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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入宮,旁邊這位太監探頭探腦的想跟進去,我瞪了他一眼:“這位公公,本官多謝你送本官回宮,咱們就此別過?”心想,還有如此好色的太監?由此聯想到我是不是得好好管教一下紫寧宮的太監,可別混進兩個像他這樣的人來?就算沒那本事,但整天意yín的話,也叫人受不了不是?
他戀戀不捨的望了望裡面,看他的樣子真希望他自己有雙透視眼,以直穿過描金繪龍的白玉屏風,看到裡面的貴妃娘娘?
我一走進內室,就看見司徒娘娘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旁邊是為她捶骨捏腿的宮人,以她學武的身子骨,都是如此的模樣,看來她被那群嬤嬤公公折騰得不輕,我心中偷笑,面上扮出一幅感同身受的樣子:“貴妃娘娘,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您受小小的苦楚,為的是以後的榮華富貴,花團錦湊,有多少人羨慕您,想受您的苦還享受不到呢!”
司徒貴妃娘娘斜著眼望了我一下,涼涼的說:“這麼說來,你是很羨慕我囉?”又望了望我道,“不如,我要皇上也封你個娘娘做?”
她捏到了我的軟筋,我一時語塞,無語問蒼天,喃喃道:“我好不容易勸一回人,您也不配合配合勉強感動一下,就是要泄我的氣?”
司徒明珠很少見到我吃癟的,一時間高興得哈哈大笑,身上的酸痛仿佛也好了,屋內的兩個宮人被她豪慡的笑聲驚得目瞪口呆,我心中暗想,看來我要使一些手段讓這些宮人不亂傳流言才行。以她這種粗魯行為,估計很快宮內就流言滿天飛啦。我雖然對權勢沒有什麼熱烈的追求,但也不想隨著貴妃娘娘才來不到一個月就打入冷宮不是?
聽說冷宮的生活是很苦的,冷宮的生活是沒有山珍海味吃的。最重要的是,冷宮可是刮不到財物的,往外送財還差不多的。
來了宮中十多天,我漸漸感覺有些不大對頭,因為我老是聽宮女們躲在角落裡偷偷摸摸的談論些什麼,一看到我走過來,又飛快的走開,如此,我留上了心,我有一項技能,就是能看懂唇語,這是我無聊自己對著鏡子琢磨出來的玩藝兒,你知道,一個二十五歲的人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古代,還是六歲的小女孩身上,整天能有什麼事做,不就瞎琢磨罷,這項技能沒有誰知道,就連司徒明珠我也沒告訴她,這可是我保命的技藝,誰也不希望自己偷偷摸摸的談話被人從遠處看到而不是聽到是不?
就連司徒明珠也不行。
有一天幾名宮人又躲在角落中滴滴咕咕的時候,我就假裝走了出去,實際上是站在窗戶外面看著,看她們說些什麼。看懂以後,我不禁背脊冒汗,原來她們說的是同時封為妃嬪的那些低位妃子們賞賜給宮女太監的金銀珠寶竟然比自己的主子,一個在宮中位置極尊僅次於皇后的貴妃娘娘還要多,一個個在那兒扼腕嘆息不已,我心中不禁一陣苦笑,這件事只能怪司徒大將軍,誰叫他是一位清官呢?而且還是一位耿直無比,除了打仗其它事一概不會的清官,清官就等如沒錢,看來在這宮裡,如果沒錢,那等於是死路一條啊,看看那幾位宮人想要投靠其它嬪妃出賣消息的賺一點零花錢的模樣就知道。
而且皇上尚未臨幸司徒,她以後會不會受寵還是個問題,不會受寵就等於沒有賞賜,沒有了賞賜,就等於沒錢打點上下,沒錢打點上下,就等於咱倆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裡,雖然她爹是司徒大將軍,但將在外,能奈何?這可是宮廷,女人的天下。看了不少歷史書籍的我當然知道宮廷之中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可比沙場的明刀明槍還可怕。
