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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家的宅子可真是不小。隨著南宮越來到一面高牆外,他不動了。“書房在裡面,那邊院門口有下人守著。”南宮越低聲說道。我抬頭看看那高高的院牆,再扭頭看看身邊的南宮越,立馬身手利索地竄到了南宮越的背上,抱緊他的脖子說道:“跳進去吧!”反正是不能再讓你把我夾胳膊下了,我暗道。

    南宮越背著我縱身一跳,越過圍牆,落入院中,幾個閃身便到了江安邦的書房外。果然院中並無下人,南宮越帶著我光明正大地走上書房前的迴廊。我一看書房前的窗戶就有些發愣,再把幾個窗戶都細看了一遍,我樂了。“怎麼了?”南宮越低聲問。我指著窗戶上幾個指尖大小的小洞,低聲笑道:“你看你都不是第一個,這人都不知道來幾撥了。”南宮越順著我指的,細看這些洞,有大有小,有粗有細,有高有低,一看就不是出自一人之手。看來這電視上也不都是騙人的啊,起碼大家晚上來偷東西的時候都用了這個方法。不過我也就納悶了,為什麼後面的人非要自己再戳一個呢?用前人留下的不好嗎?你看把這好好的窗紙戳得都快成紗窗了,難道是高度不合適?我這裡胡思亂想,南宮越繃著個臉,輕輕推開書房門,拉著我進去。書房倒是不小,不過擺設卻也一般,我也就放棄了想順點東西走的念頭。“羊皮在哪兒找到的?”我問。“書架後的牆上有個暗格。”南宮越說道。我不禁有些佩服,仔細看了看書架,行啊!南宮越你挺能嘛,這麼隱蔽的地方都能找到,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像電視上演的也有很多東西藏在書架後啊。  

    視線無意間掃到書架旁的一幅畫上,畫的是一個人在松樹下撫琴。我隨手撩了下畫卷,卻發現畫後隱著個暗格,南宮越也發現了,急忙打開暗格,打開一看兩人都有些傻眼,暈死!裡面還有一張破羊皮!我拿出來,和南宮越手中的那張一對,一模一樣,我暈,這也是藏寶圖?這東西到底有多少?我看向南宮越,想知道他的意思。“再找找,看看這屋裡還有沒有。”他低聲說道。最後,我和南宮越在屋裡翻到的結果是:牆上共發現暗格六個,床板上暗格兩個,地上五個,房頂上四個,共計十七張羊皮地圖!都夠做十雙羊皮小靴了。看著翻出來的一堆地圖,我幾乎放聲大笑,可一看南宮越的臉色,愣是憋了回去。每一張地圖標的都是同一個地方,這江安邦到底什麼意思啊?我們這裡就翻出來小二十張,這偷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怎麼著?還打算人手一份?那還搞什麼武林大會啊?“我看這寶藏十有八九是假的吧?”我道。南宮越點點頭,低聲說道:“江安邦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不是你說,我也不會想到再回來看看,前面應該也有不少人盜走了所謂的藏寶圖,可為什麼沒聽見什麼動靜呢?”

    “難道這圖是惑敵之計?真的圖還在別處?”南宮越不語,低頭細看了一下地圖,“這圖中標的地方似離這裡不遠,如果這圖是假的,為什麼不標得遠一些呢?標這麼近的一個地方,去的人一看不就知道是假的了麼?”  

    是啊,我也覺得一頭霧水,為什麼要準備這麼多假地圖呢?好像在等著別人來偷似的,除非——“這地圖是在故意引著人們去一個地方!”我驚道。南宮越似乎也正想到這裡,點頭說道:“不錯,一個就在宛城外的地方,恐怕那裡早有人在等著我們了。”“那我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我問道。南宮越略微沉吟一下,說道:“我自己去,你先回前面和安陽他們在一起。”

    “帶上我一起去吧!”我央求道。這麼刺激的事情,我怎麼可以不去摻和一下呢?看看南宮越不為所動的樣子,我又威脅道:“你也知道的,那樂天就是瓦勒的三皇子承德,他整天可是貓看耗子一般看著我呢,你放心把我一個人丟這裡?要是我再被他抓回去,你對得起沈老頭麼?”

