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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一聽,雖然心裡捨不得,卻也不肯讓傅瑞睡顛倒了,只得道:“那你們早點回去吧!”
他眼巴巴目送傅予琛徐燦燦帶了傅瑞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董太妃隨在他身後,心中不由苦澀。男人還是男人的時候,對女人還是很在乎的;而男人不再是男人了,便只顧重視子嗣了——譬如太上皇!
為今之計,是得為自己考慮了。
金黃大轎在裝備森嚴的禁軍的扈衛下向太子宮而去,不過,先前的皇太子成了清平帝,那先前的太子宮也成了潛邸了,得說往潛邸而去。
傅予琛自從上次遇刺被徐燦燦埋怨了一頓之後,覺得為了妻子兒子也得重視自己的性命了,因此在扈衛方面一點也不肯含糊,如今扈衛他回潛邸的禁軍都是蘭雲在金明池訓練出來的,個個彪悍人人忠心,而且人數眾多,有三千人,足以扈衛他們一家三口了。
徐燦燦把睡熟的傅瑞放在了軟榻上,蓋上了錦被,拉上了紗簾,自己便過來陪傅予琛。
因背部傷口還沒完全痊癒,所以傅予琛端正地坐在圈椅上,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徐燦燦淨手後走了過來,拿了一個橘子立在傅予琛身前慢慢剝,眼睛卻看著傅予琛,心裡眼裡全是喜愛——我的傅予琛生得真好啊!
她把剝好的一瓣橘子塞到了傅予琛口中,然後才板著臉道:“你不許看董太妃!”
傅予琛秀眉微蹙:“董太妃?”
徐燦燦哼了一聲:“你沒看她今天眼巴巴盯著你看呢!”
傅予琛氣得笑了:“我幾歲?她幾歲?”董貴妃的年齡和他親娘差不多了,他會去看董貴妃?
徐燦燦理直氣壯:“反正你們別給我整什麼不0倫之戀!”
“我沒那麼重口!”傅予琛吁出了一口氣,“唉,你都當皇后了,醋勁還這麼大!”
徐燦燦彎腰把臉貼在傅予琛光滑柔軟的臉上撒嬌:“我就是醋勁大了,你怎麼著啊?”
傅予琛的臉被她摩挲得甚是舒適,聲音也有些沙啞:“忍著!”
徐燦燦聞言心花怒放,蹭著蹭著便把嘴唇蹭到了傅予琛柔軟的唇上,輕輕地磨蹭著。
傅予琛伸手按住了徐燦燦的後腦勺,控得她動彈不得,然後含住徐燦燦粉嫩的唇用力吮吸,又覺得不夠,心急之下便咬了徐燦燦的唇一下。
徐燦燦被他咬得“噝”了一聲,傅予琛柔軟的舌就趁機長驅直入。
傅予琛雖然病弱,卻畢竟是一個青年男人,力道很大,又帶著強烈的雄性的侵略性和控制欲,徐燦燦很快便被他吻得軟倒在他的懷中,鼻埠中全是傅予琛特有的一種類似青竹的味道。
良久之後,傅予琛放開了徐燦燦,輕輕地喘息著,鳳眼緊緊盯著徐燦燦,長長的睫毛扇動著,眼中滿是渴望,而他的手握住徐燦燦的手放在了他的絳紗袍上。
徐燦燦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細細看著他。她不得不承認穿著皇帝常服的傅予琛別有一種另類的魅力——令人想要欺壓凌虐的魅力。
她輕笑一聲,掀開了傅予琛袞服的衣擺。
……
還沒騎幾下,徐燦燦便不肯動了,身子貼在傅予琛身上,雙手攀著傅予琛的後頸,抽了一口冷氣道:“太長了,頂得有些疼!”
她的唇貼在傅予琛耳側,下面火燙緊緻緊緊箍著他,令他更加心猿意馬起來,微微喘息著。
因為沒有過別的女人,傅予琛也沒弄懂是他太粗長了還是徐燦燦太緊淺了,反正在夫妻之事上還真沒真正暢意幾次,怕傷了徐燦燦。
看著傅予琛的樣子,徐燦燦知他難受,便嬌滴滴道:“我淺淺地動好了,你不要自己動!”
傅予琛咬著薄薄的紅唇“嗯”了一聲。
徐燦燦扶著他的肩膀淺淺地動了起來。
金黃大轎在內院前停了下來,潛邸上下人等歡天喜地跪地恭迎清平帝、徐皇后和皇太子下轎。
這一日傅予琛一家三口雖然沒有回來,可是太上皇禪讓的旨意、封后的旨意以及皇太孫順延為皇太子的旨意接連頒下,並通報全國,潛邸中人如何不知?
