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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氏眼珠轉了轉,細細思量一番,忍不住笑道,“果真是好法子,不愧姐姐能將這大宅院打點的妥妥帖帖,到底是有手段的。”

    賈姨媽得意的笑笑道,“只是你要沉住氣,當務之急,是給似兒說一門好親事。風風光光的將她嫁出去才是正經。”

    “姐姐說的是,若我的似兒能嫁的如宜蘭一般好,我便也就知足了。”海氏一臉艷羨。

    賈姨媽輕嘆這搖搖頭,“風光是給別人瞧的,日子是給自己過的。能嫁一個知冷知熱的夫君,縱然好過聲名顯赫的世家公子。”

    第二十八章 表哥

    第二十八章 表哥

    熱乎乎的二更,票少的驚人。我想撞牆啊,有木有撒票吧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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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如瑾自從賈姨媽家聽見齊玉衡之事後,便神色懨懨的,接連幾日都吃不下東西。好不容易見了起色的病情也有東山再起的趨勢。

    海氏請了一波又一波的大夫,年齡一個比一個大,醫術一個比一個高,藥餵了一鍋又一鍋,補品吃了一批又一批,可仍然不見起色。她還是整日神情懨懨的,不愛說話,不愛動,臉色一天比一天蠟黃下來。  

    大夫們個個束手無策,脈象上明明是好的,可姑娘就是總也不見起色。他們不知道,病情不是出在身體上,而是出在花如瑾的心裡,她似乎又沒有了求生的意志。

    從羅詩詩變成花如瑾,她一直深信那夜船上遇險,害她身懷六甲無辜身亡的幕後黑手是婆婆和那個不要臉的小三文惜玉。可如今看來,真正害死她的人,是她從小青梅竹馬,信任了十三年,愛慕了十三年的所謂良人齊玉衡。

    若仇人是婆婆和文惜玉,她還能夠憤恨不平的為自己的慘死討個公道,可若這一切都是那負心人所做,她該如何面對?要他血債血償?到底恩愛一場,她如何能下的了手,可若就這樣不問緣由,平白慘死,又實在對不起那個在她腹中陪她共赴黃泉的孩子。

    花如瑾萬分掙扎,內心苦痛,靈魂和肉體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排斥現象。

    他們指腹為婚,六歲初見,從此日夜相伴,十二歲時情竇初開,互贈玉佩為信物定情,十五歲齊玉衡高中狀元,二人成親。三年夫妻生活,恩愛有加,便是婆婆萬般嫌棄,文家萬般壓迫,齊玉衡都堅決地站在花如瑾的身邊,從未放開她的手。她看見的齊玉衡是一個不畏權貴,不棄糟糠的正人君子,她看見的是一個溫潤如玉,體貼溫柔的丈夫。可結果卻是這樣……  

    在她慘死不到半年時,他便對外宣稱自己從未娶妻,要去迎娶那個不只一次對自己結髮妻子下過毒手的女人為妻。更為蹊蹺的是,本為錦州同知的父親一家竟然憑空無辜消失。

    這讓她如何不去懷疑,他升遷入戶部做侍郎不是妥協,讓她如何不去懷疑真正害死自己的人不是他

    當真,畫虎難畫皮,識人難識心。

    花如瑾半死不活,花家人人緊張。海氏本想著好好教養花如瑾,用以博得花奕歡心。可看著花如瑾日益消瘦下去的小臉,唯恐自己攬工不成反遭埋怨。好不容易抱住自己身份地位的婉姨娘,更是擔心花如瑾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花奕又將這件事和芳姨娘慘死聯繫到一起,再次害她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便連躲在幕後盤算花家長遠利益的老太太也跟著緊張起來,花如瑾是難得的一顆好棋,若真的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可謂是花家的一大損失。

