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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聲聲的說著愛自己,可一出事,連問都不問卻在心裡給自己定了罪。還有那個嬌姨娘,居然又得了寵,還不知道會驕縱到哪一步去。
仇氏心裡亂得並不比溫長慧的少,只是很多話她都不能跟還是孩子的溫長慧說,只悶在心裡,那些想法像刀子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凌遲著自己的心。
不過仇氏也沒做好見溫家大爺的準備。當初痘疹的事情,可以說是院子裡的丫鬟對溫宥娘姐弟懷恨於心,可如今下砒霜的事情,該怎麼跟自己夫君開口?
說自己的無辜的,說是自己母親動手,還是說只是廖嬤嬤見溫宥娘姐弟對自己不敬,所以心生怨恨下的手?
溫長慧看著一臉茫然,眼皮紅腫的母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畢竟下毒的是她的外祖母,不管怎麼說似乎都沒有理。
“娘。等父親回來了,我去尋他說說話。咱們把話說清楚,這件事是外祖母做的,可並不是娘的意思。父親那麼喜歡娘,是不會怪在娘身上的。以後我們再也不做壞事了,只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去求大姐,大哥也沒出什麼事,就當一切沒發生過!”
最後溫長慧能想到的,也不過是跟父母重新回到以前一樣的日子。父母恩愛,兄妹和諧,依舊是歡樂一家。
仇氏想著自己的心事,聽得迷迷糊糊的,只把最後一句聽了清楚,忙抓住溫長慧的手道:“不許去!”
“慧娘,你不許去!她就不是會吃虧的人。她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外祖母給她弟弟下毒,她肯定會還回來!”
仇氏說到這,身上頓時驚起了冷汗。她差點忘了溫宥娘那不肯吃虧的性子,哪會輕易放過此事。
“她不會放過我們的。”仇氏捏緊了溫長慧的手,也終於清醒了一些。
被緊緊抓住手的溫長慧叫起來,“娘。手疼!”
仇氏又急忙放下了溫長慧的手,十分嚴肅的囑咐道:“慧娘,這些日子你要小心。也別去招惹她們姐弟倆。”
“咱們等你爹今日回府,就讓他給我們院子裡砌一個小廚房。咱們自己弄來自己吃,不吃大廚房的東西。”仇氏咬著嘴,到底還是決定先去見溫家大爺。
☆、第039章劇情現端倪
仇氏要立小廚房的事情只在內院裡冒了一個泡就沒了,溫宥娘得知的時候還從丫鬟嘴裡聽到了一件大事。
“姑娘,薛家九娘今日醒了。”從外院打聽消息的夏荷走進屋小聲道。
溫宥娘聞言失聲,“命可真大!”
薛家九娘是平南伯薛家大房的嫡長女,在半月之前從南邊回京,在京中竟被鎮南侯的嫡長子戚鉞馳馬衝撞,這一昏迷就是半個月。
因平南伯是鎮南侯的副將,因此事發之後整個京中都震動了,紛紛議論兩家是否會交惡。而為了平息事態,皇帝有沒可能調回在南邊鎮守的平南伯與鎮南侯中的一人,也算是勛貴中最關注的事情。
如今薛家九娘醒了過來,恐怕許多勛貴都要惋惜不已。兩家之間沒有一條人命橫著,要交惡也沒那麼容易,想要去南邊掌軍的勛貴們也沒了機會。
“可不是呢。可真是福大命大,祖上積德了。”夏荷也感慨道。
在古代,昏迷了十多日還能醒過來,要不說是祖上積德,菩薩保佑都沒人會信。
溫宥娘與才回京半月的薛家九娘並沒有交情,得知這消息也只感慨一番後沒別的想法。
就是傳話的夏荷也更愛說仇氏那邊的消息,“早上鬧著要開小廚房,說是自己拿銀子,結果被老夫人罵了回去。說是她們那院兒,其他人可不敢做主。”
溫宥娘哼了一聲,覺得仇氏這舉動十分可笑。
夏荷在旁邊繼續道:“奴婢覺得,她那是做賊心虛了,以為誰都跟她一般惡毒。這是在防著姑娘呢。”
仇氏在廚房跟採買中的人一夜換了個乾淨,她要不急才怪。
對於仇氏的想法,溫宥娘才懶得去揣測,對方懷疑她會下毒報復回去,就讓仇氏一直心驚膽跳下去也好。
別說擔心她下毒,就算是仇氏自己吞了毒來陷害她,溫宥娘也不會害怕。
因為大廚房裡,她一個人都沒有。
在溫宥娘琢磨著放點什麼樣的流言讓仇氏心驚膽跳的時候,在京中的北城,也有人對她的存在表現出極大的趣味。
