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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沈秋君不由難過地低下了頭。

    六皇子性格彆扭,這也是關乎他名聲的事情,尤其他還是長得那樣俊美。前世就曾有人因生出狎玩心思,落得個悽慘下場。

    按照自己對他的了解,他定不會饒過金二的,卻又為了自己的名聲,必是暗暗下黑手,殺了他解恨,估摸著時日,也該動手了吧。

    想到此,沈秋君心下不禁暗暗擔心:六皇子可別現在就殺了金二,不然,自己身上的污水可就洗不掉了。

    見父親已經大步向外走去,沈秋君忙上前拉住父親的衣襟,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再去吧。事情已經找到源頭,倒不急在一時。況且父親親自倒有些不妥,若是被他一口回絕了,倒沒有轉折餘地了,還是讓二哥前去。若是不成,父親再親自出馬也不遲!”

    沈夫人也覺得有道理,也勸道:“不如讓寧兒明日去,到時有麗兒助著,再軟語求一求,說不得六皇子就同意了。”

    沈父想想也有道理,也不再堅持。

    又回到外書房,對金員外郎說明:那日之事是個誤會,那名紅衣少年,不是女扮男裝的,而是當今的六皇子。  

    金員外郎聽說是六皇子,不由腿腳抽筋,一屁股坐在地上。

    褻瀆皇子,這下子兒子的罪過的可就大了,修家不齊,這官是真的做到頭了。

    金員外郎面如土色,暈暈乎乎地告了辭,回到家裡,指著兒子罵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生下你這麼個孽障來!早知今日,當初你一生下來,就該掐死你!”

    金二嚇得不敢吭聲。

    金夫人猶道:“怕什麼,大不了魚死網破!他沈府若是客氣些也就罷了,若是真難為咱們,咱們就和他鬧,鬧得人盡皆知,他們那樣的人家,最重名聲,到時說不得咱們兩家還能結成親家呢!”

    金二聽了,不由眉開眼笑。

    金員外郎怒極,上前一腳就揣倒了妻子,罵道:“還做美夢呢。你知道你兒子那日搶的是誰?是當今的六皇子!咱們家的富貴也到頭了,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看你養出的好兒子!”

    金夫人聽聞竟惹到皇帝老兒家,嚇得五臟俱焚,又見丈夫指責自己沒教好兒子,心中的憋屈便噴涌了出來:“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有今日的富貴,還不是因為我!如今嫌我不會教兒子,你呢,你去哪兒啦!若是真有正經事也就罷了,偏學城裡人,養什么小妾通房,有空管教那起子賤貨,就沒空管教兒子!我的兒子,你不疼他,我當然要多疼他了!”  

    正文 第七十章 母儀天下

    金員外郎見妻了說話粗俗,氣得直叫道:“你還是敕命夫人呢,說起話來竟如此葷素不忌!你連給她們提鞋都不配!”

    金夫人嗷地一聲,衝上去,揪著丈夫打罵道:“你這個負心漢!你丟了官,才是老天有眼,這是報應!我哪裡不如她們了,你有種,當年就別讓我出去做活,你有本事掙來錢,我何苦去為了一個銅板受人家的白眼!如今嫌我老了,說話不好聽了!也好,今日大家要死死一起,我看那幾個狐媚子怎麼與你情深意切。”

    金員外郎養尊處優慣了的,哪裡是妻子的對手,直叫喚:“快來人,拉開這個瘋婆子!”

    外面的丫頭婆子們見他夫妻二人動了嘴手,早就暗笑著躲開了,如今聽到主人叫喚,這才過來一通拉開。

    金員外郎氣得對妻兒喊道:“你們好自為之!如果上面真要怪罪下來,我是不會保你們的。”說罷,一甩袖子,去了妾侍房中尋安慰去了。

    金夫人便撲倒在地,口內罵唱道:“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眾人見得多了,也不以為意,一時都出去了。

    金二自聽到說那日的竟是位男子,而且還是王孫貴胄,早忘了眼前之事,心兒隨著思緒飛得遠了。

    他當年在鄉下也不過是搶個民女,那資色照著京城差得遠了。

    而他自進京後,不僅見識到美人兒,還被人拐帶著去尋過小倌,那又是另一種滋味兒在心頭了。

    誰能想到自己竟然能摸到當今皇子的臉,那樣細膩白皙,如上等的白玉瓷器一般,鳳眼微挑,顧盼神飛。雖怒卻似笑地彎起的唇,那是怎樣的風情萬種,這才是真正的美人兒。

    金二越想越神魂顛倒,深深嘆一口氣:能一親芳澤,死也甘心了!

    沈昭寧回府後,得知情況,自然願意走這一趟,又在心裡把那個金二恨上了,想著等這件事過去後,定輕饒不了他。

    沈家眾人晚上都睡不踏實。恨不得眼睛一閉一睜之間天就亮了,第二日都頂著個大大的黑眼圈。

    沈昭寧胡亂吃了點東西,看是城門快快打開的時辰。忙牽了馬就要走。

    沈秋君知道六皇子心眼小,怕哥哥關心情切,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不僅耽誤自己的事情,而且反招了六皇子的記恨。便拉著哥哥叮囑道:“哥哥到了那裡,只管把事情告訴大姐,看她眼色行事。若是六皇子出言不遜,哥哥若能忍便罷,若是忍不了,便出去不必求他了。我們再想辦法,萬不可與他正面有衝突,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沈昭寧笑道:“你儘管放心!既然是求人。自然少不得低聲下氣,我不會與他槓上的!況且還有大姐在旁斡旋,說不得他就會答應下的。”

