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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宣王府,我就有這種感覺,感覺有人暗中的審視著我,窺探著我,但是,除了這幾塊石碑,我卻不想與宣王府的人產生任何的聯繫。因為我對宣王沒有任何恨,也沒有絲毫的想攀龍附鳳地想法。他對我而言,是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人,這樣地人,雖居於高位,我卻是不屑一顧的。當然,除了這幾塊石碑之外,我想,如果秦拾一可以儘快的把碑文譽寫下來,我與小福子,司徒三人從此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秦拾一把手中的食盒打開,一揭開,一股淡雅的清香慢慢在屋裡面瀰漫開來,如芝蘭一般,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這股清香仿佛遊走在五臟六腑之間,勾引起你地食慾,司徒最喜歡這種甜點了,早就垂涎欲滴,低著頭,望著桌上地五彩金絲糕,長長的髯須差點垂入糕點之中,我忙用手遮著糕點,道:“喂喂,注意點,想吃,也得一個一個來……”
說完,伸手就想拿了一塊,可我的手,不夠司徒地手快,她學過武嘛,我只看見眼前白影連閃,桌上的糕點只剩下兩三塊,千手觀音都沒這麼快,何況還有兩個千手呢?
我轉頭望去,小福子與司徒一人兩塊,嘴裡還吃著一塊,幸好兩人身上沒兜,要不然連吃帶拿,我還吃不吃了?
秦拾一顯然也沒打算見到的是這樣的情形,正想開口介紹一番呢,桌上的糕點就沒有了,(剩下的幾塊我一股腦兒的拿了)。
只剩下糕點的碎屑……
他指著糕點的碎屑,口齒欲動,道:“這種五彩金絲糕,那個,是我親手制的,這個……你們都吃了哦,……這個,吃得很快哦……”
沒人答他的話,全都吃著呢,這種入口既化的糕點,真是美味無比,就算在皇宮,我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仿佛其中的果味,香味一寸寸的浸入到舌尖,帶由舌尖帶入喉嚨,擴散到全身,難怪小福子與司徒搶得這麼快。
還好我搶得也不慢……
三人吃完,眼睜睜的望著桌上的空盤子,互望一眼,同時把目光調開……
司徒道:“這種糕,真是你親手制的?”
秦拾一道:“當然,這種手藝,只有我們秦家才有,代代相傳,絕不外傳……”
司徒道:“這種味道,不知為什麼,我卻仿佛吃過一般,但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想,難道她的娘親真是那秦萬儀,她還未懂事之時,做過這種糕點給她?所以她才會記憶猶新?
秦拾一搖了搖頭道:“姑娘可能記錯了,絕對不可能的,這種糕點非秦家之人絕不可能做得出來……”
司徒迷惑的搖了搖頭,道:“可這種獨一無二的味道,我肯定是吃過的,別的糕點做不出這種味道來……”
秦拾一道:“我們家族經過十幾年前的一場變故之後,早已經人員凋零,幸得宣王出手相救,我與叔父才得以倖存,除了叔父之外,我想,這世上,除了我,再沒有第三個人會製作這種糕點了……”
說完,嘆聲連連……
我問道:“秦先生難道沒娶妻生子,到時候不就傳下來了?”
秦拾一臉現古怪之色,道:“沒有……”
我見他臉上的神色,知他可能有難言之隱,便也不再多口……第一百零四章 糕點
笑道:“秦先生何不把這門手藝收個徒弟,傳承下來人吃到這種糕點呢?”
秦拾一道:“不行,族規有定,此門手藝絕不能外傳……”
我想,你這不是廢話嗎?既怕失傳,又不傳人,多少的好東西就是在你這種食古不化的人手中失傳的,不行,這麼好吃的東西,一定要讓它每天的落入我的口中……
我笑道:“如今你們族中,不僅僅剩下你與你叔父嗎?只要你們兩個人同意,豈不是一條新的族規?”
秦拾一萬萬料不到我會這麼說,遲疑道:“就怕我叔父不同意……”
我道:“是不是只要經過你叔父的同意,你就把這製作糕點的手藝教給我這位手下?”我著,我用手一指司徒……
不過,當我講司徒為我的手下之時,秦拾一臉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我知道,這是因為從來沒哪個手下會這麼的搶東西吃的……
司徒正巴搭著嘴,長須一抖一抖的,聽我點她的名,一愣道:“要我學???”
我點了點頭道:“當然,只有你的做飯的手藝最好了……”好得每天僅僅只打亂兩隻碗,我不太心痛,反正碗亂了,宣王府會送過來的……
司徒的鬍子又抖動起來,從頻率上看,有點兒像在發笑般……
秦拾一顯然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與我們的關係還不錯,他沉吟半晌道:“好吧,只要叔父答應,我就傳手藝傳給你這位手下……”
我道:“那麼。就麻煩你帶路。到你叔父的府上一趟?”
秦拾一望一眼我,奇道:“難道你不知道,叔父就住在宣王府的後院嗎?”