我越想越可怕,越想越心驚,頭上冷汗直冒,心裡急如火燒,馬上向司徒告假,說要回家一趟,生為尚儀這點自由還是有的,我回到將軍府,想了一下向將軍支取幾千兩銀子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他那帳上,還不知有沒有千兩白銀呢,他還有一大家子等著開飯呢,我只有跑了一趟銀莊,心痛無比的把自己的私房錢,那五千兩白銀拿了出來,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司徒明珠打欠條,一定要把這銀子成倍的賺回來。
我氣呼呼的跑回宮,幾天沒理司徒明珠,一看到她,我就想起她那清官老爹,一想起她的清官老爹,我就想起這後面幾天要如流水般花出去的銀子,我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最後,我只好想著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捨不得媳婦套不到流氓,來安慰自己,在我們那地兒,五六十年代,亂搞男女關係的不都叫流氓,算起來,這皇帝就是最大的流氓?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他不是流氓,誰是流氓?他如果不是流氓,那麼,這世界上也就沒有流氓兩字兒了。
我恨恨的罵著大流氓,心中氣兒也順了,哈哈大笑兩聲,得意洋洋的走回宮。
當然,一路上,我也恨了一回清官……
恨死了!
正文 第五章 手段
0 更新時間:2008-4-16 11:43:08 本章字數:2718
打點好了宮人們之後,我又使了一些手段,說得文言點無非是恩威並重,軟硬皆施,說得通俗點無非是打一棒子給點甜頭,再打一棒子,再給點甜頭,把那些宮人們治得表面上服服帖帖,我可不奢望他們能真心服我,在宮裡頭,世態炎涼,人命如糙,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就不錯了……
在這裡,錢真是好東西,只要有錢,什麼消息基本上都能打聽得到,宮內的老人王公公,如數家珍的把紫寧宮各位宮女太監的來歷出處,一一告訴了我,哪一位服侍過宜貴妃,哪一位在嫻妃面前呆過,哪一位服侍過太后,哪一在皇上宮裡頭呆過……
我聽了,明白了,敢情司徒宮裡邊哪一宮的間諜都有啊,看來司徒入宮,倒影響了不少人,震動了不少人,我感覺這些宮女太監們如狼似虎的看著我與司徒,只要我們犯了一點兒錯,他們絕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向他們的主子報告。
司徒明珠貴妃娘娘眼睜睜的看著我忙進忙去,也不出聲,在她的鳳床上端坐打功,帷帳低垂,一眾宮人還以為她在大睡懶覺,不禁心裡邊就帶了一點兒不以為然,可在我的眼睛一瞪之下,個個都不敢多有微言,但我知道,只要我沒在這裡,這群臥底們就會鬼鬼崇崇的跑向各自的主子那裡報告著貴妃娘娘的好消息。
不過這樣也好,她不四周圍串門拜訪嬪妃,就沒有拉幫結派的嫌疑,起碼顯得貴妃娘娘沒有野心,沒有爭寵之心,也就不會老有人掂記著想害她是不?沒人想害她,我在宮中的日子就太平多了!一切以小命為緊,這是我做人一向的原則。哪管她貴妃娘娘能不能得寵?
於是,對於司徒明珠對武功的狂熱熱愛,我沒有阻止,我自己不也是一個狂熱的書籍愛好者?還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皇宮終於來了一個大家庭般的集會,目地就是為了讓我們這些新來的認認道,認認主,我估計是為了讓新人的脾氣磨合磨合,對幾位在宮中勢力已經根深蒂固的兩位貴妃表示一下應有的尊重,也就是說,想爭寵,先拜碼頭!
我本來不想去的,她們大家庭里的事兒,關我屁事?我一去,在一堆爭奇鬥豔的主子中間,豈不是小糙一顆,而且,還是夾在石fèng里的小糙。還不如躲在房裡看書呢!
