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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了,淡淡的道:“就算你送過來,我都不會飲的……”
宣王笑了笑,也淡淡的道:“你灑一碗,我就重倒一碗,總有一天,你會飲的……”
我轉過頭去,不再理他,竹籃內空間狹小,卻剛剛好轉到那黑髮白須人的對面,他閉目而坐,倚在一旁,感覺到我的目光,微睜雙眼,卻又閉上,那一睜之間,電閃雷鳴,讓我感覺仿佛有電流擊中……當然,這種感覺不是指男女之間的感情而言的。
他給我的電擊,那是真正的電擊,充滿惡意,而且是厭惡……
我知道,他這是因為宣王而厭惡我。或許在他地心中,宣王是一個完美無缺的王,而如今。這個完美無缺的王卻捧著個茶杯,吹著那白開水。哄我飲水,他未免氣憤難平……
宣王,倒真有不少忠誠義士出生入死地幫助著他,就像那自殺的滿船地侍衛,就像落雁。就像子夜,到最後,還是選擇了毫不猶豫的赴死,為了只是他,宣王……
可他,也是一個魔鬼,可以毫不猶豫的利用手無寸鐵的兒童,製成活死人,只為了他那艘船航行。而眼見無人能打過小福子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棄了他那條船,甚至賠上全船人地性命。他的狠心卻決斷,的確無人能比。就連齊瑞林都不能。因為,齊瑞林重視生命。而他,只是不擇手段。
正想著,宣王又捧著那隻碗走了過來,我把頭擰在一邊,而且用雙手捂住面孔,伏在膝上,一動不動,表示我決不再理他過了良久,我見沒什麼動靜,不由得緩緩抬起頭來,向上望去,卻見宣王站在我的身前,微微的笑著,端著那隻碗。
見我抬起頭來,道:“不要緊,你休息吧,休息好了,再飲,本王等得起……”
說完,端著那隻碗,像天山的化石一般,站在我的面前,我抬起頭來,道:“我不會飲的,你快點走……”宣王笑了笑,向側邊走了幾步,我以為他放棄了,卻誰想,他猛地喝下一口水,快步走過來,左手托起我的下頜,右手懷抱著我地腰,向我的嘴唇吻了過去,一口水從他的嘴裡渡了過來,我不由自主地吞下,他卻不放開我,深深的吻住我地唇,吸吮著,他地鼻息灼熱,胸膛處體溫極高,我聽到他的心臟跳得極快,我掙扎著想要推開他,他地舌頭卻伸了進來,與我的舌頭糾纏,良久,才放開我道:“以後,如果你不願意飲水吃東西,本王倒很願意這麼餵你的……”
我恨恨的望著他,道:“給我,我自己飲……”
他笑吟吟的遞過了那碗水,道:“可別灑了,灑了的話,本王又要這麼餵你了……”
我接過那碗,一飲而盡,直灌入肚,卻感覺這水頗為不同,水中似有微微的甜意,剛才飲第一碗的時候沒有發現,這第二碗,才讓我感覺到了它的不同,那甜意極淡,宛若遊絲,剛剛才覺察,那甜意卻又消失不見。
自宣王吻我,勸我飲水,那黑髮白須的傢伙,倚在牆角仿若未見一般,見我飲完了水,這才睜開了眼,道:“王,就快到了,她飲了這藍泉之水,不怕了……”宣王點了點頭,臉上現出凝重之色,道:“呂澤,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我們飛過他們的上空,可別給他們發現了……”
那名叫呂澤的傢伙道:“恩,現在這個季節,他們上空黑霧纏繞,想必不會被發現,只是,王,這個女人如果抵受不住,那麼……”
我想,什麼叫這個女人?口氣像在談論蘿蔔一般……
宣王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他不得不改口:“王后如果抵受不住,那麼可就麻煩了……”
我更怒,怒視他:“你叫誰王后?這裡沒有王后……”不知道怎麼的,我的耳力一下子變得奇好,連那王后與皇后都分得清清楚楚,心中認定,他是在叫王后,宣王的王后。
呂澤恭敬的向我行了一禮:“王后,您是王的王后,以後,呂澤就是您的手下,除了王之外,您的命令,呂澤定當執行……”
我想,你這不是廢話嗎?先聽了宣王的命令,再執行我的命令,那麼,我叫你殺了宣王,你殺不殺?
最終,我只有命令了一下他:“給我再倒一碗白開水來……”
呂澤倒真的給我倒了一碗白開水。
我又一飲而盡,丟下了碗,看著那碗滴溜溜的在下面打轉。忽然想到一個嚴重之極的問題,我這一連飲了三大碗水,到時候尿急,那可怎麼辦?現在可是在半空之中。人的心裡邊一想到這個問題,就會感覺那個地方,我剛一想,就發現小腹漲得極為難受,心叫不好。可是在兩個大男人面前,我可不能失禮,更何況,其中一個大男人,還對我有色心呢,我想,我得忍
第三百零四章 黑霧島
正想著,那呂澤從打開上層洞口,飛身上去,宣王面現凝重之色,走了過來,坐在我的身邊道:“要過黑霧之島了……”他握住了我的手,“如果心中有煩悶的感覺,就告訴我,我用內力幫你……”
我正與漲得難受的小腹作誅死的鬥爭,全忘了與他的鬥爭,只連連點頭,他很少見我如此溫順的,不由得奇怪的望了我一眼,再重複一遍道:“你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我連連點頭,感覺忍無可忍,臉上不由自主的滲出了汗珠,他見我的怪樣,問我:“你怎麼啦?”
