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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好的是。溫婉印象之中此人沒什麼卓越的政績。說句不好聽,此人走到現在,好像完全憑藉的是運氣。
溫婉也沒打擊陳秉的報效朝廷的一片赤誠之心。只是問了陳秉,既然自己毛遂自薦。是否已經有了應對措施。溫婉當著朝堂上的大臣問了陳秉一些問題。
陳秉是早有準備的,但也被問得額頭出汗。一直都說郡主很較真,這回他是有切身的體會了。
溫婉就喜歡這樣有底氣的人毛遂自薦。對於那種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人很不喜歡(皇帝吐槽:你是其中的翹楚,典型)。
溫婉心裡忖度,熱心可佳,但做事不能憑藉一腔熱血的。陳秉當個副手可以。但全權負責,沒經驗,還不夠資格。溫婉心裡有了一個中意的人選。這個人選就是海士林。
海士林自太子昏迷不醒以後,就一直告病在家。六皇子上位則是直接罷免了他的官職。也因為如此,溫婉理事這麼長時間也沒見到過海士林。
溫婉沒有六皇子的那些忌諱,只要在朝為官又有本事的,溫婉都會用,不會去顧及此人是太子的還是五皇子或者六皇子的人。也就是說,溫婉沒有清算那些站隊的官員。
溫婉自己的意思。要算帳也得皇帝找他們算帳,她就不去做這得罪人多造殺孽的事了。皇帝回來會慢慢的清理。
說完賑災的事,又說起了三年官員考核的事情。這也是慣例,每三年考核一次,評論優良差三等。審核完評價優劣後,就該有官員調動了。這溫婉倒是可以做主,不需要等皇帝歸來再處理。因為這個都是有章可循的。按照規矩來是不會出錯的。
溫婉喜歡那種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上來的人。所以在溫婉手上,也不可能出現那種連跳三級的事情。
溫婉正在於朝臣商議著政務。突然聽見外面震耳欲聾的叫聲:“捷報。八百里捷報,捷報。捷報,八百里捷報。”不說在這裡,就算在皇宮裡,這樣的大喜事都是需要大聲叫出去。
溫婉聽了面上也浮現出笑意出來了。這麼大聲音的報喜那肯定是大捷。不管是邊城的,還是沿海的,只要是捷報就是喜事。
來人滿臉喜氣,跪在地上以洪亮的聲音說道:“郡主,徐大人帶著虎威軍打了一個大勝仗。殺得來犯的海盜片甲不留。”這話有點誇張了,但是現在誇張一點也沒人怪罪。
夏香將來人手裡的捷報接過來,雙手捧了給溫婉。溫婉打開一看,是徐仲然親筆所寫的戰報。這次殺倭寇一千五百多,打了一個大勝仗。
溫婉將戰報合好,笑著說道:“我院子裡喜鵲在叫,都說喜鵲叫,喜事到。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大喜事。”
旁邊站著的夏香心裡暗暗發笑。昨天還說喜鵲叫了也沒好事,認為自己看錯了,把烏鴉堪稱喜鵲了。現在就說喜鵲叫好事來。
下面的大臣自然是連聲稱讚了。稱讚得溫婉一臉的黑線,為啥,按照大臣的說法,這打勝仗都是她的功勞,不是前線的將士的功勞了。恩,也許皇帝喜歡這樣歌功頌德,但是溫婉聽了卻極為彆扭。溫婉從不是一個喜歡居功的人,更不可能貪功。
溫婉還在想著怎麼封賞呢,話說對於這個溫婉真是門外漢。想了下還是等散朝以後跟兵部尚書商議一下。這打仗得了軍功,就得按照軍功升官,不能多拖一天。武官不比文官,文官晚上幾天半年的也沒關係。可下面的士兵不一樣。要知道,那些士兵拼了命去打仗,大義上說打仗時保家衛國,但是保家衛國與升官發財不衝突。畢竟保家衛國也得給出實際的利益。否則朝廷就嘴巴上說說,前方的戰士流血犧牲也得心寒呢!而且還有一個顧忌。戰場無眼,萬一推遲了,說不定人家都壯烈犧牲了。所以。溫婉認為此事不能延遲片刻。
好吧。還沒散朝呢,又聽到一聲洪亮的叫聲:“捷報,八百里捷報傳來。”這聲音比剛才的更大聲了。
好吧,這次不用猜測了,肯定是邊城的捷報了。沒想到邊城一拉開架勢就打了大勝仗。溫婉呵呵笑著說道:“早上的喜鵲叫得可真是好哇!”不過這喜鵲是叫早了,應該是今天起來叫的。生生晚了一天。
溫婉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得到下面所有的朝臣的跟風。古代人迷信,家裡若有喜鵲飛進來叫,那絕對是有喜事入門了。
