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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姐姐沉吟了片刻,說道:“這種東西我倒是能配出來。”我狂喜,滿懷希望地看著胡姐姐。“可是,丫頭,”胡姐姐皺眉說道,“你這路子行不通啊,你想過沒有?你是個貴妃,且不說暴病死了會不會有人受到牽連,就算能混過去,你的後事也絕對不會簡單了事,估計得埋在皇陵里,你爬得出來麼?別到時候真的被人家給活埋了!”一聽胡姐姐如此說,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自己立馬像泄氣的皮球,沒勁了。
再和胡姐姐商量,她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外面的小太監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說是還要回去給皇帝回話,只得送走了胡姐姐,不過胡姐姐還真是夠意思,給我留了不少的好東西,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小聲交代我,如果哪天守宮砂弄丟了就去找她,她一定能給我點回來。我再次狂汗!乾笑著謝過她的好意。日子又晃晃悠悠地過了幾天,我幾乎對於飛出這深宮已經不抱希望了。那日傷了南宮越,我知道,可是又有什麼辦法?現在給他一刀子,總比以後慢慢剜他的肉好,短痛總是比長痛要舒服得多。沒有想到他會對我有情,雖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曾心動,可一直以為那只是我的花痴病在作怪,畢竟對于帥哥,誰都會有些幻想。也感到兩人之間似乎有些情愫存在,但是一直覺得那是朦朦朧朧的,從來沒有想過以後會怎樣,現在要看清這層朦朧,我才發現,我實在是沒有資本去要這份情。他的情太重,我承受不起,如果沒有對等的感情回報給人家,我寧可選擇不接受這份感情。
承德也好幾天沒有了消息,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對於他,我已混亂了,理不清道不明,明知道他是罌粟,可是自己還是上了癮。他和南宮越不一樣,我這樣告訴自己,他是灑脫的,風流的,他的情可以收放自如,就像他和我親熱的時候可以隨時剎車一樣,所以,即便我以後回去現代,他也不會有什麼傷害。也許,沒等到我回去,他就已經厭倦了呢,我自嘲道。也許,我對於他來說,只是一時的新奇與刺激。我想,我和承德,在玩一場刺激的遊戲,當我回去的那天,就是game over的時候,我會在我的現代繼續我的生活,而他,會在這裡爭奪他的皇位,然後坐擁他的三千佳麗。
我身上的疙瘩在胡神醫的“醫治”之下快痊癒了,可是胡神醫卻也交代過,因為這身疙瘩是由於我體內熱毒引起的,所以雖然現在消了疙瘩,但是體內的毒卻還沒有排清,所以千萬不可侍寢,不然就會把熱毒傳給皇帝。我樂得差點把胡姐姐當活佛供起來,畢竟那身疙瘩長誰身上誰都嫌難受。皇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估計也想不到我會和這胡神醫有舊交吧。天氣日漸炎熱,所以我更加不愛出門,每天只關了宮門,穿著吊帶裙和拖鞋,拉著素兒幾個打打麻將,或者用古代的話說,打打馬吊。素兒她們幾個倒也樂得自在,只是每次輸錢給我這個主子的時候,嘴上雖不說什麼,可心裡難免會有些嘀咕。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一國的貴妃,怎麼這幾個小錢還算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像人家別宮的娘娘,桌子上的錢隨手就賞了下人。看著自己錢匣中的錢越來越多,我得到了空前的滿足感,雖然在這深宮裡用不到什麼錢財,可是我看著它們就覺得舒服,有點像夏天裡吃冰激凌的感覺,從心裏面往外慡。皇帝曾把我召去一回,倒也沒說什麼,只隨意問了問我日常的生活,我趕緊聲情並茂地向他描述了我目前的幸福生活,以及對於瓦勒,對於皇室,尤其是對於皇上他的感激之情,讓我到了這宮裡有到了家裡的感覺。