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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仲然雖然知道自己口氣急了些,反應太過強烈了。但他是定然要阻止燕祈喧走這一步,這絕對是昏棋:“殿下。你若是拉攏了戚家就是等於與溫婉郡主為敵。殿下,你確信你能對付得了溫婉郡主。溫婉郡主,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三皇子。她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也是最為得寵的人。溫婉郡主如今是不會介入爭鬥之中。但你若是自己挑明與她為敵,你認為溫婉郡主還會保持沉默嗎?若是溫婉郡主要對付你,殿下你確信你能應付嗎?”隨著白世年與溫婉大婚後,兩人的各種傳聞,而皇帝的態度是笑著看兩人鬧。徐仲然那時候就很心驚,按照溫婉郡主與白世年所處的身份地位,換成任何一個人當皇帝都不可能讓這兩個人結合。徐仲然不相信皇帝沒猶豫遲疑過。當今皇上雖然心胸不狹窄,但這件事太過重大。一個不慎,危機江山社稷。可最後,皇帝最後還是賜婚了。為什麼,自然是因為溫婉郡主讓皇上放心。
徐仲然相信,溫婉郡主與白世年在莊子上的事情皇帝定然一清二楚,兩人不是貌合神離,而是恩愛非常。可皇帝仍然放任沒有一絲的懷疑。能讓一個帝王如此信任,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徐仲然仔細研究過溫婉的崛起史,可以說,溫婉郡主沒走一步,都是完美無缺。沒有一次的失誤。因為只要一次失誤,溫婉郡主就粉身碎骨了。能把每一步都算計得如此精妙,那份心思……可以說,在徐仲然眼裡,除了皇帝,溫婉郡主是最為恐怖的存在。
燕祈喧聽了徐仲然的話,雖然心裡萬分不甘。但是他很清楚,溫婉不是太子也不是老三。他真跟溫婉對上了,心裡也沒底。溫婉本身心機深沉,又被皇祖父親自調教過的。當年勢單力薄就能一個人對付趙王,讓父皇得以機會進京。如今權勢財力,樣樣不缺。溫婉要出手對付他,他只有倒霉的份。他可不認為自己比趙王更厲害。
燕祈喧身邊的幕僚卻不贊同了:“侯爺,郡主雖然位高權重,但卻從沒直接插手政務。就算因為戚儷娘與戚家有了矛盾,也不能將此事牽連到戚家。”
徐仲然冷哼一聲:“你以為一個戚儷娘,會讓郡主放在眼裡。若郡主真將戚儷娘放在眼裡,今天鬧得這一出,就會當場打死。而不是放任自由了。”溫婉真打死了戚儷娘,誰敢廢話一個字。相信戚泉都不敢說半個字。可是溫婉卻沒有,只是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溫婉郡主真這麼慈悲?真慈悲的人早化為一堆黃土了。
幕僚心下思索了一會:“侯爺這是何意。”
徐仲然沒解釋,他只是感嘆著,流言誤人。當年,若不是賢妃相信了流言,認為溫婉是一個好財貪婪成性的孩子。以當時賢妃的能力,弄死溫婉就如捏死一個螞蟻這麼簡單。可因為相信了流言,所以沒有斬糙除根。最後意識到了溫婉的危害,溫婉羽翼已豐,再動不了。大好形勢,也一去不復返了。所以,他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任何的流言,事情沒分析透徹之前,他不做任何的判斷。就如這次,若溫婉真的是如此的霸道不講理,一天兩天能,難道還能日日忍受。白世年又是不是膿包。所以說,流言誤人啊。
燕祈喧最後決定:“暫時緩緩。”也就是說,他還是捨不得放棄。
徐仲然心裡嘆氣,看來他得尋求岳父的幫忙了。五皇子,前景堪憂。跟著他走,只會一條道到黑。他努力這麼多年,不想回到從前。
溫婉正跟皇帝在說話,其樂融融。孫公公說道“皇上,郡主。白將軍來了。白將軍說來接郡主回去。”
本來歡樂的場面,突然來了這麼一大煞風景的事。皇帝面色不好看了,冷著臉說道:“讓他進來。”
溫婉很配合皇帝,當下很不感冒地撇了撇嘴,表示她的不滿。置於開口讓白世年進來,那更是沒有。事實上,溫婉並不是真的生氣,但是在皇帝面前,還是得以皇帝的意志行事。誰讓皇帝是最大的呢!