司徒貴妃看出了我的企圖,淡淡的說:“你要不去,萬一她們要吟個詩,對個聯什麼的,你猜我會做出什麼樣的詩對出什麼樣的聯出來?”
一聽這話,我心中一驚,想起了有一回做詩的事,
大將軍有一回心血來cháo想考察一下司徒明珠小姐學了幾個月的詩文成績,那一天剛好我肚子痛,上了茅廁,大將軍逼著她現場作一首詩,這位小姐憋了半天做了一首:“一個二個三四個,五六七八九十個,”正想一直數下去呢,看了將軍越變越僵硬的石頭臉色,猶豫半天沒敢數,正僵持著呢,我從茅房緊趕慢趕的趕過來,在她身後補了兩句“食盡皇家千種粟,鳳凰何少爾何多?”才勉強合格,不過,大將軍就知道了自己這個女兒名滿天下的才女是怎麼得來的,於是,我就被他千方百計的弄成了義女,我心中那個後悔啊,本來,錢賺得差不多了,我準備向將軍大人辭行的……
司徒貴妃娘娘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沒再理我,施施然的吩咐宮女們準備行當上路,我只好緊趕慢趕的跟上。
一進太后娘娘的福壽宮,我就覺得花團錦簇,一陣鶯聲燕語撲面而來,空氣中都充滿了柔媚無比的脂粉香味,我感嘆著的欣賞著這群絕代風華的女人,一個個爭奇鬥豔,如百花怒放。又對自己自卑了一小把,看了看自己扁薄的身子,有點自慚形穢,難怪司徒說我風一吹就倒,相貌還算清秀,但和人家比起來,直接把我掃入粗使丫頭的階層。
主座上坐的是太后娘娘,已經五十多歲了,可保養得宜,仿若三十來歲的樣子,她的下邊兒是寧妃張媚兒,司徒的死對頭,她來的倒早,看見我們進屋,嫣然一笑,迎上身來,仿佛從小長大的姐妹一般,要多親熱有多親熱,讓我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再往下來,就是宜妃了,與咱們的司徒貴妃是同一級的。還有一位嫻貴妃,聽說是最受寵的一位妃子,也是最有望成為皇后的,不過沒見到,聽說伴駕去了,她的架子可夠大的了。其它的嬪妃,咱還不認識,聽說個個都有很深的背景,不過,誰的背景再大,也沒有咱們的司徒大將軍大是不?他可是國家功臣啊,西楚的安危可就靠他了!雖然他那打勝仗的功勞是我那死去的老爹給他掙來的。可沒有人知道,是不?
司徒明珠皇后太后行禮之後,接受了其它位置比較低的嬪妃的行禮,臉上保持著最完美的微笑走向為自己安排的位子,我知道她的心裡正不知怎麼樣的不耐煩呢,我從她緊握在袖中的雙手就可以看出來。
有太后娘娘在場,嬪妃們都小心翼翼,表現了對婆婆最大的恭順與柔順,我偷眼望了一下太后娘娘,覺得她倒也不是那麼可怕,比較和藹可親,雖保養得宜,可眼中已露出了一絲倦意,我認為是因為她要保持絕佳的儀態,把自己給累的。
宜妃與寧妃已經一邊一個,親親熱熱的拉著司徒明珠的手,妹妹妹妹的不知叫得多親熱呢。寧妃裝得倒好,我臉上起了陣陣疙瘩。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唱諾之聲:“皇上,嫻妃娘娘駕到!”
我看到宜妃與寧妃臉上同時僵硬了一下,臉上又同時堆上了笑容,不由得為她們控制臉皮的嫻熟程度暗自叫了一聲好。心想,要向她們多學學,以後混跡鄉野用得著。
特別是寧妃,看來轉移的鬥爭對像,把嫻妃當成了第一對手,不再把司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