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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琳琅雖然不知道老獵戶以前的事情,但是,就以老獵戶這身功夫,還有那一把劍,對這世事的敏感度就知道,老獵戶年輕的時候絕非一般人物。
至於這一呼百應嘛,周琳琅想了想,也許是有待考察了,因為,老獵戶這個性子,當真不像什麼當大領導的樣子。
不過,這些想法周琳琅就放在心裡想想,也沒有說出來掃了老獵戶的興致。
老獵戶也是多長周琳琅幾十年的人了,怎麼能看不懂周琳琅那淺淺笑容背後的意思呢?
不過,他也沒有為了要周琳琅相信而多解釋什麼,畢竟,過去再肆意,如今,他也是一個只能深居山中的獵戶。
“對了師父,這次上山我給你說個好消息,咱們家買了十畝田地了!”周琳琅適時的將話題移開,說起了高興的事,“前天買的地,十畝良田,花了一百兩銀子!”
老獵戶一聽買了地,這是好事啊!
再一聽,十畝一百兩,還是嚇了一跳,“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那多虧了夫君聰明!”周琳琅笑著就將楊承郎賣如意糕的方子的過程緩緩道了出來,“那如意糕的方子就以一百五十兩的價格賣了,對了,這次上山來,還有一件事,是為了還師父借我們的十兩銀子,多虧有師父心疼,有了師父的那十兩銀子家裡日子才算好過一些,才算有了本錢做了如意糕的生意賺了點。”
第66章文武雙狀元
“好!好!看你們這日子過起來了我就放心了!”老獵戶是真的高興,拿著碗筷的手都在抖,“這如意糕的方子賣了也好,換了地,來年種了,就不用花大價錢去買米糧了,咱們靠山的農民,總的來說田地才算是傍身之物。”
頓了頓,老獵戶又道,“承郎媳婦也是好的,知道心疼夫君,承郎娶了你,那是他福氣!”
聽了周琳琅這麼一說,老獵戶這才理解,為何這一路回來看到山裡多了好多村民都在背著竹筐摘著酸棗,本來他還以為周琳琅的如意糕生意被人搶了。沒想到,是周琳琅自己賺了錢,還讓村民也跟著小賺一筆,看來,這些天,這山里是要熱鬧一陣了。
周琳琅在院子裡和幾人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就要去廚房忙了,老獵戶雖然才吃過一碗水餃,但是,大家也還總是要吃午飯的。
楊承郎從家中背了些菜上來,周琳琅便一個人在廚房裡忙開了,院子裡,楊承郎又一次提起了過年的事情,一邊要給老獵戶量身,說了周琳琅準備今年給一家人都做一身新衣裳的事情。
老獵戶的神情很明顯的一愣,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老頭子我也有啊?”一開口,老獵戶的聲音明顯有些顫,驚訝中,帶著點感動,“還是你媳婦心細,你這小子,幾年了也不會想到這種事。”
被批評的楊承郎撓撓頭,這種事情他的確想不到,就連他自己的衣服,都是他娘臨終前做的,當時楊母病重,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楊承郎這個兒子身上,就生怕她這個當娘的走了,楊承郎便會沒鞋穿,沒衣服穿。
而楊承郎又是節儉習慣了的人,好幾年,若非無事,是絕對不會去買衣裳的,就算是真缺了衣裳,家裡沒有女人給做,他也只能多花點錢去成衣店買兩身。
他心思粗,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師父的衣食住行。
“想我一輩子沒娶妻,穿不到媳婦做的衣裳,也沒機會穿閨女做的衣裳,沒想到,托你小子的福,倒是能穿上徒弟媳婦做的衣裳,看來,老頭子收了你這個徒弟,那是半點不虧。”老獵戶樂吱吱的伸了手就讓楊承郎量,一邊說了他的鞋碼,“今年的年,我下山去和你們一塊過,你多了個媳婦,家裡也有做飯的,更熱鬧,你媳婦那手藝,肯定能張羅出一桌子的好菜來。”
“師父願意下山來就好。”楊承郎是哭笑不得,這下他是聽明白了,師父是哪哪都嫌棄他,但是,看他媳婦,又是哪哪都好。
不過,聽老獵戶說今年同意下山一塊過年楊承郎開心了一下,早就勸了好多年了,但是師父老人家就從來沒有答應過。
以前,還沒有阿楊的時候,他會打兩壺酒自己上山來找師父,有了阿楊,他只能在楊家那破舊的小院子打發著過。
說實話,每每逢年過節看著鄰居家熱鬧的很,時不時就有親朋好友來串門,楊承郎心裡是羨慕的,那樣的熱鬧生活,他從小到大都是看著別人家熱鬧,過著自家冷冷清清的日子。
在楊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一天像是在過節,反正,再熱鬧的節日,也就是一家子幾口人。
午飯周琳琅張羅的很豐盛,也是存了心來感謝師父和他一塊慶祝買了地這樣的好事,再加上周琳琅手藝好,捨得下好料,這一餐午飯,大家吃的是有滋有味。
吃完飯,老獵戶興頭一起,拉著楊承郎就在院子裡比劃,周琳琅是看不懂那一招一式,但是卻總覺得要比二十一世紀的功夫精彩多了。
她看著老獵戶一拳頭要從後邊打到了楊承郎的後肩上,正緊張著,楊承郎的後腦像是長了眼睛似得,身子一側迅速的就給躲了過去,腳往後一踢,帶著一股強勁,讓老獵戶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躲開他這一招。
“叔叔好厲害!”阿楊在一邊直跳,興奮的一腦門的汗,簡直要比前面比劃的人還要累,回頭就從周琳琅道,“嬸嬸,等我再大一些,我也要學這些功夫,嗚嗚哈哈,能把壞人通通打倒,我就要當一個大英雄。”
“以前不是說要考狀元嗎?這會兒又要當大英雄了?”周琳琅笑問著,“那阿楊到底是要讀書考狀元,還是要學武功當大英雄?”
“都要。”三歲孩子,哪裡知道考狀元是什麼當大英雄那又意味著什麼。
那邊,老獵戶收了招往楊承郎的肩膀輕輕一錘,“不錯,身手沒生疏。”說完,他才往阿楊那看了過去,看阿楊正在苦思冥想不知道要做什麼選擇,便支了招,“阿楊可以當天下第一的文武雙狀元,能文能武,上的了戰場保家衛國,入的了朝堂揮筆撒墨。”
“師父以前不是最討厭文人墨客嗎?”楊承郎走到水缸邊上,舀了一瓢水將一臉的熱汗衝去。
他說老獵戶以前不喜歡文人墨客倒不是胡說的,特別是很早以前,一提到那些讀書人,老獵戶是咬牙切齒,好像和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那是以前,現在想清楚了,有錯的不是學識,而是那些利用學識和心計殘害忠良的人,哎,罷了罷了,不提也罷,總之,能文能武,總是好,以往的武者,總是吃虧在心直口快毫無心計上,被那些一肚子黑墨水的人耍的團團轉。”老獵戶從楊承郎的手裡拿過葫蘆瓢舀了水就咕嚕咕嚕的灌了一肚子。
阿楊嘻嘻突然笑了出來,“師父爺爺是水牛,咕嚕咕嚕,但是嬸嬸說,這樣喝涼水不好,會肚子疼。”
楊承郎拍拍阿楊的腦袋看著老獵戶那瞪著的眼睛忍俊不禁,抬頭看看天色,也知道該是下山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