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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費嬌嬌趕緊站起來閃過一旁,承認馬上換個方向,無論她怎麼閃,楚容都是跪在她面前的。
“嫂嫂,你和表哥說牙刷與男人不能共用,他就知道自己或許真的沒有希望了,他總是對我說,真恨不得重新再投一次胎,其實,我們比你跟痛恨自己的身體……”
費嬌嬌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瞎子,是個聾子,楚容這一招,還真是陰險,她聽到了這天大的秘密,根本就不可能有退路,如果離開燕長卿,她一定死,一個皇上,一個汾陽王,曾經屈身於別人的胯下,誰能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還能保持鎮定。
費嬌嬌顧不得男女有別,扶著楚容讓他起來,楚容習武多年,比費嬌嬌有力氣多了,她不同意,楚容是不可能起來的。
費嬌嬌的心,一陣陣抽痛著,如果能夠選擇,她情願再死一次。
“太子殿下,你起來,我答應就是了。”如果不答應,她相信,楚容會一直跪在她的面前。
費嬌嬌淚如雨下,憑什麼,她要承受別人強加於她的痛苦,她自己的痛苦,又該找誰去承受,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把燕長卿當做大英雄,因為他們看到的都是燕長卿的捨身大義。都是燕長卿的赤膽忠心,,可她費嬌嬌要的是一個丈夫,一個可以相親相愛的丈夫。
楚容看到她的眼淚,有些慌了,“嫂嫂,你別哭了,我只是為了你們夫妻好,楚國現在離不開表哥,表哥離不開你,如果你走了,他一定不會留下來,嫂嫂,請你理解我。”
第四十一回同睡
“對了,嫂嫂,這生意的事情,就停下來吧,我們能夠回來,段家功不可沒。”
費嬌嬌真相告訴他,事實根本不是段家的功勞,那是四大家族操縱的手段。
費嬌嬌苦笑著點點頭,還好得很答應幫自己,否則,自己就會像一棵紮根的樹,永遠不要想之外的天空是怎樣的。
“嫂嫂,你去洗洗臉,我找表兄進來,咱們一起用膳,聽長錦說,一直都是你親自下廚,等嫂嫂身體好了,可否給楚容也做一頓美味佳肴。”
費嬌嬌點點頭,牽強的笑著答應了。
再出來的時候,燕長卿和楚容已經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的喝著茶,與之前那個一臉悲戚地楚容,判若兩人。
費嬌嬌想,現在的楚容,也是一個合格的陰謀家了。
過了一會兒郭倩上前稟報,晚膳已經備好,燕長卿命令擺宴。
三個人都吃得很優雅,燕長卿知道費嬌嬌的習慣,自然一言不發。
飯後,楚容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費嬌嬌心裡堵得慌,不願意和燕長卿面對面,回了臥房。
燕長卿跟著走進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嬌嬌,楚容和你說了些……?”
費嬌嬌回頭嘲諷的笑了一下,淡淡道:“燕長卿,楚容和我說什麼,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我認輸了,我不是你的對手,因為我不如你卑鄙!”
燕長卿變了臉,“嬌嬌,我不知道楚容和你說了什麼?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想你離開而已。”
“燕長卿,我已經不想再和你說什麼,我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信義二字,你只不過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費嬌嬌喊了兩聲鳳蝶,鳳蝶沒有出現。
“你要做什麼,我幫你。”
費嬌嬌笑道:“是啊,這裡全都是你的人,我身邊只有一個鳳蝶,現在也被你的人弄走了,讓過女官進來吧,我要沐浴。”
燕長卿的臉微微一白,點點頭出去以後,換了郭倩準備熱水。
燕長卿跟著郭倩走了出去,輕聲問道:“鳳蝶去哪兒了?”