報喜的人過來,溫婉看了戰報。邊城的戰事比沿海的要殘酷許多了。這一開仗。死傷巨大。不過皇帝有紅衣大炮,對方就是再強悍也抵擋得不住。
溫婉看了邊城的戰報,這會笑容就比剛才燦爛得多了。皇帝這紅衣大炮的威力這麼大。也許戰事會比她預期的要早結束。恩,樂觀一點想,敵人見到這麼威猛的武器,說不定會俯首稱臣。不過俯首稱臣,也得看大齊願意不願意。
兩份捷報。將京城裡這段時日的陰霾一掃而淨。大臣出去的時候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意(笑不出來也得笑呢)。
海士林是先得到捷報的消息,正跟幕僚說著話呢!就聽外面說,郡主請海大人去郡主府議事。
海士林塞了一個大大的紅包給傳旨的侍衛,想套套話。
溫婉不喜歡用太監,但是溫婉現在的身份特殊。萬一想要見那個大臣,肯定要有傳話的人了。於是溫婉讓武昭從府邸里貼身的侍衛之中挑選了一批人出來,專門為傳話挑選的人。一共挑選了十六個。這些人都是武星精挑細選的,對溫婉非常忠心,與圓滑世故的太監不同。傳話就傳話。廢話就沒有,至於提點的,那基本沒有。這點也讓朝臣大感頭痛。以往能得到一點提示,但是現在,半點提示都沒有。
海士林塞的紅包到了來人的口袋裡,過多的也沒透露。不過卻說道:“海大人放心,是好事。”肯定是好事了,大捷的消息傳來。郡主的心情好,再不好的事也沒問題了。
海士林也沒敢給傳話的侍衛擺臉色。但是心裡卻不覺得是好事。被溫婉單獨找過去的。就沒見到過有好事的。被溫婉單獨找去的大臣。不是給塞了許多的工作,就是訓斥罰俸祿的。再或者被摘了烏紗,更甚者進了監獄。很多大臣聽到郡主有請,心裡都忐忑不安。
海士林琢磨了一下,訓斥摘烏紗什麼的肯定不會。自從六皇子得權他就一直告病在家。估計是找他辦差了。他也休息這段時間,若是溫婉照他辦差,正好復出。
邊城沿海都傳來大捷的消息,皇帝用不了多久就會班師回朝。現在是復出的最佳時期。若不然在郡主這裡掛了號,到時候別想得到皇上的重用了。入內閣那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海士林在去的路上一直琢磨著。到了郡主府,大概也琢磨出味道出來了。
一直歇在家當老家翁的平尚堂,聽到大捷的消息有些懨懨的。回到家見到妻子在處理內務,也沒吭聲。就在邊上等候著。
真真見著他的模樣,放下手頭的事:“怎麼了老爺?出什麼事了嗎?”平尚堂自從罷官回家,也消停了。平日裡也就跟幾個有人出去外面兜兜風,消磨消磨時間。
平尚堂半天沒吭聲,最後說道:“夫人,你給郡主府送份帖子過去。去拜訪一下溫婉吧!”平尚堂自從得知溫婉被皇帝封為攝政郡主,心裡頭不是沒活泛過。他想重新出仕。哪怕沒以前風光,也好比年齡輕輕就閒在家裡的強。
真真心思微轉:“這一年節禮什麼的都沒差的。往日裡溫婉都忙得沒時間見我們。溫婉現在是攝政郡主,忙得很,沒時間見我們的。”別說現在溫婉忙得很,就算溫婉不忙,溫婉也不會見他們。上次請他們到郡主府,也是為了夢瀾的事情。等夢瀾的事情一落,溫婉就好像忘記他們一家似的。
平尚堂也知道,溫婉是不待見他了。但是他就是想試上一試。若是不成,他也死心了。
真真知道平尚堂的意思,帶有一絲的驚恐神情:“老爺……”上次貪污了那麼多的錢財。若不是溫婉在前面擋著。他們一家早就折進去了。哪裡還有現在的安逸日子過。想想當初的日子。真真就全身發寒。她現在只想著看著女兒好好的長大,嫁到好人家去。兒子娶個能幹的媳婦,支撐門戶。其他的,真真是不再想了。更不想平尚堂再入仕途。到時候,溫婉肯定不可能再搭手了。
平尚堂看著真真的表現,心頭不悅。這是什麼意思。不就讓她去見一下郡主,至於這麼誇張的表情。
真真穩了穩神:“老爺,郡主是不會同意的。老爺當初出事,溫婉都沒直接出面。這兩年。郡主都沒下過帖子請我過郡主府去。再說,老爺,你現在已經是白身了。”真真是不會答應讓平尚堂在出仕了。一次就夠了,再來她受不住。
真真最後一句話,打消了平尚堂蠢蠢欲動的心思。當下面色沮喪:“早知道,早知道……”早知道有今日,當日如何都不跟溫婉疏遠。那他的前程定然不可能止步在一個從二品。更不會害得連功名都丟了。如今成了一位閒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