因此雖然登基及封后儀式由欽天監定在了二月初六,可是眾人卻已經用帝後相稱了。
穿著宮女服飾的碧雲、朱顏、紅拂和朱雀上前掀開了轎簾,屈膝行禮請清平帝和徐皇后下來。
下來的只是抱著皇太子傅瑞的清平帝。
清平帝把皇太孫交給了朱顏。
朱顏忍不住就瞧了皇帝一眼,結果發現他俊俏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精緻的鳳眼濕漉漉的,嫣紅的唇看著也有些腫,便猜到清平帝一定是被徐皇后凌虐過了,心裡不由牽掛起徐皇后來。
傅予琛抬頭看向周圍,發現所有人都低著頭跪在地上,他出聲之前怕是沒人敢抬頭看了,這才放心地又回了大轎,不久就抱了徐燦燦出來了。
徐燦燦頭上戴著兜帽,被他用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這樣抱了進去。
見清平帝抱著皇后進了內院有一段時間了,約莫已經進臥室了,碧雲才道:“平身吧!”
朱顏已經抱著皇太子隨著帝後進去了。
眾人起身後紛紛動作幅度不大地抖著腿,以緩解膝蓋的麻木。大伙兒跪在地下不敢抬頭看,卻也能看到只有皇帝的白襪黑舄走了過去,並沒有看到皇后的青襪青舄走過去啊!
徐燦燦歪在床上,金鳳冠被傅予琛給摘了,髮髻也被傅予琛給解了,皇后禮服也被傅予琛給剝了,如今身上只穿著素白右衽小襖和素白褻褲,懶懶地靠著靠枕歪在那裡。
這次她被傅予琛弄狠了,居然連路也走不了,想想都丟人。
傅予琛已經沖了個澡出來了——作為一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做了那種事不洗澡,簡直是要了他的命。
徐燦燦水淋淋的大眼睛似睜非睜看著傅予琛。
傅予琛正背對著她把黑玉腰帶往腰上圍,烏黑順滑的長髮微帶cháo濕垂在他清瘦的背上,身量苗條再加上小細腰,若不是個子著實太高,當真比一般女人的背影還美呢!
徐燦燦先是欣賞傅予琛的苗條體態,後來便略有些遺憾:傅予琛雖然生得秀美,可是內在卻是一個糙漢子啊!
想到自從傅瑞出生,傅予琛得意極了,口口聲聲都是“老子”“老子”的,徐燦燦不由有些幻滅。
傅予琛整理好衣服便走過來彎腰看著徐燦燦:“還不能動?”
徐燦燦的臉再次紅了,此時她覺得傅予琛的美是秀美中帶著一股英氣,一點都不女氣。
垂下眼帘後徐燦燦方道:“略有些酸。”
傅予琛也垂下了眼帘,片刻後忽然道:“讓我看看那裡吧!”
徐燦燦嚇了一跳,忙拉過錦被遮住自己:“哎呀,你趕緊出去吧,不是要見人麼?你的那些親信可都在前院等著分贓呢!”
傅予琛:“……是等著慶賀……”
徐燦燦笑:“……實質還不是一樣?”
傅予琛:“……你幫我梳頭髮。”
徐燦燦:“……好吧。”我都被你如狼似虎搞的起不來床了,還要我給你梳頭髮?
不過她還是捨不得讓丫鬟或者小廝去擺弄傅予琛的長髮,只得自己勉力而為了。
傅予琛清清慡慡出去了,留下徐燦燦歪在床上,身體疲倦大腦卻興奮——她做了皇后,內宅該處理的事情簡直是太多了!
唉,還是先睡一會兒養精蓄銳吧!
傅予琛坐在議事房的主位,靜靜看著看著長桌東西兩側坐著的文武親信們。
分贓會議已經開完了,下面該繼續努力了。
傅予琛鳳眼清明,聲音卻略顯沙啞:“我們後面的路還很長,諸位與我都不能懈怠,下一步很要做的是兩件事:一是繼續在密縣實行添丁入畝的試點,我們群策群力,務必令添丁入畝在全大梁推廣開來;二是馬先生提的高薪養廉以安群臣,恩科取士籠絡士人和減免田府以慰民心三樁事,諸位文臣回去後認真考慮,擬一個條陳給我;三是越國占領我空明島之國恥,諸位武將食國食民之祿,自然得為國效力為民請命,另外,不打無準備之仗是我的宗旨,諸位細細體會。”
眾人不用細細體會,也明白了清平帝的意思是“先安了官心民心,我要攻打越國了”,當即齊齊道:“吾等曉得,請陛下放心!”
徐燦燦哭笑不得看著要給自己下跪的父母弟弟:“一家人私下裡行什麼禮?”
徐順和、徐王氏和徐宜春這才在錦榻西側的圈椅上依次坐了。
徐燦燦看爹爹的神情似是有事,便隨口問了一句:“爹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