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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歸越端著茶啜著,“宜州要不是*到皇上都容忍不了,也不會逼我出手,宜州地廣物博,歷朝歷代的稅收都不在少數,近三年,宜州的稅收比以往少了整整五十萬兩,這些銀錢十有*都落到了相王手中,相王謀逆,他們就是幫凶,對這些人,其實不需要罪證,為夫就能處置他們了。”
知晚聽著,心裡明白了,皇上是要把宜州的官衙上上下下都給換了,大的發配充軍,小的大懲小戒一番,打亂相王的布局呢,逼的他自亂陣腳,只是,“宜州府衙,上上下下大小官員有幾十人,一次全部除掉,誰來管理?”
葉歸越啜了一口茶,瞥了知晚一眼,漂亮的鳳眸微閃,目光落到一旁師爺坐位上奮筆疾書的柳承義,本來那是冷風的活,可是冷風拿慣了刀劍,還真握不了多久的筆桿,正好柳承義熟讀律法,又頗有才華,就被他拉過來充當了師爺。
柳承義正認真的寫著呢,忽然一個東西從天而降,嚇的他連手裡的墨筆都掉了下來,臉色蒼白。
可是等他瞧見除嚇他的東西是什麼是,他的臉色更白了,知府官印!
柳承義捧著官印小心翼翼的走到葉歸越跟前,“郡王爺,這官印怎麼就……?”
葉歸越啪嗒一下展開玉扇,瞥了柳承義一眼。“從現在起,你就是宜州知府,負責處理宜州大小事宜,要是讓本郡王發現你貪墨欺壓百姓。可不是凌遲處死這麼簡單。”
柳承義懵怔了,半晌沒回過神來,葉歸越說的話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葉歸越和知晚出了府衙,還是冷風拍著他的肩膀道,“剩下的這些官員和案子,你負責查清,只要依照律法行事,不給人留下話柄,小王爺會罩著你的。遇到那些仗勢欺人,不拿你當知府的,大可以去找小王爺,明白?”
冷風很直接的告訴他,小王爺是他的靠山。但是前提是他不能做欺壓百姓,獨霸一方的事,柳承義望著手裡的官印,頭有些暈乎乎的,就這樣他就成了知府大人了?
他才只是個小秀才啊,還是被革掉功名的秀才,怎麼就被知府的官印給砸中了呢?
等出來府衙。知晚就忍不住問道,“就這樣把宜州交給他了?”
葉歸越抓著知晚的手,笑道,“不交給他,誰處理餘下那些案件?宜州府衙空了,在朝廷派遣官員來之前。必須要有人來審理。”
知晚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等她上來馬車就想通了,宜州是相王的盤踞地,他不可能人有宜州丟失了,肯定會想盡辦法把人調到宜州來的。以相王的精明,肯定會做的不動聲色,若是宜州有葉歸越的人在,文武百官都會把眼睛盯著宜州,相王想一手遮天,絕非易事。
“只是柳承義一介平民,授予他知府之位,滿朝文武都不會答應的。”
官位的調任,哪怕是個九品芝麻官的任命都是件很嚴肅的事,就算皇上不知道,左右相肯定是知道的,知府四品官,那是要皇上開口的,他這不是搶了皇上的權利嗎?
葉歸越輕輕一笑,沒有說話,讓知晚想,很快,知晚就想明白了,“我懂了,皇上要把持宜州政權,若是能把信得過的人派過來,占的肯定是柳承義的知府之位,若是不成的話,那就先讓柳承義做著,借著監督的名義,正大光明的派信得過的人來宜州,柳承義要是聰明,沒準兒能成為皇上的有用之才。”
葉歸越捏著知晚的瓊鼻,笑道,“你可是借著塵兒的名義拔掉了相王在宜州的爪牙,小王爺的大名會傳遍京都,柳承義雖是一介書生,卻性格剛毅,不屈不饒,懂得審時度勢,是個可造之材。”
知晚聽著,笑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就不怕如此鋒芒會折了他?”
葉歸越大笑,“塵兒會是他背後的大樹。”
“……我看塵兒是卡在王爺和皇上之間的小花朵還差不多。”
“……”
笑鬧了會兒,知晚掀了車簾,望著宜州的街道,叫賣的小販,糕點飄香,吆喝聲此起彼伏,富庶繁華不比京都差多少。
等到小院時,老遠的就飯菜飄香了,正屋裡,蘇向行和蘇昂坐在那裡喝茶,商議事情,見知晚和葉歸越進來,忙起身相迎。
知晚見了便頭疼了,“舅舅怎麼這麼見外,你是長輩,見了便行禮,還怎麼讓知晚好好的做晚輩了?”
蘇向行哭笑不得,搖頭無奈道,“舅舅不行那些虛禮了,在衙門忙了一下午,快吃飯吧,這都是宜州最地道的吃食。”
知晚早餓了,聞著香味直咽口水,淨手便上了桌,也不客套,拿起筷子便夾菜,正要吃進嘴裡,忽然鼻子輕動,臉色一變,把正要吃菜的蘇昂的手給打了一下,一塊麻婆豆腐就掉了下去。
知晚那一下可是不輕,蘇昂有些無辜的看著掉到他錦袍上的豆腐,表妹是怎麼了?
蘇向行眉頭皺著,一路從京都出來,他們都是同桌共食,不分尊卑的,怎麼今兒卻這麼的反常?
葉歸越眉頭皺緊,臉色沉冷,“飯菜里有毒?”
知晚點點頭,“砒霜。”
蘇向行臉色大變,方才要是晚了一步,昂兒可就被害了,“這些吃食都是護衛從各大酒樓買回來的,怎麼會被人給下毒?”
知晚思岑了下道,“下毒之人肯定是跟了我們一路了,知道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吃那個地方的招牌菜,所以在酒樓就下了毒,這麼低劣的下毒手法,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
葉歸越隴緊眉頭,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老夫人。
桌子上的菜被下了毒,雖然不是每個盤子裡都有毒,但是吃飯的心情被破壞了,知晚便吩咐廚房下面。
怕他們餓了,茯苓端了幾盤子糕點來,冷風用銀針先驗了毒。
蘇向行也聽了鎮南王府老夫人派人刺殺葉歸越的事,除了無語之外,他是無話可說了,人家祖母要殺自己的親孫子,還不止一次,他一個外人能說什麼,只是心底覺得那老夫人是瘋子罷了,不欲多說,便轉了話題道,“吳家本來不想做這筆生意的,畢竟宜州是周家的地盤,方才郡王爺清洗了宜州衙門的事,傳到吳家家主的耳朵里,他說考慮一夜,明日上午給我答覆。”
知晚微微愣了下,“吳家家主也在宜州?”
蘇昂啃著糕點道,“巧了,本來只是同吳家二老爺商議的,沒想到吳家家主也在了,有他在的話,能省很多時間,後兒就能一同啟程回永州了。”
吃了碗麵條之後,就各自回屋歇著了,美美的泡了個澡,就躺床上歇下來了。
當然了,睡覺前還做了會兒運動,以致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茯苓紅著臉進來道,“郡王妃,吳家家主登門拜訪,已經等了一盞茶的功夫了。”
知晚望了眼窗外的日頭,滿臉緋紅,心裡卻埋怨人家來的早了,還是起了床,問道,“爺人呢?”
茯苓正幫知晚拿衣服過來呢,聽了便道,“郡王爺一大清早就出門了,說是去拜訪誰,不知道是誰架子這麼大,要郡王爺去拜訪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