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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拿出手機,給自己經常光顧的一家品牌店打電話,讓他們儘快給自己送一件衣服過來。
也幸虧她經常從那裡買衣服,店裡工作人員也熟悉她,不然就這麼一個電話,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因為是老顧客,店裡早就記住了她的喜好和身形,平時店裡有什麼新款衣服,就會給她打電話通知,讓她過來看看,所以兩方合作的還不通錯。
因此過了不久,就有人把店裡新到的幾個款式的衣服都給她打包送了過來。
周雲蓁這個時候哪裡有挑衣服的心情?送來多少她就接受多少,看都沒看,就把袋子提了進去。
進了房間,立馬就脫了浴袍,隨便從袋子裡拿出一件衣服套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天早就黑透了,周雲蓁也沒有吃飯的心思,拉上窗簾就和著衣服睡了過去。
也不擔心周庭彰會等她,反正他早就習慣了自己整晚加班不回家,先過了今晚再說吧。
第二天周雲蓁給傷口換了藥以後,立馬就打包東西離開了這家賓館。
帶著墨鏡,穿著高領毛衣的她根本看不出來哪裡受傷了,依舊光彩照人,跟昨天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驚的那個前台接待張著嘴巴半天回不過神來。
周雲蓁先是打車去了王旋咖啡店附近,她的車還停在這裡,得開回來。
路過昨天出事的那個地方時,周雲蓁緊緊閉上了眼睛,緊握的雙手泛著冰冷的慘白,還微微顫抖著。
賀溫說的不錯,那一天從此成了周雲蓁一輩子的噩夢,每每想起,就恨得咬牙切齒,越恨越忘不了,可謂是記憶猶新了。
開著自己的車子,周雲蓁悠悠閒閒地找了個不錯的酒店,上了樓以後,才摘下墨鏡脫下毛衣,露出來布著血絲的眼睛,還有別包紮了好幾處的脖子。
呆呆地看了鏡子裡的自己好久,她的反應過來,收回目光,轉身從鏡子跟前離開。
自己這樣子,短期內回不了醫院了,也回不了家,乾脆就在酒店住下吧,也不去醫院了,無論怎樣,她都是不可能讓別人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招來閒言碎語。
周雲蓁先給周庭彰打的電話,就說醫院裡突然有個緊急任務,需要他們連夜出差,作為同行醫師,她現在已經身在外地了,可能會呆幾天才能回來,讓他別擔心自己。
如同大多數家長一樣,但凡是孩子的工作需要,他們都是絕對支持的,就希望自己孩子能幹出點成績來。
周庭彰一聽說是出差了,連是哪裡都不問了,就讓她好好工作,別擔心家裡,他沒事兒,根本就不曾懷疑女兒會不會在說謊。
在他心裡,周雲蓁還是方面對他言聽計從乖巧可人的女兒,也有些能力,自然是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是醫院那邊可就不像周庭彰這麼好說話了。
她的主任本來這幾天對她就有些不滿,工作消極神情恍惚,這哪是作為一個醫生該有的樣子?
然而現在,主任還沒看見周雲蓁的“改過自新”,就聽見她要請假,時間還不短,心裡自然來氣,於是在言語間就有些沖。
也不是不給她請,但還是說了很多,無非就是年輕人不能驕傲自滿,不然只會退步,可不能因為粗短的眼光而丟了大好的前程。
周雲蓁陪著笑臉,不斷地答是,對於主任的不滿,也只能選擇視而不見,不然她還能怎麼辦?
主任是全國有名的專家醫師,平常人想得到他的一句提點都難如登天,自己作為他看好的後輩,自然更得要努力,千萬不能叫他失望,更不能惹著他,自己以後若是想在這個圈子裡有所作為,有主任的支持,就事半功倍。
所以,就算主任說話再不客氣,她也得客客氣氣地接受著,迎合著他。
等好不容易應付完了主任,她才長長吁了一口氣,無力地仰靠在沙發上,空洞的眼神平視著前方,襯著她此時木然的表情,整個人顯得疲倦又迷茫。
就這麼坐了一下午,周雲蓁才找回了些力氣,慢吞吞地爬起來,走到衛生間,小心給自己傷口消毒換藥,再包紮。
後來的幾天,她也都是這麼過的,不說話不外出,有什麼需要,才不得不打酒店內線電話,然後繼續陷入死寂。
日復一日的死氣沉沉,周雲蓁自己也不知道這種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但是,現在她還不想走出去。L
☆、265 呆萌的賀溫
杜若給周雲蓁來電話的時候,她正在看手腕上快要脫痂的傷口。
本身自己就是個醫生,再加上傷口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是相當謹慎小心,整天就想著怎麼快點恢復,因此,在傷口快要脫痂的時候,她就開始準備著真去外地一趟。
脖子上有些傷口的痂已經脫落了,露出鮮嫩粉紅的新肉,雖然看起來不太嚴重,可是周雲蓁不得不擔心。
她簡直不能想像自己白皙修長的脖子上出現幾道疤時會是什麼樣,還有手腕,她絕對不容許自己身上出現一點瑕疵。
所以還是得去醫院,可是不能出現在b市的醫院,萬一被人認出來,那她辛辛苦苦地躲了這麼長時間又算什麼?
周雲蓁早就想好了要去哪個地方,以及哪個醫院,甚至在今天,就已經提前預約好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電話,以為是自己父親,皺著眉頭嘆了口氣,心裡想著怎麼找藉口把這個所謂的“出差”時間再延長一點。
可是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來電人時,神色一下子就變了,眉頭皺得更緊,她來電話幹什麼?
是想看笑話嗎?
可不是麼,杜若的確是想看笑話來著。
“喂,若若。”周雲蓁眼神不耐煩,聲音卻溫和有禮。
“雲蓁,你現在怎麼樣了?”杜若一開口就著急地問著。
“挺好的啊。”周雲蓁假笑一下,敷衍道。
“那傷口怎麼樣了?結痂了嗎?會不會留疤啊?”
杜若看似很關心,急切地丟出了好幾個問題。
周雲蓁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從杜若嘴裡聽到什麼傷口的話,這感覺就像是你的傷口好不容易結痂了,卻突然被人撕裂。又撒了一把鹽。
“我……恢復的很好,不會留疤的。”周雲蓁沉默了一下,眼色陰沉地斬釘截鐵道。
杜若聽言挑眉一笑。充滿諷刺,說什麼笑話呢。當她沒看見那些傷口啊?就算不會留疤,目前也好不到哪裡去。
“那就好,我還擔心的不得了,那你現在在家裡嗎?”
杜若繼續關切著,心裡卻早就肯定了周雲蓁絕對沒住家裡,不過,為了面子,她估計會說在家裡吧?
果不其然。周雲蓁嘴角一僵,:“是啊,最近在家裡休息。”
“那伯父呢?他看見你的傷口一定很擔心吧?你給他說了你為什麼被打了嗎?”
周雲蓁的臉徹底冷了下來,眼睛也冷冽得好像一塊寒冰。
“他最近不在家,出去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杜若聽的出來周雲蓁聲音里的冷淡,暗暗搖了搖頭,又不是真毀容了,這麼經不起打擊幹什麼?再說,自己這也沒說什麼啊。反應就這麼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