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頁
知晚聽葉歸越說起,嘴巴都張大了,二老爺她也見過一面。模樣周正,瞧著一派正氣,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虧得二太太為了他升官之事,舔著臉面來巴結她,“那我二伯父該是個貪官了,你怎麼不告發他?”
葉歸越抽了下嘴角,知晚滿臉尷尬。“當我沒說。”
自己真是笨的無可救藥了,當官的有幾個兩袖清風的,再說了,告發這事也輪不到他一個郡王去,一個不順心。直接處置了便是,也沒人敢說不對,知晚想到芙蓉宴上,相王世子惹他,他隨口就把相王府養私兵的事抖了出來,根本就不怕得罪滿朝文武,反倒滿朝文武都怕他。不由的瞄著葉歸越道,“那些大臣不敢惹你,應該不是因為你紈絝囂張,而是你手裡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吧?”
葉歸越妖冶的鳳眸閃過一抹詫異,切切的看著知晚,知晚修長的睫毛輕顫。猶如振翅的蝴蝶,葉歸越捏著知晚的鼻子,笑道,“我若掌握了他們的秘密,就算我弒君奪位。他們都不敢討伐我。”
知晚扒拉下他的手,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還想問問她爹有沒有什麼秘密,比如與蘇家大小姐蘇向晚的事,知晚殷勤的給葉歸越倒茶,然後道,“你幫我查查蘇家大小姐為何失蹤吧?”
提到蘇家大小姐,知晚就想到在桓府的事,眸底閃過一抹薄怒,狠狠的剜了知晚一眼,才道,“我連提親的事都沒處理好,沒心情去查別人。”
說著,端茶輕啜,知晚瞧的恨不得把茶盞奪下來好,吃人家的嘴軟好不好,“什麼叫沒處理好,你拿二老爺的事逼迫我爹,我爹能不同意嗎?”
葉歸越瞪了知晚一眼,“父王把斷紋琴送來了,你爹不都讓人原樣送回王府了,他都不怕得罪父王,還怕我這小小的威脅嗎?”
知晚愕然,撅嘴道,“那也是斷紋琴上被人下毒,是送回去讓你爹查清楚好不好。”
葉歸越啞然,他就納悶了,定遠侯此舉算是對父王的極大不敬重,父王竟然不生氣,還直接就進了宮,甚至還幫他出主意提親,定遠侯到底與他說了什麼,父王送斷紋琴,表示贊同了這門親事,定遠侯收下了,也代表了同意,本來已經是皆大歡喜了,結果斷紋琴成了賠禮道歉,他要重新提親,父王到底是怎麼了,看他被定遠侯欺負,竟然不幫他。
不過葉歸越知道,定遠侯氣他送棺材,逼他入獄的事,不就賠禮道歉,他雖然沒做過,但不代表不會,他倒要看看父王對這門親事贊同到何種境地,葉歸越一杯茶喝完,外面冷訓進來道,“爺,大牢收拾妥當了,您是今兒就住進去嗎?”
知晚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要住大牢?”
葉歸越點點頭,捏著知晚的臉頰道,“我害的你爹住大牢,為了賠罪,我也住幾天。”
“可你明天不是還要來提親的嗎?”把大牢當成你家呢,想進就進,想出就出,沒有誠意好麼!
“……我說過嗎?”葉歸越蹙眉。
知晚扯嘴角,“冷風說的。”
冷風站在暗處,雙腿發軟,他沒說錯話啊,爺的確說過要是提親不成功,他天天來,誰知道忽然就冒出來去大牢住了,冷風求饒道,“爺,屬下說錯……”
冷風話還沒說完,外面茯苓進來道,“郡王爺,侯爺找你去書房。”
冷風大鬆了一口氣,這時候找郡王爺,肯定是同意提親了啊,忙跟在葉歸越後頭出了檀香院去書房。
知晚坐在屋內,滿臉的黑線,這裡是古代啊,女子清譽重於天啊,一個外男輕輕鬆鬆闖她閨房,還理直氣壯的從她閨房裡出去,竟然毫無違和感,沒人敢說什麼,知晚拍拍額頭,端茶喝著,一杯茶飲盡後,知晚去書桌旁,翻看春風樓布局圖。
春風樓很大,呈正方形,占據了京都最好的位置,知晚越看,越覺得那三千兩銀子花的值,這麼一大塊地現在是她的了,想建成什麼樣就建成什麼樣,知晚想想就激動。以至於想了好幾天,愣是沒下筆,但是今天看到春風樓,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憑什麼男的有專門玩樂的地方,大家閨秀就沒有?
她就要建一個專門給大家閨秀玩耍的地方!
知晚仔細琢磨,大家閨秀們喜歡玩什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樣的地方不能少了,撲蝶泛舟的地方要有,最好騎she都要有,最最重要的是,她該怎麼掙錢?
知晚想了好一會兒,才落筆,唰唰的在畫紙上描繪起來。等她畫第二張的時候,茯苓才滿臉紅暈的跑進來,正要說話,白芍就示意她別叫,“姑娘正忙著呢。”
茯苓到嘴巴的話都給咽了回去。一張清秀的臉都憋紫了,瞅著那圖紙,心道有什麼重要的,再重要能有終身大事重要嗎,可是知晚畫的認真,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在一旁等的心急。好半天知晚才撇了她一眼,笑道,“臉都憋紫了,再忍一會兒,估計的憋死過去了。”
茯苓羞紅了臉頰,連連說沒有。然後才道,“侯爺答應把你嫁給郡王爺了,不過侯爺想多留你半年,郡王爺不願意,兩人還差點在書房裡打起來。最後越郡王以二老爺的事要挾侯爺,侯爺才答應讓你一個月之內過門。”
茯苓越說越興奮,雙眼直冒精光,“今兒越郡王送來兩大箱子的賠罪禮,侯爺說全部給姑娘做陪嫁,秦總管說有了這些,姑娘幾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茯苓想想,在書房裡見到的那些大碧玉珠,足有膝蓋那麼大,就咽口水,那都是姑娘的,白芍瞧了便笑道,“姑娘就算沒有那些,也不愁吃喝,越郡王還能餓著咱姑娘不成?”
且不說姑娘自己會掙錢了,光是賠禮,越郡王就送了兩大箱子來,聘禮能少了?白芍這麼說,茯苓想想也是,也就沒那麼激動了。
知晚的表情就更淡了,她對賠禮聘禮不感興趣,復又低頭作畫,直到深夜。
夜裡睡的晚,第二天起的就晚了些,雖然趙氏和錢氏免了她的請安,但是作為晚輩,長輩受傷,她肯定是要去探望的,知晚先去了檀香院,趙氏躺在床上,十指裹著紗布,神情憔悴,可見一宿沒睡,見知晚進屋,趙氏神情微變,道,“侯爺答應了越郡王的提親,還在一個月之內出嫁,以前你也繡過嫁衣,雖說也是嫁給越郡王,可再穿卻不合適了,周媽媽,把我那匹煙霞雲錦拿給四姑娘。”
周媽媽福身退下去,沒一會兒,就捧著一匹煙霞雲錦來,知晚受寵若驚,趙氏又叮囑了幾句,便覺得乏了,讓知晚出去。
知晚福身告退,還沒走,一個丫鬟急急忙打了帘子進來,福身道,“老太太不好了,二太太要尋死。”
趙氏一驚,臉上的疲倦之色一掃而空,急道,“出什麼事了?”
丫鬟忙回道,“好像是二老爺要納一個舞姬為妾,二太太不同意,二老爺氣極之下打了二太太一巴掌,二太太這才要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