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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的蘇夏又食不下咽了,是啊,多陽氣旺盛的一人啊,沒胃口的又想放筷子。蘇師長皺了皺眉看不慣的又準備長篇大論:鋤禾日當午了……
誰料蘇師長才剛起了個頭,電話突然響了,蘇姑娘跟發現救命稻糙似的,飛奔著跑去接了電話,沒想到居然是何飛,於是倆人就哈拉起來。等好容易哈拉完,電話跟個催命鬼似的又響了起來,後面一溜排的李世好、左振軍、某男甲、乙、丙等。等蘇夏一排電話打完,也口乾舌燥了。待轉個身準備倒水喝卻發現桌上那三人也不吃飯了,具是奇怪的眼神,神色各異的望著她。
夏琴過度熱情的打探道:“閨女,怎麼都是男孩子的電話啊?”蘇夏呵呵傻笑了兩聲,直白道:“沒辦法,太優秀了,追求者過多……”
吃完飯,陸明城拿了鑰匙整了整軍裝,準備連夜趕回去,蘇師長急了,說道都大晚上的,外面又大雪紛飛,高速也不知道通不通,太不安全了。家裡又不是沒地方住。夏琴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樓上不給你鋪的現成的床鋪嗎?好不容易來了,住一晚上吧。你先前睡覺的時候我已經給你媽打過電話,告訴他們你不回去了。”於是陸明城也沒推辭了,瞄了眼蘇姑娘越來越烏雲密布的臉,當真將外套一放,這就真不準備走了。
晚上家裡一切收拾妥當了後,夏琴鋪著被子莫名奇妙的嘀咕了句,“我看這陸家的大孫子是樣樣都好,可惜吧,就是個當兵的。”
蘇師長耳朵這次尤其的靈敏,一聽又不悅了,嚷嚷著開口,“當兵的?當兵的怎麼了?你嫁的不是當兵的?你閨女不是當兵的?沒有當兵的你現在能安安穩穩過天平日子?沒有這些拋頭顱灑熱血的當兵的,你以為……”
夏琴幽怨的望了他一眼,“你輕點聲,怎麼沒事就喜歡嚷嚷。再說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蘇師長卻是有點得理不饒人了,“喔,那你什麼意思?”夏琴一掀被子坐到了床上,“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不看你閨女大了,也是要說婆家了,只是可惜這麼好的年輕人是個當兵的,我捨不得閨女跟著當兵的吃苦。”
蘇師長驚訝的瞪大了眼,他沒想到夏琴居然提到這一茬了。不過說實在的軍嫂的苦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也是他一直覺得虧欠夏琴的地方,大好的青春都在苦苦等待中虛耗,臨老了,現在也是經常忙的沒時間陪她,用華倩以前的說法,等他們這些人老的動彈不得,不能在四處奔波的時候,又要將自己一身衰老疲憊的身體交給老伴照顧。這麼思索著倒是沒有話回她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膚淺……”
“就算我膚淺吧,這世上就沒有哪個當娘的願意看見自己孩子吃苦啊,哎,你說我怎麼覺得這次陸家那大孫子來咱家有點不對勁啊?”
“哪不對勁了?”
“哎,你說……”夏琴本想和丈夫好好聊聊,誰料蘇師長又拿著本書看的入迷,一副聊天興致缺缺的模樣,頓時也失了興致,不悅的嘀咕了句,“算了……”翻身就睡覺了。
☆、85
蘇夏前半夜如預期的那般又失眠了,在床上打了無數個滾後,終於在後半夜昏昏沉沉的睡去了。清晨朦朧中好像聽到有汽車發動的聲音,迷濛中抬起了頭,然後一栽,又陷入深度昏迷中。無意識的呢喃:“走了好,走了省心……”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終於感覺神清氣慡的時候爬下了床,食不知味的吃了媽媽做的早飯,夏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夏倒沒怎麼在意,活動活動了四肢意興闌珊的告訴媽媽去看書學習了,然後就上樓了。
蘇夏托著腮望著窗外的百年老樹發著呆,意識清明的開始回憶起昨天的那個吻,初吻啊?就這麼白白的沒了?沒了?沒了!那種熾熱柔軟的感覺毫無預兆的,就這麼鮮明的刺激著她靈敏的感官,她羞赧的揉著腦袋企圖阻止自己如泉涌般的回憶。
“你怎麼大冬天的臉這麼紅?發燒了?”突兀的聲響,嚇的蘇姑娘精神為之一振。戒備的盯著俯視著她的高大人影,緊張的挺了挺脊背,“你怎麼還沒走,沒聽說過拜個年還賴在人家不走的!”
