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頁
文遠帝笑的歡暢,“有了糙原三萬騎兵相助,這場戰必勝!快說說,都答應糙原使臣什麼了?”
徐公公忙道,“原本郡王妃只是想和糙原王庭購買牛羊,後來又買馬,原本答應給糙原王庭三萬斤鹽和五百匹綢緞,後來喝酒高興,鹽加到了五萬斤,郡王妃跟他們保證,只要糙原不和大越開戰,她保證糙原人人吃的上鹽,牛羊會賣的出去,高興的糙原使臣當場起舞高歌,郡王妃倒是沒有跳舞,不過她唱的糙原歌,連糙原使臣都沒有聽過,連連驚嘆呢,郡王妃還和他們約定,會和郡王爺去糙原玩……”
文遠帝聽得挑眉,“就這樣?”
徐公公重重的點頭,“就是這樣,郡王妃給糙原的東西可比咱們早前商議的少的多,沒有給黃金,也沒有給白銀,而是給了他們最需要的東西,給了糙原源源不斷的財富。這一趟倒不像是打劫來了,倒更像是雪中送炭,皇上。您說是不是?”
文遠帝聽得通體舒坦,他方才還擔心,沒想到這樣就解決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不過又想起來一件事,“在水一方的錢不都被王爺拿了,哪來的錢和糙原合作?”
徐公公笑道,“只是簽署了協議。先讓糙原把食鹽拉五千斤回去,把牛羊送一批來。再付銀子,憑著在水一方,這一來一回,錢就夠了。用郡王妃話就是,錢不用擔心,就算沒銀子,不還有鹽嗎?”
糙原王子當即大笑,估計這才堅定了和在水一方合作的心。
文遠帝挑眉,“糙原上人不少,大越人又多,鹽的產量自供都不夠,能確保糙原人人吃的上鹽嗎?”
徐公公笑著給文遠帝奉茶。道,“也不知道郡王妃用的什麼法子,只要有人買。就有鹽賣,不然也不能湊的起銀子修路不是?”
文遠帝接過茶盞,輕輕撥弄了下,聲音帶了些惆悵,“原本朝廷國庫空虛,連打戰都維持不過來。沒想到她能力挽狂瀾,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愣是把一個貧瘠之地變成了一個香餑餑,文武百官就盯著忻州了。”
徐公公連連點頭,“是呢,咱們大越哪是真窮,實在是有好東西都不知道用,白白擱在那裡浪費,就像那煤炭,別人用就有中毒的危險,避之唯恐不及,郡王妃就能用來掙錢,糙原上的牛羊多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郡王妃就想到買回來,又是牛奶浴,又是牛奶糖,還有那羊毛,糙原恨不得拿來當柴火燒,郡王妃卻花錢買回來,要是沒好處,郡王妃也不會費那個心思啊,還有修路,平時咱們都覺得湊合走就行了,偏郡王妃覺得路順坦,節省時間,皇上,您還記得無緣大師說越郡王不適合做皇上的話麼?”
文遠帝輕點了下頭,“朕記得,無緣大師說有人比他更合適做皇帝,確實,塵兒比他更合適一些,越兒若是做了皇上,勢必會有三宮六院,郡王妃待他肯定不像現在這樣,不遺餘力的幫他,她是在幫自己的兒子啊。”
徐公公笑道,“是呢,有郡王爺和郡王妃幫小王爺守著,咱們大越朝的江山定固若金湯,皇上也可以高枕無憂,等認回了大皇子,等小王爺長大還久呢。”
郡王爺那性子著實不像是真想做皇上的,郡王妃的對權勢沒有對掙錢那樣熱枕,沒有人來爭皇位,盼望皇上早點死,早點讓位,皇上定能長命百歲。
對皇上來說,怕皇子爭儲位,也怕太子年紀大,心大啊,最怕的就是皇上活到七老八十,太子五六十歲,會不咒皇上早死才怪呢。
只是朝堂上天天提立儲,真是一群榆木腦袋,明知道皇上不想立太子,偏偏提,越是這樣,皇上越是煩,然後倒霉的髒活累活辛苦活都丟給他們做。
再說知晚,半夜醉酒渴醒了,要爬下去找茶喝,正爬到一半,某男醒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在月色掩映下泛著光芒,知晚一時看呆了,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從壓人的姿勢變成被壓,嬌唇被堵,沒有了往日一半的溫柔,她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唇瓣吃痛,知晚努力推著他的胸膛,“我口渴,我又沒有招惹你,幹嘛對我生氣?”