“啟稟王爺,鳳蝶已經回下人房,並不在這兒住,您有事儘管吩咐下官。”
“唉,算了,你去差人把鳳蝶喚回來,王妃身邊必須有人此後才行。”
郭倩行禮道:“王爺,長公主讓下官轉告您,整個王府,只有一張床,您只能和王妃睡在一起,如果長公主知道你去睡了別處,整個王府的人都要跟著受刑。”
費嬌嬌在臥房聽的清清楚楚,怪不得著房間連一張長榻都沒有,原來是長公主的安排,枕上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費嬌嬌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為何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
郭倩帶著侍女進了房間,為費嬌嬌沐浴,其中一個侍女捧來了一摞衣服,從裡到外,都是新的。
“王妃,這是給您新作的衣服,今晚您就可以換衣服了。”
費嬌嬌淡淡道:“郭女官有心了,只是,我怕的衣服必須要洗過一次才能穿,就勞煩郭女官把我的衣服洗乾淨,還有,晾衣服的時候,必須要有陽光。”
“新衣服也要洗嗎?”郭倩看著熨燙乾淨的新衣服,猶豫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費嬌嬌點點頭,“就是因為新衣服,我這個人很挑剔,郭女官以後要受累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可以去問鳳蝶。”
郭倩點頭應是,這些衣服,看來只能先去洗乾淨再拿來了。
沐浴後,擦乾頭髮,費嬌嬌直接上床就寢。
郭倩出去以後,走的燕長卿面前,“王爺,王妃已經就寢,請您也去安歇吧。”
燕長卿揮揮手,還沒有沐浴,怎麼安歇,現在這王府,根本不是他能做主的。
“王爺,應經備好了熱水,長公主說王妃現在身體不好,就由您自己來洗,等王妃的身體好轉以後,由王妃來伺候您。”
燕長卿閉了閉眼,無奈的笑道:“下去吧,本王自己安排就是。”
“王爺,下官已經安排了人值夜,就在您的臥房門口,有事您儘管吩咐。”
燕長卿終於知道費嬌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娘親這是在步步緊逼,如果換一個女子,一定會對婆婆感激涕零,可費嬌嬌不是尋常女子,這樣做,只能把費嬌嬌越推越遠,一旦費嬌嬌承受不住,一定會遠遁。
燕長卿只是取了水,洗臉洗腳,他可不敢在費嬌嬌面前沐浴。
“嬌嬌,我只能睡在這張床上,娘在外邊安排了人,放心,我不會碰你。”燕長卿站在床頭,儘量壓低聲音和費嬌嬌商量。
費嬌嬌看了一眼燕長卿,長公主想的多周到,只有一床雙人被,就算是燕長卿想去外邊睡,也沒有被子蓋,可是她不能忍受跟燕長卿睡在一床被子裡,尤其是回到了上京城,她滿腦子都是燕長卿和諾敏齷齪的場景。
費嬌嬌淡淡道:“長公主只命人準備了一床被子,你睡吧,我到書房看書。”
燕長卿頓了一下,說到:“嬌嬌,你恐怕出不去,門口有兩個人值夜的。”他想說,如果能出去,他一定會出去。
費嬌嬌往裡挪了挪,中間留出很大一塊。
實際上,這張床很窄,也就是比單人床寬出一尺左右,就算費嬌嬌再挪,兩個人一旦睡著,不可避免的身體就會發生接觸。
燕長卿笑了笑,躺在費嬌嬌身邊。
“嬌嬌,我們談談。”
“明天吧,王爺,我很困。”費嬌嬌閉上了眼睛,強制自己數著綿羊去尋找周公。
燕長卿放柔了聲音,“嬌嬌,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不要遷怒在我的身上好嗎?再等兩年,楚容可以掌控政局的時候,我就帶你離開上京城,你想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
費嬌嬌一言不發,她只想離開,離開燕長卿,離開這片天。
燕長卿說個不停,不見費嬌嬌回應,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他的身邊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燕長卿嘴角微彎,最起碼,嬌嬌躺在他的身邊。
燕長卿幾乎沒有睡覺,他一直睜大眼睛看著費嬌嬌,好像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費嬌嬌就會變###消失不見。
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燕長卿支撐不住,進入了夢鄉。
費嬌嬌醒來的時候,他睡得正香,費嬌嬌看著縮成一團的燕長卿,想了想,把被子蓋在了他的身上。
燕長卿沒錯,任何人都會覺得他是一個完美的人,只是,他們都不是他的身邊人,自然不能理解費嬌嬌的感受.那些記憶,已經在費嬌嬌的腦海里生了根,再也抹不去。
她輕手躡腳的從一邊下了床,穿上鞋子。
這個時候,燕長卿被驚醒了,他不敢出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費嬌嬌起身。
他想在床上再賴一會兒,因為被子上有費嬌嬌的氣息,直覺告訴他,費嬌嬌正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會消失不見。
值夜的早就收拾一切,費嬌嬌打開門的時候,鳳蝶也已經站在門口。
鳳蝶委委屈屈的喚了一聲小姐,差點哭出來,卻被身後的郭倩一聲清咳,生生把眼淚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