    聽說花如瑾再次病倒,一直想要巴結上門的舅母汪氏終於找到了登上花府大門的緣由。拿著花奕給的撫恤金,一把大出血買了許多奇珍異寶上門來哭哭啼啼的看望她命苦的外甥女。

    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將花如瑾從冗長的夢中驚醒。夢一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雙十分明亮而深邃的大眼睛。  

    沒等花如瑾將那眼睛主人的臉看清,便聽見了舅媽高分貝的驚呼聲。

    汪氏一把將趴在床邊的兒子拉開,湊到花如瑾跟前,心肝肉的叫著,“我的如兒,你總算是醒了。這幾天幾夜可擔心死舅母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日後我有什麼臉面見你九泉之下的舅舅和姨娘。”

    花如瑾看著她壯碩的身子,忍不住在心裡翻了白眼。她這身子板,待她踏上黃泉路的時候,那倒霉舅舅和姨娘恐怕都輪迴了幾次。

    蜜桃紅腫著眼睛湊上前,見花如瑾臉色蒼白,又帶了些許不耐煩神色,便擠到汪氏跟前,道,“大夫說,姑娘需要靜養。”

    汪氏翻了一記白眼,不準備理睬蜜桃,直接伸出生了粗繭的手握住花如瑾冰涼的小手。“好孩子,可憐可憐你那孤苦幼弟,若是沒了你,日後哪裡還有人真心幫襯著他?縱然是你不想嫁給你表哥,可瞧著自幼的情分,你也該或者拉拽他一把……”

    未等她的話說完,一旁站著的清瘦男孩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娘妹妹剛醒,莫要說這些惱她。桐哥兒有花老爺栽培,哪裡偏要依仗著姐姐了?我……我更是沒想過要依靠著誰。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間,便要有擔當,做什麼要依靠一個弱質女子”李賀死板著一張小臉,往床邊走了一步,低頭看向花如瑾。“妹妹,你好起來,認真活著,不為別的,只為不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眼前的男孩,不過十一二歲年紀,體魄健碩,寬臉闊額,口闊鼻直,濃眉大眼,生的甚是端正俊朗,更帶著一股男子氣概。

    花如瑾定定看著他堅定目光,似是有所感悟,喃喃道,“不為別的,只為不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是啊,她又得一次重生機會,怎麼能如此浪費掉。她這輩子要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不要被負心漢所騙。更要向那負心漢去討個公道。

    汪氏似乎也沒想到兒子會說出這麼振奮人心的話來,一時竟安靜下來。香梨趁此機會忙投了一把濕帕子來給花如瑾擦臉淨手,又取了牙刷子來給花如瑾洗漱。

    “姑娘睡了這許久,想是肚子餓了。奴婢這就就將清粥小菜端來,給姑娘填填肚子。”香梨緊張的神情少有舒緩,可卻是一刻不敢怠慢。

    花如瑾點頭,“有勞香梨姐姐。”

    香梨轉身出去,正和一個急忙跑進來的小人撞了個滿懷。那小人不是旁人,正是花如瑾的胞弟花之桐。

    站在門口的行禮猶自聽見外面還有腳步聲,忙將帘子打起,見來著一身雅致青衫,面若冠玉。忙不迭的屈身行禮,“給大少爺請安。”  

    “不必拘禮。”花之橫一揚手,是以香梨起身,目光落在了暖閣門上懸著的蟬翼紗門帘道,“四妹妹可醒了?”

    第二十九章 探病

    第二十九章 探病

    一更。如妹妹又病了,各位看官攜帶推薦票探望探望,祝她早日康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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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這會兒剛醒,大少爺進去瞧瞧吧。”香梨轉身往回走,要去替花之橫打開帘子。

    花之橫一揚手,“你去忙你的吧,不必拘禮。我自己進去便是。”

    “是。”香梨屈膝行禮,轉身便出去了。

    花之橫領著花之桐站在暖閣外面,問道,“妹妹現下可方便讓為兄進門?”

