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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
屋內夫人和丫鬟婆子都傻眼了,方才還覺得這小姑娘可愛,誰想到轉眼就這樣了啊,元夫人很慶幸,幸好沒尿她身上。
外面,桓嬌邁步進來,就聽桓夫人道,“嬌兒,帶秦姑娘下去換件衣裳。”
桓嬌瞅著知晚,笑問道,“娘,這位姐姐是誰府上的,以前怎麼沒見過?”
奶娘把思兒抱著,知晚看著裙擺上的濕潤,惡狠狠的看著思兒,“真想不要你了。”
思兒經常尿知晚身上,所以平時知晚都寧願抱塵兒,沒想到今天又中招了。
屋子裡人都盯著知晚,就算你心裡這麼想,也別這麼說出來吧,還那麼看著小孩子,不想要就不要了唄,反正孩子也不是你的,有人養還跑來做什麼,這一刻,元夫人相信知晚了,要不是越郡王逼的,她一個閨閣女兒怎麼會上門要孩子,還追到桓府來了。
思兒尿完就高興了,胳膊朝知晚伸著,依依哦哦的叫著,奶娘把孩子抱給知晚,知晚捏了下她鼻子,就隨桓嬌下去換衣服了。
伍承一直站在屋子裡,聽到知晚要孩子,疑惑的直撓額頭,再聽她走後,元夫人跟桓夫人說知晚是定遠侯府四姑娘,逃婚在外時,順手救了個夫人,那夫人死後,兩個孩子她就養了兩個月,有些感情了,伍承整個人都詫異了,他去趙家找知晚前,也打聽了知晚的來歷,上陽村的人都說孩子是她生的啊,怎麼又成她撿來的了?
伍承想到之前在大門口,知晚要他答應不說她在趙家的事,看來是有隱情的,伍承上前行禮道,“夫人,秦姑娘會些醫術,能請她給少爺診脈嗎?”
桓夫人有些詫異,“她會醫術,你是如何知道的?”
伍承,“……”
他好像不能說他親眼見過,不然夫人肯定會問是在哪裡,他就瞞不住了,伍承有些吶吶道,“奴才剛才答應她不告訴別人的。”
桓夫人眉頭緊鎖,定遠侯府四姑娘與傳聞不同也就罷了,一個閨閣女兒竟然還會醫術,見伍承望著他。求她試試,桓夫人能不答應嗎?伍承在府里最聽孜兒的話,昨兒也是他發現孜兒的屋子裡有火,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了。便點頭了。
桓嬌領著知晚下去換衣服,她與知晚身才體型差不多,特地讓丫鬟去製衣坊把她新作的衣服拿一套給知晚,知晚說不用的,桓嬌笑道,“沒事,一套衣服而已,你真的是定遠侯府四姑娘嗎?是不是因為你嚇跑了越郡王,他記恨在下,才把你收養的兩個孩子給搶了?”
知晚有些愕然。好像事情是這樣的,又好像不是,只得訕笑,“塵兒在他身上撒了泡尿,我又在言語上得罪了他。所以就……”
桓嬌眼睛瞪圓,在越郡王身上撒尿?!哪個小孩這麼牛掰,是方才在她身上撒尿的孩子嗎?
知晚換好衣服,才出門,伍承就上前道,“夫人答應讓您去給少爺診脈了。”
伍承說完,發現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好像聽著像她求著給少爺診脈,夫人不許似的,忙紅著臉,改口道,“夫人請您給少爺診脈。”
知晚沒把這麼點小事放在心上,倒是桓嬌滿目訝異。想不到她還會醫術,娘還請她給大哥治病,便領著知晚去了桓孜的院子。
進院子,知晚就見到院子裡擺著許多東西,有些亂糟糟的。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些東西都有燒過的痕跡,桓嬌覺得有些失禮了,訓斥丫鬟道,“這些東西都不要了,怎麼還不丟出去,放在院子裡礙眼。”
丫鬟婆子忙請罪,然後搬著東西要走,伍承忙道,“這些都是少爺最喜歡的物件,送木房去,回頭做成一模一樣的送來。”
伍承請知晚進屋,屋子裡,兩個丫鬟跪在地上擦地,屋子裡不見一絲燒過的痕跡,桓嬌擺擺手,丫鬟就退了出去。
桓嬌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子,問道,“哥,你別惹娘傷心了。”
桓孜苦笑,他說自己不是故意燒房子,只是想試著下床,不小心打發了蠟燭,沒人相信他,甚至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昨夜是不是故意縱火的了,看著火在屋子裡一點點燒大,自己想逃命的做不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乾淨。
知晚上前,就正巧捕捉他眼裡的絕望之色,目光空洞到沒有焦點,知晚瞅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一咬舌根就能做到,還不會被人發現。”
桓嬌臉色一變,看向知晚的眼神帶著指責,大家都勸大哥想開點,她怎麼還給大哥出主意怎麼自殺呢!桓嬌後悔帶知晚來了,對知晚的好感再聽到這句話後,蕩然無存。
伍承扯了扯嘴角,沒什麼太大的驚訝,能砸暈越郡王,敢把糕點鋪子叫砸死郡王糕點鋪,說話之大膽可想而知了,這還是第一句呢,誰知道還會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也要讓她幫著把脈,她連容少爺都能治好,一定能治好少爺的!
伍承覺得桓嬌在不方便,請她出去,桓嬌氣的恨不得讓人打伍承好,別以為你是大哥身邊的小廝,就敢這麼對她,但是在外人面前,桓嬌忍了,即便生氣,也步伐從容的走了。
等桓嬌走遠了,伍承才道,“少爺,秦姑娘醫術卓絕,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急的。”
桓孜扭眉看著知晚,一臉的不相信,知晚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這麼看我,讓我有種想挖你眼珠的衝動。”
伍承,“……”
伍承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不應該請她來,她再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話,少爺沒自己自殺,沒準兒就先被她給氣死了,不過也能理解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抱走了,誰心情好的了?
桓孜自從腿急之後,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無所顧忌的說話,甚至大聲點都不敢,一時間氣的臉都紅了,瞥過臉去不看知晚。
知晚勾唇一笑,總算沒那麼死氣沉沉的了,還以為是冰塊一個,沒想到還有脾氣,知晚坐下來,也不說話,抓了他的手就拽過來,不得不說,桓孜即便在床上趟了許久,武功還很高,知晚想拽都拽不過來,知晚那個氣啊,欺負她手無縛雞之力呢!
不過身為大夫,占絕對的優勢,即便你再厲害,也抵不過人體的劣勢,知晚鬆了手,掏出一根銀針就那麼扎了下去,很迅速,疼的桓孜啊的一聲慘叫,知晚樂了,“給你把脈,還不給我看,有本事你再使勁啊!”
知晚挑釁的抓了他的胳膊,使勁的搖搖,桓孜想阻攔,除了乾瞪眼還是乾瞪眼,伍承站在一旁,低著腦袋,少爺,你要相信奴才,秦姑娘就是脾氣怪了點點,醫術好的絕對沒話說。
知晚把桓孜的臉氣的紅的發紫,這才仔細替他把脈,越把眉頭越皺,桓孜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見她那靈動的眼睛裡閃出光來,眉頭一皺時,自己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每位大夫來時,他都存了三分希望,只是每位大夫一皺眉,他就知道希望破滅了,不由得眼神黯淡,把眼睛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