☆、一百零九:三個請求(下)
白世年進入宮殿,皇帝陰沉著臉,溫婉則是低著頭。
皇帝掃了跪在地上的白世年一眼:“溫婉都等了你好半天。”
白世年聽了這不怒而威的聲音,心下發顫。不是誰都能如溫婉一樣,將皇帝的威儀視若無物的。白世年也不例外:“皇上恕罪,臣與幕僚在商議返程事宜,所以來遲。”
溫婉皺了眉頭。這個傢伙,可真不會說話,後面加一句郡主恕罪會如何,不過是暫時低會頭。這樣直接略過自己,皇帝舅舅肯定要不高興了。果然,本來只是有些不滿的皇帝,面色一下又沉了一分:“你該請罪的不是朕。”
白世年心中一凜:“讓郡主久等,是微臣的過錯。請郡主責罰。”
溫婉也不想應付這個局面。皇帝責難白世年不敢有怨言。但自己真在皇帝舅舅面前訓斥白世年,白世年的面子往哪裡放。於是笑道:“皇帝舅舅,這也是為公事,我沒那么小氣。皇帝舅舅,你若還有事與郡馬商議,我就先回永寧宮。”看樣子就知道這兩人還有話說。
皇帝頷首。
溫婉告退出去,退出去的時候給了白世年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色。然後瀟灑地出去了。
溫婉出去後並不知道,皇帝也沒為這再多訓斥白世年,只是表明這個態度。溫婉一出去,皇帝就與白世年談起了軍務。
溫婉在去永寧宮的路上,想了下後對跟隨在一側的夏影道:“夏影,你去鍾秀宮請戚貴妃到永寧宮一趟。就說我有些事情要勞煩她一下。”按照說溫婉也可以直接去鍾秀宮。只是,溫婉如今也開始知道擺譜的重要性了。堅決不再做有**份的事。
夏影領命而去。夏瑤對此有些了解。估計郡主不是打算向戚貴妃了解一下戚儷娘的信息,就是準備通過戚貴妃給戚家施壓。這倒是個好法子,跟戚儷娘戚保國之類的說什麼都是掉身份的事。跟戚貴妃談。效果會更好。
溫婉入了永寧宮,下人將泡好的溫婉最喜歡的茶端上來。溫婉看了眼茶。沒喝。懷孕不能喝茶。對孩子不好。但是如今沒確診,溫婉也不好意思開口吩咐下去,只讓人換了一杯白開水。
戚貴妃得了消息有些不安。別怪戚貴妃膽子小,就是面對皇后時戚貴妃也是鎮定自若。實在是溫婉在後宮的地位很特殊。雖然不插手後宮的事宜。但影響甚重。就比如許昭華(許淨秋生了兒子升一級),據說當年是郡主的閨秀。因為郡主的原因。皇帝很是偏寵。可後來因為那場意外,郡主遷怒於許昭華。雖然許昭華生下十三皇子,但是皇上再沒招許昭華侍寢。
後宮的嬪妃都有一個共識。郡主交好的人。皇上不會虧待(只是溫婉對後宮的女人敬而遠之,沒交好的人,嬪妃想巴結也巴結不上),郡主厭惡的人,皇上鐵定是不會喜歡。所以,在後宮溫婉郡主是頭一個不能得罪的人。否則。就意味著失寵(溫婉吐槽:誰傳播的謠言,皇帝舅舅要寵誰。跟我有什麼關係)。戚貴妃不認為自己是貴妃就能例外,而且她大概也猜測到溫婉找她是我為何事。要是戚貴妃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那可就不是不安了。
戚貴妃到的時候,溫婉正在與夏瑤說著話。見戚貴妃過來,溫婉這才起身。
戚貴妃見著溫婉笑如春風,沒有不妥當的徵兆,心下不安稍解。可心還沒安下來,就看見溫婉笑著說道:“剛才我入宮的時候,一男一女攔了我的馬車。一問才知道,女的是郡馬的妾室,男的,男的是……”說到這裡,看向夏瑤。
夏瑤在邊上補充道:“戚保國,戚家的人。如今在京都營衛任職。”那地方,都是勛貴世家子弟去的地方。
戚貴妃心下大驚。
溫婉沒理會戚貴妃的失態,笑著繼續說道:“戚氏說郡馬欺騙了他,郡馬為了榮華富貴背信棄義,要本宮給她一個公道。貴妃娘娘,你說我該你她一個什麼公道好呢?”
饒是戚貴妃心裡素質再強,如今也是驚得面色發白。不過很快按耐住這種異樣:“郡主恕罪,她是在邊關長大,不知禮儀不知……”戚儷娘這麼做,那就是在溫婉臉上打了一巴掌。這口氣萬一找戚家出,戚家可真就要被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害死了。
溫婉擺擺手:“我請貴妃娘娘來,不是聽你來給她們說好話的。我只是想知道,貴妃娘娘打算如何處置?”
戚貴妃咬了咬牙:“戚氏是郡馬的妾室,該如何處置,該由郡主定奪才是。臣妾不敢越俎代庖。”
溫婉神色很寧靜,並沒有戚貴妃所想像的憤怒:“那請貴妃娘娘告訴我,為什麼當初戚儷娘為妾,戚家不聞不問?按理說戚家的嫡女甘願為妾,這樣有損家族聲譽的事,戚家就放任戚儷娘?本宮很好奇?不知道貴妃娘娘能否告訴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