實在是太溫暖了,皇上關心我,太后疼愛我,皇后照顧我,就連皇子都時不時地夜探我,當然,最後關於皇子這句我是在心裡說的,打死也不能說給皇帝聽。皇帝這次面帶微笑地聽著我說,期間還叫侍女給我倒了杯茶。接茶的時候我手腕上系的絲線滑了下來,皇帝還瞥了一眼,然後看了看他手腕上那根明黃色的絲線,挑了挑嘴角。我有些心虛,想起來承德系的那條和我的一樣,生怕被皇帝看出來,忙把絲線收回袖子中。偷眼看了看皇帝,他貌似沒有怎麼注意,我暗鬆了一口氣,心想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統共就那麼幾種顏色,除了皇帝單用明黃色的外,其餘人的都差不多,總會有撞車的。我甚至還想一共七種顏色,進行排列組合的話,一共可以有多少種花色呢?想了半天,也沒有算出來,看來有些日子沒有學概率,忘得都差不多了。皇帝和我閒聊了幾句後就讓我出來了,倒是沒有為難我。經過這次談話,我發現皇帝還是挺有成熟男子的魅力的,話不多,可是每一句都能說到點上,看來,男人還真是越老越有味道。
再次和承德見面,卻是在舞伎芷桑封妃的盛宴上了。誰都沒有想到芷桑會被封妃,我雖然已經察覺芷桑不會只是個簡單的舞伎,皇帝哥哥派了“三十六計”,就一定有他的安排,既然他不打算讓我知道,我也就沒有去打聽的欲望,畢竟這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不見得有好處。
可是我卻也沒有想到皇帝會把芷桑封妃,皇帝絕對不是個好糊弄的人,這點我早已經清楚,他難道沒有看出芷桑是計麼?為什麼還要往裡面跳?而且為什麼會寵幸芷桑呢?芷桑長得是很美,不但美,而且還帶了一絲英氣。可是這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美女,皇帝為什麼會專門挑上她呢?那一曲歌舞會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這裡面又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我真的想不清楚。封妃儀式很盛大,看來皇帝很重視,我是打定了主意少說話,少露面,爭取讓大家忽視我,可是沒有想到,我還是成了重點中的重點。因為,我被劫持了,我在皇宮中被劫持了,很意外,是不是?
當時芷桑已經接了封妃的印冊,左皇后一臉笑容地看著芷桑,然而我怎麼看都覺得不舒服,這女人,胸襟是不是太過寬廣了些?難道自己的老公這麼娶小老婆,她就真的一點也不嫉妒?
我不信,所以開始覺得這個左皇后有些假,還不如那賀蘭貴妃,把不高興掛在了臉上。看著皇帝把芷桑從地上扶起,牽著手走上禮台,賀蘭貴妃甚至還冷笑了一下。侍衛叢中突然有點混亂,一個原本穿著侍衛服飾的人突然仗劍沖了出來,臉上還蒙了面巾,估計是剛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蒙上的。一時下面有些亂,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又怎麼混入了侍衛隊。與其說他沖了上來,還不如說他飛了上來,腳尖在幾個人的肩上一點,就已經到了台前。
他身後也有武功高強的侍衛拔地而起,緊隨著他追了過來,可是卻差了那麼幾步。由於這裡都是皇親貴胄的,一時誰也不敢隨意發she暗器,畢竟誤傷了哪個都承擔不起。那人如同離弦的箭,連人帶劍地卷了過來,劍尖直指皇帝,皇帝身旁早有隨從用身體擋了過去。承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衝到了皇帝身前,側身引過那刺客的劍,一掌劈了過去,那刺客劍尖一挑,從承德的手臂上滑了過去,有血滴了下來,承德的臂上立即見紅。這時後面的侍衛也已經趕了上來,把那刺客團團圍住。那刺客功夫也真了得,被這麼多的高手圍住卻也不驚慌,一把劍使得密不透風,似已經把周身都護了進去,滴水不進。
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誰也想不到這種場合還會有刺客來行刺皇帝,這簡直就是對皇權的挑釁。早已經有侍衛把皇帝團團護了起來,沒想到皇帝卻揮揮手讓他們退開,面色沉暗地看著這個刺客。