    南宮越一聽我說這個,突然變了臉,冷笑道:“承德要是想抓你早就抓了,絕對不會等到現在。再說就算你被他逮回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欠沈老頭什麼,救你不過是情分,不救也是本分!難不成你還成狗皮膏藥了!”我倒,南宮越一段話差點噎得我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他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我招他惹他了啊?再說他也還沒救我啊,我自己跑出來的啊,我怎麼就成了狗皮膏藥了啊?我滿打滿算不就是吃過他兩塊豆腐麼?我莫名其妙地看著南宮越。我這個人吧,別看沒事的時候嘴比誰都快,可是真氣極了的時候,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南宮越避過我的視線,一個勁地瞅羊皮地圖,瞅吧,瞅吧,我看你能不能瞅出人民幣來!越想越氣,你拽什麼啊?我還不信少了你張屠戶啊不,少了你南宮賣肉的我就得啃帶毛的豬了。  

    南宮越不答理我,開始把地圖又一張張地放回原處。我沒說話,氣呼呼地往外走,轉過廊子來到牆邊我卻犯了難,憑我這身手我也出不去啊,難不成還得大搖大擺地從人家大門出去?

    這個時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也能一跺腳就拔地而起,可是本人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新時代小青年,這樣的輕功從物理學角度根本就不符合力學原理。你就算把地跺出一坑來,你也只能再矮上三分,還是起不來。我正矛盾,南宮越從後面跟了過來。我扭頭就往大門口走,卻被他一把拽住,腳下一空,人已經被他抱了起來,還沒等我來得及掙扎,他就已經抱著我躍出了牆外。“放開!別沾上我這狗皮膏藥揭不下來了!”我低聲怒道。南宮越笑著搖頭,依舊抱著我快步走路。“放開!”我的脾氣也上來了,氣得大聲喊道。南宮越一樂,還真的聽話地放手了,不過卻不是把我放到地上,而是用力地拋向了空中,我只看到地面先是離我越來越遠,還看到了旁邊院子裡的海棠開得正濃……“啊——”我駭得驚聲尖叫,不是我膽小,只是自從我五歲之後我老爹就再也沒有能力把我拋得這麼高,而且南宮越把我扔得還不是一般的高。眼瞅離地面越來越近,我只得尖叫起來,南宮越又一把把我抄了起來,壞笑著問道:“還放不放?”我的心臟還停留在嗓子眼沒有下來,所以暫時根本無法回答南宮越的問題,只知道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打死也不放手了。南宮越只是彎著嘴角低頭看著我,臉上起了些紅暈,我心裡突然有些慌,急忙低了頭不去看他,一下子時間似乎停住了。好半天我才順過氣來,沒忘狠狠地瞪他一眼,掙扎著下地,下來的時候還不忘在他腳上狠跺了一腳,然後才拍拍自己的衣服。旁邊已有人經過,詫異地看著我們兩個,我老臉一紅,轉身趕緊往擂台那裡走。到擂台外圍的時候,正好看見孟安陽和葉帆在那裡等著我們,看見我們,兩個人都湊了過來。把裡面的情況和他們簡略地一說,他們兩個人也是驚訝,再問這外面的情況,葉帆說台上的那幾個重要人物都沒有動地方,看來應該是還不知道我們在後面的事情。南宮越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卻轉過頭對孟安陽說道:“你們在這裡,我一個人去看看,估計晚上就能回來。你們自己小心,別離了人群,記得哪裡熱鬧去哪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德行!想和我說就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還要對著孟安陽說給我聽。我撇撇嘴,心裡卻有絲甜,轉過頭去看台上的比武。南宮越交代了幾句就先閃身走了,我和孟安陽他們又擠到前面去,繼續昨天的賭局。其實這個時候我們三個人都有些緊張,所以才更要找一些別的事情來轉移一下注意力。我和孟安陽喊的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第 20 章