“你是說,這幾天,外面都在傳仇氏謀害原配嫡子?”躺在床上的姑娘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上還敷著布巾子。
跪在地上的丫鬟整埋著頭說話,“應是真的,下人們這兩天都在說這事兒呢。”
躺在床上的姑娘沒再問,只是睜著眼睛看床頂上的帷幔。
她才接受自己重生的現實,就發現重生回來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好比在上輩子,她只昏迷了五天,而這輩子卻昏迷了半個月。
又好比,在三歲就會病死的人沒有死還成了小三元,而在前兩個月就該不小心落入荷塘死去的人現今還活得好好的。
“說說她吧。”再閉上眼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姑娘重新開口道。
跪著的丫鬟在腦子裡琢磨了一番才道:“奴婢也只是從其他院裡的丫鬟嘴裡聽說過一點。溫家大姑娘從小就脾氣好,為人又大氣,跟京中的娘子們關係都不錯。就是有個惡毒的繼母,從小見不得她們姐弟好。”
脾氣好,為人大氣?惡毒的繼母?要不是身邊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兩輩子都一樣,薛九都要懷疑自己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不是重新活過了一回。
亦或是,她不過做了一場漫長而殘酷的噩夢。
“那繼母有幾個孩子?叫什麼名字?”薛九又問道。
“回姑娘。溫家大房有六個孩子。原配生了兩個,繼室也有兩個,庶出的兩個。繼室生了一兒一女,嫡二子叫溫長瀚,嫡四女叫溫長慧。”
溫長慧……薛九的頭瞬時一炸,鋪天蓋地的恨意捲來,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姑娘?可是頭還疼?”跪著的丫鬟聽到聲響趕緊抬頭看。
薛九忍住恨意,被子下的手捏得緊緊地,咬牙道:“無事。繼續說。”
“姑娘,要疼可別忍著。”丫鬟明顯更擔心自家姑娘的身子。
薛九睜開眼,怒道:“讓你繼續說沒聽見?”
“沒了呀。姑娘,奴婢就只知道這點東西。要知道更多,也得先讓人出門子打聽才行呢。”跪著得丫鬟叫苦道。
這都什麼事兒啊,姑娘一醒過來怎的就只問別人家的事情,也不想想自己身子有哪不舒服。雖然之前已經請了太醫來看,可誰知道有沒有後遺症。
丫鬟心裡的訴苦薛九自然是不知道,只看見人還跪著,心裡不知想到了什麼,頗為和善道:“別跪了,起來吧。自己尋個地方坐著。”
跪著的丫鬟忙道:“奴婢不敢。”
薛九冷下臉,“讓你坐便坐,難不成還要姑娘我求你才行?”
薛九的脾氣一向是不好的,丫鬟也不敢違背,只好起身尋了小圓凳坐了下來,又擔心自家姑娘哪不舒服就靠床近了一些。
“姑娘要想知道溫府的事兒,奴婢讓奴婢的哥哥去打聽就是。這會兒姑娘可別想太多了,太醫說了要靜養,少思慮呢。”
薛九冷笑,少思慮?再像上輩子那樣沒心沒肺的,怕是全家死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溫家的事與上輩子似乎有些不同了,薛九也知道自己才醒過來,身邊的丫鬟能在內院裡打聽到這點消息已屬不易,也就沒了責怪之心。
何況早吃夠了苦,又哪還有那些驕縱之氣。
“那就讓你哥哥儘快打聽出來。也不知道母親怎麼跟戚家說的,可有責怪戚鉞。”薛九道。
坐在床邊的丫鬟聞言,臉上露出了憤慨,“明明就是戚家郎君的錯,姑娘醒過來卻是讓夫人別怪戚家的人!莫不是咱們老爺在他們老爺收下做事兒,就該被這般踐踏?”
薛九聽到丫鬟的話,嘴角勾了勾,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被挑動出情緒,不由得嗤嗤笑了起來。
上一輩子啊,她要聽到下面的人這麼說,怕是早就鬧起來了。
可是結果呢?自己的急脾氣,不會拐彎的性子,卻是害了自己,也害得自己一家家破人亡。
在經歷過一世後,她哪會再生氣。因為再過幾天,衝撞她的人就會不小心死在了水裡,到時候薛家與戚家就會因此決裂。
戚侯爺會被皇帝從邊境召回,讓她父親代替戚侯爺的位置。
而她會被……
後面的事情不想也罷,薛九自嘲的想到,總歸是自己沒個好下場罷了。而本來已經在跟她議親的戚家,最後也落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