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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燕王俱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異口同聲:“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隨後皇上更是道,“宸曦的婚事我就頭疼不已,看來看去也沒個配得上她的男孩兒。”
裴奕不由笑起來,“看這架勢,還是真這麼早就開始著急了。”
“不著急哪兒成啊。”皇上先喚內侍去傳膳,轉回來繼續道,“我是想,有看著不錯的好苗子,我就放在身邊觀望一陣子,免得來日委屈了她。”
“說心裡話,你是太嬌慣宸曦了。”燕王緩緩搖頭,“這可不行,要是我,我可不敢讓孩子娶她。”
“你沒女兒,不知道。”這次輪到皇上和裴奕異口同聲了。於他們而言,女兒哪兒是母親的小棉襖啊,分明是父親的小棉襖,實在是疼不夠寵不夠。
燕王扯扯嘴角,“不知道更好,看你們這魔怔一般的情形,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要是我添了女兒,真就得請兩年假歇一歇了。”
皇上啼笑皆非的,“想也別想。有你們倆幫襯著,我都忙得暈頭轉向,你要是偷閒躲懶,”瞥了裴奕一眼,“別指望這混帳能幫我,他當官這情形,真似我當年一般,能懶死。”
“要不都說他像你呢。”燕王由衷地笑,“親兄弟似的。”
“在我之前,都說你最像四哥。”裴奕慢悠悠地接道。
“這就是緣分。”皇上現出舒心的笑,“我這一生,與族中手足無緣,本是憾事。可也真不虧,不是還有你們呢。誰說冠著相同的姓氏就一定是至親了?”
“那倒是。”燕王與裴奕認同這一點。
內侍進來傳話,晚膳已擺好。
三個人起身去了外間入座。
皇上接著方才的話題道:“這一點,我們都得感激陸先生。我囚禁著他,卻用不會難為他,就是因為他先後培養我們成才。”
三個人默契地端起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這一杯,是敬陸先生。
飯前說的都是身邊瑣事,飯桌上談論的反倒是朝政大事。
不知不覺間,這酒就喝到了興頭上。
皇上想起了一個好去處,“祁先生又新建了一個梅園,他整個冬日都耗在那兒賞梅喝酒——賞梅可有可無,要緊的是他那兒好酒最多。”
裴奕失笑,“合著你是想大半夜的去搜刮祁先生的酒?”
皇上笑微微的,“你去不去?”
“自然要去,難得喝次舒心的酒。”
“對。”燕王已站起身來,“這就去。”
皇上喚侍衛去選三匹寶馬帶到暖閣外。
一刻鐘後,三人已策馬馳騁在御道上。
皇后聞訊,抄近路來詢問一聲。
皇上也不瞞她,照實說了。
皇后:“……”不大確定三個人是要去盡興,還是去祁先生的園子裡去撒酒瘋。
“走了。”皇上雙腿一夾馬腹,駿馬低低嘶鳴一聲,撒足向前奔去。
皇后回過神來,忙吩咐下去,讓護衛儘快追上去,之後才道:“這三個瘋子!”
三人同時朗聲大笑,笑聲透著男兒的慡朗豪邁,又帶著一點兒孩子氣。笑聲還未在夜空消散,三匹駿馬已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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