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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越說越委屈,錢氏和趙氏氣的臉都青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原本還能指責知晚不該收越郡王的白玉簪,現在卻是越郡王賠她的,賠和送是兩回事,反倒是她們,沒弄清楚白玉簪的來歷,就收繳了,鬧出來這麼大的笑話,事情鬧大,沒臉的只會是她們!
外面,梅姨娘匆匆忙的趕來,第一件事就是拉著知晚跪下,“快給老太太和太太賠個不是,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沒說清楚白玉簪在前,太太和老太太寬厚,只要你賠禮,就會原諒你的。”
知晚把手抽回來,可是梅姨娘抓的很緊,知晚根本掙脫不掉,知晚的心涼了,她知道梅姨娘就站在屏風處,她看見了她的鞋子,這會兒進來,時間掐的剛剛好,錢氏和趙氏正好缺台階,她沒做錯什麼,她們就是想罰她也沒理由,反倒是挑事的秦知姝,錢氏不會輕饒了她,現在呢,梅姨娘撞進來,不拉著秦知姝認錯,卻拉她認錯,只要她一認錯,錢氏就會罰她!
知晚想笑,就算她當初被抱給了春姨娘,可也是她生的吧,把女兒從她身邊奪走,傷了她的心,可是傷她心的是她嗎?就算要記恨也該是她爹吧,結果對她爹是殷勤備至,對她卻態度冷淡,親情沒有,利用卻不少,在明知道事情與她無關的情況下,為了護住疼愛的女兒,就拉她出去賠不是,她賠哪門子的不是?
知晚冷笑一聲,望著秦知姝頭上的紫玉簪,笑問,“五妹妹頭上的紫玉簪很漂亮,五妹妹能告訴我,它是怎麼來的嗎?”
屋子裡一群人都等著知晚賠罪呢,結果她不賠禮,反而對秦知姝頭上的簪子感興趣,一支簪子而已,有什麼好問的,不過心裡這麼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秦知姝的髮髻,那支簪子很漂亮,泛著淡淡的光澤,最主要的是,早上五姑娘來請安時。頭上根本沒這支簪子!
錢氏的眼睛眯了起來,府里不會送這樣精緻的頭飾給她,就憑她的月例,她也買不起。錢氏心裡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唰的一下陰冷了,“說,紫玉簪是怎麼來的!”
秦知嫵不哭了,再哭下去,只會讓人覺得她自作自受,想到她這麼倒霉,全是秦知姝害的,她就一肚子火氣,秦知姝頭上的簪子她在進寧王府的時候就發現了。問她,她說是四姐姐給她的,應該是爹送的,現在四姐姐卻是第一次見到紫玉簪,秦知嫵冷笑道。“五姐姐不是說紫玉簪是四姐姐送你的嗎?怎麼四姐姐根本就不知道,不會也是人家送的吧?”
趙氏的臉色也變了,眼神冰冷,對於敗壞侯府名聲的人,趙氏從來不會手軟,看到所有人都在逼問,秦知姝額頭上都有了汗珠。這支簪子是她買的,用變賣知晚首飾的錢買的,花了她整整二百兩銀子,是她最珍貴的一支簪子,今天要不是秦知嫵戴白玉簪,她怕被人譏笑。也不會戴在頭上,結果因為出了事回來,忘記取下來,秦知姝不知道怎麼回答,便在心裡把知晚恨上了。“四姐姐,明明是說白玉簪的事,你扯到我身上做什麼?!”
知晚風輕雲淡的笑著,“五妹妹氣什麼,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一支紫玉簪而已,五妹妹都不願意說出來歷,憑什麼質問我沒告訴你白玉簪是越郡王賠給我的?”
秦知姝氣的咬緊牙關,知晚已經站起身了,“當初我逃婚,首飾根本就沒帶出府,我不在府里,首飾你戴了也無妨,如今我回來了,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知晚還是心軟了,沒說出她偷賣了她首飾的事,也算認了這紫玉簪是她的,可是就這樣,秦知姝看知晚的眼神依然帶著恨意,一旁的梅姨娘也冷冷的看著她,不敢在錢氏面前指責知晚什麼,但是那種陌生的眼神,讓知晚心底再生疑惑,她真是梅姨娘親生的嗎?
