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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太子相逼,她怎麼會給賢王做側妃,並最終得到一份完整的愛情。
但是話雖如此說,她今生卻不準備過早走進賢王的後宅里。
她忘不掉沈秋君總是笑眯眯地對她說道:“所謂妾侍偏房,不過是奴才罷了,一個玩意而已!妹妹當然不同,妹妹可是朝廷冊封的側妃呢!”
這是她終生難忘的恥辱!
不管沈秋君用何等卑鄙的手段,得到那個續弦的份位,也不管賢王是如何討厭憎惡她,卻不得不說,自己是插進去的第三者,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所以,今生決不能蹈前世之轍,自己必要堂堂正正站在他的身邊。
如今莊承榮的事已經盡力避免了,但是太子之事,該怎麼辦呢?
李瑤琴揮手讓兩個丫頭退下,她苦惱地趴在床上。
雖然大齊已建朝多年,可是並沒有完全統治整個中原地區,各處還是有些小霸主在占據著,所以大齊此時還是尊武抑文的。
偏偏自己的父親城安伯是因文而封的伯爺,不能傳承下去,所以大哥棄筆從戎,想從軍功上,把伯府再一次推向高峰。
但是如果去了軍營,大哥差事上會出錯,太子便會藉機以幫大哥之名,又要再對自己提親,到時不得已,就會去求賢王幫忙,如此就走到前世的老路子上了。
如果不讓大哥去,也不妥。
因為大哥會在此次差事中,結識很多同僚,以後那些人會成為賢王的助將,也是自己能順利成為皇后的有力保障。
至於大哥出了差錯的差事,前世自己卻不知具體情況,據說無論是誰,那個差錯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倒是防不勝防了。
李瑤琴惱得直捶打著被褥,最後心一橫:大不了自己以後不出門,省得被人看到,等到大哥出了差錯時,賢王妃也早就香消玉殞,到時再去求賢王,也順便幫著他把沈秋君打發掉!
若是老天有眼,也會笑嘆:世人總為了功名利祿,機關算盡!明明是兩個鮮花嫩柳般讓人喜愛的美嬌娥,偏要別著勁地算計來算計去!
沈秋君一夜好夢,她使勁伸了個懶腰,院裡的花香絲絲滲入,真是心曠神怡,沈秋君很是享受地深吸一口氣。
再睜眼時卻看到被楚嬤嬤瞪了一眼,也不以為意,笑嘻嘻說道:“莊子上就比家裡鬆快多了,感覺睡了一夜,竟是神清氣慡!”
雪柳在旁邊笑道:“小姐這話不對,老人家都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沈秋君大笑:“嬤嬤,今天趕緊給柳兒蓋個小狗窩!”
雪柳跺腳道:“這是老人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沈秋君卻在腦海中勾畫出雪柳趴在那裡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由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忙跑到淨房洗刷,猶時不時大笑。
雪香忙跟了過去,楚嬤嬤則看著雪柳笑道:“說出那種話來,本想狠狠罰你呢,既然引得小姐笑了,就免了吧。”
雪柳哼道:“這有什麼可笑的,若說笑話,我能不間歇說出一百個來!”
楚嬤嬤道:“就你胖就喘上了!笑話不在多,只要應景就行!”
雪柳看著楚嬤嬤走遠了,這才反應過來,氣道:“難道我長得很象小狗嗎?”
因為新到一個地方容易覺短,沈秋君今日便起得有些早了,她倒是興致很高,命雪香拿出銀鞭子來,要練習一下鞭法。
說起這鞭法來,還是前幾日沈昭寧抽空教的。
因為沈秋君前世就已經學過,並練習多年,雖然後面幾年扔下了,便還是記得大部分的,所以在沈昭寧一招一式的教授下,沈秋君很快便拾了起來。
而且經過幾日的訓練,已經掌握的很好了。
這讓沈昭寧嘆為觀止,他實在沒想到妹妹的對鞭法竟如此靈透,直道:“果是將門虎女!”
沈父聽說了,特意叫女兒在跟前舞了一遍,也嘆道:“竟有如此天賦,可惜是個女子,不然我沈家又添一保家衛國的好兒郎!”
然後再看到沈昭寧,便是各種的恨鐵不成鋼,沈昭寧也暗自後悔不該教了妹妹,反讓自己被老爹各種嫌棄。
誰都有些虛榮心的,況且沈秋君還有不可說的秘密,自然也就默認,很高興地享受父母兄長讚賞的目光。
不過,楚嬤嬤等人卻不知沈秋君真正的本事,且看那鞭子甩來甩去,就讓人心驚,後來看到沈秋君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個碗口大的小樹打折了,自此看到沈秋君練習鞭法,更是膽戰心驚,能躲多遠是多遠。
沈秋君也樂得清靜,省得自己揮舞間,她們尖著嗓子一驚一乍的,實在讓人掃興。
幸好滿桂園的空地還算寬敞,不然那些花樹可就要遭殃了。
沈秋君練習了兩遍鞭法,這才收了氣息,停了銀鞭,卻看到門前花樹從中處站著個個頭不過到自己耳邊的俊俏小丫頭。
因透過花葉看她衣服也是綾羅綢緞,卻是金線繡就的大紅衣裳,便知不是自己的人,只當是大姐派來傳話的,被自己方才嚇住了,便一邊收著鞭子,一邊走到花樹下柔聲笑道:“小丫頭出來吧,可是大姐哪兒有什麼事?”