    沈昭寧辭別家人,一路快馬加鞭,來到賢王莊子上。

    沈秋君見弟弟突然而至。雖心中高興,亦有疑惑。吩咐人好生照看馬匹,便拉著弟弟進了屋。

    賢王聽說後,也趕了過來。

    沈昭寧也顧不上繁文縟節,直接把事情經過簡練地說清楚。

    沈麗君也急道:“這如何是好,若是解決不好,妹妹在京城可就呆不下去了。”

    沈昭寧便道:“我這次前來,就是求六爺跟我回城作證,洗清污名,快請帶我去見六爺。”

    沈麗君瞥了丈夫一眼,嘆道:“六爺前幾日就不在莊子裡了!”

    沈昭寧心下焦急,便對賢王說道:“原來他回皇宮了,我真是糊塗,當得什麼差,竟然不知此事。也罷,我這就回去,失禮之處,改日再來領罪。”

    賢王也皺眉道:“客氣了,我們乃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只是六弟並沒有回皇宮,而是去了皇陵,再過一個月就是皇祖父的冥壽,他去皇陵祈福去了。”  

    沈昭寧不由愣住了。

    事情怎麼就這麼湊巧!

    本來沈家的意思,是趁著傳言還沒有流傳開來,請了六皇子出來,也不用跑出去敲鑼打鼓表白是個烏龍,只要金家向六皇子請罪,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

    可如今他這一去皇陵,一個月的時間就耽擱下了。

    到那時還不知又能傳成什麼樣子,一個多月都過去,金家再去請罪,反倒象是自家求了六皇子做戲似的。妹妹的名聲也算是完了。

    沈昭寧被突如其他的狀況,打擊得失魂落魄,沒了主張,便有氣無力地告辭而去。

    沈麗君擔心弟弟有什麼差池,忙幾個人陪同他一起回京城,又一再勸說:不必著急,定能想出辦法來的。

    沈昭寧呆呆看著大姐,苦笑道:“大姐向來辦事穩妥,也幫著想想辦法吧。我是沒了主意,還是趕緊回去向父親稟報一聲吧。”

    沈麗君心裡也不是滋味。

    送走了弟弟,沈麗君與賢王一同回到房中,屏退下人,看著丈夫語氣不善道:“這件事是不是你的手筆?”

    賢王眼神便有些飄忽,笑道:“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沈麗君看著丈夫,冷笑道:“六弟好端端的怎麼去了皇陵?他的性情,你我也都有所了解,如何巴巴跑去皇陵為皇祖父守靈祈福,還不是你設計的結果,我本以為是你要挑撥他與太子的關係,沒想到竟是設計我沈家!”

    賢王深深嘆了口氣,點頭承認道:“是的,他確實是我故意調開的!”

    沈麗君心如刀割,不敢相信地看著丈夫,厲聲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扶玉!她可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啊!你這是要取了她的性命啊!”

    賢王看著妻子的眼睛,苦笑道:“她若不是你的親妹妹,我早就取了她的性命了!”

    沈麗君驚駭地看著丈夫。

    賢王神情也有些激動,在屋裡背手走動幾步,轉身走到妻子面前,捉著她的手,說道:“你還記得那日道人為她批的命格嗎?”

    沈麗君不由喃語道:“母儀天下……可是……可是這種玄幻之說,並做不得真!當年先皇不也用了這種法子嗎?”  

    “是做不得真,可也要以防萬一!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賢王正色說道。

    見妻子兩鬢有有些鬆了,他伸手幫妻子抿了一下,又鄭重說道:“若說將來母儀天下,也該是你,而不是她!我若能登上寶座,那你就是未來的皇后!而不是你產子而亡,由她接任。你以後不要再胡思亂想,我們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

    沈麗君見丈夫如此情真意切,心裡一陣溫暖。

    自己強行懷了這一胎,其實已是兇險至極,那年京城大亂時,自己生下女兒,身體便壞了,不能再生子。

    可是她與丈夫感情深篤,她知道丈夫的才能,也知道他心懷大志,可惜自己什麼都幫不了他,尤其是不能幫他生個嫡子,後繼無人,以致於京城各派勢力不敢輕易站過來。

    可是丈夫仍對自己一往情深,這讓她愈加的愧對丈夫。

    所以明知自己若是強行生下孩子,無幾生還機會,她仍是要生下這個孩子來。

    可就在這時,一個道人來投了丈夫,無意間看到妹妹,說她有母儀天下的命格。

    她便拿了主意:若是自己真不好了,就讓妹妹做丈夫的續弦,既成全了妹妹對丈夫的一腔情意,也能幫著自己照看兒女,若是妹妹真有皇后命格,也能助丈夫成就他的大業,實現他的抱負。  

    雖然心中滴血,她仍是逼著丈夫對妹妹溫情一些,給她一絲希望,讓她能等到自己歸天的那日。

    可如今看到丈夫明明可以順水推舟地接受妹妹,為他的大業加一層保障,卻仍是選擇了放棄妹妹,這怎能不讓她感動!

    妹妹的名聲毀了,便絕了她嫁入皇家的可能,更是絕了妹妹對丈夫的覬覦。

    沈麗君如此想著,也伸手與丈夫十指相握,發誓一般說道:“對,我們要長長久久在一起。誰都不能代替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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