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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侯把小院位置告訴鎮南王,鎮南王邁步便走。
一路縱馬就到了小院,老劉頭瞧見來人是鎮南王,差點沒嚇暈,正要起身呢,鎮南王已經邁步進院了,護衛瞅了眼老劉頭和小院,眉頭微蹙,若那孩子真是郡王爺的兒子,住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委屈了,守衛稀鬆,伺候的人也少,要是有人擅闖,簡直不敢想像。
護衛請老劉頭帶路,鎮南王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院子裡玩,大槐樹下,塵兒和思兒正爬的歡樂,咯咯的笑不停,尤其是思兒。撿了槐樹葉往嘴裡塞,錢嫂忙丟了手裡的針線活過來搶,笑道,“要讓你娘瞧見了。非得打你的小手心不可,乖,這個不能吃。”
塵兒滾著大東珠,追著大東珠爬,眼看著就到地上了,護衛眼睛越睜越大,那模樣像極了郡王爺小時候,尤其是扔東西時,神情一模一樣,護衛望著鎮南王。“王爺,這孩子怕真是郡王爺的。”
鎮南王心底也有底了,越兒是他打小養大的,怎麼會不記得他小時候模樣如何,看塵兒爬到地上了。錢嫂忙把思兒放下,跑去抱他,一邊喊春香,春香在屋子裡應了一聲,但是人沒出來,鎮南王的臉冷沉了三分,快步走過去。錢嫂不認得鎮南王,不敢把塵兒給他,鎮南王的手就那麼伸著,看的老劉頭傻眼了,真是無知者膽大啊,忙道。“快把小少爺給王爺抱抱。”
老劉頭感覺的出來鎮南王對兩個孩子沒有惡意,只是他不大懂護衛說的那話,什麼叫孩子是越郡王的,小少爺的爹不是已經過世了嗎,難道說越郡王為了娶姑娘。欺騙了王爺?
除了老劉頭是這樣想的,暗處兩個暗衛也是,兩人面面相覷,覺得郡王爺簡直是膽大包天,連王爺都敢騙,這可關乎到鎮南王府的傳承啊,不是小事啊,再說了,窗戶紙總有捅破的一天,那時候即便四姑娘是郡王妃,那也逃不掉一個死字啊,郡王爺娶了四姑娘也就罷了,沒必要把這兩個孩子也往身上攬吧,早知道會有這一出,當初還不如讓秦總管把孩子抱走呢。
兩個暗衛正想著,護衛冷喝一聲,“出來!”
兩個暗衛頓時色變,乖乖的出去,恭謹行禮道,“鐵叔。”
護衛冷鐵,乃鎮南王身邊第一護衛,幾乎是寸步不離,某種程度上,他代表的就是鎮南王,他們可不敢放肆,鐵叔訓斥道,“郡王爺讓你們保護小少爺,你們就是這樣保護的?!”
