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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姐姐在張望什麼?”若瑾不依不饒,全然不理會老太太已經漸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盛瑾眸光一轉,笑道,“那妹妹不好好吃飯,盯著姐姐瞧又是什麼道理?”

    若瑾本以為盛瑾會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卻沒料到她反打一耙,愣在了當下。海氏見女兒沾了下風,忙正色道,“古人云,食不言,寢不語。你們兩個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這一點子道理都不懂?”說著,又點了點若瑾的額頭,訓斥道,“你這個喜歡打聽的,你姐姐愛瞧什麼就瞧什麼,縱然是管也要老太太管,你一個做妹妹的怎能胡亂出頭。知道的是你糊塗,不知道的倒以為我們花家沒有規矩。”若瑾沒想到母親會來訓斥自己,當即漲紅了臉,要反駁,卻被海氏一記凌厲的眼色打了回去。沉默半晌的老太太,帕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沉聲道,“呱噪”

    第六十四章 私相授受

    第六十四章 私相授受

    眾人見此,皆將自己手中碗筷放下,束手坐好。老太太眯著眼睛,斜睨了面色cháo紅的花盛瑾一眼,藏不住眼底的厭惡之情。轉頭看向若瑾時,也沒有什麼好眼色。“縱然你姐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只好私下裡告訴她便是了,何必四處喧譁?你以為,姐姐的名聲受損,你就會得到什麼好處了嗎?殊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嗎?”  

    若瑾雖有不服,可也只能低垂著頭,壓低聲音道,“孫女知錯,請祖母責罰。”

    老太太瞄了她一眼,又轉向盛瑾,“大家小姐,有大家小姐的規矩。哪一個似你這般,來了一個外面的男人,便挖空了心思想要結實?我花家就是這樣教養姑娘,寡義廉恥的嗎?”

    花盛瑾被老太太說的無地自容,垂頭不安的絞著手帕,道,“祖母……孫女方才,並沒有想要壞了規矩。只是……只是好久沒有見到父親和兄弟們的面,甚為想念。是以,才想要藉此機會瞧一瞧。”

    “是嗎?”老太太冷哼一聲,瞧了瞧盛瑾脖子上掛著的一塊打磨成竹子樣式的玉墜,道,“這玉墜兒難道不是昨日,你父親親自帶在你脖子上的麼?”

    花奕偶然在與同僚吃酒時,得了三塊上好的玉料,便著人雕刻了三個一模一樣的墜子。只是這三塊料子的質量微有差異。因那日花奕回府是正要去同海氏商量事情,是以便先讓花若瑾挑走了最好的那塊。花奕又挨著老太太的面子,不得不讓花如瑾先在剩下的那兩塊里挑出來一塊留下。最後那個略有瑕疵的便到了盛瑾的手裡。  

    盛瑾得了,自然是不高興的,是以又萬分淒涼的哭訴一次。左不過是惋惜自己的出身不好,不像若瑾是庶出,又不像如瑾有福氣能養在老太太膝下。

    花奕雖然十分厭惡她沒完沒了的擺出嫡庶來,卻還是不忍心責備她,只安撫了幾句便也罷了。

    整個花府上下,沒有老太太不知道的事情。

    饒是花盛瑾,也不禁漲紅了臉,低著頭不知該如何應答。

    花若瑾面露得意之色,瞧了瞧面無表情的海氏。海氏回了她一記眼裡的眼神,示意她莫要得意忘形。

    “請母親試下,可要上茶了嗎?”海氏昵了花若瑾一眼後,恭敬的對老太太道。

    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既是都吃好了,開始有閒心四處張望,不如都早些回房的好。”

    海氏眉心微微蹙動,應了一聲是,便轉頭去吩咐丫鬟上漱口茶。

    淑過口後,老太太便領著姑娘們自後門直接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盛瑾十分不甘心,可抬頭看著老太太冷著的臉,也只能作罷,悻悻然的跟著海氏的身後默默的走了。

    花如瑾一直歪在榻上,無精打采的同蜜桃學打瓔珞,早早的便聽見老太太回來的聲音,忍不住抬頭和蜜桃交換了一記眼色。  

    “聽說,席間二姑娘和三姑娘吵嘴了,老太太便早早的讓姑娘們都回來了,她們誰都沒同江家公子說上話。”蜜桃消息十分靈通,幸災樂禍的湊到花如瑾身邊。“縱然是三姑娘使手段沒能讓姑娘去成,自己也沒練著便宜。”

    花如瑾想到盛瑾和若瑾或失望或暴躁的神色,忍俊不禁,道,“本我也沒想同她們搶什麼。我只安安分分的守著我該有的。乖覺的孝順祖母、父親和母親,比什麼都要緊。”

    蜜桃看著花如瑾一本正經的樣子,也跟著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又湊近低聲道,“方才我去小廚房給姑娘取飯菜,看見了李公子。”

    “表哥今日也同父親同席吃飯了?”花如瑾有些詫異。

    李賀不過是芳姨娘的窮親戚,算不上是花家的姻親,原本留他在家學裡讀書就已經是不合規矩了,如今怎麼倒讓他同花家人一起吃飯了?

    “沒有,他也去小廚房領飯菜的。”蜜桃接過花如瑾好不容易打出來的瓔珞,放在一旁的小竹籃子裡面,又用一塊繡花手帕蓋好。

    “哦。”花如瑾點了點頭。  

    蜜桃見她似乎是興致不高,故作神秘道,“你猜猜,他給了我什麼?”

    “什麼?”花如瑾挑了挑眉,盯著蜜桃。“你可知,內宅不得和外宅私相授受?”

