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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過年及開了春,還是要拿出一大部分散出去的,不過賢王似是從溫家事情上嘗到了甜頭,也參與了一些溫家的生意,並藉此又認識不少的商人,其中再加上他人的牽線,出了正月就又納了王氏女為妾。
沈秋君又不是真清修。自然早早就得了這個消息,不由得疑惑,這一世王氏怎麼倒是比邊氏早進王府?
不過王氏可不是聰明的溫氏,雖是個妾室,卻是個心大眼空的,認為自己乃世間少有的絕代佳人,不過是運氣不好投胎到了商戶人家,不然也必能嫁入皇室做正室,故從不把王妃側妃放在眼中,其他妾侍則更是粗枝爛葉。給她提鞋都不配。
那樣妖妖調調的人,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倒得賢王的另眼相看。後來更是私自停藥,懷了孩子,怎怨得自己拿她當靶子殺雞儆猴,這世換成大姐,不知她該如何處理呢?想來不會弄髒了自己的名聲吧。
倒是六皇子聽說後。笑道:“果然有些事就不能開那個頭,一旦有了第一次,便萬劫不復。比如賢王賣身,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賣身就容易的多了!以後只怕也就成了習慣。”
小成子諾諾,六皇子便板了臉。說道:“真是無趣,我說什麼,你也答著點。否則我自說自話有什麼意思。”
又嘆道:“要是這話對玉姐姐說了,她定不是諾諾,而是要麼嫌我說話不好聽,要麼就跟著說些其他的,你瞧瞧你。那副死樣子,就和幾天沒吃過飯似的。”
小成子不敢頂嘴。自從沈秋君清修,六皇子的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差。
六皇子正生氣時,太子派人來找他說話。
現在六皇子已經榮為太子的狗頭軍師了。
太子的謀士徐戒一直認為,只要太子循規蹈矩,不犯什麼錯,皇上便不能廢掉他,否則失德的是天子,但皇上顯然不會要那個失德的名聲的。
故徐戒一直勸太子老老實實地跟著皇上學朝政處理,其他的事不要太過理會。
太子怎麼肯聽,他覺得皇上一直偏向賢王,如今再看賢王大動作雖沒有,小動作卻不斷,撩撥得他的心也痒痒,總覺得不做些什麼,總似就落在賢王的後面了。
徐戒既然不能輕易用他,那便只能謀之於舅舅吳天佑。偏吳天佑是個前怕狼後怕虎的,什麼事總要前前後後、反反覆覆地考慮,就怕做了壞事,被人拿住把柄,而且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手段,光聽聽就夠讓人憋曲的。
此時幸好六皇子投了過來,別看他年紀小,但是他行事夠陰狠,太子與他在一起商量起隱私事來,便完全沒有心理壓力,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原來堂堂太子心裡竟然這樣陰暗,因為六皇子只有比你更陰暗的份,太子很喜歡這種感覺。
等六皇子來了,太子忙問道:“你聽說了嗎,老二又納了一個有錢的富妾。”
見六皇子只是點點頭不置可否,太子急道:“他有了錢,到時人都被他攏在手中,這對我們來說大大的不利啊。”
六皇子笑道:“天下有眼光的人多著呢,定不是他幾個臭錢就能攏絡的,自然還是支持大哥的人多。”
“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時間長了,總會被慢慢收買過去的。”太子嘆道,又道:“還是有錢好辦事啊,沒錢什麼事也做不成,只能眼巴巴看別人成事。”
六皇子也嘆道:“當年我年紀小,外祖家雖說將寶藏給了我,但是我現在一點頭緒也無,實在是愁死我了,不然也可以幫著大哥,挫一挫賢王的威風。”
太子忙道:“不急,你慢慢想,總有能想起來的一天,只是現在可怎麼辦呢?”
太子真的是沒什麼才能,他只是看到賢王在做這個做那個,覺得自己如果不動,便只有被他欺負的份,所以也要做些什麼,但具體做些什麼,他心中毫無頭緒。
其實六皇子也覺得太子只要好好上朝辦事,少納幾個侍妾來,目前來看,也就夠了,反倒是賢王頻頻動作,倒會讓人覺得有負他的“賢”,不過這樣說,太子不會滿意,而且也顯不出自己的能耐來,於是想了想,說道:“不就是拿錢在朝中軍中廣結人源,咱們也可以,回家我讓我舅舅抬些銀子過來。”
太子忙道:“這多不好意思,這前前後後倒是沒少花了田家的銀子,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
六皇子笑道:“這有什麼,他們能供大哥花錢,是他們的體面,將來大哥榮登大寶後,封他們個閒官就是了。不過,我舅舅做生意,倒是認識不少巨富商賈,不如就讓他幫著牽線搭橋,也讓那些人投了大哥,到時大哥人財兩得,也是美事一樁。”
太子鬆了口氣,其實他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不好意思直說罷了,如今六皇子識趣,主動提出來,倒是省了他的事,最後又提醒六皇子道:“定要挑些美色的,反正是妾,賢良不賢良倒是其次,顏色好才是最主要的。”
六皇子笑眯眯地答應了:果然是權勢迷人眼,一個親王一個太子,竟然爭先恐後地要將自己賣給商戶女,怎一個下賤了得。
六皇子瞬間覺得自己高大起來,心情也稍微好了,回去後叫來田家舅舅,將太子之語說了,命他們好好去張羅。
於是,太子也緊跟著賢王的腳步,賣身,拿錢,再用錢收買人心。
六皇子覺得賢王所為自然是考慮好的,太子依樣而行,就不會出什麼大的錯處,便也樂得在一旁看戲。
徐戒雖不贊成太子過於活躍,不過想到手中有錢有人,也不算是壞事,只要不要太過分,觸了皇上底線,倒也使的。
桂哥兒擺周歲酒時,李瑤琴也跟著李夫人一起來了,她之所以來,是因為她打定主意,最後看一次賢王,然後將那份感情默默埋於心底,因為賢王府太亂了,她不想趟進這渾水中。
原來李瑤琴聽說賢王二次納妾後,不由暗自思忖,前世是溫氏進門,然後是邊氏,再就是王氏,怎麼今生反不同了呢?