“早上我送你爸去師部了,回來剛好經過這邊,就上來和你道個別。”陸明城自己從旁邊拉了個椅子,毫不避諱的坐在了蘇夏旁邊,“鬧鬧,我們得談談。”
“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說這話的同時又企圖挪動椅子往邊上移動,但是一手拽著椅子扯了半天沒動,心下奇怪,這才發現原來陸明城可惡的一腳踏在她椅子下的橫杆上讓她半分移動不了。怒視了他一眼,索性雙手托腮,目視前方直接無視旁邊礙眼的人了。
陸明城好心情的學著她的樣子,也一隻手托著腮,語氣卻很認真的說道:“鬧鬧,我們訂婚好不好?”
平地一聲雷,蘇姑娘手一滑,直接下巴磕桌子上了,“我這是幻聽吧?”陸明城扶住她的肩,迫使她面對他,目光真誠,“我們訂婚吧?昨晚我考慮了很久,你說我們該怎麼著也怎麼著了,你也承認我是你男人了,那咱們就把事情給定下來吧。”
“哎,陸明城,你說話別曖昧不清的引人遐想好不好?我們清清白白的,怎麼著了啊?”蘇夏瞪圓了噴火的大眼,一根根的掰陸明城扣在自己肩膀上的十指,奈何這當兵的就是力氣大,蘇夏很惱怒,索性偏了頭矯情的裝作什麼也聽不見了。
陸明城無意識的快速舔了下嘴唇,突然俯身貼在她的耳旁低語道:“咱嘴都親了,怎麼說我也是男人,應該對你負責。”蘇夏被那一股股的熱氣吹的臉上又開始發燙了,此時一聽這曖昧的言辭,急了,“誰要你負責了?見過自作多情的,沒見過這麼自以為是的!”
“好了,好了,好了,就算我自作多情吧,”陸明城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滿足的嗅著她的發香,“那你對我負責好了。”
若說那晚被占了便宜那是她活該,但是現在呢?有這麼霸王硬上弓的嗎?蘇姑娘矯情的又跺又踩,最終憋屈的發現男女果然是有體力上的天與地的懸殊,“陸明城,你別得寸進尺!啊,你就那麼無所謂的輕而易舉的,奪了我的初吻,啊哈,現在還居然好意思跟我提?啊呸!呸!”
“鬧鬧,”陸明城將她揉進懷裡,打定主意不放手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辯解,“你也沒吃很大虧,我也是第一次。”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基本上就沒聲了。要說這次他可是完全按照一隊長給制定的方針政策執行的,既然“君子路線”行不通咱就改變戰略方針走“無賴路線”了。都說烈女怕纏男,本來一貫君子作風的陸明城還膽顫心驚的害怕被蘇夏當流氓打,但就目前看來,收效顯著。陸明城思索著要是事情成了,一定要請一隊長喝兩盅,捨命報他支招之恩他也認了。
蘇夏費解了啊,這樓上都鬧了多大動靜了啊,她媽怎麼就不上樓來解救她閨女呢。殊不知夏琴早就被隔壁趙團長的家屬請去教做酸菜魚去了。
“哎呀,你再不放手,我就被你悶死了!這世上哪有你這麼霸道的人!封建社會還是奴隸社會啊,不帶這麼強買強賣的,既然大家都是第一次那就扯平了不成嗎?你放手!”蘇夏真心想對著陸明城的胳膊就咬上一口,但這樣不是更扯不清更曖昧了嘛。但是不知不覺中因為這個擁抱,而心臟狂跳了起來.
蘇姑娘因為自己心境的變化也暗暗吃了一驚,努力擺脫那種不知名的情緒,壞心眼的開口,“陸明城,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恩!”這一聲哼擲地有聲,連帶著也拉開了倆人之間的距離,只為了能看到現在蘇姑娘的表情。
“可是你知道學生是不能談戀愛的,訂婚更是不允許的。”
陸明城因為她的鬆口而大為高興,“這你不用操心,我都相好了,咱們只要雙方家長再請一些相識的叔伯見證一下就行了,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大辦,你想怎麼辦都聽你的。”
蘇夏有些動容,但是深吸氣,頃刻又擺出一副愁苦的表情,“你也是知道的,我是我們家的獨生女,我爸就我一個獨苗。但你不知道的是,我們老蘇家三代單傳,所以你想和我好呢也簡單。你嫁給我,入贅到我們家來,往後咱有了孩子也跟我姓蘇。”蘇夏說的尤其認真,仿佛真有那麼回事。
陸明城手一抖,俯視著蘇夏晶亮的眼睛,一時難辨真假,臉色古怪的重複了句,“我怎麼沒聽說過?”
“唉,封建思想害死人,正所謂家醜不外傳,你們陸家要傳宗接代,我們蘇家也是要傳宗接代的,香火問題一直以來都是中國人的大事啊!你也知道我爸沒當師長之前那可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兄弟!”也沒算扯謊吧,上一世的老爸的確是有這麼開過玩笑,說要招女婿入贅繼承蘇家家業。蘇姑娘面容鎮靜,心裡卻樂開了花,小樣,敢調戲姐,姐好歹也是二十多年後的未來人還鬥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