他氣的一宿沒睡,她竟然還問他為什麼生氣,葉歸越氣的腦袋疼了,磨牙問,“你喜歡糙原上的漢子?!”
這個問題來的有些莫名其妙,原諒她腦袋嗡的一聲空了,“什麼糙原上的漢子?”
問完,才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唱的歌啊,那是歌,我就是唱了下而已,不過糙原男子豪邁,我還是挺喜歡的。”
本來葉歸越的臉色好了三分,她又添了把柴火,怒意更甚之前了,“你再說一遍,你喜歡誰!”
“我最喜歡的當然是你了,這還用問,”知晚心情大好,這廝大半夜不睡,竟然是因為吃醋,這酸味是夠大的。
葉歸越聽了,眸底的怒意一下子就消失了,起身去給她倒茶,知晚喝一杯不夠,又給她倒了一杯,難為他一個郡王爺大半夜不睡覺,伺候她喝茶。
知晚碰著茶盞喝著。隨口問道,“糙原使臣都走了嗎,後面暈酒。不記得了。”
葉歸越把糙原答應借兵三萬的事跟知晚說了,知晚聽得大笑,“早知道我就唱四首歌了,到時候借咱們四萬騎兵,勝算更大,哎呀,我這人一喝酒。就格外的好說話,我沒隨便許諾什麼吧?”
“送了兩萬斤白鹽。”葉歸越沒好氣道,要不是打了酒嗝,她估計還會送東西。
聽到是白鹽,她就放心了。又問了兩句別的,聽到說牛馬羊的生意都敲定了,還有糙原王子也在,知晚那個後悔啊,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酒了,茯苓那個笨丫鬟,叫她把酒水稀釋一下,也不知道她加了多少水,好像根本沒變。
知晚還欲再問。可是葉歸越卻不想多說,慢慢長夜,總要做點喜歡的事才不辜負良辰。
一夜之間。大越和糙原的關係忽然變的這麼好,叫滿朝文武咋舌,不過糙原答應借兵三萬,誰去和糙原接洽,這成了一個問題。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積極爭取,他們有了戰功。才更有機會被立為太子,可是糙原使臣卻更傾向葉歸越和知晚。希望他們去糙原,不過葉歸越有府兵要訓練,他確實要出征,但不是現在。
最後定遠侯站了出來,主動請纓,文遠帝覺得不錯,糙原使臣一聽他是越郡王妃的父親,好感蹭蹭的往上漲,完全是愛屋及烏了。
糙原使臣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送回去,把那些多的牛羊換成銀子,然後養小牛羊,離開之前提出一個要求,“皇上,郡王妃對我們糙原來說是那燦爛的太陽,她給我們糙原帶去的恩惠,我糙原兒女會永遠銘記於心,能否讓貴國的畫師給我們畫一幅郡王妃的畫像,讓糙原兒女可以瞻仰郡王妃的容貌?”
老實話,文遠帝的心裡有些泛酸啊,朕才是皇上啊,你們該瞻仰的是朕,怎麼是朕的兒媳婦了?
不過朕從來就很大度,一揮手,“准奏。”
糙原使臣回了行館,換上衣服去在水一方好好的泡澡,朝堂之上,卻在說糙原乃是蠻族,竟然瞻仰個女子,不把他們皇帝放在眼裡,太不識抬舉了,沒有皇上的准許,郡王妃能和他們合作麼,說的異常激動,文遠帝斜視了那幾個大臣一眼,“你們要是掏腰包把他們不要的羊毛買了,他們也會瞻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