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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唯一可行的辦法,至於照不照做就不知道了。
出了門,就見到冷木站在馬車旁等候,登車台階都擺的好好地,茯苓扶著知晚上了馬車後,自己也跟了上去,竹香和金盞則坐的後面一輛稍樸素馬車上。
秋闈在即,各大書院都放了假,供學子們放鬆心情,應付考試。算算時間,不過半月左右。
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能見到有不少書生模樣在擺攤賣字畫。
兩刻鐘後,馬車在定遠侯府門前停下。還沒有下馬車,秦總管就迎接了出來,臉上笑意暖和。
知晚笑著點點頭,邁步上台階,就聽見府內傳來一陣酣暢笑聲,還有說話聲。
“之章,明兒在水一方果真請了上一屆秋闈主考官演講?”
“流林兄,我怎麼聽說是請這一屆秋闈主考官演講?”
“兩屆同是一人。”
“昨兒才放假,如今門票已經銷售一空了,咱們該怎麼進去?之章兄。越郡王妃可是你妹妹,這點小忙能幫否?”
聲音越來越近,知晚邁過門檻,就見到四個年紀相差不大的男子過來,其中兩個她見過。上次芙蓉宴,秦之章曾帶去琉華公主府,好像有個叫柳長生,另外一個不記得了。
加上秦之章在內五個人,正有說有笑呢,猛然間,見陽光下。走過來一個女子,膚色白皙,容色絕美,一雙剪水瞳眸在萬千華光下流盼不定,好似一泓水玉,勾人心魄。
一時間。竟看呆了。
茯苓瞧了便有些惱怒,虧得還是一群學子,竟然敢這樣目視郡王妃,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兩聲,將那幾人從愣神中喚醒。白皙俊朗的臉上滿是羞紅,頭也低下了。
秦之章沒想到知晚這時候來,早前王府派人傳話是上晌回來,他等到吃了午飯不見她,正打算走,沒想到竟碰了個正著。
柳長生想起知晚是誰,臉色微鄂,忙隨著秦之章身後行禮,餘下三人也作揖。
知晚輕笑了笑,“大哥無需多禮,幾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不用客氣。”
說完,知晚望著秦之章,“方才進門聽到你們說演講的事,在水一方沒有給大哥你送門票來?”
柳長生幾人羨慕的看著秦之章,有個這樣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分,聽說在水一方便是她和越郡王開的。
秦之章輕搖了下頭,知晚眉頭就蹙了起來,怎麼會沒有呢,便望著茯苓,茯苓睜大了眼睛,聲音帶著疑惑,“奴婢問過掌柜的,給侯爺和大少爺還有太太送了三塊令牌來,怎麼會沒有?”
“交給誰的?”知晚冷聲問道。
秦總管站在一旁,身子一怔,忙道,“是奴才收的,把令牌給太太的時候,太太全拿走了。”
秦之章聽到錢氏拿了,眸底就閃過一抹寒芒,“我去找她拿。”
說完,便丟下柳長生幾個,轉身便走,秦總管忙快步追上,輕言了幾句,秦之章的臉色就跟寒冬的霜雪一樣,“你確定?”
秦總管嘆息一聲,他委實不想得罪太太,可是牌子是他收的,卻沒有交給大少爺,他有錯啊!
茯苓忍不住道,“秦叔,有話你就直說吧。”
秦總管有些尷尬,當著大少爺的朋友面,他真不好意思說太太不待見他,這不是落他的臉面麼,不過好在有郡王妃做靠山,那可比太太厚實的多,也就不瞞著了,“前兒,大姑奶奶回門,走的時候,奴才聽她身邊的丫鬟說起令牌的事,太太應該把大少爺的令牌給了大姑奶奶。”
說是給大姑奶奶也不對,應該是給了大姑爺,那令牌是北苑的,大姑奶奶就是拿了也沒用。
茯苓氣的柳眉倒豎,郡王妃給侯爺的令牌是最上等的,給大少爺的要稍差一些,卻也能在在水一方酒樓免費吃五回,還有澡堂,也能免費五回,卻被太太拿來做了人情,茯苓差點沒破口大罵。
就是知晚的臉色也冰冷了起來,特製的令牌不多,都是可信之人拿著的,卻突然蹦出來個外人,要不是她忍耐力不錯,估計也忍不住發飆了。
茯苓憋著氣道,“郡王妃,奴婢派人去找大姑奶奶要回令牌?”
知晚輕擺了下手,瞥了秦總管一眼,秦總管背脊一涼,忙道,“奴才會如實稟告侯爺。”
知晚也就沒多說什麼了,從袖子裡拿出來兩塊玉墜,白皙剔透,一面寫著在水一方,一面寫著五。
知晚把玉墜遞給秦之章。秦之章微微一愣,“這是?”
“之前的令牌只能帶個小廝進去,把玉墜綁在令牌上,可以帶五個人進去。”
秦之章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來。忙接過令牌,細細打量起來,因為激動,手都有些顫抖,“多謝四妹妹。”
知晚笑笑,不打擾他們去在水一方玩,邁步繼續朝前走。
邁過垂花門,進了內院,先是去給趙氏請安,趙氏身子有些不適。加上蘇向晚的事,氣惱知晚,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哪怕她送了不少的禮物。
秦知嫵和秦知雪陪在一旁,見知晚一身天藍色裙裳。面料是最上等的天藍錦,心裡就羨慕妒忌恨了,連帶著說話都有些酸。
“真是小瞧了四姐姐,出嫁才兩個月,就建了座在水一方,坐等收銀子,”吃味的是秦知嫵。手裡的繡帕死死的扭著,想到三皇子和賢妃的交代,要她和她交好,要她巴結她,就氣的嬌容扭曲。
秦知姍則挑撥道,“四姐姐給大伯母都送了牌子。怎麼不給祖母也送一塊?”
知晚行禮後,不動聲色的笑道,“祖母是長輩,她去在水一方,需要什麼令牌。帶上三五個丫鬟直接進去玩便是了。”
茯苓忍不住接口道,“這樣的特權,除了郡王爺郡王妃還有王爺外,就只有老夫人一個了,連皇上,都是自己個買了牌子才進去的。”
聽了茯苓這話,趙氏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她是有心想去在水一方看看,散散心,卻被錢氏嗆了一回,說知晚沒有準備她的令牌,原來她不需要,心情一好,說話都少了些凌厲,“我聽說王府幾位太太逼迫你交出在水一方的股?”
知晚心咯噔一下跳著,再看趙氏的臉色,顯然是和大太太她們打的一樣的算盤,便笑道,“確實有這事。”
趙氏正端茶輕啜,氤氳水汽遮掩下,多看了知晚兩眼,見她欲言又止,也沒有要拿在水一方孝敬她的意思,不由得眉頭輕蹙,交給侯爺倒也行,只是就沒有二房的份了,只要分得一星半點,就足夠二房吃喝不愁了。
秦知嫵坐在一旁,她怕知晚把股偷偷給秦之章,那樣就沒有之軒的事了,她就納悶了,她是怎麼想到建在水一方那麼個好玩的去處的?
知晚小坐了會兒,以不打擾趙氏休息為由,出了院門,去梅香院給錢氏請安。
去的時候,正好聽到屋子裡在鬧騰,是定遠侯在訓斥錢氏,“派人去叫知嬡把之章的牌子送回來!”
錢氏坐在那裡,悶氣道,“都給嬡兒了,我哪有臉再要回來,那牌子她又用不到,定是給了大姑爺,去找嬡兒要,你讓她在寧國公府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