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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冥師兄,籬霧前輩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吧?”南潯下意識地拽了拽血冥的袖子。
她最近作天作地,撒嬌的時候總會拉血冥的袖子,一不小心就養成了習慣。
血冥掃了一眼,嘴角細微地勾了勾,又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光,回道:“潯潯遇到熟人的時候難道不想敘敘舊?許是跟那玄黃樹敘舊,一時忘了時辰。”
對於血冥口中的“潯潯”稱呼,南潯已經習慣了。
至於這稱呼的由來……
最開始好像是為了膈應那合歡派女修?
後來他叫著叫著就改不了了,而南潯聽著聽著竟也習慣了。
一開始還會覺得肉麻,但聽習慣之後,南潯突然就覺得沒啥了,一個稱呼而已。
而且,嘿嘿,阿冥現在可是把她當成小姑娘在泡呢,稱呼親昵點兒才正常。
南潯正想著要不要鑽進那洞裡找人時,籬霧可算出來了。
只是他剛剛出洞,他的新造型便驚呆了南潯和殤無言,兩人齊齊瞪大了眼張大了嘴。
臥、臥槽!
這、這這這……
籬霧的右臂變成了一段粗木,此時,那一段粗木上竟長了無數棵……珍奇異草。
什麼羅漢芝、舌靈智、虎爪根、飛星花葉根、萬變靈花蕊,居然還有一株七葉寒冰草……
而籬霧那一頭墨發上還蹲著一棵……人形白皮參。
那白皮參用兩根參手扒著籬霧的頭髮,胖乎乎的身子上端長開了小眼睛小鼻子和小嘴巴,正好奇地瞅著南潯三人。
刺溜。
南潯沒出息地吸了下口水。
牛逼了,籬霧前輩牛逼大發了!
這還沒完,籬霧未變成粗木的那胳膊彎夾著一株……幼年期玄黃樹苗?
而手裡則握著三顆千年玄黃果!
黃色為敵,玄色點綴其中,是玄黃果沒錯!
籬霧走到南潯面前,攤開手,對她道:“三顆玄黃果,你們恰好三人,一人一顆。”
說完,他給每人都發了一顆。
最肥美的一顆給南潯,中間的給血冥,最瘦小的那顆給殤無言。
殤無言什麼都沒做,就被這妖修分了一顆千年玄黃果,整個人完全是懵的。
此次入雲海秘境的上千修士們心心念念的千年玄黃果,他就這麼輕巧得到了一顆?
殤無言此時的心情實在難以言說。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因為湊巧上了南道友這條船,那妖修又對南道友格外喜歡,所以連帶著他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也跟著發達了?
“籬霧哥哥,這個好看的女人就是那個解開你心結的人類修士?”被籬霧夾在胳膊彎里的玄黃樹幼苗突然開口。
籬霧道:“是她。她性格跳脫,你定會喜歡她。”
南潯從震驚中回神,“籬霧前輩,你這是”
籬霧看著自己這一身奇珍異草,溫聲解釋道:“小滾和它們聽說我要出去,都想跟我一起走。”
那趴在他腦袋上的白皮參稚聲稚氣地道:“我們也想結丹化形,如果一直呆在這秘境裡,受到那死老頭設下的秘境法則約束,我們一輩子都沒法結出妖丹,我們可是很有志向的精怪,勢要結丹化形的!”
“什麼死老頭啊?你才五百歲,說得好像你見過三千年前那位大能修士似的。”一株蛇靈草道。
“大家都這麼說啊。”
“不是死老頭,我聽說那修士長得還挺好看的。”
“再好看也不及我們妖修化出的人形好看。”
一群小精怪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南潯和殤無言:……
血冥依舊是那副淡漠不感興趣的模樣。
南潯張了張嘴,“那個……前輩啊,你有沒有想過,你就這樣帶著它們上路,一旦被別人發現你這一身奇珍異草,後果不堪設想。”
這就一行走的金庫,金庫!是個人看了都會喪心病狂到想要占為己有!
第952章 臉呢,被南潯吃了嗎
對於南潯的擔憂,籬霧不以為意,迷之自信地道:“我已是神遊後期巔峰大圓滿修為,還會怕一群低境界修士?”
南潯:……真箇木疙瘩腦袋,你以為人類修士都是吃素的啊?
上千個低境界修士聯手,再加上各種厲害法器,什麼陣法啊符籙啊,您老確定能全身而退?
“話雖如此,但誰也不知道這群低境界修士手裡會有什麼厲害法器,若他們聯起手來對付前輩,前輩防不勝防。我是人,比前輩更懂這人性的貪婪。”南潯正色道。
這些成了精的奇珍異草聽到這話,紛紛猶豫了。
“……不然算了吧,這地方我呆了幾百年,突然離開我也挺捨不得的,我就不走了。”
“那我也不走了……”
“好吧,我也留下來。”
就連那玄黃樹肉小滾也猶豫了,她做夢都想結丹化形,可是,她不想連累籬霧哥哥。
籬霧不禁蹙眉。
若是能結丹化形,誰又願意留在這裡,誰不惶恐著突然有一天就被別人連根拔去,從此修為盡失,成為別人的補藥。
相比人類修士,它們的修煉大道更為艱難。
籬霧以為自己能護它們離開,但聽了南潯的話,他沉默了。
他自己受傷無事,去不能連累這些小精怪。
氣氛正是沉重之時,血冥目光淡淡地掃過這一群花花草草,忽地道了句:“不用如此招搖,把它們收入儲物器便是。”
殤無言聞言一驚,“放入儲物器?儲物器只能儲放死物,除非”
他表情驀然大變,“莫非騰道友你有……天階或神階的儲物器?”
血冥沒有回答殤無言的話,他的目光直接落在南潯的……手腕上。
那枚玉鐲。
空間裡的小八對上血冥那看似淡漠實則犀利的目光,口水直咽,大氣不敢喘一口。
嚶嚶嚶,血冥大大,您老這是要幹嘛啊?求放過!
此時的南潯心裡卻是咯噔一跳。
阿冥在看她手腕上的玉鐲!
不過這玉鐲已經變了顏色,阿冥應當沒有認出來……吧?
南潯定了定神,問他:“血冥哥哥識得我這玉鐲?好像是個儲物器,但是我的神識無法探入,一直未能令其滴血認主,怕是被人下了什麼禁制。”
她剛開始覺得這玉鐲可能已經有主,但真是有主之物的話不可能戴在手上取不下來,所以她更傾向於這玉鐲是被什麼人下了禁制,令任何人都不得將其占為己有。
“潯潯可否讓我看看?”血冥問。
南潯偷偷瞄他,阿冥這表情應該不是懷疑。
她將手遞了過去,血冥極其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短暫的接觸後將她的手托在了自己的掌中。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那玉鐲上,非常認真地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