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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潯噗嗤一聲笑出來,挽著他的胳膊,從專用的貴客通道去了二樓的某個包間。
五皇子已經在裡面恭候良久,見到喬裝打扮的宮墨染和南潯,尤其是兩人舉止親昵的模樣,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宮墨染掀開臉上的人皮面具,五皇子才誠惶誠恐地朝他作了一揖,“國師。”
宮墨染兀自落座,見旁邊的丫頭還站著,便用下巴指了指挨著的座椅,“朵朵,過來坐。”
南潯朝五皇子行了一禮,規規矩矩地挨著大boss坐好。
五皇子張了張嘴,幾乎是馬上就猜到了這女人的身份,這女人怕就是上次和他一起被算計的宮十九姑娘。
雖然已經知道這師徒倆之間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五皇子心中還是震驚於國師對這位徒弟的態度。
國師在外人眼中可是高高在上從不近女色的謫仙,若是被人知道他破了戒,對象還是自己的小徒弟,後果不堪設想!
屆時,眾人不會怪罪他們的神明國師,只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這個將國師拽下神壇的女人身上,認為是她引誘了他們的神明。
想到這兒,五皇子眼裡飛快地划過了一道精光。
不知他這算不算是捏住了國師的把柄?
五皇子坐在宮墨染和南潯對面,先是寒暄一番,然後才說起了正事。
宮墨染淡淡瞥了一眼門口,“五皇子可知隔牆有耳,你確信這裡除了我們幾人再無外人?”
五皇子笑道:“國師放心,隔壁的兩個包間都已經被本殿一齊包下,且有本殿的心腹下屬守在門外,今日你我二人所談之話,不會被其他人知道。”
說著他看了一眼南潯,道:“十九姑娘不用迴避麼?”
不等南潯作答,宮墨染已經冷淡出聲,“朵朵不是外人。”
五皇子頷首,直接起身,朝宮墨染行了一個大禮。
宮墨染冷眼看著他這副做派,“五皇子不必行如此大禮,本座既然約你一見,便已經表明了本座的態度。”
五皇子仍舊做足了禮數,躬身道:“既然國師開門見山,本殿也就不繞彎子了。本殿懇請國師助我一臂之力,二皇兄他心胸狹隘,若有朝一日他登基為帝,必定容不得本殿,所以本殿只能一爭。父皇他最寵愛二皇兄,本殿爭寵爭不過他,便只能自己籌謀了,可是上次父皇大病,本殿的動作急切了一些,與二皇兄的明爭暗鬥他恐怕都看在眼底,現在父皇對本殿是更加厭棄了。”
宮墨染不以為意,道:“五皇子先請落座,此事本座正要與你說道。皇位的事情你且放寬心,最終登基為帝的只會是你。”
五皇子聽到這話,眼裡划過一絲狂喜,隨即又有些不解,“國師何以如此肯定?”
宮墨染掃他一眼,忽地風淡雲輕地道出一句,“因為二皇子再好也不是皇上的……親生子。”
這話一出,何止五皇子,便是一旁沒啥存在感的南潯也倏然瞪大了眼睛。
最受皇上寵愛的二皇子竟然不是老國君的親生兒子?
這不可能啊,二皇子跟姚公主一母同胞,可都是從皇后肚子裡出來的,皇后怎敢給皇上戴綠帽子?
五皇子過于震驚以至於變得結巴起來,“國師,此、此話當、當真?二皇兄他果真不是父皇的親生子?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如此,本殿一定要想辦法讓拆穿二皇兄的身份!”
“拆穿?”宮墨染輕呵一聲,“無需拆穿,皇上他比誰都清楚,五位皇子中,只有四皇子和五皇子是他親生的,其他幾位不過是從旁系裡面找來的孩子,說起來他們也算你的堂兄。”
南潯的嘴頓時張成了O型,臥槽真的假的?
如果是真的,這絕對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大的皇家辛秘了!
宮墨染微微轉眸,看向身邊驚住的女子,提醒道:“朵朵,愣著作甚,給本座沏茶。”
南潯陡然回神,哦了一聲,提起旁邊的茶壺給他倒滿,正準備順便給五皇子也續杯的時候,宮墨染瞥了她一眼,“五皇子自己會動手,不必你來。”
南潯聽了這話哭笑不得。這是把她當專用的沏茶丫頭了?還小氣地不給旁人用?
五皇子正處於極度震驚中,根本沒有留意兩人的眉來眼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從震驚中回神,“國師,並非本殿不信任你,國師向來一言九鼎,肯定不會欺騙本殿,只是此事實在匪夷所思,本殿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南潯也不自覺地偷偷打量大boss的側顏,一邊欣賞,一邊等著他的下文。
宮墨染不緊不慢地飲了一杯茶,用平淡無波的聲音徐徐道來,“當年,大皇子的生母趙婕妤誕下一死胎,乃不祥之兆,皇上那會兒才登基不久,根基未穩,便央求本座替他想個辦法。本座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令死嬰死而復生,本座便只好從皇室旁支里找同一天誕生的嬰孩,將死嬰與之掉包,本座略施術法便會讓被掉包的皇室旁支以為,誕下死嬰的是他們。”
南潯蹙了蹙眉,不禁問道:“大人,第一次誕下的是死嬰,莫非之後也……”
宮墨染薄唇微微掀了掀,“大抵是南雲國的皇室先祖造了太多殺孽,天降責罰,罰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子孫後代。皇后誕下的二皇子,薛貴嬪誕下的三皇子都接連胎死腹中。”
說這話時,宮墨染眼中的兩灘死水在這一刻如同結了冰一般,陰寒入骨。
第276章 震驚,皇家辛秘
五皇子此刻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的腦子裡仿佛被人強行丟入了一顆炸彈,轟隆一聲將所有的東西都炸裂了,無法思考,完全無法思考。
同樣驚呆的南潯還不忘繼續給宮墨染添茶倒水。
老國君的皇子接二連三胎死腹中,真的只是因為祖上缺德事干多了?
南潯不禁看向宮墨染。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裡面大抵少不了他的手筆。
宮墨染似是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悠悠然繼續道:“生大皇子的趙婕妤和生三皇子的薛貴嬪都難產而死,五皇子就不覺得奇怪麼?”
他輕輕抿了一口茶,態度閒適得絕不像是在說什麼皇室辛秘,“……她們不過是親眼看到了自己誕下的死嬰,才被皇上狠心滅了口,而皇后因為誕二皇子的時候累暈了過去,並未發現端倪,這才逃過一劫。”
五皇子擱在桌上的雙手本是微微蜷著,可不知不覺中已經緊握成拳。
他知道父皇絕不是個心軟之人,卻不想竟心硬到了這種地步,為了鞏固他的皇位,竟狠得下心殺掉這些與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還做出換死嬰這種荒唐的事情!
宮墨染說完這些驚天秘密,神色還是一如既往地淡漠無痕,片刻的沉默後,他竟為老國君開脫道:“五皇子,你父皇也是為了整個南雲國,若讓百姓知道當今皇上的妃嬪接二連三誕下死嬰,很容易引起國家動盪。”
五皇子陷入一種極大的困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