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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弟妹啊,你吭個聲啊……”電話那頭的聲音粗狂而愉悅。
這段時間A大隊的所有人都明顯的發現虞樂有些不正常,有時候吧偷偷在那傻樂,有時候莫名其妙在那發呆,更甚者隔段時間就悄悄跑去通訊部打電話。有人就猜測了哈,這虞大姑娘是不是戀愛了啊?大勇他們幾個兵崽子偵察了幾天,奈何虞樂的反偵察能力也是超強的,愣沒給他們抓到半點蛛絲馬跡。
今日可巧,大勇哥幾個訓練完經過通信部,小孟擰著個電話就吆喝起來了,“大勇,讓虞樂來接電話,”
“誰呀?”小五本來也就隨口一問,誰料小孟突然捂著電話神色曖昧壓低聲音說:“是個女的,聽聲音很年輕啊。”
“喔……”眾人一下來了精神,遠遠看見陸隊迎面走過來,也不顧軍人儀容了,賣力的對著他揮舞起帽子,“隊長,可被我們逮著了,虞大姑娘的相好來電話了。”
陸隊興沖沖的才將將跨進大門,誰料虞樂也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通信部。大勇馬上面色凝重而嚴肅的對著陸隊敬了個禮,鄭重的將電話遞到他手上,“報告隊長,大隊長的電話!”說完不忘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陸明城會意,臉不紅心不跳的,板著張公事公辦的臉,穩穩接住電話。
電話那頭的陸雨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虞樂一再跟她強調過,千萬不要輕易給他打電話,有什麼事他會主動和她聯繫。
但是這段時間連著好多天了,也沒有虞樂的消息,陸雨晴看著天氣冷了,愛心迸發了,想問問他有沒有冷啊,凍沒凍著?可誰曾想電話才接通,就聽到一群大兵的聲音,隱約間好像還聽到了她大哥的聲音。
這一驚嚇,本能反應就將電話扔給蘇夏了。
蘇夏鄙視的望了眼陸雨晴,語氣驕傲散漫,“喊錯了,我是你嫂子。”
陸明城剛接過電話,就剛好聽到了這句,微斂了眉,這聲音與他來說太過熟悉了,“怎麼是你?”
“哎?”蘇夏立馬由斜靠著門框變成筆直的站立了,怒瞪了眼陸雨晴,好傢夥,難怪會直接把電話都扔了,原來是陸黑子的電話啊。
陸明城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虞樂的臉上,只見後者正愣愣的望著自己。猶豫的開口,“你和虞樂……”虞樂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心裡一緊張,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臉上也是神色變幻。
“哈?”蘇夏噁心兮兮的推開不斷的在她胳膊上噌來蹭去裝可憐的陸雨晴,後者被推開後又哭巴著臉,雙手合十,急切的拜託她。
“你們怎麼回事?”不自覺地,連陸明城也沒發現自己的語氣突然變的嚴肅了起來。
“我們?啊哈……”蘇夏一閉眼,心道:陸雨晴,咱們的帳待會再算,“是啊,正如你所想的,我們正處對象呢。”
蘇夏本以為姓陸的一定會呵斥她早戀啊,不好好學習啊什麼的,但是沒有,很快電話那頭一陣騷動,但是奇怪沒有人聲了。
陸明城拿著電話,心裡有一陣悶悶的感覺,貌似不是很舒服,但是他也理不清。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虞樂,示意他過來接電話,然後將電話往桌子上一擱,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隊員看著陸隊突然失了開玩笑的心思,一時也摸不著頭腦,懨懨的也都跟著走了,但是仍不忘逗趣的拍了拍虞樂的肩膀。
虞樂見人都走了後,迅速的接了電話,“雨晴,是你嗎?”
蘇夏翻了翻白眼,將電話直接塞到陸雨晴懷裡。後者接了電話,裡面還是一疊聲的,“是你嗎,雨晴?說話。”
“是我啊,哎呀,剛剛怎麼大哥接的電話啊,嚇死我了,他們現在走了嗎?”
“我看陸隊的表情怪怪的,先不說那麼多了,反正都已經知道了。我去和他談談,先掛了啊,注意按時吃飯,注意保暖,好好學習。”虞樂囑咐完,等陸雨晴掛了電話後,也將電話掛了。深呼吸幾口氣,該來的總會來的啊,躲是躲不了的,想和人家妹子處對象,自然要先得到人家大哥同意,那才是邁向革命勝利的第一步啊。
☆、60、7月29日一更...