    花如瑾聽見外面傳來的是花之橫的聲音,心下一愣。抬頭看了一眼蜜桃,她實在不大明白,這會兒為什麼是他最先來看望自己。

    汪氏也是一臉的驚異,唯獨李賀依然神色如故,似乎還帶了那麼幾分不耐煩。  

    聽得裡面沒有聲音,花之橫便拍了拍花之桐的肩膀,道,“你進去瞧瞧你四姐姐吧,大哥在外面等著你。”

    “嗯。”花之桐忙不迭的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姐姐。”花之桐兩眼泛著淚光,橫衝直撞便要往花如瑾的懷裡撞,一把便被李賀撈回來困在胸前。

    “你姐姐方才醒了,身子骨虛弱,哪裡容得你這般莽撞的撞過去?好好的坐在這裡說話。”李賀拎著花之桐,將他放在了床邊的梨花木小矮墩子上面。一副大哥的做派,不容置疑。

    花之桐憋著嘴,委屈的看著花如瑾,有些瑟縮的伸出小手去碰花如瑾放在錦被外面的手,“四姐姐,他們都說四姐姐也要去找姨娘和弟弟了,四姐姐不要桐兒了嗎?”

    皺巴巴的小臉上掛滿擔憂,花如瑾只覺得鼻頭有些發澀。這可憐的孩子如同她一般孤立無援,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笑道,“我哪兒都不去,只陪著你。”

    這話便如同定心丸一般,讓花之桐安心下來。到底是年紀小的孩子,轉眼便破涕為笑。  

    李賀站在一旁,看著花如瑾溫柔的摟著花之桐笑笑的模樣,眉頭忍不住緊蹙了起來。這個表妹,同以往不大一樣,雖然樣貌一樣,行為舉止一樣,可看人時的眼神卻多了那麼幾分滄桑。

    想來芳姨娘難產而死,撇下一對兒女,她又為庶出,汪氏每日上門打秋風,處境委實艱難。

    “我說如瑾啊,”汪氏沉默半晌,決定不能在看他們姐弟情深的戲碼,便開口道,“好歹我是你的親舅母,賀兒是你的親表哥,你沒有不幫襯的道理。”

    “能幫我自然是要幫的,”花如瑾有些不耐煩,可口氣還是溫柔恭敬,“舅母也看見我現下的處境,雖這是我家不假,可我不過一個小小庶女,又沒了姨娘。人微言輕,恐是沒有能力幫襯一二。”

    “這怎麼話兒說的?”汪氏跳了眉毛,“你只管在你父親面前說上幾句,早些讓你表哥跟著入家學讀書便是了。如今,你身邊沒有辱母,便討了舅母進來在你身邊陪伴,豈不是便宜?”

    真是打的好算盤。花如瑾心中冷笑,“這事情我插不上嘴,舅母只管去找太太說便是了。”  

    汪氏有些不高興,隨拔高了聲音,將手一甩,道,“少拿太太來壓我,你若不向她來討我,她如何願意讓我進你花家大門?”

    “我便是討了,太太也不見得願意。”花如瑾定睛看著汪氏,臉上猶帶著溫厚恭敬的笑容。又轉頭看向蜜桃。

    蜜桃最是牙尖嘴利,早就躍躍欲試要給汪氏瞧瞧厲害,見花如瑾丟了一記眼色過來,便上前一步,道,“我們姑娘雖是這大家的小姐,可到底只是庶出。莫說老爺並不十分寵愛,便是萬分疼惜,也萬不敢恃寵而驕,仗著老爺的恩寵在太太面前指手畫腳。舅太太若真心想要進來,何不自己去求了太太?聽聞老太太親口應了表少爺進家學讀書一事,舅太太只等著表少爺日後爭得功名便是了,何必進這大宅子來蹚渾水。知道的說是你為了愛惜外甥女,進來照拂一二,不知道的倒以為舅太太是貪圖富貴,進來享樂。您是我們姑娘的舅母,只有姑娘孝敬您的份兒,哪裡有讓您侍候姑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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