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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大房跟二房看似直接衝突要大得多,要當初他死在江南了,說不得也得被冤枉到二房頭上去。

    溫宥娘嘆氣,“其實人難免偏心。”

    就她上輩子的叔伯的孩子,她也有偏心的,更喜歡其中的一個堂妹跟堂弟。

    孟世子聽到這話,以為溫宥娘想起的是當初在溫府中被溫家大爺慢待的日子,就道:“以後有了孩子,我就一個都不會偏心。”

    溫宥娘沒聽出孟世子的意思,只嗤道:“不偏心,嫡出長子與次子能一樣?”嫡長子繼承家業,要兩個孩子以往待遇一樣,後來有一個多出一個爵位或是分出多一大半家產來,難免不心裡犯病。

    說來說去,人性難測。以後是好是歹,得看教育也得看命。

    第二日溫宥娘與孟世子起得都有些晚,溫宥娘沒上妝的習慣,眼皮有些青,讓六太夫人看見了,難免說教,“就是有千萬言,你們倆也有一輩子不是?這是要一口氣說完了,以後就互相瞪眼?”

    溫宥娘對著六太夫人討好的笑了笑,立馬出賣了孟世子,“母親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哪來那麼多話跟人說。是他自己睡不著,一個勁兒的說話。”  

    六太夫人卻是想起溫宥娘還沒跟孟世子圓房的事情來了,就道:“女婿如今也是二十的人了,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當初他為了你,連屋子裡的人都攆了乾淨。晚上沒個事兒做,要不成過幾個月了你要是還沒來葵水,就從丫鬟里給他挑一個?”

    給自己男人找女人,就算他們兩個是協議夫妻,溫宥娘覺得她也完全沒那個想法,“母親,他自己懂事兒著呢,哪還用我替他安排人。就勾欄院裡,不就有一群老相好。”

    這語氣,簡直不能太酸,溫宥娘自個兒沒發覺,六太夫人卻聽到耳里的,只心裡好笑,嘴裡道:“也盼著你葵水早些來,等圓了房了就好了。就怕你壓得很了,他反彈起來作妖。”

    要說男人,六太夫人自覺比溫宥娘懂得多,自然要多多教導溫宥娘這方面的事兒。

    溫宥娘壓根兒就還沒考慮過這檔子事,見六太夫人問得多,就道:“母親放心,等晚上我問問他了。”

    卻又自顧自道:“這幾年我打算把他給教出來,白日裡讀書,晚上哪還有時間想東想西。”

    完完全全一副妒婦的嘴臉,六太夫人就隨著溫宥娘的話道:“說的也是。”六太老爺一輩子也只有她一個,其實六太夫人也不喜歡有妾那一套,說納妾也只是下下策,私心裡覺得溫宥娘這法子好極了。  

    等晚上孟世子跟溫余卿學了一天回來,聽得溫宥娘問他要不要給他買個妾回來,孟世子連連擺手,“別,買來也沒用。我一天要學的多去了。再說新婚燕爾的,誰家納妾了?”

    其實孟世子的底子也不算差,到底東宮裡也不至於連個教孩子的都選不出,也還跟他阿姐所出的太孫和另外一個皇孫一起混過日子。雖然都比他小很多,他算是重學兩回,也算得上是溫故而知新?

    所以孟世子字是識得全的,字義也都了解。就是倒霉的珠算,讓他有些頭疼。還有背文章什麼的,難受得很。

    溫宥娘聽到這個答案,滿意得很。反正她問了,他說不要,難不成她還上趕著去送妾。

    孟世子卻是拉著溫宥娘的手說:“明日我就先停一日,黃寶有那廝我還沒把人勸到的。”可千萬別再叫他讀書了,簡直要了他的性命了。

    溫宥娘就道:“他過幾日大婚,你尋個機會送份禮去。雖兩邊沒什麼交情,以後總有交情的。”

    孟世子一聽說還得過幾日,也沒嘮叨的心情了,只倒頭就睡。

    溫宥娘見他睡得這麼快,也跟著迷迷糊糊的睡了,心裡還在想溫余卿當初可比孟世子勤奮多了,也沒聽說叫過什麼苦,就他一個顯得嬌貴。又念阿彌陀佛還好溫余卿不是真早產,不然哪來的小三元,連一個大男人學那些東西都叫著辛苦何況孩子。  

    如溫宥娘所料,孟世子的勸說之路並不容易,只一開始就被拒絕了,更是連禮物都被興國侯世子拒之門外。

    帶著禮物回莊子的孟世子十分沮喪,但對著溫宥娘說之時,卻是帶著邀功的神態道:“雖是被拒絕了,不過也沒讓外人瞧見。”

    這丟人了只求外人不知道的心態……溫宥娘就覺得這世道上哪來這麼好玩的人吶,可是少見得很。物以稀為貴,少不得要多珍惜兩分才行。

    “嗯,還有一個月我們就得離京了,你只有二十多日的時間。”溫宥娘算了算與孟世子道。

    孟世子苦惱得很,跟溫宥娘訴苦,“就那人,假正經得很,我跟他就不是一路人,又哪說得動?”

