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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他,臉上蒙了人皮面具,化身為一個中年人,而我,卻成了他地兒子,連汗血寶馬都用糙藥染上了不褪色的灰色,把原來光亮的毛皮染得灰暗無比,從外表上看,這匹神豐的寶馬變成了一匹高大的灰馬,司徒,小福子與老爹化了不同的妝,我們整隊人馬看起來像結伴回京的行走商人一般,在外面嫌夠了銀兩,匆匆趕回京都……
而這個時候,正好臨近中秋,路上,到處都是騎馬乘車趕往家鄉的人群,倒讓我們毫不起眼的夾雜在中間……
大齊的瑞王府卻一點異樣都沒有,瑞王爺還是在府內與太子妃吟詞作畫,而太子妃身邊的三位高手依舊在府內習武比劃,當我們出府之時,我看到林瑞為了這一次出行進行如此周密的安排,居然不知從哪裡找來高矮一致的人來假扮我們的時候,我不由得為他的心思慎密而再次傾服,這樣的人,如果不身居高位,成為一代英雄,那麼,老天都沒眼了……
因此,我絲毫不會像我看過的某些小說里寫的,勸他放下一切,跟我遠行,再不就非常明顯的向他抱怨,為何你生於皇室之類的(雖然心裡邊時不時會這麼想),但是,他這樣的人材,他不生於皇室,簡直是暴殄天物,只有在皇室這樣的場合,才會給他如此廣闊的天地與用武之地,因此,我感覺,有句歌兒唱得好,我還是安靜的走開吧…第一百六十三章 潛入
倚在林瑞的懷裡,舒適,溫暖,我絲毫感覺不到騎馬頓,每天累了就倚在他的懷裡打瞌睡,一點都不擔心會跌下馬,實際上也從來沒有跌下過馬,每次我睡醒之時,總是看見他人皮面具下的眼眸深深的望著我,看見我的視線轉向他,他又把視線上抬,假裝望著前面陽光燦爛的大道……或某處不知名的路邊小花……
人皮面具下,我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從眼神上看,總感覺他有害羞神情,要不然,他的眼神怎麼如此的閃爍?
這樣的騎馬,倒使我倍感舒適,心底里對馬兒的厭惡不知不覺的消失,反而暗暗希望這段路程越長越好,在他的懷裡,如同躺在清風迎面的海灘,溫暖的母親懷抱,心中充滿了祥和與安定,還夾雜著絲絲甜意,那種帶著暖入心底的感覺如秋後的雨水一般,慢慢的往心中滲透,不知不覺,不管多長的路,我都感覺不到幸苦,每當我似睡非睡的時候,總感到他在我耳邊莫名的嘆息,那嘆息之聲帶著一絲軟弱,一點不似在我心目中堅強無比的瑞王爺,朦朧之間,我只感覺到聽到這聲嘆息,我的心變得酸酸軟軟的,仿佛在醋中泡過,眼淚都快流了出來……
可睡醒之後,望向他,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無比,如黑寶石一般,偶而望向我,也是清冷安定的,我在睡夢中聽到的那種嘆息聲,恍如一個遙遠的夢,我想,可能我的心變得柔軟。所以才會做這樣地夢吧?
汗血寶馬與大宛名駒極為神俊。而且速度極快,馬兒卻不感疲憊,在有人地時候,為不引起人們的注意放緩了速度,在沒有人的時候,奔跑起來,真如 般的向後倒退,我真的很佩服林瑞。他坐在馬上,腰板挺得筆直,還一手扶住我,臉上從未現疲色,他難道真的鐵打的?小福子與司徒老爹他們三個也一個疲意都沒有,這就是練武之人的厲害之處啊。我不由得在心裡發一個發了一萬遍的誓:“一定要學點兒輕功什麼地……”
我們幾人餐風露宿的趕到西楚的都城,一路上沒有遇到絲毫的攔阻。驚奇之餘,也心知這是因為林瑞安排得當的原因,他身邊所有青鳳門的人全部留在了大齊,給人他本人還呆在大齊地感覺,而府內又安排了替身。有什麼狀況。青鳳門人會妥善處理的,畢竟,這一次潛入西楚。僅僅是為了找到神宮地位置,至於以後的事,看來要等到找到神宮具體的位置才能細作安排……
西楚的都城還是這麼的平靜繁華,邊境地緊張仿佛與這裡無關,大街小巷傳聞地就是當今皇上半月之時巡視邊疆又得一絕色美女,天天寵幸,無心朝政之類的傳言,而派去大齊邊境的將士們從被皇上巡視之後,就仿佛被人遺忘了一般,讓人感覺西楚皇帝派到大齊邊境地軍隊是一時興起,朝臣百姓對這個皇帝前段時間興沖沖的歷兵秣馬,這段時間為寵美人,全忘了邊境將士,朝令夕改的作風,已經習以為常,我們一行來到西楚都城,看到如此景像,倒鬆了一口氣,大齊的外患看來不會那麼快造成什麼大的影響了……
我們租住了一個民家小院,林瑞出去聯繫他派在大齊的密探,卻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宜妃娘娘,青鳳門派在後宮的密探,十天之前,因為言語之上得罪了西楚皇帝的新寵清妃,竟被西楚皇帝處以鳩刑,她一死,青鳳門在後宮的組織不得不撤出來,因為,這位清妃娘娘不但不放過宜妃,而且開始清理她身邊的宮女太監,可惜的是,卻沒有成功撤退,所有與宜妃有關的人全在這場宮變中被處死,青鳳門派在宜妃身邊的門人也不能倖免,這一場宮變,等於切斷了青鳳門在後宮之中的耳目,也使我們不能知道西楚後宮與朝政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瑞仿佛感覺到這場宮變的不同尋常,自從宮外的暗探之中得知消息之後,整張臉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雖然沒有長吁短嘆,但整日緊皺著眉頭,仿佛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
小福子對西楚皇宮已經輕車就駕,他偷偷潛入宮中查探,卻也查不出什麼,連宜妃之死,從宮人的口中,也僅僅只不過是與清妃的口角之爭牽涉到了西楚皇室的尊嚴,所以才被清妃找到藉口,慫恿西楚皇帝把她鳩殺……
而那位新寵清妃,小福子說是一個美麗之極的女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
我走進林瑞的房間,如今我們是父子關係,分房而睡(我們好像從來沒同過房),他靜靜的坐在桌前,眼神恍惚,仿佛在發呆一般,看到我走進來,他指了指桌前的凳子,讓我坐下,在我的面前,雖然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但我卻感到如此的熟悉,只因為他的眼睛還是那麼的黑亮,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的眼神,認真而嚴峻,道:“如兒,也許我不該叫你來這一趟……”
我淡淡一笑,道:“你懷疑出了內jian?”