我再也不能忍受,道:“我要下去……”
宣王皺眉道:“你說什麼?現在要下去?下到哪裡?”
我咬牙切齒:“我要下到地面……”
宣王道:“你知道現在過的是什麼地方嗎?你要下去?這個島嶼,叫黑霧之島,如今這個季節,島上黑霧升騰,全是毒霧,本王剛剛給你飲的,是藍泉之水,只有藍泉之水才能解那黑霧之毒,但你不會武功,這黑霧霸道不已,本王要助你化開那藍泉之水,抵受黑霧的毒氣……”
我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道:“我飲水飲得太多了……”
宣王看了我一眼,臉上先是迷惑不解。接著嘴角微露笑容,然後哈哈大笑……我在他的笑聲之中差點失禁,只好死命地強忍。
笑完,宣王皺眉的左右看看,拿出一個小小的茶壺,正是他剛剛褒水的,道:“我看,你還是先湊合一下吧。先方便在這裡。你放心。本王對正在那個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本王轉過身去……”
我氣得差點吐血,怒目瞪著他,道:“我就算那裡漲暴,也不會在你面前……那個的……”
宣王抿著嘴唇,撲撲的暗笑了兩聲。邊笑邊往洞口走,回過頭來,望著我,我自然又怒瞪著他,他道:“本王先上去,給你一點私人地空間,不過時間不會太長,你可得快點……”
說完。他也飛身上了洞口。
我眼望著那個小小地茶壺。從來沒有想到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可真說得上丟臉丟到了他姥姥家,可又能怎樣?遇到這麼尷尬地情況?
我只好接受了宣王的建議。開始辦事,還惡作劇的想,最好他忘了這壺茶是那什麼的,把這壺那什麼的,放點茶葉,煮煮,當茶飲了,那就可樂了。
我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來……
其實,他給我的時間頗長地,我辦完了事,又過了一會兒,他才下來,表情古怪的望了一眼那茶壺,又看見我滿面春風,早丟了那尷尬的神態,慢吞吞的道:“你放心,本王的記憶力好得很,絕不會忘記這不是一壺茶……”
我臉上得意的表情一收,暗想,他怎麼會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這可真奇了怪了……
他收了那古怪的表情,走到我地身邊,表情凝重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覺一股真氣從手腕之處直鑽了過來,頭腦忽然非常的清醒,被這狹小空間逼得煩悶地心情豁然透亮起來,鼻子對氣味非常敏感,忽然之間,感覺一股若有若無的似臭非臭的味道直鑽入鼻孔……
而真力流轉,運行於全身各處,卻感覺不到絲毫的不適,那味道照理來說,應該給人煩悶之感的,卻仿若被那股真力擋在了外面,鼻中充滿了芝蘭之味,這兩種奇妙的感覺留在鼻端,使我神清氣慡,沒有一點不適。
他不停的為我渡過真氣,我看見呂澤下來過兩三次,用擔憂的眼光望了宣王,道:“王,讓我來吧……”
宣王卻不理他,淡然道:“她是本王的女人,怎麼能讓你動手?”
我聽了,心裡自然又氣得咬牙切齒,手腕幾掙幾扎,卻掙不開他的掌握。於是惡狠狠的道:“你再說我是你的女人,我就對你不客氣……”
這毫無威脅力的話自然威脅不到他,他淡淡一笑,倒沒有再說話,握住我的手腕,繼續為我續真氣。
過了一兩個時辰,呂澤下來報告:“王,過了島了……”
他才放開了我,臉上有些蒼白,坐到一邊,開始運氣,呂澤見了,擔心的問他:“王,您還好吧?”
宣王閉目運氣,緩緩的點頭,道:“沒事,本王沒事……”
呂澤皺眉看了我一眼,卻走了過去,運起雙掌,貼著宣王的背部,道:“王,讓屬下來幫你……”
宣王沒有拒絕……
我看著他們兩人,閉目而坐,頭頂冒起絲絲白氣,心中忽然之間有了一個邪惡之極的想法,都說武人運氣之中,最忌人打擾,如果現在,我用把刀,刺在那宣王的身上,豈不是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這念頭一冒出來,就不可抑止,我左右望著,尋找武器,看到那呂澤身上的箭筒,走了過去,嘿嘿一笑,拔出他身上一支箭,就想往宣王身上刺去……
目光到處,卻看到了那角落裡的茶壺,想起不管我怎麼諷刺他,挑撥他,他對我總是呵護得如珠寶一般,剛剛還在為我抵禦真氣,正因為為我抵禦真氣,他才內力不繼,才讓我找到了這麼個機會,我這麼對他,是不是太過了一點?
想到此,我手中的箭不由得垂了下去,可是,又想到他把我劫持出宮,污我為刺殺自己的兇手,讓我有家不能回,親人不能相見,想起海上那艘船上死去的無數生命,我不由得又恨恨的拿起了手中的箭,可望著宣王蒼白的臉,緊閉的唇,我的手又軟了起來,想,如果真的刺殺了他,可能這呂澤也不會放過我的,再說,既便是瞎貓撞上了死老鼠,把這兩人都殺死了,在這半空之中,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又能飄向哪裡?可憐,我連這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我還想回到皇宮,去見我那未見過面的小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