    “那說的是奴婢之間,可李公子是有東西給姑娘的。”蜜桃自袖中取出一封粉色信箋放在花如瑾的手中,一臉神秘詭異的笑容。

    花如瑾見了那粉色信箋,當即變了臉色。迅速將其藏入袖口中,又將門關了個嚴嚴實實。才回過頭來,對一臉迷茫的蜜桃正色道,“你可知,這是什麼東西?”

    “李公子給您的信啊。”蜜桃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

    花如瑾被蜜桃的無知氣的臉色慘白,壓低聲音,正色道,“未出閣的姑娘,同外面的男子互相通信,這若是讓旁人知道,你可知是什麼樣的大過錯嗎?”

    蜜桃顯然是被花如瑾緊張的神色,嚇了一跳,訥訥的搖了搖頭。

    花如瑾嘆了一口氣,點了點蜜桃的額頭,嗔怪道,“你啊,還說是花家的家生子,你沒瞧見那花家祖訓上是如何寫的嗎?便是連同自己的未婚夫婿互通信箋都是犯規矩要浸豬籠的,何況他只是我的表哥。你是嫌我死一次不夠嗎?”  

    蜜桃煞白了臉色,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花如瑾。半晌方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奴婢無知,陷姑娘於危險之中,求姑娘責罰。”

    “你起來。”花如瑾伸手,扶起蜜桃。“只記得下次仔細些便是了。”

    “姑娘,我……我只……”蜜桃想要解釋,可總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是藉口。磕磕巴巴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花如瑾一擺手,“你只記得不許有下次便是了。”

    “是。”蜜桃福了福身,摸了一把額頭冷汗,心有餘悸的看著花如瑾將那信箋自袖中又取了出來。展開,坐在燭光下,認真讀了起來。

    第六十五章 隔牆有耳

    第六十五章 隔牆有耳

    蜜桃抻著脖子,好奇的看著花如瑾。戲謔的挑眉,湊趣道,“姑娘,表少爺可是說了什麼甜言蜜語?瞧姑娘臉紅的。”

    花如瑾猛然抬頭望向蜜桃,偏帶了那麼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什麼話都能渾說的?”  

    蜜桃以為花如瑾是惱羞成怒,不知悔改的撇撇嘴,“還不是說到了姑娘的心坎里。想必,這些日子,有江先生的親自教授,表少爺的詩文進益不少。可是給姑娘寫了什麼情誼綿綿的詩句。姑娘怎不留著,也要咱們瞧瞧。”

    “蜜桃”見蜜桃越說越來勁兒,花如瑾斷喝一聲。“你自他那裡取了信來本就不合規矩,如今還要說這樣的混話,是覺得我如今日子過的太舒坦麼?香梨是迫不得已被jian人所迫方才出了這府去,你想要找惹禍端,自己將自己趕出去,留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府邸里孤立無援,讓那起子別有居心的小人禍害嗎?”

    “姑娘……”蜜桃噗通一聲,跪倒在花如瑾腳下,帶了哭腔。“奴婢……奴婢一時糊塗……”

    “好了,你先起來。”花如瑾嘆了一口氣,對於蜜桃的毫無心機顯得有些無力。

    正想要在開口說她幾句,卻見碧葉掀了帘子進門。敲了敲跪在地上的蜜桃,做出一副慌張的模樣。

   

    花如瑾對於她的突然闖入很是不滿,微微皺了皺眉毛,“不是要你在外面守著,如何不聲不響就進來了?”

    碧葉屈膝行了一禮,“恕奴婢無狀。只是在外面聽見屋裡聲響,以為姑娘有什麼事情,只蜜桃一個人照顧不來。”

    “難為你用心,”花如瑾扯扯嘴角,伸手拉了蜜桃起身。“你只去外面守著便是了,若有什麼事,我叫你便是了。”

    碧葉猶猶豫豫的看了看蜜桃,又看了看花如瑾,動作十分緩慢的應了一聲,不甘願的退了出去。

    花如瑾看著蜜桃,沉聲道,“瞧見了嗎?什麼是隔牆有耳。”

    碧葉是太太身邊的人,可保不齊她只為太太效力。蜜桃十分懊悔的咬了下唇,“奴婢知錯。”

    花如瑾十分無奈的擺擺手,“罷了,下次若是表哥還要給你什麼,再不能收了。明日,你替我去回了話與他,只說,他的心思我明白,他日我會想法子讓舅母進府來看他。現下要緊的是將書讀好了,莫要惹了禍端才是。”

   

    盛瑾被若瑾在飯桌上擺了一道,既未能同江雲赫見上面,又惹了老太太的厭煩,自是氣惱不已。恨不能將屋子裡一應物件統統砸碎,方才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婉姨娘端坐在黃梨木雕花貴妃榻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女兒,見她終於力不從心的坐下來後,便道,“你有這力氣不去對付她們兩個,在我屋子裡發什麼瘋?如今你父親鮮少來我這裡,我可僅指靠著那點子少的可憐的月錢過活。你如今砸了我這麼些寶貝,豈不是要害的我心疼?”

    花盛瑾完全沒想到婉姨娘會說這樣的話,當即愣住。半晌方才抹了一把額頭細汗,略帶了哭腔道,“我被人欺負,娘不說替我做主,還這般說風涼話?我在娘的眼裡,還不如這些勞什子物件兒嗎?”

    婉姨娘心疼的看著地上被摔得粉碎的一隻宋代絕版蘭花青玉杯子,咬牙道,“我怎能任人欺辱了我兒,卻不聲不響?”

    花盛瑾一聽,當即振奮了精神,“我定要給若瑾顏色瞧瞧才行,如今她真是越發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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