兜了大半天,還是要去宣王府……
我想,宣王府又不是一個吃人地地方,幹嘛不能去?反正我有兩大高手護著。
門外,停了一輛轎子,這是宣王叫人隨時在這裡候著地,轎夫也在門外等著,我反覆推辭。沒推掉,我一向對這些細微未節不大在意,因此,也不管他,他想讓轎子停在這裡就停吧。
我們一出門,轎夫就迎了上來。道:“先生想要出門?”意思是讓我們上轎。
我想,招待得還真周到。讓我們與世隔絕呢……
但是,我想了一想,道:“送我們去宣王府吧”
有的時候,還是要依從人家一次兩次的,要不然。周圍望著的那些雙眼睛怎麼會放心呢?
我與司徒坐上轎子。朝宣王府前進,宣王府的後院,三塊石碑還是在靜靜的聳立。秦拾一帶著我們來到他叔父住的那間房子裡,讓我們在客廳等候……
看來,宣王對秦百千實在不錯,不但給了他一個單獨的院子,而且還有兩位下人侍候,院裡清雅趣致,幾叢竹林在屋外婆娑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整個院子裡,只有這種聲音在夜空中輕輕的響。
門帘聲響,當頭走進來一位老者,這老者頭髮花白,滿面皺紋,乍一看,仿佛五十來歲,但仔細一看,卻仿若只有四十來歲地樣子,但面容卻儒雅俊俏,隱約可見年青之時的風采,眼中卻充滿了蒼傷, 世間所有的事,他都已經看清看透。
見到我們到來,他略感吃驚,用目光向他的侄兒詢問,他侄兒仿佛極怕他一般,微低著頭,道:“叔叔,這位先生,是宣王的客人,他有些事,想求求你……”
那老者聽了凌利的眼光一閃,掃向他地侄子,他倒子忙低下頭,躲閃著這老者的目光。
老者笑道:“既是王爺地客人,老朽理應接待,不知先生有何要求,老朽一定會滿足先生……”
我看了看秦百千,見他待人處事不卑不亢,頗有大家風度,絕不應該是一個王府管家這麼簡單的人物,便笑道:“秦先生多慮了,糙民也沒什麼事,只不過聽聞先生算術一流,還做得一手極好的點心,所以前來請教……”
秦百千聽了後一句話,用責備的眼光望向他的侄兒,道:“微末技藝,本不足掛齒,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這位手下有一手極好地廚藝,吃了這位兄台製作地點心,因而心癢難熬,哀求我許久,希望能跟著一學技藝,可聽這位兄台說,要經過您的同意才行,所以……”
秦百千一聽,倏地站起身來,冷笑道:“這我可就愧不敢當,這個手藝,絕對不能外傳,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說完,一擺手,往門外走去,把我們晾在了屋裡頭……
我從來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一個王府地管家,脾氣比王爺還大,王爺對著我,還笑咪咪的呢,這位,沒講兩句,就把我給撂這兒了,一門製作糕點的技藝,有什麼不能外傳的,既使做得再好吃,也不過是糕點而已。
秦拾一見叔父如此對待我們,頗感面上無光,喃喃的道:“先生,我叔父就是這種性子,你可別怪他……”
我笑了笑,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沒有口福了……”
夜深人靜,小福子與司徒一前一後從門口進來,我坐在桌前,屋內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木的味道,讓人聞了,心神一醒,我想,宣王對我們倒真是不錯,送來這麼貴重的東西,可惜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離開了。
小福子為我加了一杯茶,道:“那秦百千自從我們走了之後,又返回屋子裡,在房子裡長吁短嘆,仿佛遇到什麼難題一般……”
我淡淡的道:“難道我的一句話就勾起了他無數的傷心事?”
小福子道:“不知道,他後又從書櫃後面的夾層之中拿出了一張畫像,對著這張畫像看了又看,面色悽然……”
我道:“那麼,你一定已經把這幅畫像偷出來了……”
小福子理所當然的道:“當然……”
一幅仕女的圖像靜靜的在桌上攤開,在我的意料之中又理所當然,這幅畫美女圖,明眸含愁,眉目之間如遠山青黛,淡雅卻有驚人的美麗,如果那母鳳沁的美是烈焰的話,那麼,這名美女,就仿如空谷幽蘭,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可又不敢褻瀆。
……第一百零五章 疑惑
著這幅畫,司徒臉上早已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這秦拾一面像有七八分相似,但卻比秦拾一多了那種空靈而自信的神態,整個美人畫得仿佛要從畫中跳出來一般,我想,畫這幅畫的人必定也傾注了全部的心神才能畫出來,我把眼光移下畫下的落款,卻發現應該有落款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把畫拿起來,對著燈光仔細的看,燈光透過紙張,我清楚的發現這幅畫下的顏料鋪厚了一層,很顯然,是有人把這幅畫的落款用同色的顏料遮蓋住了,這更讓我好奇心起。
我想了想,叫小福子拿一盆水來,我用毛筆蘸了水,輕輕的在落款之處刷,顏色慢慢的褪開,終於,隱藏在畫下的字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