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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是饞醒的,夢見與葉歸越爬山,乾糧用盡,餓的連糙都能下口的時候,見到了一隻野山雞,逮了烤好,香氣逼人,讓人只咽口水,正要吃呢,就見一隻大手過來,把她掰下來的雞腿給搶走了,“爺還沒吃呢,等爺吃飽了你再吃。”
氣的知晚柳眉倒豎,牙齒磨得咯吱響,“撐死你,撐死你!”
彼時,夕陽落幕,晚霞絢爛。
葉歸越正翻看著知晚早前沒看完的書本,看的是津津有味,就聽到知晚惡狠狠的說撐死你,嘴角勾起一抹笑,邁步走了過去,捏著她的鼻子,知晚呼吸不暢,這才睜開眼睛。
眸底一簇小火苗茲茲的燃燒著,猛然坐下來,卻倒抽了口冷氣,抬起小粉拳就錘了過去。“沒良心,好歹我也為你生了兩個孩子,竟然吃完了整隻雞,連個雞腿都不留給我。那雞還是我先看到的!”
姚媽媽端著粥進來,就聽到知晚這番言論,頓時滿臉黑線,郡王妃是不是餓極了,夢見吃的了,走近就見某郡王一臉黑線的樣子,吩咐她到,“晚飯準備十隻燒雞。”
姚媽媽望了知晚一眼,默默的把雞湯送上,本來這雞湯是給葉歸越端來的。這會兒當然先緊著知晚了。
知晚滿臉羞紅,姚媽媽也是識趣的人,知道她臉皮不厚,責怪的瞥了眼葉歸越的後腦勺,才道。“晚上蘇家要給郡王爺接風洗塵,約莫小半個時辰就該過去了,郡王妃該起了。”
說完,便退了出去。
知晚端著雞湯,氣呼呼的往嘴裡灌,卻被燙的直吐舌頭,葉歸越忙接了碗。“我又不與你搶。”
“剛剛在夢裡你就搶了我的雞腿!”
“……”
這也怪他,也太無理取鬧了些吧,他不就是急躁了些,要的稍微狠了些,至於這樣麼?
他還是轉移話題,先哄得她開心了再說。便把回永州的事說了說。
知晚要插手蘇昂和安傾然的事,暗位及時告知了他,回來途中,特地饒道去了趟安府,還真是巧了。碰到信國公府來下聘。
越郡王行事從來隨心所欲,奉命來安府下聘的正是信國公府總管,認得他,還很納悶,怎麼會在安府門口巧遇,莫非越郡王與安家私下有來往,那這門親事還真的結對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冷風就上前道,“把聘禮抬出來。”
安府總管滿頭大汗,安府與越郡王素無瓜葛,怎麼會引來這尊大佛,還一開口就是先把聘禮抬出來,剛剛才抬進去兩抬啊,不過越郡王有吩咐,安府可沒膽量說不行,趕緊把聘禮又抬了出來,然後趕緊派了小廝進去通報一聲,才剛剛通報完呢,葉歸越帶著幾個暗位已經邁步進去了,安總管汗如雨下。
信國公府總管,錢安不解的問,“越郡王與安府有關係?”
安總管搖頭如波浪鼓,眸底有擔憂之色,“不知道啊,要是有關係,郡王爺大駕光臨,老爺怎麼會不出來迎接,不知道哪陣風把他給吹來了,你先與我進去吧,聘禮的事一會兒再說。”
兩人追著葉歸越進了安府,遠遠的在後頭跟著,小聲的交談聲。
前面本來去傳話的小廝早被冷風喊停了,一路抖著身子在前面領路,幾欲昏厥,怎麼會有這樣不守規矩的郡王爺呢,沒人請他,自己就進來了,還沒人敢攔。
安府正院,安府濟濟一堂,正商議這樁親事,忽然就見到有人進來了,正要呵斥呢,安老爺的眼睛猛然睜大,險些栽倒,他一年少說也會在京都待上一個月,怎麼會不認得葉歸越,忙上前行禮,“給郡王爺請安。”
安太太后知後覺,也跪了下去,然後烏拉拉一群人全跪下來了,葉歸越瞥了他們一眼,徑直就落座了,才讓大家起來。
安老爺有些忐忑,問他來意,葉歸越悠哉的啜茶,“安傾然是安府女兒吧?”
安老爺臉色一變,跪下就求饒,他以為安傾然惹惱了葉歸越,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安傾然的生父繼母更是嚇的跟篩子一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冷風在一旁道,“幾位請起,安姑娘並未惹惱我們郡王爺,是我們郡王妃的表兄,也就是蘇家少主看上了安姑娘,特地請了郡王爺來送定親信物。”
說著,把一塊上等墨玉放在了桌子上,震驚的安家上下目瞪口呆,讓安傾然去永州拜壽,竟然讓她與蘇家少主結識了?還讓越郡王來送定親信物,這也太離譜了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嬤嬤
蘇家四房,安傾然的繼母氣的嘴皮都哆嗦,那丫鬟竟然這般好命,銀牙咬碎,指甲差點戳破手心,她可不願意那賤丫頭嫁進蘇家少主!
“郡王爺,傾然已經與信國公府二少爺定親了,這定親信物不能收。”
安老爺說著,只是額頭上的汗珠就如同那清晨翠竹上的露水一樣,一層疊一層。
葉歸越冷冷的掃了安老爺一眼,不錯,不愧是安家家主,敢拒絕他,便是京都權貴,也沒人敢回絕他,不過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安老爺是不大希望侄女嫁的這麼好,但是安三老爺眼睛卻亮了起來,傾然是他的嫡女,與蘇家結親,他臉面上有光,而且攀上鎮南王府,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當即就同意了這門親事,安老爺呵斥他,“安家以誠信立家,如此出爾反爾,如何取信於人?”
冷風赫然一笑,“好個誠信立家,希望信國公府奪爵抄家之時,安府不會受到牽連。”
葉歸越起身便走,玉佩也沒拿,冷風卻不忘記,安老爺卻臉色大變,忙攔住了他,“還請說清楚,信國公府好好的怎麼會被奪爵抄家?”
冷風跟在葉歸越身邊久了,性子也差不多,最是討厭人家磨磨唧唧的,“天涯何處無芳糙,蘇家與安家的親事,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拉到。”
說完就走,本來爺就奉命剷除七大世家,勉為其難對蘇府網開一面了,這又來了個安府,他們以為爺樂意看到兩大世家聯姻呢!
安老爺怕啊,電閃雷鳴間,果斷放棄了信國公府,幾乎是搶一般從冷風手裡拿過定親玉佩,不管怎麼說,信國公府差鎮南王府幾條街。這是肯定的!
傾然成了郡王妃表兄的嫡親,與安家百利而無一害。
錢安愣愣的站在那裡,有種遭雷劈的感覺,怎麼會呢。信國公府怎麼會被抄家奪爵,國公爺正直剛毅,與人為善,怎麼會被抄家?
別說錢安納悶了,知晚也納悶,“信國公府真的會被抄家?”
葉歸越思岑了兩秒,“抄家應該不會,不過奪爵應該錯不了。”
“為什麼?”
“十天前,信國公府大老爺在蘄州,酒後失德。與蘄州官員家小妾勾搭在了一起,此事蘄州早已沸沸揚揚,遲早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
知晚聽得無語,出門辦差,你逛青樓也好啊。怎麼與小妾勾搭在了一起,還鬧的沸沸揚揚的,這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不狠狠的治罪,回頭那些官員還不都有樣學樣,朝廷綱紀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