    剛和孟安陽賭完一局,旁邊擠過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來,笑嘻嘻地叫道:“姑娘,姑娘。”

    我掃了他一眼,他趕緊施了一禮,說道:“樂少俠看姑娘和孟小爺玩得高興,也想湊湊熱鬧。”說著雙手奉上一個不大的錦盒來。我接過來打開一看,“啪”的一聲又趕緊合上,緊張地掃了一眼周圍,我的上帝啊,難怪會這麼沉甸甸的,滿滿的一盒子黃金啊。“他想怎麼個湊法?”我問道。“樂少俠說和姑娘一起賭就好了,他壓姑娘贏。”小廝笑道。我看向台上,承德那廝正好也看向我這裡,沖我溫和一笑,好像能聽見我們這裡談話一樣,還向我微微點頭。我靠!他還真能裝君子樣!我再看看孟安陽那傻小子,就是論斤賣也賣不出這個價錢啊,你讓他拿什麼賭啊?突然間我又樂了,我馮陳楚楊什麼時候這麼有原則了?和那廝我用得著講誠信麼?我就是一直運氣太背,所以把他的金子都輸光了,他還能怎麼著我?“行了,你回去告訴他,我替他賭就好了。”小廝聽了後趕緊去給承德回話,我扯扯孟安陽的袖子,低聲說道:“大買賣來了……”

    等到傍晚,我和孟安陽都已經喊得嗓子嘶啞了,當然每場都是我輸,而且我還輸得興高采烈。早就和孟安陽說好了,那金子我七他三!我拿著錦盒遠遠地向承德示意,他看我,我還故作無奈地聳聳肩,把盒子倒扣過來給他看,告訴他都輸光了。沒想到承德那廝笑得更是一臉的陽光燦爛,側過身子和身邊的那個小廝低聲說了幾句,那小廝點點頭,又沖我跑了過來。“楚姑娘,樂少俠說輸了沒關係,咱們有的是金子。”說著又遞過來一個盒子。

    我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承德這廝耍我吧?這些金子對他來說那是小小意思啊,弄半天他花錢看猴戲呢,我這猴耍得還這麼敬業,嗓子都啞了。我再抬頭看向承德,只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立馬變成了一臉的jian笑。我一把奪過小廝手中的錦盒,惡狠狠地嘶聲說道:“告訴他,又沒了!還有多少一起拿過來吧!”小廝一時有些錯愕,但還是一路小跑地跑到承德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只見承德又看向我這裡。我沖他齜牙示威,他卻笑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直到晚飯時候,南宮越還是沒有回來,孟安陽有些沉不住氣了,其實我心裡也很慌,可是我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亂了陣腳,我可是這裡面最大的一個。我一個勁地給自己寬心,像南宮越這樣的帥哥,不管擱武俠里還是擱言情里那絕對是一個主角,不和女主來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實在對不起讀者、對不起作者,更對不起他這個姓氏!最不行起碼也得和女主有一段H戲吧。這倒好,我還只摸了他兩塊豆腐他就掛掉,對得起我嗎?況且這小子上午剛說了我是狗皮膏藥,現在就掛了,對得起我嗎?當然,以上所有的想法都是建立在“馮陳楚楊是女主”的假設之上,現在的關鍵是,我是女主麼?如果我是女主,有我這麼窩囊的女主麼?他奶奶的丁小仙,對我太不厚道!那裡南宮越還沒有消息,這裡卻又出了事,葉帆不見了。孟安陽、葉帆、我,總共三個人,少了一個人卻半天才知道,都怪孟安陽那小子一刻不停閒的嘴。他真的是離家出走的嗎?不是讓他爸給打出來的吧?由於一直都是孟安陽在說,安靜的葉帆更加不引人注意,所以當孟安陽終於感到口乾了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葉帆不見了。葉帆雖小,但絕對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的孩子,所以她的消失,絕對不是因為孩子的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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