沈秋君走到花樹下,伸手撥了花枝,笑看向那人,神情一愣:只見那人,面如美玉,長眉入髻,鳳眼微挑,薄唇輕抿,蟒袍玉帶,哪是什么小丫頭,卻原來是六皇子莊承榮!
第二十三章 清晨鬧劇
更新時間2013-4-1 16:01:00 字數:2233
沈秋君沒想到一大早就與六皇子面對面地碰見,心裡沒有準備,倒是一時愣在那裡。
但是奇怪的是,她心是竟沒有仇恨,難道是因為都同是愛而不得的同道中人,所以同病相憐了?
自己至少做那人十年的妻子,而且也看透了他虛偽的本質,所以能輕易地放了下來。
而眼前這位卻只能在遠處,默默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是如何對別的男人巧笑倩兮、媚眼流轉。
偏李瑤琴又確實是個好的,讓人都想不出要放手她的理由,只得就這麼吊在半空,暗自傷神。
想到這,沈秋君心中便莫名多出些優越感來,而且不提自己前世多活的那十幾年,只說自己現在也比他大三歲呢。
所以沈秋君很大度地微笑道:“怎麼是你,幾日不見又長高了,我竟一時沒認出來!這大紅的衣服倒也蠻配你的。”
六皇子似沒聽出沈秋君的調侃,只恭敬地作禮道:“玉姐姐好!”
“我們小姐怎麼會好呢,可是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小姐福大命大,還不知會怎樣呢!你倒是不痛不癢的,你怎麼不從急馳的馬車上跳下來試試!
雪柳此時象個小辣椒似地衝過來,對著六皇子好一頓數落,卻在六皇子抬頭目露凌厲眼光中噤了聲,一時又充滿鬥志地說道:“你凶什麼凶!我家小姐罵你,是因為關心你,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賴心,害她受傷!”
沈秋君看到六皇子緊握住拳頭,忙喝止住雪柳,心中卻暗道:自己果然是個蠢的,前世竟沒發現六皇子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暴戾陰狠,枉自己還可憐他不得聖心,又年少失母,總幫著大姐教導於他!
六皇子握了握拳頭,對著沈秋君低聲說道:“我不知道玉姐姐會坐於少夫人的車回去,當時玉姐姐明明說要留在王府的。我不是有意的,還請玉姐姐不要怪罪!”
沈秋君冷笑道:“不要怪罪?你可知道我二姐因為你失了腹中孩子?”
六皇子抬頭看著沈秋君的眼睛,傲然答道:“這可怪不得我,她說了不中聽的話,就怪不得我要整治她,既然說了就要擔當,不能擔當,就該管好自己的嘴!別說我不知道她有身孕,便是知道我也不會罷手,自己有了身孕,還不知道為了孩子積點口德,怨得了誰?”
“她和石夫人到底說了你什麼壞話,你要出手如此狠毒?”
六皇子輕哼一聲,眼睛斜向一邊:“爺懶得重複!”
明明是個孩子,偏裝成大人的傲慢模樣,沈秋君看著矮自己半頭的六皇子,氣笑道:“你還是說說吧,免得我以後說話不小心得罪了你!還有剛才我的丫頭也得罪了你,不知你要如何懲治呢,也好讓我有個準備躲避開。”
六皇子看一眼雪柳,下巴一抬,說道:“一個丫頭而已,我還不至於和她一般見識!這次她尚在我的忍耐之下,便饒過她這一回。”
沈秋君冷笑:“倒不知原來你也有寬宏大量的時候!那我姐姐她們與你的仇怨是否可以就此一筆勾銷了呢?”
六皇子皺眉細想了一下,笑道:“石夫人的帳還有的算,至於令姐,卻不好說,還得以觀後效才行!”
“好一個以觀後效!我是不是還要為你的手下留情,為我腹中失去的胎兒跪謝主隆恩呢!”落音未落,便見沈惜君自門外氣沖沖地走來。
六皇子看著沈惜君冷笑道:“若是於少夫人跪在地上,誠心悔過,爺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此話一出,引得沈府上下人等個個怒目而視!
沈惜君更是杏眼圓瞪,扯過沈秋君手中的銀鞭,就要甩過去。
沈秋君雖心中氣憤,卻知以六皇子的身份,她們奈何不得他,而且六皇子向來睚眥必報,倒不好搞得太僵,以免得將來二姐吃大虧。
沈秋君急忙用力拉住二姐,勸道:“你冷靜一些,鞭子不長眼,沒報了仇反倒傷了無辜的人!”
一面又回頭沖六皇子道:“你還不快走!”
六皇子卻紋絲不動,笑道:“我為何要走,我是來做客的,自然要大大方方從正門出去。要走,也是她走,見了爺也不行禮,算哪門子的大家閨秀!”
沈秋君氣得不再理會六皇子,只苦勸姐姐道:“他到底是皇子,私下動手不好,寧可去告御狀,求皇上主持公道!”
沈惜君冷笑道:“皇子?什麼皇子,也不知純不純……”
話音未落,沈秋君已經落了一巴掌在沈惜君的臉上,急怒道:“姐姐請慎言!”
六皇子生母容妃娘娘是東部霸王陳敬鋒的妻子,雖是大家皆知的事情,卻也干繫著當今聖上的顏面,不是她們可以隨意拿來說笑的。
況且這也是六皇子的忌諱,看來當日二姐與石夫人均提到了容妃,所以才會惹得六皇子出手吧。
果然,此時六皇子眼神冰冷,周身籠罩了一層寒意,任誰都不敢拿他當孩童看待。
沈秋君看著六皇子眼中帶了兇殘,也是心驚不已,這下怕是二人梁子結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