他點了點頭:“不管宜妃是否得罪了清妃,都不可能被人用如此手段斬糙除根,唯一的可能,就是宜妃的身份已經暴露,被人暗下殺手,借刀殺人,可這人是誰,我卻絲毫不知……”
我道:“既然我們來了好幾日,對方都沒有發動攻擊,這說明,我們尚未被人出賣,也許只是宜妃行事不小心,被人發現而已……”
林瑞皺了皺眉頭,道:“希望如此吧……”
他的眉頭卻未舒展開來,憂心的望了望我,道:“如兒,這次來西楚,不知怎麼的,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把你拖下水,我真怕……”
我淡然的笑道:“王爺,來此處,本就是我願意的,揭開神宮的秘密,也是小女的希望,既使有何艱險,這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心中卻想,不知什麼時候,他再喚我‘如兒’卻再也不會讓我感覺渾身長滿雞皮疙瘩,內心升起的,卻是甜蜜,如桂花的香味在唇齒之間流連纏繞。第一百六十四章 古碑之迷
瑞站起身來,上前一步,輕輕攬住我,我想掙開,可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靜靜的心跳,這個時候,我感覺我們倆只想相互偎依,直到永遠……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咳嗽,有人極快接二連三的從門口閃過,我臉色微紅,掙開他的擁抱……
本以為只有我感覺羞赧,眼角餘光到處,卻看見林瑞也略為尷尬的掩飾般的咳了一聲,我不由得暗想,具說皇室之人早熟,十四五歲就有女人,可這林瑞都十八九歲了,可怎麼看都不似如此早熟的樣子,莫非他尚為處什麼的?
……
想著想著,我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可能我的表情太過古怪而略帶色意,使得林瑞尷尬的臉色轉為奇怪,問道:“如兒,你怎麼啦,臉怎麼在抽搐?”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在想如此色的問題,只好掩飾一翻,咳嗽兩下,道:“沒什麼,沒什麼,剛剛從門口一閃而過的那幾人,不知所為何事呢?”
這幾人,當然就是無事都要找事的小福子,老爹,司徒了……
又過了幾天,西楚朝廷平靜無比,後宮那一場宮變僅限於後宮而已,並未波及朝廷,更讓林瑞懷疑,這場宮變是有人有意為之,針對的,就是青鳳門與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當我們潛入西楚之前,才發生了這場宮變,這更讓我們感覺到潛在的危險……
但既然已入西楚,又豈能空手而回,更何況。在我們仔細的研究了神宮圖之後,確定他圖上所標示的,是大將軍府與公主府那一片地方,使我迷惑的是,既便神宮在此,怎麼會一點暗道地跡像都沒有?
我思慮良久,腦中忽然一閃,老爹也是一個機關暗道的設計高手,這麼巧的被老皇帝派來大將軍府,難道真如他所說。僅僅為了大將軍與老皇帝的那段恩怨情仇?仿佛做皇帝的人不應該如此多情吧?
我感覺老爹還有很多的事瞞著我,他對宣王的承諾到底是什麼?為何如此不遺餘力的幫他,想起有幾次我不經意間提起,他吱吱唔唔的搪塞更讓我起疑。
但我卻沒有辦法在這件事上糾纏,因為,西楚局勢未明,我們只有儘快找到神宮的位置。撤出西楚,才能脫離險境。
我反覆查看這張神宮圖,又把那三個石碑上拓印下來地文字圖畫查看,這三個石碑分為三個部分:琴聲古韻,風聲古韻,與水聲古韻,琴聲古韻講的是用琴聲來控制機關,而風聲古韻與水聲古韻所講為用風聲與水聲來產生另外一種能量,再控制機關的方法。石碑上語焉不詳,而我當然知道這種能量是什麼,在我的理解之下:高山瀑而之水產生向下的衝力,風車被風吹動。帶動磁石轉能,轉能旋轉,使磁力線切割,產生電能,這種語焉不詳的能量,居然是電能,只不過石碑裡面把磁石講成天外之石,磁力線講成了天外之吸力……
前琴聲古韻講得比較多的是琴聲控制鳥兒,禽獸,達到意想不到地效果。我想,那諸葛闡師所用的方法不就是這琴聲古韻上的方法,只不過這上面講得比較理論化。沒有那麼具體……
更讓我奇怪的是,這三個石碑介紹了同一個機關的製作,照道理來說,應該是進入神宮的機關,可是,在我的反覆比對之下,卻發現了一個天大秘密,我發現,如果照這三塊石碑上方法來製作這個機關的話,居然是錯誤百出,一製成,馬上就會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