有侍衛過來護著后妃們離開,除了左皇后和賀蘭貴妃外,別的后妃幾乎都嚇得腿腳發軟,差不多是被身邊的宮人攙扶著才能走。承德原本垂手站在皇帝的身邊冷冷地注視著下面的打鬥,聽到這邊的動靜,看了過來,目光掃到我這裡的時候頓了頓,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注視著場中的變化。
宮中的侍衛首領付成友嚇得汗“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不知道是被刺客嚇的還是被皇帝冷冽的眼神嚇的,他偷偷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臉上抽動了一下,提著刀也沖了上去。這麼多的侍衛還制不住一個刺客,就算皇帝沒事,恐怕他的腦袋也要保不住了。我看得有些傻,這場景有點像角逐奧斯卡獎的武俠大片,幾乎都不像是真的。我這才知道人家真正的高手都去當刺客了,沒有人去參加武林大會,那武林大會上的高手和這刺客相比,簡直就是用扭秧歌的和跳芭蕾的作比較。不知怎麼的,那刺客的身形我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驚,當素兒來扶著我退下去的時候,我都忘了答理她。付成友不愧是侍衛首領,一把大刀使得威風凜凜,那刺客好像也感受到了壓力。一聲長嘯,就聽見“叮叮噹噹”一陣響聲,侍衛們手中的兵器竟被刺客的劍震開,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刺客從地上拔起,一個鷂子翻身就輕輕巧巧地落到了圈外。皇帝身邊的侍衛急忙又把皇帝護在了中間,沒有想到那刺客只看了皇帝一眼,卻沒有再向那邊衝去,而是衝著后妃這邊疾沖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退走的后妃們一陣驚叫,侍衛們急忙架劍迎敵,可是那刺客在他們身邊掠過,只是把他們的武器震落,竟奔著我這邊過來了!我沒跑,我知道就算跑也跑不過他,不過我也沒有打算跑,因為我認出這刺客竟然是南宮越!
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落到了南宮越的手裡,他一手圈住我的腰,一手拿著劍比到了我的脖子處。我這時才有些傻,沒想到他衝過來竟然是拿我做人質!侍衛們一時不敢往上沖,只團團地把我們圍住,我低聲罵道:“你劫持皇帝比我管用多了!劫我有用麼?”南宮越不語,只是衝著皇帝厲聲喊道:“讓他們都退後!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
第 26 章
我聽著他的話,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但是我還得幫著南宮越逃出去,只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看重我這條命。我甚至在想,我該怎麼做戲才真實,是英勇地喊“別管我,向我開火”,還是狗熊地哭著喊“別過來啊,放了他”。
承德領著侍衛過來了,站在圈外,嘴角挑了絲冷笑。我有些擔心,難道承德也認出了南宮越?
南宮越把我的腰摟得很緊,我不禁咧了一下嘴,側著頭低聲說道:“你松點,一會兒脖子沒斷,腰先斷了!”南宮越摟著我慢慢往後退,侍衛的圈子也慢慢地隨著我們移動。“救我啊!皇上。”我大聲哭喊道,做出一副想掙扎卻又不敢的樣子,感到身後南宮越身體一震,就聽見他低聲問道:“你就這麼留戀這個地方?”我暈,難道我在演戲他也沒有看出來?我真的很想白他一眼,可是卻生怕他的劍走了火,真碰到我的脖子,只得對著天翻了翻白眼,低聲怒道:“留戀個屁!我在被你劫持啊!總不能還笑嘻嘻的吧,我大腦又沒短路,做戲也得做像了吧!”南宮越聽我如此說,不再言語,我卻覺得我的腰好似又被緊了緊,這回真的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