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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趙大將軍的手段很粗暴。”周琳琅想到的就是趙大將軍殺死酒鬼一事,後來她就聽楊俞明說過,趙大將軍手段粗暴是在京城出了名的。
“確實如此,沒有誇張的說,趙大將軍剛被重用一路提拔的時候,整個京城,提起他就是聞風喪膽,鄰居家孩子不聽話,家裡長輩就用,再不聽話就讓趙大將軍把你抓走嚇得孩子哭都不敢多哭一聲。聽聞,趙大將軍曾經血洗一族,那家裡,血流成河,紅色的鮮血,幾乎能流到街上,有膽大的在趙大將軍等人離開以後,偷偷推開門去看,就看到滿地的殘肢斷臂,嚇得病了好幾天。”
魏先生喝了口酒,感嘆了一聲,“趙大將軍手段粗暴,殘忍,自那以後便傳遍整個朝野,很長一段時間,聽說無人敢和趙大將軍多對視一眼,多說一句話。”
“我的天。”周琳琅咋舌,魏先生不說,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趙知真在京城是那樣一個人物,以兇殘出名,讓人聞風喪膽,除了當初斬殺酒鬼一事,周琳琅覺得,趙知真更像一個疼護弟弟的好大哥,絲毫沒有半點冷血的跡象。
果然,人通常不可貌相。
“對了魏先生,你剛才說,趙大將軍很是折騰人?這又是怎麼一個折騰法?”因為楊承郎如今是在趙知真的手下,所以,對趙知真的事情他就特別的上心。
“這個你問問你夫君就知道了。”魏先生道,“楊百夫長也入了軍營好幾個月了,你想知道,問問他。”
“沒什麼,就像魏先生說的一般,鍛鍊人,磨礪人。”楊承郎連忙接了話,含糊的應付了過去,然後朝著魏先生一陣使眼色,真要讓周琳琅知道他在軍營里怎麼過的還了得,她可不得心疼死了?
那魏先生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楊承郎的眼色,聽楊承郎這般說,還點了頭附言,“聽說趙大將軍訓練新兵的時候,最喜歡折騰新兵了,半夜吹個軍哨,喊大家起來吃宵夜,過了兩個時辰,再喊大家起來吃宵夜,天才亮,又喊大家起來再吃一次,然後一整個白天練一整天,還聽說有一回晚上,趙大將軍請新兵吃酒喝肉,待新兵一個個喝的醉醺醺的睡下以後,兩個時辰不到,就叫醒所有人去了密林操練,聽說那一次,不少人因為喝多了,進了密林,差點走不出來死在那。”
周琳琅一聽,筷子吧嗒的一聲直接掉在了桌上,“這麼變態?”
“趙大將軍這也是為了訓練手底下這些新兵應變和戒備能力,說起來,雖然方式過於滲人,但是,出發點總是好的。”老獵戶評點了一句。
周琳琅直接就朝著楊承郎看了過去,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很明顯有沒有休息好的痕跡,眼睛裡有紅血絲,眼眶發黑。
只是,桌上人多,周琳琅又強忍著心裡的疑問將視線收了回去沒再多說什麼,也好在,魏先生也只不過是隨口一提,而後便又和周二根喝起酒來,又和楊承郎說起別的話題。
女人家和孩子不喝酒,吃飽了便下了桌坐在院子裡納涼吃瓜果說話聊天,幾個男人,喝到了很晚才散,周來旺和周來財還特地送魏先生回了家。
終於等到大家都各自回屋去睡了,周琳琅匆匆的洗了澡以後就回了屋子,而這個時候,喝了酒早已經洗漱了的楊承郎已經躺在了,不過,也沒有倒頭就睡。
“你說,魏先生今晚吃飯時候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趙大將軍當真那般折騰人?你看看你這眼睛,裡頭都是血絲,你老實說,你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早上那會兒才叫你先回屋好好歇息,你還偏不聽,這樣下去,會熬壞身體的!這趙大將軍也真是的,訓練你們,也不能不拿你們身體當一回事,一晚上不讓人好好睡覺,瞎折騰的人,誰身體受得了?”周琳琅氣呼呼的往床沿上一坐,“你說,大晚上三番幾次叫人起來吃夜宵,吃多了,誰睡得好?睡不好,沒精神,第二天又在辛苦訓練一天,他當他訓練的是新兵還是殭屍?”
周琳琅是真的又氣又心疼,“早和你說了,別去,別去!你看看你,偏要去,就說了,軍營哪裡是那麼好呆的。”
楊承郎就默默的聽著周琳琅的責備,一句話也不插嘴,也不打斷,一直等到她說完以後,氣呼呼的瞪著他,他才撲哧笑了一聲,然後將人抱了起來身下。
“我知道媳婦心疼我,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又不是每一天都這樣,我是男人,這些苦,本來就應當吃,我沒有那麼嬌氣。”楊承郎將周琳琅翻了個身,讓她背對著自己,“倒是媳婦你,今天忙活了一天,我給你按按,放鬆放鬆筋骨。”
“按屁按,滾開!”周琳琅氣的狠,踢了楊承郎一腳,自己翻了回來,她得多沒心眼才會在這個時候還捨得楊承郎辛苦的給她按摩放鬆?
想想他在軍營里受苦受累,她的語氣也硬不了多長時間,沒幾秒,再開口,又下來,“難得回了家能好好休息,別折騰了,快點閉上眼睛休息,明天,我帶你去梨山轉轉,給你看看我辛苦的成果。”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楊承郎心裡軟乎乎的,自家媳婦心疼自己,他能不知道?
他在她的身側側身躺平,手撐著腦袋,睜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好半響,才道,“我要多看媳婦兩眼,把這段時間少看的都看回來。”
“幼稚!”周琳琅忍俊不禁輕聲笑了出來,挪了挪身子,將腦袋靠到了他的枕頭上,和他近距離的看著。
見他眉眼含笑的在看她,她努努嘴,在他的唇角輕輕一啄,低聲道,“晚安吻,吻完就要閉上眼好好休息。”
楊承郎的喉嚨上下一動,要命的。
此刻,夜風栩栩,許久未見的小在自己的懷裡躺著,他只要是個正常男人,就不會真的捨得閉上眼睡去。
“媳婦,等會兒再睡,咱們再做點別的事……”
一個翻身,楊承郎再一次將懷裡的人了自己的身下,這一次,卻未想過如君子一樣眼觀手不動,不讓周琳琅說別的,他的雙手已然忙開。
風雲,兩人抱團而睡,的身體,彷如原本便是一體。
毫無意外的,第二天,兩人雙雙起晚了。
吃過早飯以後,周琳琅就帶了楊承郎去了梨山,如今熟的早的梨子已經陸陸續續上了集市的街頭小巷,周琳琅的這片梨樹林,再過不足十天便也能採摘了。
周琳琅順手摘下一個梨子,去了模具,將順著模具長的梨子展現在楊承郎的手心,問道,“望隴閣關於人參果的故事你聽過了嗎?”
“聽過了!望隴閣的拓印,在軍營里傳的很廣,平日下了訓練,同僚們沒事,便會相互傳這個故事,趙小將軍的手裡有完整的所有拓印,只要望隴閣一出,他畢竟會弄一份藏著。”楊承郎點點頭,然後從周琳琅的手裡將果子拿了起來,轉了一圈看著,神色上,那驚愕難以掩飾,“這模樣,和故事裡說的人參果很相似!這梨子就因為套上這模具竟然就長成這般模樣?媳婦,你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