暗衛不敢吭聲,雖然心裡很委屈,爺只是不許兩個孩子離開小院,不許外人輕易出入,他們的確失職了,可是他們敢攔王爺麼,那會死的更快,暗衛小心的看了眼鎮南王,見鎮南王就坐在木板上,抱著塵兒逗笑,塵兒更放肆,抱著鎮南王的脖子,湊上去親他,然後抓著鎮南王的王冠不撒手,鎮南王大笑,鐵叔也笑了,他想到葉歸越第一次見皇上的時候,抓著皇上皇冠不撒手,一定要皇上給他,要不是地方不對,人不對,他都恍惚這十八年是不是夢。
鎮南王把王冠取下,給塵兒道,“你喜歡,祖父給你玩,可不能像你爹似地……”
話還沒說完,王冠就被塵兒給扔了,鐵叔身子一閃,就在王冠落地之前接住了,笑道,“這回錯不了了,一準是郡王爺的兒子,什麼好東西到他手裡,不喜歡就扔。”
越郡王可是連皇上的皇冠都扔過,塵兒扔王冠他早就預料到了,甚至心底還這麼期盼的,兒子肖父,應當。
鐵叔話音才落,鎮南王的臉就臭了起來,“忘記越兒也愛往我身上撒尿了……”
鐵叔,“……”
兩暗衛,“……”
老劉頭,“……”
鎮南王狠狠的捏了下塵兒的小鼻子,不怒反笑,隨手解下腰間的玉佩塞塵兒懷裡,然後把塵兒抱給錢嫂,然後看著胸前的濕潤,眉間頗有些無奈,“一個越兒已經叫人頭疼了,再來一個……”
兩暗衛幾次想張嘴,可就是不敢說,萬一壞了郡王爺的事怎麼辦,難得看到王爺這麼高興,當不知道好了。
老劉頭領著鎮南王去換衣裳,等他出來時,塵兒和思兒還在大木板上爬,鎮南王把麒麟玉佩繫到塵兒脖子上,兩暗衛瞪直了眼睛,這玉佩爺不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麼,怎麼在王爺手裡,王爺今天太奇怪了,玉佩不給郡王爺,反而給塵兒?這不是郡王爺的兒子啊,雖然郡王爺會收他們做義子義女,可到底不是親的啊!
鎮南王系完墨玉麒麟,又捏了捏塵兒的小臉,回頭吩咐鐵叔道,“把斷紋琴送定遠侯府去,他要怎麼折騰越兒,隨他。”
說完,轉身便走,鐵叔緊跟其後,走了兩步後,一招手,四個黑衣暗衛出現在院子裡,只聽鐵叔吩咐道,“小少爺和小小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你們提頭來見,另外,王爺來小院的事,不必告訴郡王爺。”
說著,鐵叔掃了兩暗衛一眼,兩暗衛連連點頭,“屬下明白,王爺沒有來過小院。”
等鐵叔一走,四個暗衛上了樹,暗衛就鬱悶了,“到底出了什麼事,爺還沒認義子,王爺就先來認孫兒了?”
另一暗衛搖頭道,“肯定是爺用了計謀,要是明著告訴王爺的,鐵叔沒必要要我們隱瞞王爺來過的事,我們不告訴爺真的行嗎?”
“要告訴你去,我可沒那個膽量違逆鐵叔的話,你以為兩百斤的鐵球那麼好扛呢?”
“可是你先說不去的,那我也不去……”
“一個小院,用得著六個人守著麼?這麼護著小少爺,簡直比對爺有過之而無不及,秦姑娘最怕小少爺像爺紈絝成性,王爺能把爺養成這樣,小少爺到他手裡,肯定是青出於藍……”
“要是將來王爺知道這兩個孩子不是爺的,會不會氣的吐血?”
“……小點聲,不知道他們幾個耳朵尖嗎,希望爺能瞞一輩子。”
“……”
(今天就寫了這麼多,親們不用等了,我也就不分開發了~最大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斷紋琴
騎馬回到侯府,門前二十四鐵甲衛肅然把守侯府大門,不苟言笑,半點沒有提親的喜氣,反而陰沉沉的,活像侯府里住著什麼十惡不赦之徒,門前路過的小販亦或是百姓,頻頻側目,猜測侯府是不是要被抄家,那些同情惋惜的話,聽得知晚額頭一跳一跳的,執意下馬步行。
葉歸越要跟著知晚進府,知晚能肯嗎?秦總管在大街上就明言了她爹不同意這門親事,她要讓他跟進去算怎麼回事嘛,他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慢悠悠的,她爹應該已經回府了,要是一言不和,打起來了,她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就地挖洞把自己埋了?
葉歸越目光灼灼地看著知晚,專注而深情,知晚好像在他深邃黝黑的眸里看到了自己,嬌容泛起紅暈,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口了,輕提裙擺進府。
看著知晚嬌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葉歸越轉身上馬,冷風見他要走,忙道,“爺,鐵甲衛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