60、7月29日一更
蘇夏仰天懶懶的打了個大哈欠,陸雨晴將電話掛掉的同時,宿管辦的阿姨也回來了,算了電話費後,便高興的拉著蘇夏走了。
“我家虞樂真有擔當,他現在去跟我大哥攤牌了,往後我們就是光明正大了,我就知道我是有眼光的。”陸雨晴一副小女人的甜蜜模樣依著蘇夏,頭也搭在她的肩上。
“注意軍姿,”蘇夏不耐煩的將她給掰正,“我不是松樹,不要跟個菟絲花般的纏著我,你沒骨頭的嗎?”
“討厭那,人家高興嘛。”戀愛中的小女人又甜膩膩的來了一句。
蘇夏受不了的直接將她甩開,朝前面跑了,“小晴子,你可欠我一個人情啊,回頭將你新織的圍巾送我了。”
“啊?哎!那怎麼可以,那我是送給我家虞……”陸雨晴急急的辯駁,但突然意識到校園內來回走動的校友,又險險的住了口。這個蘇夏就知道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這從她們認識到現在,她都誆了她多少東西了啊。
迎面一列糾察走了過來,蘇夏對著他們敬了個軍禮,“最近我可能比較忙,臨近期末要考試複習什麼的,還有文工團那邊也給我安排了事,學校的校風校紀,就有勞諸位多費心了。”
隊長回了個軍禮,“什麼話,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本分。你好好學習去吧,期末一定要考個好成績。”
“那是自然,呵呵……”蘇夏和他們道別後,就朝著藝術系形體訓練大樓走去。陸雨晴加快速度攆了過去,“真搞不懂你,和糾察那麼客氣幹嘛?本來我們學生學習才是我們的本分,校風校紀的維持又不是你必須擔當的責任。”
“所以說很多時候,你是豬腦呢。糾察這行當吧,雖然不討人喜歡,但卻是個可怕的存在。你以為姐強大的威懾力是怎麼建立起來的,都靠兄弟們給面子,人敬我一分,我自然就要敬人十分了。”
“那你怎麼不敬我十分呢?”陸雨晴又開始不依不撓。
倆人吵吵嚷嚷的轉眼就到了六號教學樓,左振軍剛好拿著幾本書從樓上下來了,身邊還跟了個喋喋不休的女同學,幾人剛好打了個照面。
左振軍的目光暗沉的在蘇夏臉上逡巡了一遍,並未多話,略點了下頭,邁開長腿就朝男生宿舍走去。倒是那女同學有那麼點做賊心虛的感覺,目光在蘇夏“糾察”的袖章上停留了下,擠了滿臉笑紋,也匆匆跑開了。
“他好像還在生氣啊,這事都過去半個月了啊……”陸雨晴不解的開口,“一個大男人怎麼氣量那么小啊,我家虞樂就不會這樣。”
蘇夏若有所思的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也許,我那次太過分了吧,他畢竟是我們這屆民意評選出來的第一帥哥,帥哥是最要面子的。”
要說這事還得從半個多月說起,本來吧,左振軍因著和蘇夏是同鄉兼同學的緣故,偶爾左振軍找了些藉口,還能去尋她聊聊天什麼的。
關於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事,他的一干室友們可是羨慕的不得了,雖然蘇夏在很多的男生心目中那是可望而不可得的,畢竟人鮮紅的“糾察”袖章掛在那呢,你去追人家那不是往槍口上撞麼。可是人就是很犯賤的動物,越可望不可得從而越渴望。
男生對女生獻殷勤無外乎請客吃飯,幫忙提水拎重物,周末休息給你帶些小玩意什麼的。但是蘇夏姑娘是個神奇的存在,她壓根不吃這一套。呃……與其說她不吃這一套,倒不如說她獨立能力強,不稀罕這些。你說吃東西,人常常自己開小灶吃的比一般人都好,關於提水問題,就要提一下從開學不久後就有個某君一天到晚要追陸公主,蘇夏也不點破天天表情無辜的指揮著他給全宿舍打水。某君還以為“大棒蘇”默許了他的行為,天天跟打了雞血似的,被她呼來喝去還樂顛顛的。有次潘曉冉實在忍不住指責她,“蘇夏,你真是的,陸雨晴都讓你轉告他,她對他沒意思了,你怎麼還好意思使喚他啊?”
蘇夏表情更清純無辜了,“潘書呆,你不懂,我這是勞改呢。我以前常在思索犯事的人為什麼都要判刑,然後勞動改造,既然國家都這麼辦事的,總有一定道理的吧。”
話題扯遠了,咱言歸正傳,左振軍因著好歹和蘇夏也同學過一陣子相處過一段時間,多少對她的性子也是有些了解的。他心裡是計劃的好好的讀書期間不談感□,但是倆人的關係也不能生疏了,雖然自己對她有情,但有的事還是要順其自然,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的存在的,所以倆人碰面只談學習。左振軍每次回家會刻意到軍區大院門口轉悠,然後碰到蘇夏媽媽像恰巧碰到一樣,順便再問問可有什麼要帶給蘇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