    溫宥娘少不得鼓勵鼓勵他,“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要最後實在不行,不如我去說一說,指不定他就願意了?”

    孟世子這人本事沒多大,就是愛面子,哪容溫宥娘替自己出面,還是去見的前未婚夫。兩人或許還有可能有些沒斷的情,不然為何溫宥娘獨獨選中了他。這天子腳下,跟太子與大皇子一派不親近,名聲也不錯的勛貴子也不是沒有。  

    一想到這種可能,孟世子就立馬恢復精神了,道:“我與他之前本就無交集,貿貿然尋他說此事自然不妥。不如待他大婚後,我再尋機會與他說此事。”

    溫宥娘點頭,“也好。”

    雖是這般說,溫宥娘也少不得提點他一些,“從軍他必然是要去的,只不過你要說服一個人,少不得讓他瞧見了好處了,不然他憑甚聽你的?”

    孟世子道:“他家如今不過個空爵位,以後的擁立之功還不夠麼?”

    溫宥娘卻是道:“如你所說,他若能到軍中立足,手握軍權,何須現在就臣服與人?只等最後關頭,有的是皇子拉攏,他能選的更多,最後那一下的擁立之功更重。是你,你會怎麼選?”

    以從龍之功來誘惑一個正人君子自然不行,就說興國侯世子不是正人君子,以他文武雙全,才智可人的實力來算,就不會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賭場上下注最早的,往往都只會是炮灰,更何況就如今興國侯世子擁有的資本還不夠,又哪會賤賣自己僅有的資本。

    於興國侯世子而言,現在就投靠太子,明顯風險高過了收益。  

    不過也只是說服的籌碼還不夠,不然這種人也並非談不下來。

    溫宥娘看著一個人坐在那沉思的孟世子,倒是想著要是能讓他從這件事上多學些東西倒也不錯。

    人的極限都是逼出來的,孟世子總得被逼一逼才知道他的線到底在哪。

    然後才能慢慢教導不是?

    興國侯世子大婚後,只過了三日,孟世子又去了。

    溫宥娘覺得,能讓孟世子能每一次都堵到興國侯世子也算是挺有能耐的,畢竟興國侯世子並不是他,沒事兒整日在街上晃蕩。

    六太老爺時不時的出門會友,剩下六太夫人難免無事,就與溫宥娘說話,“說是讓他跟著余卿讀書,這東一天西一天的,又哪是讀書的樣子。你竟也不多說他兩句。”

    溫宥娘笑著道:“世子本來就是耐不住的性子,一開始哪能靜下來讀書呢,少不得還是要慢慢來才行。能安坐幾日就已經不錯了。”

    為免六太夫人過於關心孟世子,溫宥娘少不得說說京中溫府中的事,“長倬是個能讀書的,就是三房如今亂得很。聽說那個官女支出身的,看樣子是有些嫌長倬礙自己兒子的路了。”  

    六太夫人本就不喜歡那個官奴子,聽聞此言就道:“能收留他們母女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他們竟還如此不知足?”

    溫宥娘道:“誰又知道,長倬他生母也是個不消停的。兩邊對上,也不知誰對誰錯,卻是上回過年都鬧過一出。如此下去,長倬與嬌姨娘在一起,又焉能不受影響。”

    六太夫人就道:“少不得要把孩子跟生母隔開了。”

    只是想到京中溫府那情況,六太夫人就覺得把人留在那府中並不好,“聽說另一個讀書也不錯,倒是一山不容二虎了,還是移出一個來的好。”

    “我也與母親這般想著的,只怕嬌姨娘不願意呢。”溫宥娘嘆氣道。

    六太夫人知曉溫宥娘說的意思,只是他們夫妻再想再過繼一個孩子,四房也不會同意,但帶一個人出來,與六房一道回祖地,卻是未必不行,就道:“嬌姨娘當是知曉怎麼才是為自己兒子好的,她只在府中伺候她老夫人就好,其他的也不用她操心長倬的事情。”

    溫宥娘就道:“也得要四房的答應才好。”

    六太夫人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只嗤道:“他自會願意的,恐還巴不得。”

    至晚間孟世子回來,卻是沒跟溫宥娘說興國侯世子之事,不過看他神色,當是還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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