梅姨娘見錢氏臉色沉冷,忙拉著秦知姝認錯,哭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可惜錢氏不會心軟,照樣罰了她月例,禁足半月,還有抄寫家規百篇。
趙氏坐在那裡,手裡撥弄著佛珠,臉色不慍,錢氏慶幸,幸好昨兒白玉簪的事,趙氏也認定是侯爺送的,不然今日連她都不一定能逃的過去,雖然侯府當家主母是她,可有些事還得趙氏開口,錢氏擔憂道,“娘,現在大家都認定知嫵收了越郡王的白玉簪,鎮南王妃又急著給越郡王娶妻,萬一……我們該怎麼辦?”
趙氏冷著張臉,要不是顧及身份,她真想罵幾句,又不是沒有首飾了,昨天才拿到的白玉簪,今天就等不及的戴出府,還被人給認出來了,可是孫女是她的,又關乎侯府的名聲,趙氏豈能撒手不管,“昨兒那白玉簪我也見過,質地上乘,又是皇上打算送於貴妃的,還是還回去較為妥當。”
知晚鼓著嘴,又是她去善後,她才不願意去,正要說呢,知晚忽然想到白玉簪方才葉歸越又給她了,難道不是秦知嫵還的?就聽秦知嫵就急道,“可是白玉簪被我丟在了寧王府的湖裡……”
知晚愕然,退後一步,一副瞧好戲的姿態,簪子都被她給扔了,總不好去寧王府的湖裡再撈回來吧,撈不回來,那就不關她什麼事了,除非她傻了才會把白玉簪拿出來,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再說了,白玉簪怎麼回來的,她還得費力氣去解釋,她又沒吃飽了撐的,只是白玉簪見不得光,有些惋惜。
錢氏也著急了,難得當著眾人的面罵自己的寶貝女兒,“你怎麼能把白玉簪給扔了呢!”
秦知嫵眼淚直打轉,她本來就很委屈了,娘還罵她,“她們都說白玉簪是越郡王送的,說女兒要做越郡王妃,女兒說什麼她們都不相信,一時氣極,就把白玉簪丟湖裡了,現在白玉簪也沒了,娘,我該怎麼辦?”
秦知嫵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白玉簪是越郡王送的,打死她,她也不會戴,現在簪子沒了,怎麼還,秦知嫵急的拽著錢氏的袖子,要錢氏幫她想辦法,一旁的秦知雪上前一步道,“六姐姐,你別急,雖然越郡王與四姐姐退親了,好歹也還有一分交情,要不讓四姐姐去求求他,只要越郡王說簪子不是送你的,外人就不敢說什麼了,只是,四姐姐去找越郡王,似乎有些於禮不合?看能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出來。”
秦知嫵望著知晚,恨恨道,“越郡王就算打破你一支簪子,你也不該收人家那麼貴重的白玉簪,還連……”
秦知嫵數落著,錢氏瞪了她一眼,秦知嫵就把嘴巴閉上了,委屈的低著頭站在那裡,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錢氏望了梅姨娘一眼,梅姨娘背脊一涼,臉上又換了副溫和的神情,拉著知晚的手道,“府里幾次三番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你爹回來肯定會被人彈劾,你就算幫幫你爹,去找越郡王說說吧,姨娘知道委屈了你,可實在沒別的辦法了。”
知晚受不了梅姨娘的接觸,抽回手道,“六妹妹太過擔憂了,越郡王什麼人,當初六妹妹就是說給他的,他要是想娶,大可以直接把我換成六妹妹,而不是用十面免死金牌退婚,外人不過就是因為白玉簪揣測了幾句而已,我去找越郡王算什麼回事?大家都知道越郡王看到我就跑,我要跑到鎮南王府去嚇唬他嗎?萬一惹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