。再望向手裡的玉笛,曾經的美好,只存在於記憶之中。手一佛,玉笛脫手掉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碎成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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