沈麗君也不可能沒事給賢王納那麼艷麗的一個妾來,想到王氏商戶出身,難道賢王如此做是為了王氏的錢財?
李瑤琴長舒一口氣,前世也是如此解決了賢王府的大部分經濟問題吧,後來自己的一些賺錢的主意更是讓賢王沒了後顧之憂,故此自己看到的都是他光鮮的一面,卻沒想到他的第一桶金,原來是這樣的。
這樣說來,自己認為沈秋君抓不住愛情,所以只得抓緊了錢財,怕是有些冤枉了她,現在看來她對賢王的用情至深不遜於自己,寧願壞了自己的名聲,也要維護賢王男人的自尊。
隨著他一個個妾室的進府,自己與他的緣分是越來越薄了,可是前世愛了那些年,這感情真就這樣放下嗎,想想真的捨不得,而且縱觀歷史,有幾個奪得帝位的皇帝不是縱橫捭闔,左右逢源,廣結人脈,看他現在如此狼狽,才更讓人心疼。
況且英雄不問出處,為了成就大業,使點小手段小陰謀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在現代,與那麼大富豪們談戀愛的,也只是看性情脾性及感覺,也沒見誰去關注對方的每一桶金是如何來的,成大事都不拘小節。
但是他身邊元配妾侍一大串,自己難道要去與那些人爭寵嗎,這樣的自己不再是當年那個恬淡寡慾的自己,如此還能與解決經濟問題開始變得從容的賢王平等相待嗎?沒了愛情,自己到時也只是一個尋常妾侍,身為伯府千金的自己如何甘心。
也許是時候趁著一切都還沒發生,就此放手吧。
正文 第一三四章 最後一眼
畢竟只是桂哥兒的周歲生日,所以此次請的多是些夫人小姐們,眾人也都想藉此玩耍,故雖不是很隆重,卻也處處歡聲笑語。
沈家來的是沈夫人與程秀梅。沈秋君因為清修,自然不會來,而沈惜君則月份太大,也只是著人送了禮物來。
李瑤琴才不相信沈秋君真會清修,她又不是真正的大齊閨秀,哪裡能耐得住那個,而今天正好是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好機會,哪裡想到她竟然沒來。
看來倒是個有性格的,因與沈麗君之間不睦,竟是不藉助她一分一毫,這才是真正敢愛敢恨的現代人。
李瑤琴便欲做這個好人,於窺了個空,守著眾人問沈夫人道:“沈家姐姐怎麼沒來,看日子也該功德圓滿了。”
沈夫人笑道:“還是差些時候,得再過段日子,不過雖不能出來,倒不妨礙在家裡見親友了。”
沈夫人又邀李瑤琴去沈府玩耍,李瑤琴笑著含糊地答應了。
這種場合,再是高貴的女子,也要食人間煙火的,聚一處自然要東家長西家短,再就是衣服首飾等等,李瑤琴聽了一會,見眾人都聊得熱火朝天,便趁人不注意,悄悄走了出去。
雲裳等丫頭見了,忙也悄悄跟上去伺候。
對於這賢王府,李瑤琴便是閉著眼睛也能走一圈下來,所以她走路倒是從從容容,一路上賞花看柳,慢慢感受王府的美景。
王府的下人們看了,見她如此,倒也不在意,只是上前提醒了一下,二門在何處,防止她不小心走到那裡。被外院的人唐突了。
李瑤琴笑著道謝,仍是慢慢賞景,走到一處,令丫頭們先等自己片刻,她去去就來。
雲裳等人忙道:“小姐千金之軀,萬一有所不便,倒受了委屈,不由還是由婢子們跟著伺候吧。”
李瑤琴笑道:“我偏要曲徑探幽,這樣才有趣,你等只管在此等候便是了。”
說罷。李瑤琴便輕手輕腳地走了,曲曲折折來到一處離二門邊角的小院。
今日是桂哥兒的生日,賢王斷不會出去。定是在此看書作畫。
李瑤琴走到一處假山旁邊的迎春花叢中,隔著剛冒出小骨朵的花樹,遠遠看著那間小書房,卻正好看到賢王正站在那裡。
李瑤琴不由痴痴看著他,這間小書房在前世時。盛滿了他們兩人的情投意合等溫馨的記憶
可惜因為她的擅自變更,如今終是落得現在的有緣無份。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後悔的,也痛恨老天為什麼讓她重生,卻又拆散她二人,既然要拆散,為何還要讓自己留有前世的記憶。
可是事已至此。後悔有何用,沈麗君不是沈秋君,她若真是強行介入。倒成了後世的小三啦,雖說成為賢王側妃,在這男子三妻四妾的年代,側妃妾侍也是賢王的妻子,算不得小三。況且她前世與賢王可是曾真正做過夫妻的,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天。不過對於元配這種東西。她還是打心裡尊重,不願去破壞掉。
就在李瑤琴胡思亂想中,卻看到一個打扮艷麗的女子,正托著填漆小盤向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